第144章真會算計
湯婧沐看向湯皓軒道；「我幫她洗個澡。你把這床單被罩全部換一換。」
湯皓軒點頭。
湯婧沐解開禁錮住陳知瑤手腳的繃帶，把她帶到浴室中。
關上門，打開四燈頭的浴霸照暖，沒一會兒，整個浴室的溫度瞬間上升，加上外邊的房間還打了空調，明明是冬季，卻讓人有了夏季的感覺。
湯婧沐只好脫掉外套走到外邊，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放著，轉身又進了浴室。先把熱水龍頭的花灑開著，因為先流出來的肯定是冷水。
湯婧沐幫陳知瑤脫衣服，陳知瑤也不反抗。
洗澡，洗頭的整個過程，陳知瑤很配合。
湯婧沐幫她洗完澡，穿上衣服之後才帶她出來。
湯皓軒已經把床單跟被罩換好了。
這時，有護士擰開房門，把飯菜送了進來，一見有兩個家屬在，不用她親自喂飯，轉身離開。
湯皓軒端起飯碗親自為陳知瑤吃飯。
湯婧沐拿起藥膏，執起陳知瑤被綁住手腳，弄傷的手腕上擦上藥膏。
喂陳知瑤喝完一碗湯，湯皓軒讓陳知瑤躺在床上，幫她打開了電視。看著湯婧沐道；「妹妹，我也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湯婧沐點頭。
湯皓軒看向陳知瑤。「媽，我跟妹妹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陳知瑤盯著電視，沒有給予一點回應。
湯皓軒反倒是很開心的露出笑臉。母親只有真瘋了，他殺死爸爸的這個秘密，才能永遠的被掩埋。
離開時，湯婧沐突然回頭沖著陳知瑤微微一笑，陳知瑤依然是一副木頭人的樣子。轉過身，離去。
兩個人走出精神病院，湯皓軒宛如卸下一生重擔的大叫一聲。
因為怕夜晚上精神病人鬼叫擾民，精神病院建立在城市的邊緣，才沒有行人對湯皓軒突然鬼叫的行為，投來異樣的眼神。
湯婧沐腳步一停沖著湯皓軒挑眉。「你很開心？」
湯皓軒得意的道；「那是當然。你看媽今天多乖，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湯婧沐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之前護士還說陳知瑤前幾天試圖多次逃跑，還多次攻擊他人。怎麼可能才幾天的時間，就變成了木頭人？
她可是瞧得很仔細。
當她跟皓軒離開的時候，陳知瑤雖然像個木頭人，兩眼無神，手卻緊緊的揪住身下的被單。分明是變聰明，學會隱忍了。
湯皓軒見她不說話，以為是認同了他的想法，忽然道；「媽也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過完年，我就把她接出來，讓她跟外公生活在一起。到時，多請兩個保姆照顧他們。
等我大學畢業以後，去了京城，就把他們也一塊接過去，反正有保姆照顧，我也不嫌麻煩。
妹妹，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湯婧沐點頭同意。只要湯皓軒還有愧疚之心，證明他就能變好。
大冬天，兩個人去了一家火鍋城。吃完午飯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
兩個人回到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湯婧沐看著旁邊一直擦桌子的小周叫道；「你上樓去書房，把管家大叔叫下來。」
「好的。」小周上樓。
管家跟小周一前一后的下樓，湯婧沐站起身來看著管家道；「今年過年只有我們兄妹三個人，明天你們都放一天假，不用來了，大年初一再過來。你通知一下其他人。」
管家點頭答應，問道；「需要訂酒店嗎？」
湯婧沐點頭；「你看著辦就好。」
「好的。」管家上樓，進了書房，打電話預訂年夜飯。
湯婧沐剛剛坐下，湯皓軒皺眉道；「妹妹，外公一個人過年會不會太冷清了？」
「你中午去他那裡，陪他過年。晚上，跟我和浩奕去酒店過年，不就行了。」
湯皓軒露出笑臉誇讚道；「還是妹妹你聰明，想得周到。」
晚上，兄妹三個人一起吃晚飯，湯婧沐主動提出明天大年三十，給傭人們放一天假期的決定。湯浩奕沒有任何意見。
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傭人們全部放假了，湯婧沐主動起來給三個人做早餐，因為她手藝不佳，只煎了六個荷包蛋，一人兩個，煮了白粥。
湯皓軒跟湯浩奕下樓見到擺上桌的早餐，感到特別意外。
兩個人還沒有吃早餐，嘗出是什麼味道，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讚起來。
湯婧沐虛心的接受他們誇大其詞的讚賞完，調侃道；「你們現在坐下，趕緊吃，等下誰要是敢吐出來……。」
湯皓軒趕緊第一個坐下，忐忑不安的咬了一口煎蛋。有點咸，趕緊喝了一大口白粥，兩者配合起來，倒是剛剛好。
湯浩奕也坐下，嘗了幾口，看向湯婧沐。「還不錯。」
湯婧沐最後坐下，嘗了一口煎蛋，略咸，還好沒差到不能進嘴。
三個人先吃完早餐，湯皓軒就出門了。
湯浩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掃了一眼湯皓軒出門的背影，收回目光，看向湯婧沐，眉頭一皺。「大過年的，他出門去哪？」不會又跟狐朋狗友約好了，學壞了吧？
湯婧沐拿著一盤剛切好的橙子遞過去。「他去陪外公過年。」
「嗯。」湯浩奕應了一聲，卻推拒了裝橙子的盤子。
時間一點點流逝，湯浩奕看著偌大的家裡，只剩下他跟婧沐，心裡邊總有點落寂。側臉再看看身邊的妹妹，他滿頭黑線。
茶几上一堆鋪開的各種袋裝零食，巧克力，牛肉乾，魷魚絲……。
在低頭看看早上還是乾淨的垃圾桶，如今已經快滿了。
湯浩奕終於忍不住問道；「婧沐，你上輩子餓著了？」
湯婧沐正在看電視，沒聽清他剛剛說了什麼，迷糊的眼神看著他。
湯浩奕伸手指了指茶几上堆滿了各種袋裝零食還有水果，又低頭示意她看看，她腳邊上的垃圾桶都快滿了。
湯婧沐挑眉道；「你還真說對了，上輩子經常錯過飯點，挨餓，這輩子，努力做一個吃貨。」
湯浩奕；「……」你這高冷的樣子，哪像一個吃貨！
又過了一會，湯浩奕把茶几上的零食全部收了起來。「別在吃了，再吃，午飯不吃了？」
湯浩奕話音剛落，湯婧沐打了個飽嗝……。
中午湯婧沐自然沒吃，湯浩奕自己下廚，隨便做了個蛋炒飯，應付了一頓。
晚上，三兄妹齊聚酒店的包廂，品著紅酒，吃著海鮮。
三個人醉醺醺的不能開車，叫了輛計程車一直送到別墅門口，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傭人們已經全部來上班。
湯浩奕最先起床下樓吃早餐。
隨後，湯婧沐也下樓坐在桌子前吃早餐。
她剛吃了一半，湯浩奕已經吃完，拿出了一堆的紅包，往年，都是陳知瑤負責發紅包。
傭人們各自上前，道了聲祝賀，喜氣洋洋的接過湯浩奕發的紅包。
湯浩奕聽完眾人的祝福，發完紅包。
湯婧沐也正好吃完早餐，拿著濕紙巾擦完嘴，挑眉看向他。「我的呢？」
湯浩奕從外衣口袋裡拿出一個不同的紅包，遞了過去。
湯婧沐伸手接過，當著他的面打開一看，居然是她買車4s店給開的發票。
「新車就當是大哥送的。」湯浩奕冷漠的雙眼染上一絲暖意，溫柔的看著湯婧沐。
湯婧沐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一條未讀簡訊。劃開手機屏幕一看，早上七點鐘的時候，她還沉浸的在夢鄉中，她的賬戶上存入了八百萬。
湯婧沐笑著看向湯浩奕。「你這樣過個年，還不過窮了？」
旁邊的傭人們聽見了全過程，紛紛上來道賀，稱讚大少爺大手筆，大小姐有福。
湯婧沐剛剛又進賬八百萬，心情愉悅的又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千塊的紅包。
湯皓軒從樓上下來，看著妹妹發紅包，傭人們高興不已的模樣，來到湯婧沐的對面，坐下用早餐，一邊疑惑的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湯婧沐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小玲羨慕嫉妒恨的搶先道；「剛剛大少爺給我們發了紅包，給大小姐包了一個特別大的紅包。」
湯皓軒挑眉不以為然道；「特別大是多大？」
湯浩奕沒說話，已經起身走到沙發那邊，坐下來喝茶。
湯婧沐從湯皓軒身邊走過的時候，才道；「我買新車的錢，浩奕給報銷了。」
湯浩奕聞言不以為意的點點頭，喝了一口豆漿之後，才反應過來，報銷了買新車的錢，豈不是……八百多萬？！
湯皓軒早餐也不吃了，激動的見到妹妹跟大哥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喝茶，立刻跑了過去，坐到他們的斜對面問道；「大哥，你真幫妹妹報銷了買車的錢？」
湯浩奕點頭，糾正道；「是新年禮物紅包。」
湯皓軒大叫一聲；「不公平！她是你妹妹，我也是你弟弟！我也買了輛新車，大哥，你也順便幫我報銷了吧。」那可是三百多萬啊！
湯浩奕還沒出聲，湯婧沐立刻出聲反對道；「我每年都送給浩奕禮物，我們相互送了很多年，有來有往。你可從來沒送過他禮物，憑什麼問他要新年紅包？還有，你也是我哥哥，是不是也得給我新年紅包？浩奕給了我八百萬，你的我也不多要，減少個零，八十萬，便宜你了。」
湯皓軒；「……」他一毛還沒有拿到，就要損失八十萬？！
湯皓軒氣憤不過的道；「行，我不問大哥要新年紅包了。既然你說你跟大哥有來有往，你送給大哥的是什麼禮物？拿出來給我看看！」
湯婧沐站起身來道；「禮物在我房間里，我現在就去拿。」上樓了。
等她下來時，從一個紙袋裡拿出一條純黑卻帶著閃亮金線的圍巾。
湯婧沐彎腰，親手給浩奕圍上。
湯皓軒看的，嫉妒的紅了眼，酸溜溜的道；「妹妹，你一條破圍巾就想換大哥的八百萬，你可真會算計。」為什麼我沒有圍巾！
湯婧沐瞪了湯皓軒一眼。「我這可是純手工製作，全世界找不到，豈能用金錢衡量，無價之寶，懂嗎？」
湯浩奕點點頭。心中卻微微驚訝，妹妹既然會織圍巾，真是令他驚喜。一想到無論是湯皓軒還是以前的邵卓然都沒有這個待遇，心裡更是開心。
錢再多，也只會讓人覺得冰冷。可是一個充滿愛的圍巾，卻令他整個冬天，心也跟著溫暖起來。
湯皓軒看著湯浩奕一臉冷漠的臉上浮現的微笑，氣鼓鼓的質問道；「妹妹，我的禮物呢？你可不能偏心眼，只給大哥精心準備禮物！」
湯婧沐又從紙袋裡拿出一對護腕遞了過去。「給你。」
湯皓軒一臉陰沉的看著護腕明顯是用織圍巾剩下的線，給他織的。
湯婧沐見他不高興，縮回手道；「你不願意要就算了，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你可從未送過我禮物。」
湯皓軒；「……」仔細想一想，好像……確實……是的。趕緊一把搶過湯婧沐手中的護腕，當場戴上。
三個人坐在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的復播，因為昨晚他們三個人都喝醉了，誰也沒看成。
湯婧沐看了不到十分鐘，突然站起身來道；「我還要去給李老拜年。」轉身上樓，下樓時已經穿上了外套，挎著包包，走到玄關處換鞋。
拎上用自家果園裡，桑果跟楊梅自製的兩瓶果酒，坐上司機小許開著她的新車，去了李老家。
湯婧沐走後，兄弟倆更是沒有話說，靜靜的看著春節聯歡晚會。
湯婧沐去的很快，一個半小時而已，就回到家，脫掉外套，又坐回到湯浩奕的身邊。
湯浩奕見她連外套都脫了，提醒了一句；「你不去邵省長拜年？」
自從湯永寧借著李老的兒子李正的關係，攀附上邵省長一家之後，更是借著邵卓然曾經救過湯婧沐，每年都會去邵省長家拜年，已經十年了。
年年都去，已經成了習慣。
湯婧沐眸色淡淡的道；「湯永寧不在了，我跟卓然也分手了，沒必要再去他們家拜年，免得人家誤會。」
湯浩奕點頭贊同。
湯皓軒背著湯婧沐暗地裡瞪了湯浩奕一眼。大過年的，你提邵卓然那混蛋幹嘛！惹妹妹傷心！
湯浩奕直接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