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要挾綁架
尉遲墨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猛地轉身推開門向屋內衝去,映入眼簾的便是跌倒在地昏迷無知覺的楚洛,還有其衣襟上星星點點的殷紅的血跡。
他急忙將楚洛扶上床躺好,一邊大聲呼喊:“流風,流風,快去請大夫。”
流風衝進來:“莊主怎麽了?”卻在看到地上斑駁的血跡時,一下子呆住,一股涼意從頭澆到腳底。
“別愣在那裏,快去找大夫!”尉遲墨高聲喝了他一句,他才反應過來,一陣風似的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東方澈看了一眼房內,又看了一眼雲煙,輕聲問道:“你,不進去看看嗎?”
“不了,我們走吧。”雲煙抬腿要走,卻發現腿在抖,偏頭對他勉力一笑,“來扶我一把,我有些走不了路。”
東方澈扶著她慢慢往外走,微微歎了口氣:“你明明是在擔心他,為何固執地不願了解他現在到底是怎樣?”
“人人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已經吃過一回,發現回頭草並不是好滋味,所以不想再吃第二回。”雲煙苦澀一笑,“我現在正努力放手,所以不要勸我。痛一時總比痛一世好。”
迎麵而來的是架著大夫步履如飛急色匆匆的流風,他似乎沒看到他們般從他們眼前一陣風掠過。
流風過去後,東方澈輕聲道:“我會讓人請神醫莫穀來給他看看,應該沒事的。”
雲煙點點頭,神情很是乏累。她坐上馬車便靠著車壁假寐,東方澈也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打擾她。
隻是馬車還未行到王府,千尺縱馬來到車前,飛身躍下馬,焦急地稟報:“王爺,宮裏出事了,徐公公使人來王府讓王爺快些進宮。”
東方澈一驚,迅速跳下馬車,望著同樣有些吃驚的雲煙說道:“你先回去,我去宮裏看看。”他又囑咐了馬車夫幾句,才和千尺縱馬離去。
馬車再次搖搖晃晃行駛起來,雲煙的心裏卻有些不平靜,聽千尺的語氣和神情,似乎宮裏風雨暗湧,但願不要波及東方澈才好。
“你們是什麽人?”馬車再一次被攔住,馬車夫一聲高喝,讓雲煙驀地一驚,她掀開馬車前簾,便見光天化日之下,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她所乘坐的馬車被數個黑衣男子圍住。
為首的黑衣人說話倒還算客氣,拱手行一禮:“請問,是雲煙姑娘嗎?”
雲煙雖是疑惑卻還是點點頭,又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攔我馬車?”
黑衣人回答:“我家主子有請,請雲煙姑娘隨我等走一趟。”
“你家主子是誰,找我有何事?”
“雲煙姑娘去了自會知道。”黑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起來。
雲煙更加不安,東方澈此時不在這裏,她出來的時候也沒帶隨從,此時她身邊除了不會功夫的馬車夫就沒旁人了,麵前的這些黑衣人看起來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但她佯裝鎮定道:“我還有事,若你家主子事情很急,請他到寧王府一坐。”
黑衣人伸手遞過來一樣東西,麵色有些得意:“請雲煙姑娘先看看這個,再做決定也不遲。”
馬車夫伸手接過來,又遞給雲煙。雲煙卻目光落到攤在馬車夫掌心的那樣東西上時,麵色瞬間變得慘白,顫抖著手去拿那東西時,手抖得幾次拿不起來。
她將拿東西緊握在掌心,望著黑衣人幾乎落下淚來,哆嗦著嘴唇問道:“你們把我的孩子怎麽樣了?”
“雲煙姑娘請放心,他很好。隻要姑娘肯跟我們走這一趟,我保證他會平安無事。”
“好,我跟你們走。”雲煙將手中的東西緊緊貼著胸口放著,那是一塊玉佩,就是她出嫁時她娘給她的那一塊玉佩,說是她爹唯一留下的東西。不久前的一天,她把那塊玉佩戴在了承歡脖子上,算是承歡無緣見到的外公外婆的一點心意,希望承歡能在她和她爹娘共同的祝福下平安長大。
此番,黑衣人拿出了這塊玉佩,想必承歡已不幸落到了他們手上,為今之計隻有跟他們去見他們的主子,然後在想別的脫身辦法。
幾乎是被看押著,馬車夫膽戰心驚地趕著馬車順著黑衣人的指示走。行了好一會兒,馬車行到一僻靜處,黑衣人將馬車夫趕下馬車,用繩子捆住了,同時把雲煙也用繩子捆住,又用黑布蒙上了眼睛。
馬車再次晃晃悠悠上了路,經過七拐八拐,雲煙都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仍沒有到達目的地。她在馬車裏被顛得七葷八素,差點要把胃都吐出來,卻不敢吭聲,一心裏隻想著承歡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正害怕得大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隻覺得手腳都麻木了,馬車才停了下來,她被推攘著下車,然後被兩個人架到什麽地方,那兩人幾乎是將她往地上一扔,便拍拍手離開,腳步聲漸輕,之後是“咣當”一聲,似乎將鐵門給關上了。
雲煙歪倒在地,怎麽也掙脫不開捆綁她的繩索,好不容易將蒙眼的黑布去掉,入眼便是一片黑暗,讓她很不適應,過了好一會兒,慢慢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她才發現,她似乎處在一個暗室,整個暗室沒有窗戶,隻有北麵牆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洞,透漏著些許光線,勉強讓眼睛看出暗室裏大致的結構布局。
暗室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那個馬車夫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裏,雲煙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她扯著嗓子喊了幾聲:“有人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是,沒有人搭理她,隻有低低淺淺的回聲在暗室裏飄來蕩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東方澈才會發現她和承歡深陷險境,他什麽時候才能來救她?現在,她既擔心承歡,又很害怕,害怕即將到來的未知的可怕的一切。她最害怕的是,這時候,東方澈不在她身邊。皇宮裏出了事,隻怕他會很忙分不開身。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麽辦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腳已麻得幾乎沒了知覺,人也有些迷迷糊糊了,忽聽鐵門“嘩啦”一聲被拉開,似乎有人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你們也真是,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還不快給雲煙姑娘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