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城門攔截
聽到流風匯報的情況後,楚洛略一沉吟,本是死灰寂然的眸子頓時泛出光彩來,他命流風快速備了馬,徑直向榕城方向追去。
流風派人沒在崖底找到雲煙,那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雲煙還活著?聽說明溪澈也派人尋找過,若是他沒有找到,應該是不會輕易放棄吧。如今,明溪澈悄然離開禹城,是不是他已經悄悄找到雲煙而把她帶走了呢?
因為心中存在著雲煙還活著的可能,楚洛一甩馬鞭,馬不停蹄地向榕城奔去。
他顧不得休息,經過幾日的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在累倒了三匹馬後,一眾人終於抵達了榕城。
楚洛一眾人大步走進榕城最有名的酒樓“天香閣”,便有小二笑著迎上來:“客官,裏麵請。”
流風從腰間拿出塊牌子在小二眼前一晃,沉聲道:“請你們掌櫃的來。”
小二一見牌子立時神色恭謹,低聲道:“小的這就去請掌櫃的。”
卻原來這天香閣也是楚洛的產業,也是暗閣秘密的聯絡地點,小二是暗閣的人,一見牌子自然什麽都明白了。
楚洛徑直走到二樓一雅間坐下,不多時便見掌櫃的匆忙跑來,誠惶誠恐道:“屬下見過主子,屬下不知主子大駕,請主子責罰。”
“我此行倉促隱秘,爾等不知者不怪。你且給我安排下僻靜住處,在著人調查一下近日城中有何異常動向。”楚洛抿了一口茶,神色威嚴。
掌櫃應聲退下後,楚洛起身走到窗前,神情落寞,不知此番前來,能否在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覓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其實,他心裏也明白,此番並不隻是為雲煙而來,他雖疑心明溪澈十有八九是風國細作,可是明溪澈這些年到底在雲錦做了些什麽,他不是很清楚。
這一次前來榕城,多半還是因為他肩負的責任,他不能忘記,他幫雲錦帝掌管著暗閣,更何況雲錦帝還讓他幫助風國二皇子登上風國大位,以防止太子東方淵登基後可能對雲錦開戰。
是以,楚洛又低聲吩咐流風:“暗中打探明溪澈的消息,看他是否還在榕城,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是。”身影一晃,流風已不見了蹤影。
楚洛望著窗外,若有所思,不想竟在走來去往的人群中還真的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玄衣墨發,眉眼如畫,是三皇子尉遲墨。
楚洛心中訝然,不知此時在榕城遇見尉遲墨是巧合還是有預謀的,卻還是即刻使人下樓去請。兩人寒暄過後回歸正題,楚洛神色恭謹嚴肅:“三皇子怎麽也到了榕城?”
尉遲墨不答反問:“不知楚莊主查到風國二皇子東方軒的蹤跡了嗎?”
“還沒有,不過卻查到了一些似乎與他有關聯的人,他們應該知道東方軒的下落。”楚洛頓了頓,繼續道:“這些人,現在極有可能就在榕城。”
“哦,都是些什麽人?”尉遲墨依舊麵無表情,眸光中卻挑起一絲波瀾。
“不知三皇子是否聽說過一個叫明溪澈的商人,他在七年前雲錦嶄露頭角,短短四年便擁有和鷹隱山莊幾乎一樣的巨大財富,關鍵是,他和風國二皇子長得一模一樣,但他不承認他是東方軒,隻說與東方軒有關係。我懷疑他就是東方軒,隻是還沒有找到證據。”
尉遲墨眉頭一挑:“竟有這等事?”
世上很少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若是孿生兄弟倒是有可能,隻是,沒聽說過風帝得過孿生子啊。
“我還有其他要事要辦,此事就勞楚莊主多費心了。”尉遲墨也不多坐,留下了聯係方法,客氣了兩句便離開了。
晚些時候,天香閣掌櫃親自伺候楚洛用晚飯,其間報告了打探來的消息。榕城近幾日沒有什麽大動靜,就是前一段時間來明溪澈名下的生意與風國往來密切,有大批貨物運往風國,近幾日與風國的生意往來倒是淡了。
楚洛心下明白,運往風國的想來不是貨物而是錢財,這幾日與風國往來漸疏,想來是錢財都運送出去差不多了。那麽,這是不是意味著,明溪澈來雲錦的目的已達到差不多,現在準備回風國或者已經回去了呢?
流風回來後說是沒查到明溪澈的行蹤。
楚洛眯著眼沉默了半晌,吩咐人隱藏在城門附近秘密觀察來往之人中是否有可疑之人,又令人悄悄潛入風國打探消息,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第二日,便有人來匯報,城門口發現可疑之人,楚洛聽此消息,立刻趕了過去。
到了城門口,他才發現尉遲墨也在,尉遲墨已令人嚴謹把守城門,但凡過往之人,均挨個檢查。
想來這便是昨日尉遲墨所說的要緊事了,隻是不知他要找的是什麽人。楚洛雖心中疑惑,卻也知道不該問,於是隻靜默地站在尉遲墨身畔,兩眼犀利如劍,注視著從麵前一一走過的人。
遠處有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向城門這邊駛來,車門用青布幔子擋著,看不到車內的情況。
趕車的是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吆喝著,趕著馬車到達城門時被攔了下來,守城的侍衛要掀開青布幔子檢查,老頭堆出滿臉的笑:“官爺,馬車裏是老漢剛生產不久的兒媳婦和老漢未出閣的女兒,都沒見過世麵,老漢怕衝撞了官爺,還請官爺行個方便。”
那侍衛一把推開老頭:“不行,上麵有令,任何人都通融不得。”
說著就一把掀開了青布幔子,裏麵果真躺著一個懷抱著孩子的小婦人,見侍衛把馬車的簾子掀起來,有些羞赧地別開臉,旁邊坐著一個俏麗女子,一臉驚慌地用帕子遮了半邊臉,沒遮住的地方泛著紅暈,十足的未出閣女子的嬌羞樣兒。
那侍衛沒看出什麽異樣,手一鬆,簾子就要放下,便聽聞一聲大喝。
“慢著!”
楚洛的目光掃過車內的兩名女子,雖然是完全陌生的麵孔,卻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那懷抱著孩子的婦人,雖然她快速地別開臉,那似不經意的一瞥,莫名地總讓他覺得那眼神很像雲煙。
不過這一聲大喝可不是他一個喊的,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尉遲墨,正對上尉遲墨同樣疑惑的眼神,卻還是不約而同地向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