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拒絕
「三哥這些年遊山玩水,自是不會明白我只能困守方寸之地的痛苦。」六皇子神情越發淡漠,「四哥手裡有我最需要的東西,我自是向著四哥的,三哥也不必多說,四哥是什麼人,我應當比三哥更清楚。」
「六弟這話騙騙自己就好,可別覺得我也和你一樣好騙,老四私吞那顆葯是給自己留著的,可不是為了給你用的,你與老四自己比起來,當然是他自己更為重要。」三皇子毫不留情的戳穿六皇子的謊言,滿臉譏笑。
原本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看看,沒想到六皇子心裡都清楚,卻還是不回頭,如此冥頑不靈,落到如今的下場,也讓人同情不起來。
六皇子垂眸不語,顯然是死心塌地的一心向著四皇子的。
三皇子還要說什麼,卻在言熙淡淡的眼神中合上了嘴巴,只能重重的哼了一聲。
「既然六皇子不肯割愛,言某也不會勉強,望自珍重。」
言熙說完,便和三皇子一起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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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老四給六皇弟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如今已經失了自由,竟還替老四說好話,那顆葯,老四若是想給他,早就給他了……」三皇子多少有些生氣。
「沒有那顆葯。」
「什麼?」三皇子露出驚訝的神色。
言熙淡聲道:「我說,沒有那顆葯,蘭家的那顆葯,幾年前已經被我岳父吃了。」
「那你……」三皇子頓了頓,恍然大悟道:「你這是故意讓四皇子背了黑鍋。」
言熙默認。
「如此,就算老四講了大實話,六皇弟也只會覺得他在撒謊了。」雖然是騙了六皇子,但三皇子覺得四皇子這也是活該,且以四皇子的為人,若這顆葯當真到了他手裡,他是絕對不會給六皇子吃的,如此,也是一樣的結果。
「六皇子從哪裡得到的那份毒藥,你想一想?」言熙又問。
「這我怎麼能知道?老六是住在宮裡時間最長的皇子,他若是從哪個宮人,或是從哪個宮殿的暗格密室找到的,也不奇怪,只是這解藥,他到底是帶在身邊了,還是放到了某個地方?」三皇子摸著下巴沉思。
「再看看吧,未必沒有轉機。」
三皇子還能說什麼,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四皇子的錯,若蘇墨的毒真的解不了,只怕肅國公府能將四皇子恨死。
言熙回府後,便將今日去見六皇子的事情與蕭九說了,也讓蕭九驚訝不已。
「這毒竟然是六皇子給的?」蕭九眉頭緊蹙,狐疑片刻,輕聲問言熙,「你有沒有覺得六皇子對四皇子的信任很怪異?便是再不聰明的人,到了這樣的地步,也該明白四皇子是在利用他,何況養私兵的罪名不小,若他不是個身體不好的皇子,如今只怕是要被下大獄的。」
言熙輕輕一笑,把玩著蕭九的手指,道:「與虎謀皮的,能是簡單的人嗎?」
蕭九「啊」了一聲,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蠢了。
「六皇子不願意拿出解藥,這又該怎麼辦才好?時間到了,大哥沒有毒發,說不定六皇子還會懷疑我們將那葯給大哥吃了,先前都是騙他的,如此不是給四皇子脫罪的好借口么!」
辛苦一場,毒解不了,蕭九可不想給敵人做嫁衣,便宜了四皇子。
距離蘇墨毒發,也不過餘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蕭九縱然心急,也是無能為力。
言熙也說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安慰話語,拍了拍蕭九的肩膀,柔聲道:「蘭家先祖當年既然放心離開,必然會留下保命的手段,那顆葯是放在明處的,但誰也不清楚,那位老祖宗有沒有在暗中還留下什麼。」
言熙的話,雖然聽起來很敷衍,蕭九卻覺得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既然蘭家先祖是修真的,又怎麼會只留下一顆保命的藥丸?
「只是那玉佩如今不見了蹤跡,不然還能有些線索。」蕭九很是懊惱的說道:「我這記憶,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說起來,蕭九也很生氣,這敵人都找出來了,蕭九的記憶卻半點沒恢復的徵兆,之前還有過一些畫面閃過,如今卻是徹底成了一片死水。
「你沒了記憶這麼多年,想找回總歸不容易,你著急也沒用。」
「我知道啊,但我總覺得那玉佩是關鍵,那玉佩可是老祖宗的貼身之物,若不是好東西,老祖宗怎麼會留下?」蕭九覺得當年蘇九能活下來,和這玉佩脫不了關係。
「好了,別多想。」
蘇墨和蕭九,自然是蕭九對言熙更為重要一些,尤其蕭九還懷著身孕,言熙也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讓蕭九憂思過重了。
察覺到言熙有些不高興,蕭九湊上去親了他一口,嬌聲道:「你別生氣嘛,我雖然擔心,但是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這種事情我也幫不上忙,擔心歸擔心,我還是很有分寸的。」
言熙無奈的笑了笑,道:「你知道就好,你如今已經冠以夫姓,便是擔心娘家人也無可厚非,但你總要想想我,那些事情有我在,你就別擔心了。」
「知道知道。」蕭九笑嘻嘻的說道:「你做了,就當是我做的,是不是?」
「是,你明白就好,便是最後真的沒有找到解藥,你已經盡了心了。」
經過這十幾年的時間,言熙已經看慣了生死,縱然覺得難過,卻已經不會流露出更多的情緒了。
蕭九低聲「嗯」了一聲,靠在言熙懷疑,小聲道:「我只是擔心我娘,她如今還不知道,若是大哥突然沒了,只怕她接受不了,又要病倒了。」
雖然蘇蘭氏的身體經過調養已經好了許多,但心病最是南醫,否則,過去那些年,蘇蘭氏也不會因為牽挂女兒而日漸衰弱了。
「已經有了解藥的下落,若到了必要時刻,讓聖人開口與六皇子討要,應當不是什麼難事。」
由乾帝開口,六皇子應該不會拒絕,只是這樣一來,許多事情便要暴露,也不知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