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親事定
那日看戲時，蕭九因離得不遠，倒是將楊瑛的話聽得聽出，原是楊家二爺不知打哪遇到了梁雪芙，便動了心思，央著楊老夫人將親事定下來。
楊老夫人本就擔心幼子這輩子都不成親，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上心的姑娘，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不過花了半日功夫去了解梁雪芙，也甚為滿意，託人去問了問，而後動作迅速的去提親了。
「雖說我原來想多留雪芙幾年，只是你也知道，這好東西誰都想要，男人也一樣。楊家二爺雖沒有功名，在讀書人中卻還是挺有名氣的，我問過雪芙，她也不求大富大貴，能有我和她爹那樣便行，我這才將親事給定下了。」
梁夫人說了一通，有些口渴，便端起茶杯喝了口涼茶，這才又笑道：「倒是不曾想過，楊二爺和外面傳的也不甚相同，昨日還送來一卷畫軸，也不知畫的是什麼，叫雪芙喜歡的不行。」
未來女婿送給女兒的畫卷，梁夫人也不好拆開看了，楊二爺什麼品行她不了解，但女兒的品行卻是好的，若真有什麼不妥，女兒自會與她說。
「梁姐姐這還不明白，楊二爺既是見過雪芙了，這送來的定也是雪芙的畫像，否則別的什麼，哪裡能讓她那般喜歡？」
「他能這般上心，也是好的。」梁夫人笑的滿足，頓了頓，又道：「其實今日來，我也是有事想與你說。」
「何事？」
「這親事也算定下來了，只是楊二爺見過了雪芙，雪芙還不知楊二爺是什麼模樣，我是想讓他們見見，只是也不好太明目張胆了，便想約你去相國寺，再去楊家那邊送個信……」
梁夫人這般坦然，蕭九也覺得應該如此，便欣然應允。
梁雪芙今年不過十五，而楊家二爺已經三十有一，足夠做爹的年紀了，蕭九雖覺得兩人年齡差太多，不過又想到古代這樣的「老少配」很是普遍，便也沒有再糾結。
梁夫人和蕭九約好后，沒坐多久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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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言熙正好休沐，小兩口早起收拾好后，便出門往蘭府去了。
「娘說會先去蘭府等著我們。」蕭九正襟危坐，生怕將裙子坐出褶子，頓了頓，笑道：「怨不得世家貴女得學禮儀，就這衣服上不能有褶子這一點，就太累人。」
言熙聞言，忍不住笑，從前他也經常被他爹管著學規矩，世家大族，不說行事說話，便是起居休息都有規矩，蕭九這些年懶散，不習慣也是應當的。
「衣服穿在身上，又怎麼會沒有褶子？」言熙輕笑，「不過是一種對禮儀的規範罷了。」
蕭九這些日子空閑的時候也會學一學古代的禮儀，不僅累人，甚至嚴苛，常常讓她有種懷疑人生的錯覺。
同時也覺得，不是每一個穿越女到了古代，都能忍受古代嚴苛的規矩和不便捷的生活條件。
「禮儀這種東西，當你身處高位時，便沒人會再要求你了。夫人如今好歹也是一品誥命夫人，同品階中是最年少的，大多年紀大於你的，又未必有你這樣的品階，晾他們也不敢挑你的刺。」
言熙倒不是鼓勵蕭九因此而不去認真學習禮儀，只是禮儀並非一朝一夕能學好的，何況蕭九如今年紀不小，早已有了自己的習慣，再學禮儀，只怕會更加痛苦。
「慢慢學便是，為夫也無需你用這麼些東西爭臉面。」
蕭九聽得出言熙是在心疼她，忍不住眯眼笑道：「正是因為如此，我還不能讓旁人笑話你娶了個落在雞窩裡的鳳凰，不就是規矩么，真要認真學了，哪裡有學不會的？」
她當年考了個好大學，不就是靠著題海戰術嗎？
只要下了苦心，規矩這種東西，就沒有學不會的。
「你心裡有數便好，為夫喜歡的，可不是滿口規矩，一言一行與旁人無異的閨閣小姐。」言熙握著蕭九的手，笑意裡帶著幾分揶揄。
蕭九嗔了他一眼，嘆道：「京城就是個守規矩的地方，哪能說不喜歡就任性妄為不守規矩的？」
說完，蕭九又覺得這話也不對，補充道：「可能在別人眼裡，我這樣的，也算是任性妄為了。之前在楊老夫人的壽宴上，若非母親先動了手，我指定不會讓那方夫人好走出去。」
若當真有什麼事，方夫人說了蕭九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只是都是些沒影兒的事，卻讓方夫人說的有鼻有眼的，這樣敗壞自己名聲的人，蕭九又哪裡能放過？
須知在古代，名聲甚至能毀掉女子的一生。
方夫人的為人，沒人敢說一聲好，因此出了那樣的事情，也沒人開口幫她說話。
楊老夫人壽宴的第二日，蘇志遠便上摺子將方大人彈劾了一通，言熙更是適時的補刀，擼去了方夫人身上的誥命，從此以後，旁人也只能稱呼一聲「方太太」了。
言熙同蕭九說起這事，笑著道：「岳父很是生氣，明知方大人也算受害者，卻掐著方大人不放，皇上樂得看熱鬧，竟也沒管，方大人差點當著眾多朝臣的面寫了休書。」
朝堂上的事情，蕭九不知道，但方府的事情，她還聽說了一些。
據坊間傳言，楊府壽宴第二日，方大人回府後便和方太太大打出手，也不知哪個贏了，總之隔日再見方大人時，臉上還有兩道抓痕，而方太太據說是病了，大夫請了好幾回，時至今日也不見好。
「娘說方太太就喜歡和她比較，這才將日子過的這樣糟糕，雖覺得方太太有些可憐，可這可憐還真擋不住她的可恨。何況她還勾引過我爹，這種想當小三的女人，我是最厭惡的。」
古代的環境便是三妻四妾，像蘇志遠言熙這樣的男人畢竟是少數，方太太羨慕嫉妒，難道別的夫人便不嫉妒羨慕嗎？
可又有誰將日子過成方太太那般狼狽了？
正說著話，馬車停了下來，而後便聽到戶嬤嬤的聲音，「夫人，蘭府到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