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喝點小酒聽個小曲兒
「嗯。」言熙壓著笑意淺淺應了一聲。
蕭九無語的瞪著眼睛,她只是單純的想罵人,並不是在叫他好么!
「唔,備了酒,要喝點嗎?」言熙起身,抄起小几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蕭九,笑道:「是從前父親和母親一起釀的梅花釀。」
蕭九湊過去聞了聞,倒是沒聞到太濃的酒精味,又想起古代的酒度數都很低,一時有些饞,接過酒杯小小抿了一口,入口綿長,好似還能品到淡淡的梅花香氣。
「喜歡嗎?」言熙一口喝掉他杯中的梅花釀,又添了一杯,「只準備了這一壺,其他的都在府里。」
「小酌怡情,大酌傷身。」蕭九比了比手指,「我只喝一點點就好。」
蕭九對自己的酒品是半點不相信的,用醜態百出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所以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喝醉的。
「父親母親從前常對月飲酒,我也會跟著喝兩杯,近來年也甚少沾酒。」
言熙淡淡一笑,放下酒杯,大步走到琴案后坐下,撥了撥琴弦,如叮咚泉水,音色倒是不錯。
「你會彈琴?」蕭九趴在美人榻上,晃著小腳丫子,撿了一顆蜜餞吃著,眼神發亮的看著言熙。
「父親善琴,我同父親學過幾年。」言熙的眼神纏綿,眼底的情意似要溢出般。
蕭九有些受不住言熙這般神情的眼神,臉頰緋紅,將臉埋在衣袖中,悶聲悶氣道:「那你彈一個。」
「好。」言熙低笑一聲,氣息柔和,多了幾分溫潤如玉的君子模樣。
悅耳的琴音響起,蕭九偷偷抬起臉,略顯羞澀的看向言熙,果然是美色難擋啊!
不過……
「是《鳳求凰》?」
「嗯。」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這首曲子!」蕭九撇嘴,「雖然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為世人傳頌,可惜終究有瑕疵。」
「卓文君希望的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惜現實是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雖然司馬相如最後還是沒有納妾。
可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品行有瑕疵的男人,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司馬相如這樣的,可像卓文君的女子卻是少數的。」
當然,蕭九說這些也並不是為了告訴言熙司馬相如的品行如何,她只是在藉機表達她的愛情觀。
只有言熙清楚深刻的明白她絕對不接受有瑕疵的感情,在面對別的女子時,他才會在乎她的感受,不會不小心做出錯事。
當然,如果言熙真的變心了,蕭九也是沒辦法的,到時候究竟是瀟洒走人,還是直接物理閹割,這還是個問題。
「你不是卓文君,你夫君自然也不是司馬相如。」言熙似笑非笑的看著蕭九,似乎要看進她心底似的。
蕭九總覺得言熙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捧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當然不是卓文君啦,畢竟我也做不出私奔的事情。」
在古代,聘為妻奔為妾,司馬相如還算個有良心的男人,只是想納妾而已,否則發達以後停妻再娶也沒人能說什麼。
言熙勾唇一笑,心情極好的說道:「那《高山流水》?」
「嗯。」蕭九其實聽不懂這些古代的曲子,只是覺得調兒好聽就喜歡。
言熙大約也是明白蕭九不懂,便沒再說什麼,只認真的彈琴。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蕭九覺得言熙認真的模樣已經爆表了,不怪她如此沉迷美色。
一曲彈畢,蕭九那眼底含春的模樣落在言熙眼中,便有些哭笑不得了,只是心底隱隱透出幾分愉悅。
言熙起身走到美人榻前,長臂一伸將蕭九摟進懷裡,低頭親了親她,便聽得外面響起一個男子的詢問聲:「不知方才撫琴的是哪位?」
蕭九微楞,看著言熙忍俊不禁的說道:「他是不是覺得彈琴的是個女人,所以來找紅顏知己的?」
這紅顏知己也是古代的老梗啊。
言熙本就不爽被打擾,又聽了蕭九的話,臉色宛如鍋底。
蕭九揪著言熙胸前的衣裳,從他懷裡探出個腦袋,透過薄紗看向外面,沒想到南宮雪的那艘船就停在不遠處,幾個穿著打扮皆不俗的少男少女站在船頭,目光所到之處就是這邊。
「是南宮雪船上的人。」蕭九撇嘴,又躺回言熙懷裡,滿不在意的繼續說道:「以後無聊了你就教我彈琴吧,琴棋書畫我一樣都不會,還要練字,不然以後寫個賬本和狗刨過似的,那也太丟人了。」
「好。」言熙握著蕭九的手看了看她的手指,雖然這些年一直在鄉下,可蕭九的手白皙滑嫩,也沒有繭子,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
「府中庫房裡有好幾把琴,你挑一把喜歡的,回桃花村的時候帶著。」
能被收到長公主庫房裡的琴,無論質量還是音色當然都是無可挑剔的,蕭九隻要選個順手喜歡的便是。
這邊夫妻兩個在美人榻上你儂我儂,外面謝淵皺著眉好似生氣一般吩咐船家:「再靠過去一些。」
「是。」
言熙的船停在湖中心,也是為了讓蕭九賞景,謝淵本是覺得這琴音不錯,想著結交一番,沒想到卻直接被無視,世家子弟的傲氣又不允許他如此丟臉,想著要去教訓一番。
誰知船才靠近,橫空一柄長劍指向他,雖距離還有些遠,可那殺氣卻是撲面而來,不僅謝淵,身旁幾人亦是被這殺氣嚇的踉蹌後退了幾步,面色刷白。
墨一手握長劍,神色冰冷的看著對面幾人,「爾等不得靠近!」
同謝淵南宮雪一起的幾人好歹都是京城的世家子弟,方才被突如其來的劍氣嚇到,如今晃過神來,更多的卻是丟臉后的惱羞成怒。
「哪來的狗奴才,敢對著本公子拔劍!」謝淵身後的男子怒道:「還不快讓你主子滾出來給本公子道歉!」
能有護衛的人身份自然不會一般,可惜墨一面生,幾人都不認識,只當這船上之人並未京城人士,是以想也不想的便大言不慚。
謝淵微微皺眉,雖有些不悅,卻也沒說什麼,面上帶著客套的笑意,拱手對墨一解釋道:「我們只是好奇彈琴之人,並非有意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