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遠香近臭的真理
蕭九幾乎要僵硬成一座雕塑了。
太后見蕭九都快紅成煮熟的蝦子了，忙出聲道：「好了，小熙，你別鬧她了！」
言熙從小就霸道，但凡看上了什麼，就絕對不會放手，新娶的這個妻子想必也是如此。
自從大長公主和駙馬去世后，太后的性子便溫和了許多，雖然不滿意蕭九的身份，可到底言熙喜歡，又是陪他一輩子的，太后不想做那個棒打鴛鴦的惡毒長輩。
何況，他看著小兩口相處的模樣，就好似是看到了當年的女兒，和駙馬兩個人黏黏糊糊的，走哪裡都分不開，所以最後連黃泉路都是一起走的。
太后一時傷感，神色恍惚，不過很快便收斂好情緒，只是笑容淡淡的看著新婚的小夫妻兩個。
蕭九懊惱歸懊惱，但在太后開口后，很快裝作若無其事的挺直背脊跪好，並且生氣的從言熙手裡將自己的小手抽走。
言熙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跟著規規矩矩的跪好，等著一會給太后敬茶。
茶水是早先就準備好的，蘭嬤嬤出入很快便端著兩杯溫熱的茶水進來。
言熙從紅漆托盤中端起茶水，雙手捧著送上，「外祖母喝茶。」
太後接過茶杯，象徵性的抿了一小口，便把茶杯放到小几上，將手邊的一隻檀木盒子送到言熙手中，「這是當年先帝送給哀家的龍鳳呈祥玉佩，你和小九兒一人一個。」
言熙接了檀木盒子，神色動容，磕了一個頭，沉聲道：「多謝外祖母。」
這對龍鳳呈祥的玉佩是長公主夫妻曾經佩戴過，後來又被太后收回，言熙明白這其中的意義。
蕭九也端起茶水送上，恭恭敬敬的喊道：「外祖母請喝茶。」
「好孩子。」太後面容祥和的露出一個笑意，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又將小几上另外一個大的盒子放到蕭九手上，笑著說道：「這些頭面都是些壓箱底的東西，哀家許久不用這些了，給了你這個小媳婦也不浪費。」
蕭九對頭面這些不了解，可既然是太后壓箱底的，那一定是很珍貴的，心中也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意，笑得越發愉悅。
「多謝外祖母，不過外祖母給了小九兒也是浪費啦，小九兒也不喜歡滿頭首飾的戴著！」蕭九素來喜歡簡約的風格，覺得自己做不來雍容華貴的模樣。
太后微楞了下，隨後樂不可支的沖蘭嬤嬤說道：「瞧瞧，還是個小皮猴！」
「和小殿下正相配呢！」蘭嬤嬤也跟著笑了起來，言熙可是個沉悶的性子，有這樣一個人鬧一鬧也不至於太冷情了。
太后喝了茶便是認了蕭九的身份，趕忙叫起：「好孩子，快起來吧。」
兩人利索的起身，將盒子隨後放下，坐在太后的下首陪著太后說話。
雖然因為言熙的緣故，太后沒為難蕭九，卻也因為蕭九不是那麼差勁，整個人笑眯眯的，讓人看著便心生歡喜，也讓太后對她滿意不少。
然後話題不知怎麼聊到了蕭九的身世上，於是太后最不滿的一點也沒了。
一直到陪著太後用了晚膳，趕在關閉宮門前，夫妻兩個才出宮回了大長公主府。
而今日，言熙回京的消息早已傳遍京城，同樣傳遍的還有言熙將府中上下所有奴僕送去京兆府大牢的事情。
外面如何議論紛紛，夫妻兩個並不清楚，只是今日在宮裡，蕭九顯然又吃撐了。
「皇上和太后對你都挺好的，感覺你和皇上也不像君臣，好像朋友一樣，外祖母也沒為難我……」
蕭九進宮一次收穫頗豐，不止太后給了好幾套壓箱底的頭面，便是乾帝事後都送來不少賞賜。
「對我好是真的，但相處少也是真的。」言熙神色不明的低聲道：「這十幾年我回京統共住了半月不到的時間，皇上太后思念我，也對我愧疚，所以對我也格外寬容。」
能讓乾帝太后一同愧疚的，應該是關於長公主的。
蕭九猜一猜便丟到腦後了，也沒打算問什麼，反正對她也沒什麼影響。
回到府中時，明瀾和墨一等人還在忙碌著，院子里搜出的東西基本都是登記在冊的。
有些雖然不是，可其價格也不是一個丫鬟小廝能買得起的，也都充作了贓物，餘下的便是要清查長公主府名下的店鋪收益。
十幾年的賬本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查的完的，明瀾不得已請示過乾帝后，調用了不少戶部的官員一起清算，饒是如此，那幾十箱子的賬本依舊是個大工程。
蕭九看不懂店鋪的賬本，倒是府中中饋的賬本一眼就看出了貓膩，指著其中某一處對言熙吐槽：「你看看，大白菜一兩銀子一斤，京城的大白菜能賣出這種天價，全國的老百姓都想來京城賣白菜發家致富了！」
「還有這個，一個冬天光是府里的棉衣就做了七八次，一次兩件，待遇這麼好，誰還去種地啊，都來府里伺候人得了，一個冬天比普通老百姓一家子一年做的衣服都多！」
蕭九氣得差點摔了賬本，暴躁地在書房走來走去，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怒道：「等案子結了，讓皇上把他們丟去邊疆開荒去，去礦山背石頭……」
言熙無奈的看著蕭九像個炸毛的小貓一樣四處竄，長臂一伸，便將人拉入懷中，狠狠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兒。
一直親到蕭九受不了了，才終於軟軟的推開了言熙，喘著氣，秋水橫波的斜了他一眼，「再親就斷氣了。」
蕭九聲音沙啞軟綿，眼睛水濛濛的，眼角染上了幾分春意，十分勾人。
言熙只覺得胸口的火燒得更旺了，下腹一緊，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粗重的喘息似乎也帶了幾分別樣的性感誘惑。
「小九兒，還記得你在馬車上說過的話么？」言熙強忍著心底的衝動，卻像一頭求偶的野獸一般輕輕的在蕭九身上慢慢蹭著，似乎在確定著什麼。
「唔……」蕭九軟綿綿的被抱在言熙火熱的懷抱里，思維有些放空，輕聲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