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第469章 不要慫就是干
莫煌以為這話只是這兩個星域神族審查官拙劣的玩笑，但看那兩人一臉嚴肅的摸樣，又不似開玩笑？
「嘉獎我對宇宙和平的貢獻是嗎？」
莫煌臉色頗為古怪，在大地之上，二十萬魔王軍獸化兵正在對美國掀起全面侵略，這是真刀真槍的殺戮和破壞，臨死的哀嚎，爆炸的慘叫回蕩在整個大地之上。
既然這兩個星域神族審查官能帶著奧巴牛和拉斐爾找上門來，若要說他們不知道大地之上這一幕是自己掀起的，那也太侮辱星域神族這威震宇宙的四個字了。
「無需妄自菲薄，你的所作所為是宇宙秩序所鍾愛的善業！」
「而你所開創的善業之道，也已經我族之父給予認可，所以你無需疑慮。」
傑森和希拉爾一副言之鑿鑿的摸樣，雖然莫煌心頭尚且存疑，但在這個時間點，無謂的戰鬥能避免還是避免比較好，便一擺手，以力量凝聚雲霧，化作一座佔地畝許的雲端宮殿，邀請道：「看來我們之間有許多疑惑需要互相解答一下。」
如果要深談，葉滄瀾在這裡便不太合適了，所以莫煌對葉滄瀾說道：「聖女，你且先去做好引導地獄門扉開啟的準備，我隨後就到。」
葉滄瀾點頭，便飄然遠去，入得雲中殿，莫煌便單刀直入說道：「告訴我一切的因果吧，對於兩位星域神族的強者出現在這裡，我還是抱有相當疑慮的。」
傑森和希拉爾一副坦蕩蕩的點了點頭，便從頭訴說起來，最初的起因莫煌並不陌生，在精靈族星域中，莫煌曾在神秘人那裡得知了血祖大發神經，將莫煌列為自身繼承人，還將這個消息給他的所有老朋友們發了過去。
回憶起當初血祖那一番話，莫煌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這個時候兩位星域神族審查官也笑了起來，看來也都知道血祖那副帖子上寫了啥，星域神族的主宰也是血祖的老朋友，自然收到了這個消息，不過當時星域神族並沒有多當真，畢竟血祖的為人和性格是放在那裡的，希拉爾更是毫不忌諱的明言全宇宙人都知道血祖這位佔據宇宙之巔的神極強者是出了名的重度神經病，有無數多的前列可以明證什麼叫做神經病不可怕，可怕的是神經病有足夠能力將其心頭癲狂所想帶到現實來，往昔時光之中，這種事情血祖也不至搞過一次兩次了。
但血祖親口爆料前些時日時光長河動蕩一事是莫煌所為，頓時引起了星域神族的那位至高主宰的高度注意力，宇宙四大巔峰文明悉數肩負著冥冥之中難以訴說，卻真實存在的義務，而星域神族所肩負的義務，便是保證時空的平衡與秩序，這個義務訴說起來的話並非一句兩句話可以說得清的，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時光長河乃是宇宙秩序之根源，一點點異變都關乎星域神族的核心利益。
莫煌以究極時空異能在浩瀚無盡的時光長河撕裂一個孔洞，讓平行時空的星神莫煌來到這個時空晶壁中，引起的漣漪浩大無比，就算截至今日，因為時光長河動蕩而引起的預言類力量扭曲的後遺症還是難以恢復，而且還有其他難以訴說的深遠影響，更讓星域神族不得不上心。
雖然傑森和希拉爾一副雲淡風輕之貌，只是輕飄飄說了句族內之人很上心，不過當莫煌好奇詢問星域神族怎麼知道地球是他的故鄉的時候，莫煌終於知道星域神族口中這句很上心代表著什麼含義！
以血祖透露的信息為引，十位無上大能付出潛修萬載的代價，直接以無上大法叩問時光長河，硬生生突破了至高血祖遮掩天機的手段，直接在時光長河深處捕抓到莫煌的一些痕迹。
老實說，聽到星域神族這麼重視自己，莫煌真心生不出一絲榮幸之心，而是連笑都笑不出來了，付出如此代價，就真的只是為了千里迢迢趕過來給自己頒獎來著？
而傑森和希拉爾是在三個月前降臨地球的，那個時候莫煌還沒回來，而這兩位星域神族審查官便在地球上走了一圈，一圈走完之後，更是順著時空通道一路賓士，別說荒木界神武界了，甚至更為遙遠的地下界還有幽冥界都留下了兩位審查官的足跡。
聽到這裡，莫煌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他一手締造的時空管理局，天庭地府，乃至於虛擬神界，欺瞞忽悠一下文明程度尚未達標的地球文明，甚至壓根就徘回在未開化邊緣的神武界土著還不在問題，想要瞞過星域神族這種巔峰文明的審查官？
這估計要比血祖某一天宣布自己不再逗比，要回歸正常人作風還要難一些吧。
「你所締造的道是善的，你所立下的秩序是善的，你所行的業是凡物難以媲美的救贖之光，這一點是由我族至高之父明白你所締造的一切之後親口給予的讚賞。」
提及這些后，兩位審查官沒有斥責莫煌忽悠無知人民之罪，反而不乏敬意的向莫煌致敬，看到莫煌臉色依舊有三分不解，希拉爾開口道：
「你可知，當我們兩個降臨地球時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
莫煌敏銳的發現這兩位審查官中似乎以希拉爾的地位比較高，許多話頭都由她來開頭，不過這點猜測毫無意義，便放置在一邊，靜靜的聆聽著審查官的話語。
「我們都覺得非常奇怪，非常不解，非常的難以理解，地球人類這個種族居然還能延續至今？這顆小小星球沉積的罪孽，甚至抵達了一個連我們星域神族都覺得危險的閥值，如果再過一步，這裡只怕就要衍生出黑淵畸變了。」
「黑淵畸變？」聽著這個聞所未聞的名詞，莫煌神色不動，但卻回憶起前世那些地球大智慧者們的智慧結晶。
罪孽是毒，是足以腐蝕星球運轉系統的致命病毒，百年後的地球文明開始研究明白了這個問題，而後費盡心思去解決這個問題，但似乎卻沒有哪位大智慧者去研究一下，如果罪孽之氣不斷堆積最後會形成什麼樣的結局？
這個問題放在前世也許是不解之謎，但重生回來，站在這個高度，許多問題對莫煌而言都不是謎題了，也許那些大智慧者並不是沒有人想去研究這一方面，而是不敢！
地球堆積的罪孽之氣，讓地球意志一經蘇醒，第一反應便是要滅世大清洗，以求贖還這份罪孽，連地球意志都承受不起的東西，人類不敢妄自插足也是可以理解的。
「罪孽是毒，不單單會破壞星球的正常法則運轉，如果繼續堆積蔓延，一旦越過閥值，最終會演變名為黑淵畸變的怪誕現象，這種怪誕現象出現之後首先會吞噬星球，然後蔓延開來，給整個宇宙的法則和秩序帶來莫大的影響。」
兩位審查官似乎有意給莫煌普及這方面的知識，許多關於黑淵畸變的知識娓娓敘來，莫煌專註聆聽，面色愈發凝重。
他在說啥？
她又在說啥？
他們兩個現在嘴巴張合不停喋喋不休的又是再說啥？
最終，莫煌面色沉重，目光深邃，心神無悲無喜，似在這一瞬間洞穿了宇宙的浩瀚時光，品萬古之滄桑！
簡單點來說，莫煌已經眼神獃滯開始神遊物外了。
「你聽懂了嗎？」
好半響之後，莫煌回過神來，面對希拉爾的詢問，他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抱歉，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希拉爾和傑森面面相窺，最終化作一聲嘆氣：
「抱歉，黑淵畸變的存在怪誕莫名，甚至具備某種無法理解的力量，如果不加掩飾訴說黑淵畸變的知識，甚至會在現實層面引來諸般不測，所以在星域神族中，凡是訴說到黑淵畸變的種種信息，都必須運用我族至高之父創造出來，專門用來封印黑淵畸變的星聖真言，只有這種一字一句都牽動法則根源之海的文字，才能完美無瑕的將黑淵畸變的不測怪誕封印住，而這種語言，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理解。」
「哦，原來如此，難怪我完全無法聽懂，甚至想要強制記憶都近乎無能為力。」
為了訴說一份普普通通的「知識」，竟然要創造出一份專門用於封印記載這份「知識」的文字語言，而這個文字語言也是非同小可，其他姑且不說，以莫煌天威聖者之底蘊，卻連一字一句都聽不懂，記不下，甚至光是聽見星聖真言之話語便陷入精神恍惚之境，便可見一斑。
雖然沒聽懂黑淵畸變的信息，不過莫煌卻深刻的明白了黑淵畸變是一種何等牛叉拉風的存在。
「總而言之，黑淵畸變是動搖宇宙秩序的超級毒瘤，我們星域神族誕生至今，一直和這些毒瘤戰鬥，這是星域神族存在的意義，也是這個宇宙賦予我們的無上使命。」
雖然了解不深，但莫煌卻從傑森和希拉爾那份淡淡的口吻中聽出了自豪和強烈的神聖使命感。
縱然是看起來兇惡，聽起來危險，實際上也很瘋狂的大阿修羅魔族，也在自身使命和義務的驅使下，為這個宇宙立下無數無可磨滅的功勛，而與之相對的星域神族，莫煌相信也並不例外。
「地球文明在這方面已經抵達了一個非常非常危險的閥值，甚至可以說已經超標，雖然不清楚地球文明為什麼還沒有被罪孽吞噬，演化為黑淵畸變，但如果按照我族總結的經驗來看，地球文明終有一天會被吞噬，演化為在宇宙歷史中排的上號的超級黑淵畸變。」
似乎為了讓莫煌了解這所謂的宇宙歷史中都排的上號的超級黑淵畸變有多麼厲害，希拉爾還特意舉了一個例子。
莫煌遊歷諸世的時間還短，對於多元宇宙的歷史了解不深，但出奇的是，希拉爾舉得這個例子莫煌一瞬間就明白了。
「遙遠到近乎無法計算的時光之前，曾經爆發過一次超級黑淵畸變，那一次黑淵畸變動搖了多元宇宙的法則根源，讓許多原本熱愛和平的星際文明陷入了莫名的廝殺和戰爭中，最終演變為一場波及全宇宙時空象限的超級戰爭，那一場戰爭持續了無數年，最終大阿修羅魔族橫空出世，以鐵血軍勢橫掃宇宙一切存在，而後血祖孤身一人潛入黑淵畸變中心區域，以逆天力量終結了那一場超級黑淵畸變，而在之後，血祖才正式進入神極之列，而這一場超級黑淵畸變之劫的後遺症也尚未結束，星魔一族最終便因此隕落凋零了。」
這一段歷史，莫煌曾聽見血祖以不著調的口吻訴說過，但現在才算是大致了解了前因後果，心頭驚濤駭浪自然不消去說。
唯有最波瀾壯闊的時勢，方能造出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但反過來說，沒有足夠大，足夠深的池子，又如何孕育得出真龍，試想一下，要誕生出大阿修羅魔族，至高血祖這般絕世存在，那般時勢又需何等的壯烈？
莫煌不是那個時代的人，如何去想象也覺得匪夷所思，而星魔一族之隕落的原因，在兩位審查官口中，又給出了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答案。
不過莫煌不關心這個，這是另一個平行時空的星神莫煌需要關心的事情。
「我們當初降臨地球的時候，一發現這個狀況，其實我們是想將尋找你的使命放在一邊，先行清洗這個星球，畢竟比起你，一場可能的超級黑淵畸變重要多了，卻沒想到，我們行走一番之後，卻發現地球居然還有挽救的可能性，而這個可能性，源自於你所締造的道路。」
莫煌淡淡的苦笑一番，沒想到地球文明沒有迎來三百年後的諸界滅世聯軍，現在卻差點毀滅在星域神族的兩位審查官手中。
「你所創立的天庭，日夜行功德善業，這並不算什麼，許多被自身之罪或者外來之孽吞噬的文明，也曾在覆滅之前瘋狂行善道，最終還是功不抵罪，但你所創建的靈魂的救贖之地地府，卻頗為神妙，引導靈魂歸於星球生命循環，在根基方面強化了星球抵禦罪孽的能量，可謂治標，而你引導地球文明前往神武界救世，更是讓至高之父無比的讚賞，引異界救世之功德來延續地球文明之氣數，這般偷天換日之舉並非誰都做得來的，如果持之以恆，再過三萬年，地球所積累的罪孽只怕能被你化解一空。」
能獲得星域神族的首肯和讚揚，莫煌也頗感自豪，而希拉爾說完這番話之後，柔荑輕翻，一團明亮淡柔的光輝在其掌上閃爍著，隱約可見在光輝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沉浮。
「這是我族至高之父見到，並且肯定你的善業之道后給予褒獎，接受它，星域神族之榮光與你同在，只要你還秉持這份善道的一天，你就是被父所眷顧的人。」
對於這玩意，莫煌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我的氪金狗眼要被晃瞎了。
那用汪洋如海都無法形容得了的無儘力量波動，僅僅是目睹其存在都有種被壓垮的存在感，都指明了這玩意是多麼多麼的厲害，聽到這東西是免費白送給自己的，莫煌心臟都砰然猛跳了兩下。
「但是，再你佩戴上這代表星域神族至高榮光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詢問於你！你為什麼要假手魔王軍掀起這一場戰爭？難道你不知道，這種殺戮，這種破壞和毀滅，只會加劇罪孽的誕生嗎？請認真詢問這個問題，你的回答，決定了我們，星域審查官，乃至於整個星域神族的最終態度。」
柔荑再度一番，那散發著無儘力量波動和浩瀚存在感的光輝便被希拉爾收了回去，然後她很嚴肅的詢問著。
莫煌輕敲著雲霧構造而成的桌子，微微眯眼，這個問題很嚴肅，最起碼詢問的態度是很嚴肅，而這個問題，也恰好可以決定很多問題，比方說，地球的未來！
莫煌絲毫不懷疑，如果他逗比一點，回答老子就喜歡這麼任性，超級黑淵畸變這麼高大上的東西我就想見一見，你能奈我何？
那麼結局就只有一個，戰爭！亦或是屠殺！
星域神族對地球，乃至於對莫煌舉起血淋淋的屠刀，然後毫不留情，不計代價的揮下！
在危害宇宙秩序的黑淵畸變之前，地球七十億生靈，乃至於受到大阿修羅魔族至高血祖庇佑的莫煌，都只是星域神族必須碾壓過去的目標，這份冰冷的意志如此堅定不搖，如此的可怖可畏，如此清晰的傳達到莫煌心頭。
雖然莫煌屹立在地球大地上，配合三大人造之神有把握將這兩個星域神族審查官留下來，渣都不剩的吞下去，但是……結局如何？
抬頭仰望，那是屹立在宇宙之巔，延綿無盡的雄渾大勢，豈可逆，豈可違？
所以莫煌笑了一笑：「老實說，你們的詢問讓我有一種犯人被審問的感覺，讓我有種不太愉悅的心理感受，不過這並不礙事，星域神族四個字，足以讓我報以至高的敬意，並虔誠的低下頭顱，並非因為你們的力量和勢力，只是敬佩你們這麼多年來為宇宙秩序的付出，至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嘛。」
頓了一頓，溫和的笑意泛過莫煌的眼帘。
「光是靠說的太費力了，以你們相對抱歉的智商，我想你們挺難理解我高深莫測的做法的，不如這樣吧，隨我一行，見證這一場戰爭的最後吧。」
神情很溫和，但口吻卻帶著一抹嘲諷，讓希拉爾和傑森不由得一窒。
希拉爾眼神一凝：「你知道後果嗎？如果你的所作所為被認定為加速黑淵畸變誕生的話，甚至刻意推進位造超級黑淵畸變，不僅至高之父的榮光與你無緣，你甚至會遭受來自於星域神族的打擊！」
「不用威脅我，事實上，這個問題並不難理解，站在這個星球上，我一根手指頭足以隨意碾殺你們，我想以星域神族的智慧，也不可能就派你們兩個孤零零的過來，畢竟你們前來的最初目的，只怕是要逮捕乃至於絞殺我，不是嗎？廢話少說，我知道你有足夠的後手，而我的底牌也很簡單，隨我一行，靜靜見證便知真偽？如果局勢變壞，任憑處置如何？」
莫煌的神色略帶一絲挑釁，好像說堂堂星域神族居然連這點小事都怕？
「好，希望你能給我們，給至高之父帶一個完美的答案！」
希拉爾神色不變，點了點頭，莫煌笑的甚是莫名。
莫煌突兀而來的挑釁，其實不僅僅源自於這兩位星域審判官那份有意無意間的俯視感，也不僅僅那份讓人厭惡的生殺予奪口吻，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至高血祖那忽遠忽近的嗓音不會的回蕩在莫煌的耳邊，心頭。
「至高之父算個XX，老祖我的繼承人需要給他一個答案？笑話！不要慫就是干！乾乾乾乾干！打死這兩個小傢伙有老祖我負責！」
面對這個神出鬼沒，永遠在最意想不到時候突兀出現的至高血祖，莫煌很努力將其說的話當做耳邊風來聽，可惜還是被至高血祖蘊含無匹威能的話語動搖了心神，以致發出了無謂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