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禁術
黎子平和張太勝衝進了林道長住的房間,一推開門,就看見林道長已經倒在地上了。
「不好。」兩人同時皺了皺眉頭。
此時只看見有一道黑光一閃,在屋子的角落的瞬間消失。
「是禁術。」張太勝沉聲說道。
黎子平此時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林道長,然後朝張太勝看過去,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氣絕身亡,看這樣子是暴斃。」
話一說完,卻見黎子平陷入思索。
「怎麼?」張太勝隨口問道。
黎子平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房間里殘留的禁術氣息,有些熟悉?」
「熟悉?」張太勝怔了一下,聽黎子平這麼一說,他細心感受了一下,果然有些熟悉。
「糟糕,是那老婆婆,她是禁婆。」黎子平突然大聲說道。
兩人面面相覷,急忙追出去。
想不到剛才那個賣茶葉蛋的老婆婆竟然就是禁婆,故意弄了茶葉蛋來讓張太勝和黎子平分神。
這倒是讓黎子平和張太勝都萬萬沒想到。
本來大晚上來了一個老婆婆,就應該讓人起疑心的。但是兩個人聽老婆婆說自己經常在鎮上賣茶葉蛋,兩個人對小鎮又不太熟悉,所以才信以為真。
現在細細想來,老婆婆說的話可能未必有假,因為禁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害人,而只有時運低迷的人,他們才有機會下手。那麼他們必定是要在鎮上經常轉悠。
以賣茶葉蛋為名,走遍鎮上的大街小巷,順帶尋找時運低迷的倒霉蛋,這不就是很好解釋的原因嗎?
兩個出了旅舍,就朝剛才老婆婆離開的方向追去。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遠遠地看到了老婆婆的身影。
這禁婆即便知曉邪術,但終究是個老太婆,手腳有些許不便,怎麼可能跑得過黎子平和張太勝兩個年輕人。
老婆婆回頭一見兩個人追來,立時丟下扁擔,慌慌忙忙就朝小鎮外跑去。
夜色朦朧,有些許凄迷。
月光之下,只看見老婆婆步履蹣跚地在前面跑著,黎子平和張太勝在後面追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追進了小山林里。
「哼,讓你跑,剛才在小鎮里不好動手,如今進了山林,今晚就取你性命。」張太勝冷哼一聲,瞬間加快了速度。
這種禁婆害人不淺,平日里看上去像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與常人無異,背地裡施展邪術,卻是取人性命。當真就如同一個笑面虎,與他們接觸過的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原因會引來他們殺害。
所以張太勝斷然不可能留這種人活在世上。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大半夜的……欺負我……一老人家……」老婆婆見黎子平和張太勝追了上來,自己無路可逃,瞬間講話有些哆嗦。
「好你個老妖婦,我還當你是個可憐的老太婆,想不到你竟然雙手沾染鮮血。」張太勝面露凶色。
跟這種用邪術害人的禁婆,沒必要講什麼道理,殺了便是。
老婆婆聽張太勝這麼一說,頓時害怕起來,面色一變,哭著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前些日子我生一場大病,命在旦夕,朦朦朧朧,恍如夢中有一個男子跟我說,只要我聽他的話,他可以讓我多活幾年。」
老婆婆這麼一說,黎子平和張太勝頓時才明白過來。
黎子平掐了掐手指,算了一下,說道:「你陽壽本該盡了,就應該壽終正寢,如今卻借用邪術,依靠傷害他人性命,來換自己長壽,如此歹毒的事情,虧你也做得出來。」
「我只是想多活幾年。」老婆婆面色一暗,哽咽著說道。
「你為一己私慾,殘害他人,陳寡婦一家三口性命,調查人年紀輕輕就失了性命,如今你還害了林道長,五條鮮活的性命,就因你一人而死,你真是殘忍至極。」說到這裡,張太勝只覺得自己越說越氣,從衣袋當中取出戒尺,整個人緩步逼近老婆婆。
「我……我……錯了……」老婆婆聲淚俱下,頓時跪倒在地上。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更何況你依仗邪術取人性命來獲得長壽,這種方式就如同害人害己,我們也幫不了你。」
話一說完,張太勝戒尺打出,一下子打在了老婆婆天靈蓋上。
老婆婆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面色頓時變得鐵青。
黎子平看見,連忙上前查看一番,看過後卻是感慨說道:「這老婆婆其實早就死了,她妄圖以為藉助邪術,可以讓自己多活一段時間,但其實自身已經如同行屍走肉,身體機能早已經耗盡,只是剛才,你出手太快了。」
「太快了?」張太勝一怔,不明白黎子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子平說道:「你應該問問,那個教她邪術的人是誰,這人才是幕後主腦。」
說到這裡,黎子平連忙去翻了一下老婆婆的衣袋,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翻著翻著,只見從老婆婆的布衣之中,翻出了一根雞毛。
張太勝眼睛一亮,急忙湊上前來看。
只看見那根雞毛的前段,被人用硃砂點了一點紅。
「是他?」兩個人頓時面面相覷,呆若木雞。
還記得那晚那個來襲擊張太勝和黎子平的紙片人嗎?後面也是貼著一根雞毛。
難不成教會老婆婆邪術的人,與那養屍之人,乃是同一個人?
想到這裡,兩人咬牙切齒。
正在這時,一個黑影「嗖」的一下,突然襲來。
張太勝瞬間反應過來,一推身旁的黎子平,兩個人同時翻轉身子,躲了過去。
只看見黑影一下顯現出來,朦朦朧朧,在黑暗之中,猶如一團霧氣一般。
「你就是那養屍人?」張太勝看著那團霧氣,咬牙說道。
「不錯,你們兩個人屢屢壞我好事,先是殺了我的血屍,現在又殺了我的禁婆。」黑影發聲說道。
「你用邪術害人,就不怕遭天譴?」
「天譴?」黑影冷笑一聲,說道:「聽說你是道術世家第一傳人,我有些不服氣,你敢不敢與我約一時間,進行鬥法?」
黑影公然向張太勝下挑戰書。
「斗就斗,莫非我還怕你不成?」張太勝冷哼一聲,說道。
「好。」黑影說完,卻是對黎子平說道:「你乃命術世界唯一傳人,可算得出,此次鬥法我們兩人誰贏誰輸?」
黎子平雙眼一眯,死死盯著黑影,說道:「你輸定了。」
「哈哈哈……」黑影一陣狂笑,說道:「那你敢不敢下賭注?」
「賭注?什麼賭注?」黎子平道。
「命術祭言,賭你性命一條。」黑影開聲說道。
命術祭言,就是命術師以鮮血為引,作為賭注,賭自己的卜算是準確的,如果發生偏差,輕則喪失一身命術修為,重則喪命。
「賭就賭,我賭張太勝贏。」黎子平話一說完,咬破自己手指尖,一滴鮮血落下,黎子平順手一彈。
只看見鮮血化作一道血光,沒入張太勝身體內。
「好……好……不愧是命術世家唯一傳人,果然說到做到,五日之後,月圓之夜,於不遠處山坡之上,做一鬥法,張太勝你死期不遠,我必定讓你知道,你這一身道術,在我眼裡,就如同小兒耍刀一般。」
「呸……就你那幾下邪術,到時候我不僅要贏你,還要取你狗命。」張太勝厲聲說道。
「我等你……」
話音剛落,黑影一閃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