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百夫長雲少逆
看著百夫長遠去的背影,李業調侃,「白小兄弟,他呢是百夫長雲少逆,很能打,到現在都是一個光棍,成天冷冰冰的,都沒人敢靠近他。所以也沒姑娘敢靠近他。」
白天想了想雲少逆剛才的行為,幫雲少逆說,「其實他還是不錯的。」只是不善言辭而已。
「他當然不錯了,大夥都很尊敬他,但是性子不行,那麼優秀的人卻只做了一個百夫長,就是上面的人看不慣他那張臭臉。他也是,以為自己是公子少爺嗎?自作自受。」李業無奈的評價著雲少逆,不知道是敬佩還是惋惜。
少年望了望隊伍的前方,那裡有他家哥哥,不過他不能讓他哥哥知道他跟了來。
果然如李業說的,將士們都很熱心,這一路一人背一段路,一直到了天色黑沉,尚寧將軍吩咐安營紮寨才停下來。
最後一個背少年的將士小心翼翼的放下白天,爽朗的拍拍白天的肩膀:「好了,小兄弟,明天再背你!」
少年的臉頰刷的一下紅了,想他也是頂級的武林高手,沒想到行軍時卻要別人背著走。
看著少年泛紅的臉頰,將士獃獃的撓了撓頭,不明所以,笑著轉身離開。
「呼——」看著將士離開白天吐了一口濁氣,就地坐下。
這個位面他一直藏拙,一直盡量的接納別人,如今臉上越來越多的表情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裡——白天按按胸口——有一種活著的感覺。
吃過晚飯後,白天坐在火邊聽著將士們談笑,這時李業突然跑過來,喘著氣,「白小兄弟,雲大人叫你。」
「雲大人叫我?」白天面露疑惑,雲少逆找他幹什麼?
「是啊,雲大人叫你去。」
「哦。」雖然很不情願,白天還是不得不起身去見雲少逆。
雲少逆是百夫長,有自己的帳篷,只是很簡陋而已。
白天見到雲少逆時,雲少逆正在帳篷外的火堆邊一個人坐著,火架上烤著野雞。
聽到靠近的聲音,雲少逆抬頭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白天,冷淡的開口:「坐。」
白天是不願意和雲少逆這樣的人打交道的,雲少逆好歹也是一個百夫長,和雲少逆走進白天怕被自己哥哥發現。
白天不說話,乖乖的坐下。雲少逆看著火架上的野雞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野雞烤好,雲少逆取下野雞扳下一隻雞腿遞給白天,「吶。」依舊是冷淡的語調,卻在收回手看到白天頭頂依舊戴著頭盔皺了皺眉,「把它取下來。」戴著不累嗎?又不是上戰場的正式場合。
白天微微一頓,不情願的取下頭盔。
看著少年那張精緻絕艷的臉雲少逆一愣,哪怕上面沾了塵泥依舊擋不住那張臉的出色。
雲少逆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少年,而每次來新人都是百夫長去領的人,如果有這麼一張臉的話自己是絕不不會忘記的,然而他偏偏沒記憶。
他冷冷的看著少年,犀利的目光彷彿能將少年看透。他不覺得少年是什麼敵國姦細,少年有這麼一張臉做姦細的話自然不會在軍營里,早就送到皇宮去了。
他估摸著少年只是一個貪玩的公子哥而已,而尚寧將軍的少爺他們軍營里沒少露面,雲少逆不僅見過而且還向小將軍彙報過事物,當然是認識的。
三皇子如今年紀輕輕自然是沒有這麼大的兒子,而且三皇子向來一個人,很少與人交往,白天更不可能是皇族。
那麼白天自然是跟東世子有關,他倒是聽過東世子的弟弟有大嵐第一美人的說法,只是傳聞百國大宴之後因為皇帝親口稱讚了一個舞姬是大嵐第一美人,後來大家也都說那個名叫雪上雙的舞姬是大嵐第一美人。如今白天這張臉,雲少逆心中便有八分的肯定,少年就是東玉堂。
但云少逆沒有拆穿,該是什麼就是什麼,這裡是軍營,不需要官場上的彎彎繞繞。東玉堂如今是士兵就應該有身為士兵的覺悟。
白天優雅的咬著野雞腿,這是他這兩天來吃過的最好的東西。
吃完野雞以後雲少逆也不說叫少年來幹什麼。兩人坐在火邊沉默了好長時間雲少逆才開口:「你暫時和我睡。」這是他今天白天決定的事,少年腳上的傷很嚴重,白日里少年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發乾,估計是夜裡著了涼。
「啊?」白天沒想到雲少逆會說這麼一句,愣在那裡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雲少逆才不管白天是什麼反應,起身進了自己的帳篷。天色不找了,明日還要趕路。
白天坐在火邊不動,抬手為難的抓了抓腦袋,他明明是來來跟蹤哥哥的,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還不進來?」過了一會兒帳篷里傳出雲少逆冰冷的聲音。
少年苦笑,要是以前他才不會委屈自己,想做就做,不想做就走人,現在為了跟蹤哥哥卻是什麼苦也忍了,在不情願也忍了。白天想,要是yf在的話估計驚得都會出現故障。
雲少逆的營帳小的剛好可以睡人,白天站在帳篷口看著躺著的雲少逆不知如何是好。
雲少逆往裡面讓了讓,「睡吧。」
第一次和陌生人睡覺,白天手腳都不自在,背對著雲少逆褪去盔甲,只著雪白中衣躺進被窩裡。
被窩很小,卻很暖和。躺進去后白天就緊貼著雲少逆,白天微微排斥的僵著身體。
雲少逆自然感覺到了少年的不適,他伸手摟住白天,冷漠的聲音在白天耳邊響起,「兄弟們從來都是擠一個帳篷一張床的,你是新來的,要習慣。」
「嗯。」少年悶悶的哼了一聲,他瞪大眼看著帳篷頂,和陌生人躺在一起一時睡不著。
雲少逆無所謂,部下身體不適時,他沒少和部下擠一張床,這種事在軍營沒什麼。只是因為自己性子原因,自己雖然很受尊敬,但很少有人主動與自己打交道。
少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是軍營男兒身上沒有的,雲少逆第一次發現男人也有體香,而不是汗臭。
雲少逆聞著少年身上的氣息沉沉睡去。
聽到雲少逆呼吸漸漸平穩,白天才側了側身看著雲少逆的臉。
雲少逆長得菱角分明,鼻子又高又挺,一雙薄薄的嘴唇,睡著了臉上都帶著冷色。
果真和李業說的一樣,雲少逆十分優秀,可是性格不太好,過於冰冷,在仕途上混不開。
白天見過比雲少逆還要冷漠的人,他家那位哥哥就是一個極品,雲少逆雖然冷漠卻很善良熱心。而他哥不僅冷漠也無情,對與自己無關的人根本不屑一顧。
假如他哥是百夫長,知道有一個屬下這麼無能,怕是才不屑一顧,反正死不了人。
雲少逆冷漠是冷漠,可多年的行軍生涯,骨子裡血性無法掩飾。
慢慢困意湧上來,少年不知不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