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猜出顧雲玦和望辰閣,還有魔界的關係,穆辰咬著唇,心口一陣絞痛。
顧雲玦沒看到穆辰的神情,忍著痛,淡色的薄唇彎出一個性感的弧度,「師尊,你要抱我到什麼時候?」
穆辰收回心思,才見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顧雲玦的衣服已經被他脫掉,只剩下一條底褲,身上本已濕透,現在兩人又貼在一起,直接浸濕了他的衣衫,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肌膚的熱度。看著懷中俊美異常的少年,身形已經完全長開,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著自己,內里的信任和依戀也讓穆辰微微愣了一下。小心的把人放進靈氣繚繞的大桶里,穆辰扭過頭,不好意思再看,也冷下臉,努力不讓對方看出端倪。
如果顧雲玦受人鉗制,一直是魔尊擺在仙界的一個傀儡,那是不是就解釋了上一世顧雲玦叛出仙界的事實?現在他才十六歲,哪有那麼多的心機?他是不是應該相信徒兒是被逼無奈?當初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哪有能力建立這麼大的勢力,財力物力人力,缺一不可。
這些年的朝夕相處,他早已把顧雲玦看做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是自己重獲一世的希望,所以滿心想為對方洗白,告訴自己一定有人脅迫了顧雲玦。
可是,他自己都知道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可笑,這些年一直在他面前不動聲色,從沒露出一點馬腳,這個混蛋怎麼可能還是自己養的傻白甜小徒弟?
靈脈被藥物侵入,絲絲縷縷開始修復,痛和癢兩個極端的感覺偏偏在同時發生,靈脈好似被億萬螞蟻啃噬,難以描繪的痛楚讓顧雲玦悶哼一聲,小師尊真是太疼他了,這要放了多少寶貝才能立竿見影。
這一桶洗澡水等他用完了再讓白衣賣掉,沒準還能換來百萬靈石。
「師尊?」顧雲玦叫道,見穆辰這才正眼看他,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難辨的情緒,顧雲玦眸色一閃,浸在水中的手緊握成拳,面上卻故作輕鬆,「我若是死了,師尊卻還沒找到冰魄珠……」
「胡說八道!」穆辰手一頓,冷臉道:「有我在,你想死都死不了!」穆辰心裡一緊,仿似被什麼抓了一把,又酸又疼,都這樣了還想著冰魄珠,這個混賬!不管是不是受人鉗制,等好了之後他都要一個清楚的解釋。
顧雲玦抓著穆辰手腕的手稍稍用力,把站在桶外的穆辰拉近,突然站了起來。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線條流暢,肩膀已經和穆辰差不多,不難看出,再過幾年絕對比現在更加高大挺拔。
也許是穆辰養的太好,顧雲玦竟然比上一世同齡時的身高更高挑,此時站在穆辰對面,竟然已經到了穆辰鼻尖。
穆辰挑了挑眉,不知道顧雲玦突然這樣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顧雲玦眸色一深,對準眼前的薄唇,狠狠親了一口。
穆辰就覺得嘴唇都被親麻了,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就像一根被觸動的琴弦,發出嗡的一聲!
繃緊……要斷……
「你個孽徒!」穆辰下意識的抬起手,顧雲玦已然主動跌坐在水中,一副我馬上就要死了,不親一口不夠本,破罐子破摔的委屈模樣。穆辰氣悶的咬了咬牙,現在的顧雲玦絕對挨不住他一掌。
打死他,自己捨不得!
「師尊若是覺得吃虧了,我讓你親回來。」顧雲玦點了點自己的嘴巴,即使泡在水中的身體已經被折磨的麻木,臉上卻帶著饜足。
穆辰抿了抿嘴,眼睛微微眯起一瞬,突然認真的問:「你喜歡為師?可是真的?」
顧雲玦被他這麼一問,立馬收了調笑的意思,眼神從未有過的認真,「是的,喜歡師尊許久,久到自己都分不清是何時開始。」
穆辰冷笑一聲,心累的說:「你來到我身邊也就十年多而已。」
顧雲玦笑道,「也是上輩子我們就有糾纏,十年前我一見師尊,就此鍾情不悔。」
穆辰垂眸,雖然不相信小孩子也有一見鍾情這種無稽之談,可十年前,是望辰閣建立的時間,也是顧雲玦從魔界來仙界的時間。
他閉上眼,隱下眼底複雜的神情,淡淡的道:「你在裡面好好打坐梳理靈脈,我有些累了。」
說著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卧房,順手關上門,只留給顧雲玦一個清瘦挺直的脊樑。
顧雲玦趴在桶璧上,笑道:「我知道了。」眼裡的神色卻沒有嘴上說的輕鬆,眸色深沉的像這化不開的夜色,不可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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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望辰閣所屬的分部打探了一圈,穆辰妄圖找到有幕後之人脅迫顧雲玦的證據,可惜一切如常,這裡就像是一個做正常生意的地方,找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回到客棧,穆辰坐在樓頂,心頭正亂,仰頭望著空中星辰,眸色茫然。
卻見上空人影一閃,身邊突然落下一個人來。
來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身黑衣,身材幹瘦,個頭不高,五官也是平平,一身氣息內斂,讓人看不出修為。最讓穆辰在意的是對方的眼睛,眼瞳中隱隱透著血色,一看就是殺戮過盛的魔修。
對方定定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穆辰也不是個話多的,就把對方當成在此處歇腳的,同樣冷臉不說話。
半晌,對方突然笑了,好奇的問:「你不殺我?」
「我又不認識你,殺你作甚?」穆辰覺得這人腦子有病,見了魔修就殺,他豈不是得累死。
對方不依不饒的問:「你們修仙之人不是把其他種族都當成歪門邪道嗎?特別是由仙入魔,半人半魔。」
穆辰不耐煩的說:「那都是吃飽了撐的,法無正邪,正人用邪法,邪法也是正,邪人用正|法,正|法也是邪。這天下間誰是正,誰是邪,誰又說的清楚?」
對方和穆辰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略感興趣的坐下來,「你這人真有意思。」
穆辰懶得搭理對方,有魔修到此讓他有些擔心顧雲玦的安全,直接回到客廳,感應到顧雲玦沒事,開始閉眼打坐。
明日便是總決賽,既然參加了就要拿幾樣獎品回來,沒準兒能遇到心儀的東西呢。
那個黑衣人站起身,勾起唇角笑了笑,接連說了兩遍有意思,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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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分,丹會總堂。
經過六層篩選之後只剩下十位煉丹師,其中有兩個還是穆辰的熟人,一個是被他揍了的那什麼老祖,另一個也是被他揍了的應立旬。
兩人見了穆辰眼神都有些微妙,這年頭如此兇殘的丹修不好找,一言不合便拔劍砍人的也就出了穆辰這一個,號稱第一丹師的丹陽子據傳脾氣不好,可也沒聽說有這麼兇殘。
穆辰到是沒有在意二人,畢竟已經打過了,他也懶得追著人家打。
淡漠的眸子不帶一絲情緒的掃了一眼四周,發現和自己一樣直接晉級決賽的竟然還有九人。薄瑾瑜是丹城推薦的,其他也是各大勢力舉薦,大都一臉倨傲的樣子。不過看穆辰的眼神都有些警惕,一是他本身的能力和身份,二,他的舉薦方是讓人忌憚的望辰閣。
想起自己拿到這個舉薦的時候,顧雲玦所說的話,再想到那個白衣書生,穆辰終於想起在哪裡見過對方,上一世這人就跟隨在顧雲玦的身後,好像是個賬房先生,所以他只是一略而過,沒看清楚。
薄瑾瑜不顧讓人臉色,跑到穆辰身邊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想什麼呢?」
穆辰回神,淡淡道:「沒。」
上方座椅之上,已經有各大勢力的長老就位,左右兩旁各有十間房子,一個侍者端著一個被阻礙了靈力探視的盒子走過來,讓眾人抽籤決定房間號。
抽完之後薄瑾瑜開心的湊過頭,好奇的問穆辰:「第幾?」
穆辰看了看,「第三。」
「那遺憾了,咱倆不挨著。」薄瑾瑜撇撇嘴。
穆辰冷臉鬆了口氣,認真的說:「那真是太幸運了!」
薄瑾瑜不爽的一甩袖子,邁著大步挺著胸,雄赳赳氣昂昂的去開復自己的戰場,決定這次一定要戰平了穆辰,讓他匍匐在地害怕的顫抖!提前詛咒穆辰把爐子燒壞!這樣他就能穩贏!哇哈哈!想想那個畫面爽的渾身一激靈!
然而穆辰看他的背影腦中莫名又想起了繡花枕頭和驢糞蛋蛋……
坐在評判席上的薄雲天看著穆辰和薄瑾瑜「兄友弟恭」的一番互動,欣慰的摸了摸鬍子,對身邊一個青衣人道:「這就是丹陽子的徒弟。」
「丹陽子的徒弟,這麼小?」那人驚訝的看了穆辰一眼,結果眼神正好被穆辰捕捉到,毫不客氣的就瞪了回去。
「嚯!脾氣還不小!」那人驚嘆一聲,「這脾氣這臉確實對丹陽子那個老怪的胃口。」
薄雲天眼底閃過一起愧疚,如果他當初把穆辰母子留下,或者多去探望一下,穆辰應該不是這種冷情的性子,應該和他家瑾瑜一樣,活潑好動、無憂無慮的。
穆辰再次接收到薄雲天的眼神,莫名的渾身一抖,背後雞皮疙瘩一顆一顆冒出來,脖子都麻嗖嗖的。
為了不再被對方用奇怪了眼神看,他快速的進了三號房間。
這間屋子空間並不大,只有十幾平米的樣子,地上鋪著一整塊的青磚,踩上去的第一瞬,就感覺到無數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穆辰蹙著眉,掃了一眼四周,眼底閃過瞭然的神色。
這間房子對外面的人來說是透明的,參賽者的一舉一動都被外面的人看的清楚,所以想要作弊也是不可能。
房內擺著一張石桌,石桌上有三份藥草,一個煉丹爐,看樣子是個中品的靈器。
穆辰只是看了一眼就把它拎起來扔到角落,低頭看那些藥草,鳳還草,蛇蠱,五行血凝芝……都是常用的藥草,給了參賽者自由選擇的權利,卻更考驗煉丹師的能力。
煉製時間為三天,煉製什麼隨意。
穆辰興趣缺缺的嘖了一聲,又拿起那張獎品看了起來。
外面的人透過一個晶石屏幕看著眾煉丹師的表現,見穆辰這幅悠閑的模樣,頓時竊竊私語,只有三天時間,藥草也只有三份而已,除卻煉丹時間還要算到失敗重煉,穆辰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薄雲天聽薄瑾瑜說過,穆辰可以把不同分量、不同種類的丹藥一起煉,往煉丹爐里倒葯就想熬粥倒豆子一樣,而且他有一種神火,點上去葯就乖乖融化,超神速!
薄雲天還是有些不信的,因為即使是他也不能做到兩種丹藥在同一個煉丹爐內煉製,這次也存了幾分好奇。
見穆辰和薄瑾瑜竟然都對獎品感興趣,不由得笑了笑。
獎品一共六件,可以隨意挑選,第一名率先選擇,能選三樣。第二名選兩樣,第三名只能選一樣。
穆辰看完獎品單,眼睛一亮,五階以上不明物種的靈獸蛋!
如果黑蛋把它孵出來,也是不錯的。還要一個和薄瑾瑜壞了的那個煉丹爐差不多的爐子。最後,勉強再給那個逆徒選一棵靈草。顧雲玦被他關在客棧閉關修復靈脈,這株藥草也許能用得上。想到顧雲玦,穆辰臉色又冷下來,心情十分複雜。
祭出自己的煉丹爐,穆辰冷著臉把三份藥草全倒了進去,這個動作讓外面的人都震驚的瞪大眼睛,這人是有多自信,竟然不怕煉廢了?而且這麼多的藥草他看都不看,這是要煉什麼丹?
穆辰這邊輕車熟路,三樣東西勢在必得,卻不知道本來還在客棧打坐療傷的小徒弟做了什麼。
此時,隱匿在眾人中觀看穆辰比賽的顧雲玦,自言自語的輕笑道:「傳訊白衣,準備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放防盜,你們就蹦噠,都站著別動,挨個兒親暈你們!╭(╯3╰)╮每次都多送五百字,捨不得你們這群小妖精吃虧,么~~~
有留言說想看我的日常,我的日常很簡單啊,吃飯睡覺過日子,結婚好幾年了,那些轟轟烈烈黏黏糊糊的日常只存在小說里。
非要我說的話,也就昨天。臨近年關了,應酬多,蘇叔叔下班后經常得去喝酒。他會提前打電話請示一下,告訴我在哪裡喝酒,然後問一下我晚上吃什麼,很多時候先給我送飯,秉著喝酒不開車的原則,把車放下。昨晚走的時候特別霸氣的說:「絕對喝不多!」
平時很少有喝多的時候,結果就昨晚喝多了!
回家后喝了一杯水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我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把他拉起來,so,他睡了沙發!
早上起來蘇叔叔一臉蒙,坐在沙發上緩了很久,然後面無表情的把被子疊起來,一句不提自己喝多的事情,就跟沒事兒人一樣。
我:「艾瑪!昨晚某人抱我大腿哭著叫陛下,好可怕!」
so,某人走的時候一直拿白眼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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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扔雷的小天使,讓你們破費了,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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