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師兄無敵之後18
「走!」秦修慌忙衝風羨等人喊道。
「可大師兄你……」眾人面對仙君的威壓自然是臉色蒼白,險些站不穩。
「趕緊走不要當我的絆腳石!」秦修一把拽著風羨將他扔出去,他現在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去保護風羨他們,這些人要是死了他就全完了。秦修倒是不擔心自己,他即便不是這些仙人的對手,也不至於到被弄死的地步。。
風羨等人不敢拖累秦修連忙要逃,卻紛紛被仙君麾下的法陣盡數擋回,完全被困在這裡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秦修心中狠狠唾罵一聲,無暇去顧忌來自天穹的攻勢,架起驚雲弓的威能往那法陣的障壁咬牙切齒地罵道:「雷劫你擋不住,這麼個爛陣你要是還破不了,老子回去就把你填丹爐里燒火!」
話音一落秦修的四成之力和驚雲弓的浩瀚靈力匯聚成數道尖銳的冰刃,以雷霆之勢劈斬而去,仙人的陣法猛然被破開,風羨等人窺見機會連忙逃散出去,與此同時一道落雷狠戾地劈在秦修身上,一瞬間秦修感覺整個身子都麻了。
「這小子倒是有些能耐,竟然能攻破我的法陣。」仙人看著被鮮血染紅的癸影門,微微皺著眉:「宗門到底是砸在霍倚天那小兒手裡了。」
「既已無救,速回吧,有那邀溯在我們最好還是別在下界長留。」另一仙人說,緩緩抬起手想將秦修弄死,卻是一道金光從眼前閃過,他的手也沒了。
「誰給你們的狗膽,敢傷我的愛侶?」邀溯落在秦修身邊,一眼望向天穹,那目光里蘊含的殺氣紛紛化作致人死地的劍意,所掠之處鮮血迸濺。
「邀溯!你這叛徒怎麼會在此處?!」一仙君神魂震蕩,只覺得體內靈力化為亂流四處激蕩,彷彿下一秒便會爆體而亡。
愛侶?那小子?
一道視線便已經將眾仙君紛紛重創,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連天帝都擊殺了的邀溯以疼惜愛憐的目光撫過少年,更是將他攬進懷裡低聲說著什麼,腦中嗡地一聲,立刻便意識到他們似乎闖下彌天大禍了。
「我沒事啊,我沒事!」秦修逞強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拍胸脯想要證明自己毫髮無傷,卻是把自己拍出了一口血來。這次他可不是在玩了,而是真的被傷到了。只是秦修也未惱,一點小傷,換風羨等人活命也算是賺了。
邀溯以之指尖抹去他唇邊的血跡,確認他並未受重傷才安心,他輕聲道:「回去等我。」
說罷秦修腳下閃過燦爛的光陣,從一片焦土中消失了。
蒼穹上的仙人戰戰兢兢,又虎視眈眈,忽然有更多的仙人身影現身下界,已經不是為了癸影門。仙界已經在邀溯手上丟過一次臉了,絕不能再丟第二次。
「該死的留下來謝罪,無關緊要的都滾。」邀溯眼裡的柔情在抬頭望著天穹時已經一點一點的褪去了,他無所畏懼的對面漫天仙神,眸中是一種平靜的戰意。
「你以為仙界還是如過去一般任你宰割嗎!」一黑衣仙君眉目燃著一蹙怒火,聲若雷吼的咆哮道:「你與我仙界的恩怨,也是該了了!」
「恩怨?」邀溯目光淡然,他能屠魔亦能誅仙,更何況仙界的天帝都難以與他匹敵,他才會長居鹿久之野懶得飛升,「看樣子你們是想替天帝復仇。很好,今後六界中只有鹿久之野沒有天宮!」
秦修只聽耳邊哐當一聲他已經從無極峰跌到了千久宮的床上,他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摁著額頭爬起來看了看熟悉的周圍,意識到邀溯把他扔回來了。
仙君的含怒一擊並沒有給秦修造成致命的傷害,這種程度的話,秦修覺得如果一對一他還是有點勝算的,而邀溯比他強上不知多少倍,讓他獨留在無極峰面對眾仙應該沒事吧?
即便他過去也只能拖邀溯的後腿。秦修倒在床上,看了看自己的手無奈地笑起來,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一個拖油瓶的存在。秦門中幾乎沒有人能壓制他,不管是世宗還是隱宗,或者以前經歷過的s級世界。
忽然間出現一個邀溯這樣讓秦修覺得即便以十成之力都無法匹敵的人,讓秦修不禁生出一種盲目的崇拜來。不受天道轄制,遨遊於九千世界之外,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秦修躺著胡思亂想,代寒衝進千久宮,把秦修一通死命亂搖,「你沒事吧!你還活著嗎!」
「你再搖一下我就動手了!」秦修被她搖得胸中疼痛不止,惡狠狠道:「這是你師尊的寢宮誰叫你進來的!」
「你師弟他們回來了,都很擔心你。」代寒鬆開他,蹲在床邊說道:「師尊把你救回來的?癸影門的師祖下界來了吧?」
秦修點頭應聲,翻了個身道:「你去跟風羨他們一說聲,我沒事,我想休息一下。」
代寒若有所思地出去了。
秦修沒想到自己這一休息,就直接睡著了。他早已經不需要睡眠以及進食,這樣過了三十年,睡著的感覺他早就忘了。而邀溯也一直沒有回來,昊天世界的任何動蕩都被邀溯的法陣擋在了外面,秦修在千久宮中毫無察覺,睡了一天一夜,神清氣爽。
七天過去了,邀溯沒有任何消息。秦修跟鄰峰的掌事要了一些凡間的清酒,在鹿峰的絕壁上自斟自酌。
夜晚的風很涼,秦修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在肩上隨便披了一件白袍,長發鋪了滿地。他的傷沒好,秦修也懶得治,一口清酒下肚冰涼又火辣的感覺刺激得他胸中傷損一跳一跳的疼。
秦修重新斟滿一盞清酒送到唇邊,一手撐在地上,看著遠方的星垂平野,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癸影門死光了,一個不剩。昊天世界的宗師也死得差不多了,各宗門幾乎都退到了和天機宗差不多的地步,日後陸青想要復興天機宗也沒問題,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上,看誰跑得快。陸青身後還站著一個邀溯,不出一千年,天機宗就會重現定光真人還在時的輝煌。
僅剩的就是跨入大乘期的雷劫了。
秦修從懷中掏出霍倚天的金丹捏在手裡把玩,他從仙界回來時修為就快滿了,只要煉化了這枚金丹任務就完成了,秦修卻遲遲等了這麼多天,他想,總得等邀溯回來吧?但是轉念一想,邀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原主陸青,跟他沒啥關係啊,他非要等邀溯幹什麼?
他也不知道要等邀溯幹什麼,就是有點悵然,那麼強大的一個人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遇見了。
秦修低頭斟酒,剛將酒盞呷在唇邊,神識中便斂進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隨後邀溯從後面將他攬懷中,在他耳邊輕笑道:「在等我?」
「嗯。」秦修應了一聲,剛要說什麼卻被邀溯以難以撼動的強勢握住手腕將他壓倒,盞中清酒灑出來淋在兩人身上,邀溯什麼話也沒說深深吻下去,吮得秦修舌尖發痛,依舊不肯鬆開將他擁在自己身下品嘗他齒間的酒香。
邀溯的身上很腥,衣袍上都是血,這一吻作罷后他才來得及掐個祛塵訣將滿身的血污清除掉。
「都死了?」秦修是問癸影門那十幾位老祖。
邀溯輕笑:「都死了。」他卻是在回答數不清的仙人。
「多謝前輩。」秦修說。
邀溯並未起身,還將秦修壓在身下,望著他一雙明亮的眼睛頗有些無奈道:「你這一聲前輩到底要叫到什麼時候?」
秦修笑道:「我從未答應過你什麼啊。」
「無極峰一戰,六界都知道你是我邀溯的愛侶,你不答應有什麼用?」邀溯低頭親吻他濕潤的薄唇,感受他口中的酒香細細瀰漫過來。
兩人的青絲纏亂在一起,秦修推開邀溯些許,問道:「我從未為你做過什麼,你為什麼會這麼幫我?」
邀溯眼中的情緒微微一恍,竟是細細思考起來了,片刻后他挑眉無奈道:「不知道,只是初見你時便覺得長久以來我就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
秦修自動將這意思理解成一見鍾情了,一見鍾情那鐘的都是臉,邀溯喜歡陸青的長相,果然跟他沒什麼關係。那就好,秦修心說,他可以放心離開不用擔心給原主有什麼遺留的麻煩了。
「前輩,你起開點吧,我要渡劫了。」秦修毫不猶豫地煉化了霍倚天的金丹,頓時密集的劫雲匯聚在頭頂,劫雷隨時都會降下。
邀溯一皺眉,迅速撤離了鹿峰,大乘期的劫雷不過爾爾傷不到少年什麼,但他在少年身邊只會招來更強勁的劫雷,百害無益。只是如今六界被他滅去兩界,仙界空空如也,他已經了毀去了天下修士嚮往的聖地,再努力修鍊又有何用。
也罷,等少年平安度過這次雷劫再告訴他吧。
邀溯在鹿峰腳下望著不斷斬落的雷霆,唇邊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溫柔笑意。
秦修在萬丈落雷的中心沖邀溯揮了揮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
七天七夜后,系統叮的一聲提醒秦修,陸青死劫已化,秦修輕輕說:「再見。」
劫雲散去,邀溯站在鹿峰下卻是沒動,他看著絕壁上的少年,心中隱隱覺得失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