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傷害輸出的要訣
花萬卿想了想,既然事情暴露,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略去他的確用容貌刻意吸引了荊無色的前情,說道:「最開始時說好一天給她一顆上品靈石,採集狩獵與你對半分。誰知她每天都會找各種理由加價,甚至陪你說了多少句話也列給我看。我要是不答應,她就說要走。昨晚結算昨天的費用時,她忽然提出要我一次性結算後面路程的費用,讓我拿木樓來支付。」
「你答應了?」張舟有些小小心痛,那棟小木樓他也很喜歡。
「沒有。她每天都能想出加價的由頭,就算我把木樓給她,她也還是會再想辦法要價。」
張舟心裡舒了口氣,他還以為荊無色得逞了,所以花萬卿才帶他去找客棧。「荊姑娘真是……溝壑難填啊!」
「為財而動的人必對財物*無限。花萬卿你這次是看走眼了。」千機老鬼忽然插嘴評論道。
花萬卿點點頭:「老鬼說得沒錯。我急於找個人來緩和一下小舟的緊張,沒想就正好遇到這麼個愛財如命的。小小築基敢跟金丹修士抬價的我也是第一次見,開眼界了。」
在前世的世界里,搞傳銷的不要命,搞保險金融推銷的要人命,他們共同點都是有各種姿勢要錢。張舟暗搓搓的猜荊無色之前是做什麼的。
眼看張舟又低頭,花萬卿忙拿出小木樓塞到他手裡,說道:「這個給你。」
「不,不,不,這個太貴重了,我不敢收。」張舟違心的推託道。
花萬卿見他嘴巴上說,手是沒有推回來,眼睛盯著小木樓幾乎變成星星。明明就是一副很想要的樣子,還嘴硬,也真是好笑。花萬卿暗自笑了會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意氣用事,想找回面子。看你旁邊有一個金丹修士護著才故意嚇你,是我的錯。那天我說了會另備賠禮,雖然遲了些,你就安心收下吧!」
印象中這是花萬卿第三次道歉,再糾結於此顯得他很小肚雞腸似的。張舟實在經受不住小木樓的誘惑,開始給自己找理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也有責任,把一個大男人說成媳婦,是個漢子都不樂意。他也曾遭受過面貌上的歧視,不是不能理解當時花萬卿的憤怒。
「前輩言重了。我當時嘴賤,先挑釁了前輩。這事就此揭過吧!」張舟虛假的笑笑,心安理得把木樓給收下了。
「好,以後不必刻意在我面前伏低做小,我也不需要你當侍童。咱倆平輩論交。」花萬卿見他收下東西,趁機提要求。
拿人手短,見花萬卿說得誠意滿滿,張舟也不好再想著劃清界限,也拍拍胸脯道:「前輩放心,這迷霧峽我一定帶好路。你還想了解哪個秘境,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打死也不會說他原來還想著怎麼半路落跑的。
見張舟終於放開拘束,花萬卿滿意的笑出聲來。雖然出來些紕漏,但總歸是完成第一步,讓小鬼不再抵觸他。就這樣徐徐圖之,總有一天小鬼會落在他手裡。
又恢復了兩人隊伍,張舟拿人錢財也信守承諾,跟花萬卿慢慢熟絡起來。
在聽張舟詳細說了迷霧峽內的狀況后,花萬卿表示要指點指點張舟的實戰技術,以免進峽谷后出意外。
所以此時花萬卿引來五隻巨角斑鹿讓張舟練手。巨角斑鹿被困在風圈內,張舟先要學會怎麼把要擊殺的目標分離出來。
巨角斑鹿是群居性妖獸,脾氣暴躁,遇到噪音便會群起攻擊。一般成年巨角斑鹿為三階妖獸,能釋放簡單的一級土屬性術法——沙土趵突。鹿前蹄跺地,蹄下的沙土便如泉極速奔突向前方,沙土的衝擊力可擊穿一株兩人合抱之木。巨角斑鹿的巨角粗壯,如兩隻大手,角尖銳利,若近身也討不到好。
築基期的散修不會想單獨面對這麼一群暴躁的妖獸。
張舟站在風圈外,右手執劍,左手快速書空繪製符篆。「去!」他低喝一聲,手指前藍色光芒一閃,顯現出符篆紋路,而後疾射向巨角斑鹿群。
只見藍光化作一條冰柱直直落在鹿群前。巨角斑鹿們前蹄一頓,一道道沙土奔突出地面湧向冰柱,瞬間水桶粗的冰柱碎裂一地。
張舟又如法炮製,丟出幾根冰柱。他在觀察沙土趵突的有效攻擊距離。試了幾次后,他發現沙土趵突的威力雖大,但六步之後威力遞減明顯,八步之後便沒有殺傷力了。(*一步約六尺)
也就是說保持離巨角斑鹿八步的距離就可無視沙土趵突的攻擊。
給自己畫了道極速符,張舟提著劍跑到離鹿群較遠的一邊,然後跳進風圈。
鹿群本是沿著風圈的邊緣追著他,見他跳進風牆內,更是急躁追趕上來。
「來啊!來啊!來追我啊!哈哈哈哈……」張舟如嘲諷群鹿般放肆大笑。
對於刺耳的狂笑聲,鹿群彷彿受到刺激,紛紛釋放術法攻擊。由於邊追張舟邊跺腳,鹿群被拉成長串,就像在賽道上一般排列。斑鹿也怕術法攻擊誤傷到同伴。
張舟帶著鹿群沿著風壁跑,慢慢變成首尾相銜的一串。
聽說閃電俠繞圈可以嗶到自己屁股。究竟是不是真的,張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可以摸到前面鹿群最後一隻的屁股。
追紅了眼的巨角斑鹿只知敵人在前方,一股腦的往前奔跑,哪顧得上後面。於是殿後的斑鹿被張舟從後面追上,一劍斬了腦袋。
咔嚓咔嚓咔嚓!
連續斬了三頭后,最前面的兩頭終於回過味來,緊急掉頭往回沖。
「哎!哎!哎!後車與前車應當保持足以採取應急制動措施的安全距離!」張舟大聲嚷嚷著轉頭就往側邊跑,因與前鹿保持著距離,他及時跑出奔突而來的土流的攻擊距離。
「就剩你們倆了,好辦!」張舟嘚瑟的往後丟出一根冰柱。
被擋住前路的巨角斑鹿噴著粗氣低頭撞過去一撬,把冰柱撞得粉碎。
張舟聽著聲音,急忙念一聲:「收!」
破碎的冰柱中閃現一道符篆文字,散碎的冰塊迅速收攏凝結在一起。把鹿角給凍住了。
這頭斑鹿長哞一聲,頭重腳輕地栽倒在地,空蹬著四隻蹄子。
「哈哈!還有一隻!」張舟得意的笑起來。極速符的時效到了,他忙丟出一根冰柱,並跳到上面站著。
最後一隻斑鹿鑒於同伴被凍住角的教訓,並不靠近冰柱,遠遠站著用土流衝擊冰柱。
張舟也不急著攻擊,丟出另一根冰柱又跳過去。斑鹿也跟著更換攻擊目標。
斑鹿打一根,張舟就換一根站,逐漸把斑鹿圍了一圈。
「收!」
他往斑鹿身上打出一道符篆后跳出圈子,一圈冰柱被攻擊過的地方斷裂開,集中倒向符篆閃亮的地方。面對四面八方倒下的冰柱,最後一隻巨角斑鹿無處可逃,被壓了個正著。
打完下來張舟氣不喘臉不紅,顯得遊刃有餘。
浮在半空的花萬卿見戰鬥結束,收起風圈,落在張舟身邊。「不錯!懂得謀定而後動,合情合理的利用了妖獸習性,用最少的力量謀取勝算。」他點頭誇讚道。
「哈哈!這就叫意識淫///盪,走位風騷。」張舟毫不謙虛的自誇道。
花萬卿被他的用詞噎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大笑:「有意思!你總是讓我能眼前一亮。你用的法術也有意思,是符咒術嗎?」
「類似符咒術,具體名稱為符篆之法。」張舟被誇得有些飄,問什麼答什麼。
「哦?兩者之間又有何區別?」花萬卿認真請教的模樣。
「符篆之法用的文字是古早時期的篆體變形繪紋,詳細區別嘛……我還沒想過,老鬼你來解釋解釋。」張舟平時只管練習,還真沒想過符篆之法和平時用的符籙具體區別在哪。
千機老鬼見張舟開口請教,也不吝指點道:「符篆自然是符咒術的一種。你們平時使用的符籙繪製的符文使用的是造化法術。造化法顧名思義就是憑空製造出法術效果,需要消耗施術者的大量法力來換取。法力換取的其中細節我就不贅述了,花萬卿你已到金丹期應懂其中關竅。」
「是。請老鬼直敘符篆之法的奧妙便是。」花萬卿語氣恭敬道。
「符篆之法繪製的符文屬借化法術。借化法術則是用法力催動本源元氣依據衍生法則生成法術效果,如同從本源借取力量。好比冰從水來,借化法術只是改變水形態,並不增加水的數量。借化法術需元氣條件配合方能成最佳效果。如方才張小子借水成冰,因此間山林水汽充沛,若是在戈壁沙漠缺乏水汽的地方,借化收效甚微。如此簡述你等可聽得明白?」千機老鬼講述一大串后停頓問道。
「是,我明白了,並不是符術施化的差別,而是法術不同源之別。只是這借化法術還望老鬼解說一二。」花萬卿對借化法術這一新事物升起興趣。
千機老鬼繼續耐心解說道:「借化法術說來話長,學習之後方能領悟精髓。粗淺的說便是利用五行本源相生相剋的演化法則。自靈根修行興盛后借化法術逐漸消弭,只因靈根倚重屬性,靈根越少修習的屬性越少,法則不全則難以驅使借化法術。全靈根的人也稀少,修行之法不全,故而此間世界稀少聽聞借化法術一說。而偏重屬性則興盛了符術,將造化法術的法訣製成符籙,用法力暫存在媒介上,當修士用法力將符籙釋放時則不受限於靈力屬性。所以一個風火靈根的人也能施放冰屬性符籙。其實施化法術並不拘泥於施法手段,符篆之法將符文事先刻畫在媒介上也未嘗不可。」
「嗯,施法手段這點看小舟一番運用我已知曉。只是見他連續施法並不見法力有明顯衰減之象感到好奇,故而想探究一番。」花萬卿說。
「這便是借化法術的優點,法術效果從自然中來,法術只是催化本源演變,因此所需法力相對造化術法而言少很多。短處則……」千機老鬼話未說完,突然被一聲哞叫打斷,接著一陣紛亂的蹄步聲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