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身危機

  「這功法叫什麼名字?」張舟睜開眼睛問到。


  「《五蘊歸元訣》。」


  「你介意我傳給別人嗎?」張舟大意過一遍後有所感悟,隱隱覺得與先前練的《相引心法》有牽引之勢。若傳給師伯師叔們,就算他們不改功法,也有益處。


  「本君無所謂,此種功法在許多世界上古期就是套入門功法。只是世人皆追求快速無上力量,此種進階緩慢的修鍊方式就沒落了。你若無千機鐲相助,恐怕小成也是遙遙無期。」千機老鬼悶悶道。與他而言這套功法是成也是敗,他自身受限於此種功法,必須要同樣修有此種功法的人才能助他修補元神,也因此困於千機鐲內多年。


  現在雖說有張舟願意修鍊《五蘊歸元訣》,但修不修得成還是未知數。一天下來看他心志軟弱,千機老鬼覺得希望不大。且走一步是一步,反正也已經沒得選了。


  「你趕緊開始修鍊!」千機老鬼覺得為了自己,有必要好好督促這個少年。


  「急什麼?等我回師門再修鍊也不遲。」


  一聽這懶散的語調,千機老鬼就來氣,還不等他發作,張舟又說道:「我忽然改變功法,修為變低了,你覺得明天我師叔會怎樣?不管怎麼說,在回九霄門前不要沒事找事。」


  後面還要迎接獸潮呢!修為變低了一會連靈符都驅動不了。張舟心裡暗道。


  「好吧!今晚你先好好參悟功法。」千機老鬼想想也是。現在在外不是暴露千機鐲的時候,萬一引起外人覬覦,來個殺人奪寶,他還要等到何年何月再來一個願意練《五蘊歸元訣》的?


  然而沒多久,張舟便熄燈躺下了。理由是要養精蓄銳。把千機老鬼氣得說不出話,他越發的覺得押在這少年身上是浪費時間。


  藍夕羽換到主院另一側廂房。下午鐘鳴和雲文彥回來后把臧城附近的林中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林海中不聞鳥啼蟲鳴,也不見野獸動靜。森林裡似乎除了植物便不再有其他。


  二人回城后特意去問過之前進林海的修士,在一天前森林裡還是很正常的,角兔獐子等小型動物並不罕見。


  藍夕羽覺得事態或許比想象的嚴重,連夜寫了訊息發回九霄門,又複製了數份,準備待天亮之後分發出去。


  等她忙活完已經月上中天,她分一縷神識巡查整個大院,又特地留意張舟。看他已經躺下睡得正酣,她才舒口氣,安心坐上蒲團打坐。


  睡至半夜,千機老鬼忽然在張舟腦子裡說道:「有陌生人的氣息!」


  張舟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動不了。透過月光照射,只見屋內地面上有一片黑影從牆角倒影里分裂出來,移到榻前的陰影里,慢慢高起來,變成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咦?怎麼這麼硬?」那影子摸了摸床上的人,在胸口反覆摸了幾遍。


  「知道老子是男人了還不快滾?」張舟動不了,只好在心裡罵道。


  「真晦氣!」那黑影嫌棄道:「算了,賊不走空,送給師姐也是不錯的。」說完黑影朝張舟吐了口白煙。


  張舟心裡驚叫道:「失策!還有女採花賊!」


  接著黑影張開成一大片撲到張舟身上,黑影像潮水一般從榻上退下,榻上空空如也,沒留下任何人影。


  張舟被黑影撲上的瞬間一陣天旋地轉感覺像裝進布袋裡,而後被提著飛走。


  在院子東牆牆頭一個人影快速略過,一路飛出大門外。忽然他停下打開葫蘆灌上一口,對著路邊牆角的陰影里噴出一道火焰。


  「瘋道人!你有病啊?」掠了張舟的黑影被燒著,從牆角里跳出來就地打滾。


  「誒嘿!對啊!我有病啊!呃!」淙清道人打著酒嗝,笑嘻嘻回應他。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別多管閑事!」那黑影站起來提起剛才丟在一旁的布袋。


  淙清道人繼續喝一口酒,說:「你們靈修派的閑事我不管,呃嗯!我,我就只管拿回藍家妹子。呃呃!不然蕭玄要,要是知,知道藍家妹子在我眼皮底下被帶走,非扒了我,我的皮不可。」


  「去去去,找女人你到別處去。」那黑影不耐煩道。


  淙清道人二話不說,忽然又是一口酒臭夾著紅色火焰噴過去,把黑影逼到月光之下。


  黑影一閃身,剛要跑,就被淙清道人欺身一拳到下巴上,一下飛上半空再重重落下。他手裡的布袋在被擊飛的時候就鬆手甩到一旁。


  布袋裡張舟又悶又熱,動不了也出不了聲,摔得一身疼也只能心裡干著急。喊千機老鬼,千機老鬼也是愛莫能助,並且告訴他一個壞消息:他中了軟玉煙,不交合渡氣就會氣海充爆而死。


  「烏煙瘴氣的事本君幫不了你,自求多福吧!」千機老鬼說完這句就沉默不再回應了。


  果然免費外掛在關鍵時刻必定掉鏈子!張舟心裡哀嚎痛哭。


  這邊黑影還擊,拳腳功夫夾雜著術法,勉強和淙清道人過幾招。心知打下去等驚起兩邊院里的人,他再想脫身就難了。他邊躲淙清道人的拳頭,邊往牆角移動,捉準時機往陰影里一閃,沒了身影。


  淙清道人追了十來步,想到布袋還落在地上,趕緊回來提起袋子甩到背上。


  他捉著袋子剛要敲九霄門這邊的大門,轉念一想,他救人又沒人看見,一會那些門人反過來問他藍夕羽怎麼會在袋子里,他渾身長嘴也說不清。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酒鬼的話。


  靈機一動,他拍著腦門說道:「把袋子丟到師侄屋裡,等師侄把人給救出來不就得了?說不定藍家妹子感謝師侄以身相許!」他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語道。


  「喂!麻煩你先打開袋子看一看啊!」任張舟心裡如何叫喊,淙清道人一點反應都無,高高興興往雲路天宮這邊院子里走。


  張舟非常清楚申屠晃宿屋裡現在是誰。原劇情里花萬卿在申屠晃宿屋裡討論事情,到一半弟子來報說申屠明秀又跑了,申屠晃宿就讓花萬卿留在屋裡等著。


  中了這個什麼鬼軟玉煙,要是淙清道人把他帶回去給藍夕羽,找個妹子來什麼問題都解決了。現在帶到花萬卿那裡……


  「吾命休矣!」


  花萬卿在申屠晃宿屋裡等到半夜也不見人回來,正想回自己屋裡,打開門一看,門口擺著個黑色大布袋。還扭動著,似乎裝了個人。


  他猶豫了下,還是打開了袋子。忽然從袋口裡竄出個腦袋,面色緋紅眼眶濕潤,大口大口吸了幾口氣,眼神迷離盯著他。


  「美女!」袋子里那人看來他兩眼隨即色眯眯地撲上來抱著他的脖子就蹭。


  被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蹭到,花萬卿臉色唰一下就白了,再變青。


  「誰給你下了軟玉煙?」他哭笑不得。看少年臉色漲紅,脖子以下白皙,兩種膚色涇渭分明,且帶有淡淡的特殊甜香,便知是中了靈修派獨門軟玉煙。


  失了理智的張舟答非所問道:「好熱!」整個身體幾乎貼著他摩擦。


  按下暴怒的情緒,花萬卿三兩步把人帶回自己屋裡。費了老大勁才把海章魚似的張舟從身上撕下來。


  張舟迷迷糊糊,只覺得渾身發熱,氣脈脹痛,本能的把身上的衣服剝得剩中衣。


  花萬卿此時一個頭兩個大,他不停後悔剛才為什麼會一股子心虛,然後把人帶進自己屋裡。這回更說不清了!不論是現在把人丟出去還是讓他死在自己屋裡,都是□□煩!


  看張舟已經臉色通紅,他把手指捏得噼啪響。軟玉煙是靈修派獨門雙修秘方,沒有解藥又沒人雙修,等天亮就會氣海撐破而死。


  少年扶著卧榻的邊緣,雙眼迷離喘著粗氣,雙手還在胡亂拉扯衣襟,白皙的頸部被他自己撓出幾道紅痕,緋紅的雙唇不時含糊的嘟嚷幾句。看著他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好在長得還算清俊,花萬卿嫌棄的打量著這個才鍊氣期的黃毛小子。想起他下午色眯眯的蠢樣,這種人應該不會有多大長進,不懂為什麼九霄門的領隊那麼看重他。


  會不會是這小子自導自演,設計他下的套?他又陰暗地想到。總之現在是沒得選擇了。


  掙扎了一會,花萬卿說服自己又不是吃虧的那個,大不了收做爐鼎。想通後過去按住張舟敲暈,嗤剌幾下粗魯的把他上衣撕了,人丟到榻上。


  張舟上身剝個精光,一顆冰藍色晶瑩的墜子從他光滑的頸間滑下。


  「嗯?寒魄髓?」


  花萬卿眼睛一亮。


  話說那淙清道人隱在暗處,看見申屠晃宿屋裡出來的是花萬卿,再看袋子里打開竟然是藍家妹子的跟屁蟲。淙清道人頓時酒醒了七分。他暗道,闖禍了!趕緊腳底抹油,披星戴月地急匆匆離開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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