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搶男主的外掛
一大早坐在寶船大廳中間地圖的台階上,低頭看著地圖,張舟緊張得直搓手。波瀾不驚的過去了三個月,招收工作漸漸靠近尾聲。
寶船此時正向最後一站,楚雄國的臧城飛去。
要見到男主角了。張舟很孬種地想打退堂鼓。且不說在一個金丹修士面前做戲,就是沒到金丹,花萬卿也不是好忽悠的。
要是劇情改變不成,肯定會被花萬卿記恨。
而且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再有機會。這種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兩難煎熬著張舟。
「喲!張師弟是怎麼了?馬上到臧城了卻坐立難安的樣子。」陳少璟像做日常似的例行給他找不痛快。
「沒什麼,想起我爹娘是從臧城逃難到益州的。」張舟暫時不想理他,搬出這一世的死鬼爹娘當擋箭牌。他五歲恢復前世記憶后心智迅速回到成年人的水平。那時他的乞丐爹還活著,晚上睡不著打發時間就會跟他講當年。當年張家在臧城開布莊,是有些資本的,後來張舟的死鬼老爹當家后經營不善,又沉迷賭博又酗酒,最後把家業都敗光了。連夜帶著妻兒躲債逃到益州。
不是什麼光榮的歷史,張舟隨便說說便不再講下去。
陳少璟見他情緒低落地說了一句就戛然而止,頓時語塞。「你既然進了修真界,還想那麼多做什麼?難道還挂念凡人的那點家產不成。」他訕訕說道。
「說了你也不懂。」張舟看也不看他一眼,一直盯著地圖上移動的閃爍亮點,那表示寶船的位置。那個亮點離一個紅色的光圈越來越近,那就是臧城。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心安慰你,你什麼態度啊?」說不到三句話,陳少璟馬上又翻臉斥道:「本門要入世修行不是叫你沉淪俗世,就你這悟性難怪還在鍊氣期!」
張舟被他氣笑了。這傢伙也好意思說,七年前是誰把他的月例劫走的?讓他不得不為生計奔波,耽誤了兩年。
「是,是,我資質平庸,比不得陳師兄驚才絕艷。」這貨不就是看不順眼自己三靈根竟然還比他高了一個輩分嗎?張舟翻了個白眼。陳少璟一直找茬的原因他是明白的。
「張舟,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你資質平庸了?你是要讓大家覺得我欺負你嗎?」
見二人劍拔弩張起來,一旁和人閑聊的鐘鳴忙過來出聲制止。
「好了,都別吵。一人少說一句。」鐘鳴向陳少璟打眼色示意他先離開。
看著陳少璟離開的背影,張舟心裡忿忿罵道:「這麼拽遲早要被人削。」罵完忽然心念電轉有一道什麼信息閃過,他卻來不及抓住。
「小舟,不管你和陳少璟之間有什麼不愉快,但他剛才說得沒錯。入世不是沉淪俗世,斯人逝矣,來者焉可追。」鐘鳴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我知道了,鍾師兄。」張舟做受教模樣點點頭。
「那你在臧城可還有親人?或是未了之事?」
張舟抬頭看看鐘鳴,張了張嘴,又生生把「沒有」二字噎在嘴裡。他忽然想到花萬卿的免費外掛就是在這臧城附近撿到的。於是改口說道:「我爹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等我光耀門庭后回臧城拜祭祖先。我入修仙門對凡人來說也算是光耀門庭了。」
鐘鳴點點頭:「好的,我明白。藍師叔那裡我去說。希望此事了,你能專心修鍊。」
「謝謝鍾師兄!」張舟喜出望外地向鐘鳴拱手鞠了個躬。他大喜的是關鍵時刻想起花萬卿的外掛在哪。
既然要改變劇情,那這免費不給力的外掛花萬卿也用不著了。張舟想著把那東西找出來據為己有。退一萬步來說,就是改變劇情失敗,按劇情花萬卿初期是懟不過白悅華的,被白悅華廢了丹田,沒有了那個外掛花萬卿就不能恢復修為。雖然就劇情來說是d,但沒有了兩個boss的廝殺,世界就不會毀滅。大家都有一條活路。
張舟越想越有理。他可是為了拯救世界,絕對不是貪心。
臧城是楚雄國靠近極恩國的邊城。因在極恩國高原下,發源高原冰川的天河與蒼梧山脈而出的濱水交匯於此形成蓋濱河,水源豐沛,周遭都是大片茂密的森林。臧城西南臨江,西北至東南半包在墨淵林海的邊緣。
在城門口張舟和藍夕羽一行人暫時分別。他乘著自己的小船低空徐徐飄向城北的墳山。雖然上墳是借口,但好歹也是他這一世的祖宗,就先拜祭了。
他下船摘了一把野花帶到山上。找到了張氏的祖墳,他從碑上刻了他死鬼老爹的名字辨認出是他祖宗的墳。年久無人拜祭,墳上雜草叢生,張舟除了草,添了土,獻上野花,倒上幾碗苔原的羊奶酒。
「我老爹啥也不剩,不能落葉歸根。老祖宗泉下有知遇到了就拉他一把唄!免得他醉得走不了路。」張舟低聲喃喃自語,抹了一把眼角。平心而論,死鬼老爹對他還是不錯的,淪落到討飯也沒想過把他賣了。醉的時候還知道把討到的食物先給他吃,雖然討到的錢都被他買酒了。
「我兒千金不換!」「我兒將來定有出息。」「是我連累了我兒……」
縱有千般錯,也是張舟在這個世界有意識以來第一次被溫柔的對待。父愛原來如此。
張舟默默地坐了好一會,平復了心情,站起來向張氏祖先們鞠了三個躬,轉身向另一邊亂葬崗走去。
他邊走邊細細回憶了花萬卿撿到那個外掛鐲子的細節。原著里在獸潮后,花萬卿幫忙把一些死去的無名散修送到亂葬崗安葬。被寒鴉引到寒鴉群巢穴的大樹下,然後就踩到了狗屎運。
想明白后,張舟直接上雲舟去找寒鴉群巢穴。
那群呱呱吵鬧不停的寒鴉很好辨認。張舟不費力就找到那棵都是寒鴉巢的大樹。
然而樹下的環境並不好。雜草叢裡夾雜著上了年份的鳥糞。張舟捏著鼻子,拿著根樹枝邊走邊戳。整整找了一個時辰,什麼也沒找著。
時間不多,再耗下去藍夕羽那邊就不好交代了。張舟泄氣的把樹枝摔到地上。難道是主角光環?必須主角出現才能激活這個劇情?
張舟抬頭看看樹上呱噪的黑鳥,有些不服氣。
黑漆漆的雛鳥從鳥巢里拚命伸長脖子對成鳥叫嚷。成鳥站在窩邊用喙挨個給雛鳥梳理羽毛。
突然靈光一閃,張舟記得花萬卿除了撿到鐲子后,還把一隻雛鳥放回了窩裡。也就是說,那鐲子原本是在鳥巢里的。大概是獸潮驚動了寒鴉,致使雛鳥掉下樹,連帶把鐲子也帶下了。
這一樹的鳥巢,究竟在哪個鳥巢里呢?張舟又犯難了。想了想,他駕起雲舟升到樹頂上。寒鴉喜歡收集亮晶晶的物品吸引配偶,只要搜查有土豪金閃亮的鳥巢就好。
很快張舟就找到一個鳥巢外緣掛著一個金色的圈圈。就是這個!他按住狂喜的心,向那個鳥巢飛去。
登時樹上的寒鴉就炸鍋了。成鳥叫喊著黑壓壓一片紛紛撲向雲舟。
張舟急忙拿出一張氣罩護符貼在雲舟上。一個卵型的透明氣囊包裹了整隻雲舟,將寒鴉群隔絕在外。張舟再加一顆靈石,催動雲舟加速向鳥巢。
雲舟擦過樹冠,張舟眼明手快摘下那個金燦燦的圓環。東西到手,張舟也顧不得分方向,直直飛了老遠才擺脫那群寒鴉。
呼!
鬆了口氣,張舟躺在小船中間。他拿出手鐲把玩起來。說是手鐲也太寬了,不如說像護腕。光滑的外表渾然一體,沒有接縫痕迹。
「不會是電鍍的吧?」張舟看著這個非常像前世工業流水線出品的護腕自言自語。「不管了,先試試。」
他拿出把匕首在左手食指划道口子,滴一滴血在護腕上。血珠順著護腕的外壁下滑,滴到他衣服上。
「咦?假貨?送回給那些傻鳥吧!」他想了想說道。
「什麼假貨?本君可是貨真價實的寶貝!」
一個男人的聲音乍然響起。
「不能為我所用,真的假的有什麼區別?聽說寒鴉很記仇,我還是還給它們算了。」張舟無所謂地說著讓雲舟轉了個頭。
「等等!」那男聲急切地出聲阻止張舟回去。「小友與我留個商量的餘地如何?」
「哦?你且說。」張舟把雲舟降下來。他打算要是這器靈坑他,就把護腕埋到鳥屎下面。他得不到也不能讓花萬卿拿了去。
「實不相瞞,本君並非一般器靈。」察覺到張舟的話未說完,那護腕器靈思考了一下說道。「本君原是外界仙君,遭逢變故肉身盡毀,僅剩不全的魂識依附在這件法寶上。你要馭使這件法寶也不是不可,但本君不會認主。」
張舟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講的都是廢話,不認主不就可以朝三暮四了嗎?感情要拿他做跳板另覓明主呢!
「小友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器靈忙出言穩住他。「年輕人不要這麼沒有耐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