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王040
國慶假期就在白天工作，晚上「工作」中渡過，祝凡舒只覺得彷彿身體被掏空。
談巧巧也好不到哪兒去，一直掛在臉上的傻白甜招牌笑容都不見了，每日里愁眉苦臉的，就想著怎麼躲王慕，還好終於熬過了這水深火熱的日子。
兩人回來的時候都是身心俱憊，康宏正看在眼裡有些不可思議。
「你們兩個人帶一個團還能累成這樣？」
祝凡舒和談巧巧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強調：「對，很累！」
康宏正無奈地笑笑，「看來還有事情瞞著我。不說別的，君悅的負責人這次主動提出打折還有不少其他福利，點明要求你過去，祝凡舒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
國慶假期，旅行社的導遊本來就少，他怎麼也不會把祝凡舒和談巧巧兩個能獨立帶團的人給派到一起去。但是王梓覺私下聯繫了他，兩人算得上有些交情，他不可能不答應。上次蛇島讓談巧巧過去也是他的提議，現在看來，恐怕他針對的不是談巧巧而是祝凡舒。
祝凡舒乾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見她這反應，康宏正沒有再多說什麼，淡淡將兩人送了出去。坐回辦公桌前，他翻開手邊的文件卻看到祝凡舒的證件照，他低頭看著照片出神。
他和祝凡舒同事這麼多年，說內心沒有一點悸動是假的。只是不管他明示暗示，她就只有逃避，漸漸的他也就放下了這份心思，現在就算不甘心也做不了什麼了。或許當時讓她進君悅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康宏正動了動手指，淡然地將那一頁翻了過去。
——
帶完國慶旅行團的一個好處就是祝凡舒終於可以以休息為名頭不再坐班，本想著和談巧巧去逛個街什麼的，結果她說最近太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回到家裡，她又被母上大人嫌整天待在屋裡太頹廢。再加上王梓覺還要上班她也不好搗亂，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做什麼了。
她都已經無聊到坐在電視前面看王銘航給她推薦的電視劇了。她只穿了睡衣，側躺在沙發上，面前擺了一小碟瓜子，她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電視劇。
祝母經過沙發瞧見她，不免有些嫌棄，「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人家小王不嫌棄你嗎？」
「得，這就開始替別人說話了。」祝凡舒淡定地繼續嗑，口頭上頂了一句，卻不由想起那件被王梓覺常常掛在嘴邊的男款t恤。
她之前的生活好像是有點邋遢，但是效果……意外地好？果然生活充滿奇迹。
想著想著，祝凡舒捏著瓜子傻笑起來。祝母看在眼裡，對於她為什麼傻笑心裡已經有了個猜測。至於王梓覺是否符合她心目中的女婿標準，她一開始還有些猶豫，現在倒是全然想明白了。
不說別的，就沖著他三天兩頭拿著東西往家裡跑，目光卻時時刻刻都粘著女兒身上她就已經無話可說了。
祝母沉思了許久，突然問她：「你們兩個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媽……」祝凡舒拖長了尾音，有些撒嬌的意思。
她和王梓覺還沒在一起多久呢，哪能一上來就提結婚的事兒？不過仔細想想，她也覺得她未來的結婚對象除了他也再無別人，只是提到明面上卻還有些不好意思。
祝母不吃她這一套，伸出手指戳著她的腦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咬牙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催你啊？人家像你這麼大的姑娘不少都抱上孩子了，我可不想今年過年又被旁人問。」
祝凡舒皺了皺鼻子，不敢回話。她知道，這個時候她要是反駁肯定又會被多念叨上一個小時以上，她早就摸清了這個套路了。
不過提起過年……
她記得他提過父母早早地就離異了，他哥又有家室了，那他該不會每年都一個人過吧？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祝凡舒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是王梓覺。她抬頭沖還在喋喋不休的祝母笑了笑，然後麻利地跑到陽台去接電話。
祝母在後面直搖頭。
接通電話后，祝凡舒就迫不及待地將手機放在了耳邊，語氣里是難以抑制的激動。
「老王，你不是應該在上班嗎？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王梓覺低沉的笑聲自電話那端傳過來，彷彿他人就在她面前一般。祝凡舒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是有點太激動了。
好在他沒有拆穿她，只是語帶笑意地回答著她的問題，「不是想起來，是一直都想你。」
在一起這麼久，祝凡舒聽過不少他的情話，只可惜他的情話說得越來越好，她的承受能力卻越來越弱。就像現在，他一句話就足以讓她面紅心跳。
祝凡舒用手指在仙人掌的刺上小心地摸著，眼前忍不住又浮現出他送仙人掌給她時的情形，她勾起唇角笑著道：「那還真是謝謝你這麼忙還能念著我了。」
本來是諷刺，誰料對方不咸不淡地來了句，「不客氣。」
祝凡舒驚得將手指戳上了仙人掌刺的尖尖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
祝凡舒將手指含在嘴裡吸吮，含糊不清地道了句：「沒事。」
「為了感謝我，你可以給我準備個愛心午餐什麼的。」
「你還真是不客氣！」
「一家人嘛，有什麼好客氣的。」
他的話讓她不禁想起母上大人今天還在嘮叨的結婚問題，臉有些紅紅的，心裡卻想著，什麼時候這種話也能從王梓覺的口中說出來了？外人面前時時刻刻保持嚴肅，絕對讓人想不到他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
嫌棄歸嫌棄，祝凡舒還真的興緻沖沖地跑進廚房開始準備午餐，祝母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幹嘛呢？」
祝凡舒笑了笑，「給你們家小王準備愛心午餐。」
祝母二話不說就把廚房讓了出來，讓她不禁感嘆，自打王梓覺攻克了母上大人之後，他的家庭地位就驟然超過了她啊……
準備愛心午餐之餘，祝凡舒還沒忘了大展身手給祝父祝母做好了滿滿一桌飯菜，惹得祝母不斷感慨說是沾了王梓覺的光了。
——
打車來到了君悅集團樓下，祝凡舒穿著白短袖、牛仔褲，搭了一件淺綠色薄外套，扎著高高的馬尾，臉上是清純活力的笑容，乍一看就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一般。
祝凡舒拉了拉背包帶，裡面裝著給王梓覺準備的盒飯。
走進公司大樓，就看見接待姐姐滿臉詫異地看著她，「舒舒，你怎麼來了？」
在君悅待著的兩個月，祝凡舒和銷售部的人沒能搞好關係，和其他人卻是打得火熱。祝凡舒笑著跟她打招呼，「小美好久不見啊，我來找王總。」
上次方清來鬧的時候，王梓覺幫祝凡舒解圍大家都看在眼裡，兩人的關係也就昭然若揭了。
小美愣了愣，臉色有些不自然，「王總這會兒應該在開會，你要不先坐這兒等一會兒？」
祝凡舒有些納悶，大中午的開什麼會？王梓覺可是標準的按點上下班，而且打電話的時候也跟她說好了，怎麼會臨時決定開會。
她直覺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點點頭在休息區坐下了。
說來也巧，她剛坐下沒多久，就碰見了江如卉。
江如卉穿著一條黑色包臀裙，披著米色外套，配上她那風騷的走位，簡直成為公司上下的一朵奇葩。
見她坐在休息區，江如卉趾高氣揚地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臉仰得都快上天了。祝凡舒坐著，只看得到她的鼻孔矚目……
江如卉站定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張口就是諷刺，「呦，這不是祝凡舒嗎，被趕走的人還好意思回來啊？」
祝凡舒沒理她，歉意地對小美笑了笑，希望沒有打擾到她。
江如卉哪裡是能被忽視的主？瞧見祝凡舒沒理她，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你是來找王總的吧？可惜了，他正忙著陪未來的岳父大人呢，哪裡有空搭理你？」
她當然知道她口中的「岳父大人」指的是誰，也知道她說這話無非就是想要看她猜忌跳腳的模樣。可是不巧，她偏偏對於這件事免疫。
「別瞎說，我爸在家呢。」祝凡舒淡笑著反駁。
江如卉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嘴角逸出一絲輕笑，「有些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今天就發發善心幫她認清楚現實好了。」
說實話，祝凡舒實在不理解對方為什麼對自己抱有這麼大的敵意，明明是一個局外人，偏偏要替陸婉秋走在戰線前方。
她勾了勾唇，「江如卉，看起來你對給別人當槍使這種事很是樂此不疲啊，我還是那句話，禍從口出，你自己好好注意一下吧。小心沒了人給你撐腰，你在這裡還呆的下去嗎？」
話罷，祝凡舒頭也不回地出了公司大門，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不過對於江如卉的挑撥離間，她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她拿出手機，手指用力在屏幕上按出幾個字來：出來，你的外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