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王011
「看來是被玩夠了甩了啊。」
王梓覺過來的時候，正巧聽到李琳那句刺耳的話。
祝凡舒有些尷尬地笑笑，她平日里牙尖嘴利的，遇到這種話反駁起來十句都不帶重樣的，可是這次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外乎是因為康宏正。康宏正和她關係極好，好到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兩個關係不一般，連她自己都懷疑了。
那段時間業績不斷下滑，還好康宏正及時和她談了談，她才恍然大悟。也是從那次開始，她去看心理醫生，發現自己有患有鍾情妄想症。聽起來挺可笑的一個名詞，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她身上。
她本來想息事寧人，不談這件事就過去了。
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這次合作就算了吧，我會轉告你們負責人，等你們的導遊都學會怎麼說話，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情。」
李琳也被嚇了一跳，看到王梓覺後有些震驚，卻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君悅酒店的總經理她還是見過照片的。
她連忙笑著賠不是：「我和舒舒是老朋友了，開個玩笑而已，王總別見怪。」
王梓覺冷冷地看著她，板著一張臉沒有理會她，拉著祝凡舒的手腕轉身就走。
祝凡舒愣愣地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只覺得自己的病症又加重了。
她不動聲色地掙脫開他的手，伸手將頭髮挽了起來。
「嗯，這天氣有點熱。」
王梓覺看了看她，「平時能說會道的，該說話的時候怎麼不會說了。」
祝凡舒心裡一陣悸動，看著他硬朗的面部線條，想起那天晚上他的話，爽朗地笑出了聲，「我心理承受能力強大，她那麼多年都鬥不過我，讓她口頭上沾沾風頭也沒什麼。」
王梓覺皺著眉毛交代她：「下次罵回去，出了事兒有我。」
祝凡舒愣愣地點點頭。
王梓覺不想再和她討論這件事情，說起正事：「過一會兒幫我接待法國旅行團負責人，這應該是你的強項吧。」
祝凡舒比了一個「ok」的手勢，自信滿滿，「沒問題。」
她陪著客人把酒店裡所有的設施體驗了一個遍之後，感覺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好在對方對於她的翻譯各方面還是很滿意的。
「非常感謝你們兩個為我們提供這麼好的服務。」說話的人叫做，是一個身高至少有190以上的法國男人。
托他的福，祝凡舒的脖子今天可是遭殃了。
她仰著臉笑了笑，向王梓覺如實翻譯：「他說非常感謝我。」
王梓覺淡淡看了她一眼，懶得戳破她的謊言。畢竟她今天真的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就算是聽不懂，他也能看到對方表面上的滿意，看來這次合作是跑不了的了。
但是，他更在意的不是幾個人的反應，而是跟幾人聊天的時候祝凡舒臉上那神采奕奕的表情，一如那天在海洋館一樣。
祝凡舒和聊得正歡快，王梓覺一眼看過去，心裡竟然有些微微的不滿。任務都完成了，她還在和對方說什麼？
這種語言不通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見王梓覺一直注視著這邊，另外幾位法國人頻頻在兩人之間轉換視線。
祝凡舒巧笑嫣然，全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狀況。
臉上帶著憧憬，「我之前去過北京，對中國的印象特別好。」
說著，他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表示稱讚。
祝凡舒笑笑：「y市也是中國著名的旅遊城市，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為幾位做臨時導遊。」
「真的嗎？那就麻煩祝小姐了。」有些激動，向她徵求了一下意見后，才告訴自己的夥伴們這個好消息。
那幾個人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因為語言不通，王梓覺只是眼角含笑站在祝凡舒身後，默不作聲地等著他們結束對話。
只覺得祝凡舒臉上的笑容十分刺眼。
突然對祝凡舒眨了眨眼睛：「你的男伴好像吃醋了。」
祝凡舒甚至不敢看王梓覺的臉色，連忙擺手：「不不不，他只是我的上司。」
「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
祝凡舒的臉頰突然紅了起來，連耳根都透著晶瑩的紅色。站在她身後的王梓覺看得一清二楚，心裡猜測，難不成是那個法國男人在向她示好？
送走了幾人之後，王梓覺才佯裝不經意地問著：「你們最後談了什麼？」
祝凡舒愣了愣，如實作答：「他們不是要待幾天嗎，想請我做導遊。」
王梓覺突然轉開了視線，冷冷道：「你工作很閑嗎？我會找人去的。」
祝凡舒看了看他，突然覺得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看來她的鐘情妄想症真是越來越嚴重了，是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的。
——
祝凡舒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方媛異常激動地撲了上來。
「怎麼樣，你和王總的一日游是不是棒呆了？」
祝凡舒聳聳肩，點頭道：「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就是不錯。」
方媛壞壞一笑：「王總的服務業不錯吧？」
祝凡舒拽著她坐到了座位上，打破她亂七八糟的猜想：「我是去辦正事了，昨天的事兒最後怎麼處理的？」
方媛突然義憤填膺道：「合作泡湯了，你都不知道他們旅行社領導過來的時候，臉都綠了，真是太解氣了！說起這個，王總昨天是在給你出氣吧，簡直帥呆了。」
祝凡舒忍不住回憶昨天他昨天的出手相助，以及昨天的那句「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
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昨天的事情很快就在公司傳遍了，銷售部的員工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起來，背後紛紛議論她果然是報上了王梓覺的大腿。
關鍵是，這些背後議論還偏偏都得被她「偶然」聽到。
大家對她的排斥，也從厭惡變成了懼怕，眼神中摻著一絲不屑，生怕她看不到一樣，祝凡舒的心情突然就有些低落下來。
工作了近一個月，好像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成績，反倒是緋聞一大堆，她甚至都有些心灰意冷，破怪破摔任他們猜測去吧。
臨近下班，祝凡舒做完了手上的工作心不在焉地收拾起東西來。
門口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頭去看，竟然是王梓覺！這下可好，她徹底不用想著洗白的事情了。
她慢吞吞地收拾著東西，不斷地資料拿出來又放進去，不知道反覆了多少遍之後。
王梓覺突然邁了個大步，高挑而瘦削的身體逼近她身側，打下一小片陰影。他手撐在她的座椅背後，似是將她整個人圈進了懷裡一般。
她只覺得自己驟然加快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急促慌亂。
他極具誘惑力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在外面等你。」
她敢打賭，如果別人做出這樣的舉動絕對是不懷好意，可是對方是王梓覺，大概就是又讓她幫忙照顧王銘航了。
只是不知道明天又會被人怎麼編排。
祝凡舒脊背一僵，坐在那裡不知作何反應，最終還是咬著牙將幾本資料胡亂塞進了包里，頂著巨大的壓力出了辦公室的門。
王梓覺果然在外面等她，西裝筆挺，面目嚴肅，彷彿一切只是她想多了一般。
祝凡舒真是受夠了他，一言不發地越過他向前走。
王梓覺發覺她身上不同於往日的低氣壓，愣了一下很快跟了上來。
祝凡舒驀地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問他：「該不會是王銘航又要托你照顧了？」
沒等他說話，祝凡舒就搶先道：「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大約是老天都同情她了，她的手機鈴聲應聲響了起來，她想也不想地接通了電話：「我下班了，你在酒店門口等我吧。」
還沒待對方回答，她就按掉了電話。
說著對王梓覺晃了晃手機，「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沒辦法。」
王梓覺看著她，一雙眸子深不可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祝凡舒懶得再說什麼，一心想著擺脫他，於是快步走了幾步到了酒店門口。看到人高馬大的lucein站在那裡沖著她笑的時候，只是愣了一下，隨即走了上去。
王梓覺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裡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銘航竟然站在了他身邊，小老頭一樣嘆了一口氣：「舒舒姐姐要被人追走了。」
王梓覺低頭看了看他，突然道：「你最近在看的什麼電視劇？」
王銘航特別激動地回答：「《愛神丘比特》。」
「哦，聽起來就像一部打發時間的爛劇。」
「叔叔，怪不得你追不上舒舒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