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當兵

  「轟隆隆……」狂風暴起，飛沙走石，塵土飛揚，大地顫抖，嘶吼聲聲，一隊士兵揚鞭飛馬而來，城門前躲避稍慢些的行人被撞翻在地，隨即被馬蹄踩傷踏死，情景觸目驚心。


  一隊士兵不需要憑據，不減速度衝進城，捲起的狂飆撲向城門，城門搖搖欲墜，別說城門前的行人，就連守城門的士兵也被狂飆颳得站立不穩。


  城門哭聲響成一片，親人被士兵坐騎撞倒，死於非命，傷心欲絕，嚎天哭地。


  有人憤怒：「御林軍就這個樣子，橫衝直闖，根本就不把行人放在眼裡！」


  有人說道：「剛才的士兵不是御林軍，是前線士兵，聽說北蠻國軍隊快要打到京城，他們回來徵集軍隊！」


  有人苦不堪言道：「今年征了十幾次兵，已經無青壯年可征，哪去徵集軍隊！」


  「閃開！閃開！」二十多個騎兵衝過來，也不說話，在城門上張貼一張告示，向守城士兵交待幾句，飛奔下一道城門。


  「徵兵了，快逃命啊！」有人驚呼，惶恐無比。


  聽到呼喊，只見一個個男人給沒頭蒼蠅似的撒開腳丫子就跑人，彷彿不跑就要在那裡丟命。


  「統統給我抓起來！」守城士兵頭目一聲爆喝，指揮士兵抓正在驗明正身進城的男人。


  守城士兵手持兵械對準進城男人，不再進行身份驗證，女人一律放進城，男人不論青壯老幼，一律手臂拴上繩索押解進城，送去一個由柵欄圈成的兵營。


  江宇凡、許莽妞站在一邊，以為可以置身事外，看著一眾士兵抓男人當兵。


  守城頭目看見站在遠處的江宇凡，即便一眼就認出是個小孩子，他仍然手指江宇凡大喝道：「那邊還有一個，抓起來！」


  幾個士兵撲過來，如狼似虎，也不說話，鏢槍對準江宇凡的胸膛，戰刀架在江宇凡的脖頸上，兩個士兵撲上前，抓住江宇凡右手臂就拴繩子。


  許莽妞忽的豎起三丈高的蛇身，蛇的頭部散成扇形，忽閃著兩尺長的蛇信子，蛇嘴噴著怒氣，蛇信子就要給抓住江宇凡手臂拴繩子的士兵劈去。


  「莽妞妹妹！」江宇凡輕呼，遞個眼神。


  許莽妞看到江宇凡眼神，懂起了意思，它神色憤憤，不過還是散了威勢，跟在江宇凡身邊。


  幾個士兵看著眼鏡王蛇，神色忌憚，即便眼鏡王蛇收了威勢，還是格外小心，畢竟眼鏡王蛇是蛇中之王，它的劇毒沒有人消受得起。


  江宇凡沒有憑證無法進城，沒想到皇帝一張徵兵告示，免去驗明正身進入城市。


  進城江宇凡才發現，這是什麼城市啊，破敗不堪，大街上看不到人，沒有店鋪、沒有茶館酒店、沒有客棧、沒有想象中人來人往的熱鬧，僅有些駐軍，想要在這裡找到爸爸媽媽，根本就不可能。


  江宇凡是不知道啊，戰爭已經耗盡了南蠻國的人力、物力，財力，強敵面前，國家已經瀕於崩潰。


  就在送入兵營那一刻，江宇凡頭腦中突然翻騰出「抓壯丁」概念。


  這怎麼回事，他悶著頭想啊想啊，想了好半天，似乎覺得是什麼影子在頭腦里晃來晃去，卻沒有辦法確定怎麼回事。


  「抓壯丁」，地球上特殊時期的物殊產物，國家徵兵，老百姓不願應徵，江宇凡從影視、書本中看到過這樣的故事，於是在頭腦中留下印象，但卻不能回憶。


  江宇凡注意到，這裡人身邊大多帶了凶獸，他帶著許莽妞並沒有引起人注意。


  江宇凡來到兵營，衝上前一群士兵，拖著一根粗大、很長的繩索，把拴著手臂的繩子一端拴在粗大、很長的繩索上，吃飯、睡覺、即便是拉撒也不許解開。


  晚間開飯，飯食全是爛菜葉，江宇凡身體異變后，吃一頓能管幾個月，他才不吃那些豬食不如的飯食呢。


  人族養的寵物軍隊不負責伙食，由它們自己去獵獲食物，有些強悍的寵物還會給主人帶回來食物，當然，也有寵物被敵軍俘虜去，被敵軍吃掉的悲慘結果可想而知。


  許莽妞哪受過這樣束縛，要掙脫出去，它清楚宇凡哥哥有這個本事。


  江宇凡也想掙脫出去，可又回頭想，亂世之秋，城裡找不到爸爸媽媽，不如當兵闖四方，或許還能找到爸爸媽媽。


  「莽妞妹妹，天下動亂，掙脫出去我們又能去哪兒呢？哪裡都在抓壯丁、哪裡都有軍人、哪裡都在打仗，還不如當兵走四方，或許才有希望！」


  許莽妞想想也是，宇凡哥哥要找到爸爸媽媽，或許只有這個辦法。它扁扁嘴，不說話，雖說蛇身龐大，捲曲在江宇凡身旁看上去仍然很是乖巧。


  一間冰冷的大屋子，塞滿了人、還有被抓來人的寵物，屋子雜味混合，異味熏人。


  江宇凡身體雖然異變，兩丈來高，然而細皮嫩肉，看上去還是個小孩子，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


  到是許莽妞，把十幾丈長的身軀盤成蛇山，豎起兩丈多高的身子，蛇頭散成扇形，閃動兩尺長的蛇信子，目光如電，警惕四方，毒辣畢現，同室人、獸無不忌憚，沒有人敢靠近江宇凡，凶獸趴在地上也難免戰戰兢兢。


  人族雖然喜歡養寵物，但很少有人養蛇，更別說養眼鏡王蛇。眼鏡王蛇生長森林，野性難馴，它的毒液只要進入人體幾息時間就會喪命。


  許莽妞也就只是警惕四方，毒辣畢現，身體只透出威懾信息，並不生事。


  屋子氣氛壓抑，並沒有什麼事件發生。


  一夜過去。


  天剛亮，兵營躁動起來。


  「起來！起來！」院壩里士兵呼喝聲如雷。


  隨即屋子衝進來幾個士兵，見地上躺著的人就踢，還用鞭子抽，如狼似虎，兇狠暴戾。


  幾個士兵一路踢腿、一路抽鞭子來到江宇凡面前，正要踢腿、抽鞭子，突然看見許莽妞，提起的腿不敢踢，舉起的鞭子僵在空中不敢抽下去。


  許莽妞面色陰毒，聲音森寒：「不要命就把鞭子抽下來！」


  幾個士兵趕緊後退，雖說當兵人天不怕地不怕，但還是怕丟命。


  眼鏡王蛇的毒液誰不知道啊，進入人體閻王老子也救不回命。


  一根粗大繩索，把一屋子人的手臂間隔拴在一起，拉到屋子外的壩子，站成一個縱隊，多間屋子用繩索拉出來的人站成多個縱隊，壩子站滿了人。


  一個身高三丈，毛髮倒豎，目如銅鈴，嘴如血盆的軍官跳上點兵台，厲聲道：「敵國入侵，前線告急，爾等及刻啟程，抗擊敵國，建功立業……」


  江宇凡心忖，用繩子拴著士兵手臂抗擊敵國，這仗怎麼能打勝？

  「出發！」軍官一聲令下，拴著手臂的士兵開拔出兵營。


  江宇凡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怎麼就當兵了，還用繩子拴著手臂上前線。


  在他印象中，當兵應該戴大紅花，打鑼打鼓送去前線，這兒當兵形同抓犯罪嫌疑人，這兵給當得真還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