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喝酒
天黑了,夜空深邃,星星點綴,明月孤寂,大地凄風陣陣,荊草伏地,遠處狼嗥聲聲,近野蟲兒爭鳴。
江宇離開大森林來到平原,迎接他的是李鬼搶劫、村人開黑店,這人族怎麼了,他很是不解。
村內院壩燃起十多個堆火,火焰跳躍,烤架上的狗肉、雞肉烤得焦黃油亮,香味濃烈,村人幹得歡快,場面喜慶。
許莽妞一直沒有緩過神,愣愣的看著江宇凡,心說,幾句話既飽口福又被人族尊敬,真還有你的。
江宇凡看著許莽妞,會心笑笑,心說,還不是你老爸給的天材地寶,才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尊敬的客官,請!」狗肉、雞肉烤熟了,為首村人延手道,請江宇凡赴宴,為首村人眉開眼笑,熱情好客得有些卑賤。
江宇凡頭腦中突然翻騰出「鴻門宴」概念,明裡設宴相請,實則是借宴要人的命。
他明明知道村人擺的是鴻門宴,誰赴宴誰丟命,但還不得不去。
不過無妨,江宇凡有恃無恐,村人擺鴻門宴,他得配合村人把鴻門宴演下去。
一人一蛇在為首村人的引領下,去赴「鴻門宴」。
五十隻狗、兩百隻雞,好大規模的宴席,無意中,江宇凡頭腦中翻騰出「百雞宴」。
那可是座山雕擺的大宴啊,人家是旅長擺宴才百隻雞,自己村中過客卻享受兩百隻雞、五十隻狗大宴,單就規模就蓋過「百雞宴」。
人家座山雕是旅長,才享受百隻雞的待遇,自己一個小男孩,享受兩百隻雞、五十隻狗待遇,規格不只比「百雞宴」高出一倍。
然而,「百雞宴」也好,「烤肉宴」也罷,擺宴者只有一個目的,誰吃誰就得死。
江宇凡看著火堆上烤得橙黃流油的雞、狗,嗅著香味,流著口水,想到人族竟然設這樣的陷阱,可謂費盡心機,必致人於死地,然而他並不恐懼,心裡反到樂滋滋的。
許莽妞看著烤狗、烤雞也在流口水,自從遇上江宇凡,江宇凡烤肉給它吃,它學著吃,這一吃就吃上了癮,現在要它活吞什麼動物,它沒有一點食慾,還噁心。
許莽妞心忖,人族就是聰明,把原本騷臭難聞的動物拿到火上一烤,騷臭味散發乾凈,留下的全是香味,聞著就垂涎欲滴。
為首村人手指烤架上的烤肉:「客官,請隨便享用!」
既然隨便享用,許莽妞也就不客氣,它從烤架上挑出一隻烤得橙黃流油的大狗,也不用刀子一塊塊削下吃,蛇嘴吹吹熱氣、蛇鼻嗅嗅香味,張開血盆蛇嘴,露出毒牙利齒,整隻烤狗塞進嘴裡,只見蛇身慢慢蠕動,蛇臉浮現享受表情。
為首村人見眼鏡王蛇吞食的兇殘樣,身體打顫,肉跳心驚。
許莽妞自個享受起來,才不管為首村人看著它的吃相已經臉變顏色。
江宇凡抬頭看向天空,明月高懸,星光點點,大地披上濃厚的銀灰色,十多個火堆更顯紅艷。
望著明月的清冷,感受火堆的暖意,江宇凡思念爸爸媽媽更甚。
江宇凡相信,明月此時正照著家鄉,爸爸媽媽與他同時望著明月,他腦海浮現詩句,「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他不知道詩句怎麼會無原無故出現在腦海,也不知道這是誰的詩句,但他知道,他和爸爸媽媽同時望明月,確屬無疑。
「客官好像有心事?」為首村人看著江宇凡,面現揣測神情。
江宇凡憂鬱道:「看見明月,就想起我的爸爸媽媽,好想回到爸爸媽媽身邊!」
「吃了我的烤狗、烤雞,渾身是勁,格外精神,明早上路,日行千里,何愁晚上見不到爸爸媽媽!」為首村人的話到也煽情,他心裡卻道,想爸爸媽媽,哼,做鬼後去見吧!
「借貴村吉言!」江宇凡隨手拿起把削刀,削了塊雞肉扔在嘴裡,肉香味美,入口即化,他忍不住贊道:「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為首村人笑容可掬,可心在說,你做鬼想著吃過這頓美味,即便短暫人生也應該值得了!
江宇凡轉臉看許莽妞:「莽妞妹妹,貴村講了,好吃就多吃點,路途遙遠,很難得到好吃東西,能吃就多吃點!」
許莽妞已經吞下一隻狗,也不客氣,再挑了只橙黃流油的烤大狗塞進嘴裡。
「客官,請喝酒!」為首村人端給江宇凡一碗酒。
江宇凡接過酒碗,酒香撲鼻,沁人心脾,他端著碗酒還沒喝,嗅到香味人已半醉。
酒醉,醉在飄飄欲仙,江宇凡身理有了反應。
大森林沒喝過酒,什麼是酒都忘了,見到酒,心底深處浮現出些許記憶。
江宇凡也不客氣,一飲而盡,一股火辣辣火氣從喉頭透進肚子,渾身通泰,爽約無比,他大大吐口氣,讚賞道:「好酒啊!」
「我們自己釀造的酒,喜歡喝就多喝點!」為首村人心裡樂啊,好酒易喝醉,小男孩自然不勝酒力,一會兒人事不醒,正好送他去天堂,天材地寶盡數落進我手裡。
江宇凡再喝一大碗酒,突然想起了「大塊吃肉,大碗吃酒」的經典故事。
江宇凡神色發愣,故事發生在哪兒啊?好像發生在一個叫梁山的地方,英雄聚義,揭竿而起,官逼民反,替天行道,但江宇凡始終想不起故事與自己有什麼關聯。
兩大碗酒下肚,江宇凡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他看向許莽妞,覺得許莽妞很不幸,以前生吞活食,現在雖然學會了吃熟食,但不懂得品味,什麼東西都整個的吞,不懂得享受,實在是可惜。
「莽妞妹妹,你也喝一碗!」
吞了兩隻烤大狗,許莽妞正想喝水呢,見碗里裝著水,它蛇嘴放進碗里狠狠一吸。
「哎喲喲!咳咳咳……這怎麼了,水裡怎麼有火!」許莽妞一個勁吸氣、吐氣,蛇眼瞪著江宇凡,一臉怒氣。
江宇凡看著許莽妞樣子,呵呵笑道:「怎麼樣,不是一般的火吧,你可沒喝過,告訴你吧,這叫酒,喝了頭暈!」
說到頭暈,許莽妞感覺頭真的暈,它原以為是平常間喝的水,按照平常間的習慣蛇頭埋下去就猛吸,等到嘴巴、喉嚨、蛇身感到火漂漂時,它才知道碗里的水給平常間喝的水不一樣,知道不一樣已經晚了,一碗酒吞進了肚子。
許莽妞感覺到,不僅僅頭暈,它直起來蛇身還搖來晃去,渾身輕飄飄軟綿綿,睜不開眼睛,直發困。
「宇凡哥哥,這是什麼酒啊,喝了怎麼想睡覺!」
「這些天你也走累了,喝了酒舒筋活血,睡一覺明朝起來好上路呢!」江宇凡撫摸著許莽妞蛇頭,面現疼愛神情。
許莽妞身體抗不住了,蛇頭枕江宇凡大腿上,舒緩蛇身,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