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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馬尼德的弓

  無邊無盡的獅鷲飛翔在天空之上,鋪天蓋地,留下無數的影子在地面上飛馳。幾千年了,獅鷲再次傾巢而動,森林裡充滿了強大的壓迫感,百獸為之寂靜,不敢出聲。


  獅鷲們穿過森林,來到平原之上,找到了昨天的營地,看見的只是一片狼藉,還有散落的獅鷲的骨架,卻沒有看見一個人類,人類消失不見了?

  獅鷲族長羽毛豎立,怒不可遏!它昂起頭,大聲的嘶吼,獅鷲們四處分散,開始尋找人類的下落。那可是兩千人類,怎麼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部分獅鷲嚮往繼續尋找,另外一部分獅鷲則挺近森林查找。


  此時,馬尼德正站在李有錢的身邊,看著李有錢拿出一柄柏木長弓。這是一柄很普通的長弓,十分鐘之前,他還屬於一名追隨者。追隨者們都期待的等著李有錢,先知要傳授弓術,這是令所有追隨者都萬分期待的,好像這世界上沒有先知不會的東西,真不知道先知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李有錢將一直箭搭在弓上,拉滿弓。解釋道,「弓箭的奧義是什麼?曾經我以為只要將箭射出去就可以了;後來我學會了瞄準,然後終於射到獵物了!」


  追隨者們哄堂大笑。


  李有錢繼續講解,「再後來,我射的越來越准,然後我慢慢的明白了一些道理,比如!」李有錢鬆手,離弦之箭一飛衝天,穿越層層疊疊的樹葉,飛到天空消失不見。


  「嗷!」一聲撕裂般的尖叫從天空傳出,一頭獅鷲掙扎著從天空之上掉了下來。


  追隨者們震驚的看著李有錢,李有錢不慌不忙的繼續解釋,「我是在很久以後,才明白,瞄準不一定要用眼睛,也可以用心!」


  李有錢閉上雙眼,又是一箭,箭矢咆哮著穿過層層枝葉,扎進另外一隻獅鷲的身體。


  「馬尼德,將箭袋面向我。」李有錢抬起頭,取箭,射擊,取箭,射擊,再取箭,射擊!李有錢的箭極快,但是箭無虛,一隻又一隻獅鷲中箭下落。


  追隨者們無法形容那種場面,一個人拉弓射箭,天空中無數的獅鷲隕落,棕色的獅鷲散落在綠色的樹葉之中,形成強烈的反差,那種感覺,很美,就像一副藝術家的藝術品。


  李有錢射光了箭袋中的箭矢,但是他的手卻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射擊,空弓,無箭,但是獅鷲還是繼續被擊落!


  所有追隨者都獃滯了,這已經不是技術的問題,這是一種信念!這是很高級的術了!


  馬尼德目不轉睛的看著李有錢的手,他想學會每一擊的要領!並不是將鬥氣凝結成箭再射出去,只有開弓,中箭這兩個步驟,沒有其他!


  馬尼德拿出自己的弓,閉上雙眼,用自己的世界去感知天空中的獅鷲,他能感覺到一絲動向,但是很模糊。


  馬尼德完全失去了外界的聯繫,他的世界只有天空,天空中還在飛翔、盤旋、嘶鳴的獅鷲。


  馬尼德開弓,一道鬥氣凝結的箭矢飛上天空,與就是擦肩而過。馬尼德再次拉弓,感覺,射擊!他在感悟,感悟那種感覺,這是一種很玄妙的狀態,無法言表。馬尼德在模仿李有錢的動作,有一個身影一直在馬尼德的身側,指導著馬尼德射擊的動作!


  馬尼德的動作越來越像,越來越像,兩個身影在漸漸的接近。就在這一刻,馬尼德睜開雙眼,兩個身影完全的融合,馬尼德開弓,弓帶著無盡的氣勢,鬥氣凝結出一支金燦燦的箭矢劃破長空,飛向天空,射入一隻獅鷲的翅膀,將其擊落。


  馬尼德再次閉上雙眼,他的世界之中只有兩張弓,李有錢手中的柏木長弓和自己手中的弓,馬尼德在感悟李有錢開弓時的感覺,兩柄弓在不斷的接近、融合,馬尼德要領悟到無箭的境界!馬尼德沒有再開弓,只是一動不動的感悟這弓的世界。


  感悟這種事,不是學就能學的來,要靠自己的悟性和機緣。


  天空中的獅鷲已經退卻了,馬尼德卻還保持著滿弓,他還是領悟不到那個點。


  巡邏的獅鷲遭到了李有錢和馬尼德的伏擊,損失了幾十隻兄弟。剩餘的獅鷲倉惶逃竄,向獅鷲族長稟報。


  獅鷲族長怒氣衝天,糾集所有獅鷲前往森林!樹木雖然能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但是同時也能阻擋人類弓箭手的視線。成群的獅鷲排列成陣勢向人類所在地起進攻!


  人類躲在樹木後面,開始對獅鷲的伏擊,但是,很顯然,人類低估了獅鷲的實力。


  獅鷲鋒利的爪子可以輕易的撕裂人類的肌肉和骨骼,也能撕裂那些擋路的大樹。


  追隨者們開始出現了傷亡。巴爾扎克又衝到了第一線,而我們的馬尼德,還在那裡感悟!


  傑姆斯來到馬尼德身前,舉起盾牌,保護著自己的弟弟不受傷害。


  戰鬥還在繼續,馬尼德還在沉思,他好像抓住了那個點,又好像一無所獲。


  傑姆斯已經擊退了四隻獅鷲,但是還有更多的獅鷲普樂上來,獅鷲是血性的生物,越是強者,越是會受到他們的圍攻,除非你強大到足夠他們仰視。


  傑姆斯一錘擊飛一直撲面而來的獅鷲,焦急的馬尼德說,「三弟,不要再想了,做你平時的自己的好,當不當神並沒有那麼重要!現在我需要你的幫組!追隨者們需要你的幫組!」


  「做你自己!」馬尼德再次被這句話驚醒,父親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做我自己,而不是另外一個他!


  馬尼德拉開弓,對準身前的傑姆斯,「砰!」弓落,弦收。傑姆斯聽到了背後的聲音,但是兵沒有什麼感覺。而眼前正疾馳而來的獅鷲卻突然頭骨崩裂,倒地身亡。


  馬尼德拉弓,開弓,根本不需要考慮傑姆斯在他的前面阻擋視線,他瞄準用的是心!射出的不是箭,而是信念!


  馬尼德箭無虛,一弓又一弓,一頭又一頭獅鷲被馬尼德擊退。在對付獅鷲方面,弓箭手馬尼德的戰力要高出巴爾扎克無數倍,僅僅是馬尼德一個人的加入就扭轉了戰局!


  獅鷲們損失慘重,再次退卻!獅鷲族長在森林之外冷冷的看著森林裡的戰爭,一股強大的魔法正在它的身後凝聚。下一戰,就是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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