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很可怕嗎?
葉梵微紅著臉徹底清醒的時候,坐在床邊有點發懵。愣了好久,方才發生過的事才一點一點的侵入她的記憶。
然後猛地全臉通紅,心砰砰地跳個不停,她捂著自己的胸口,蹙起秀眉。
是心動的感覺嗎?但是為什麽她會對那個男人心動,不過總的來說,這段時間顧陌確實沒有虧待她,甚至對顧念也是出奇的好。
“唔……”葉梵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媽媽!你怎麽滿臉通紅呀!”顧念就在這個時候冒出來,語氣略帶挪揄。
葉梵瞪了顧念一眼,隨即羞紅地低下頭,微喘著氣。
顧念也是識眼色,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葉梵繼續說道,“媽媽是不是對爸爸心動了呀,我就知道媽媽和爸爸最後一定會在一起的!”
“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葉梵有些無奈,對於顧念這個孩子,她還真的是沒辦法。
“怎麽會早,爸爸和媽媽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顧念突然湊上葉梵的肩膀,悄聲說,“那媽媽準備什麽時候懷孕啊,難道媽媽想要小念消失嗎?”說著,兩眼便瞬間撫上了一層水霧。
讓人著實不能不佩服這個小家夥的演技。
葉梵歎了口氣,隻得應下:“好好好,小念不許哭啊,媽媽會盡力試試的。”
“那就好!”小鬼一下子就不哭了,甚至歡呼雀躍起來。之後又蹦躂了半個鍾頭,直接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葉梵順著顧念的頭發,輕輕地為他蓋上了被子,看著他恬靜的睡相,不由得笑了起來。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一個小孩子說的話,但看到顧念開心的樣子,她就突然間覺得做什麽都值得了。
她閉上了眼,摟緊顧念,與他一同進入夢鄉。
翌日清晨。
顧陌一向生活有規律,洗漱完畢之後竟然鬼使神差地準備去看看葉梵醒了沒。
他頓住腳步,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不過一想到她的睡相,他那萬年的冰山臉上就掛上了另一種表情。
果然還在睡,顧陌看著葉梵抱著顧念睡得香甜的模樣,坐到了床邊,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們,眼底確是幽深得不可莫測的顏色。
顧陌神色溫和的凝視了他們幾分鍾,手不自覺的,想要撫上葉梵的臉龐,卻在即將接觸的前一秒,葉梵猛地睜開雙眼。
顧陌反應迅速地縮回自己的手,眼裏冒著火看著她。
葉梵被嚇了一跳,從床上跳起來,與顧陌保持兩米的距離,眼睛裏的驚慌讓她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小鹿。
“你你你,大早上來我房間幹嘛。”葉梵支吾地說著。
顧陌冷笑出聲:“這是我的房子,我還不能進來了?”真搞不懂這個死女人腦子裏在想什麽,不就看一眼嗎,反應這麽大。
“……那現在這是我的房間,你大早上睜開眼醒來看到一個想要把你吃了的人,你難道也這麽淡定?”
顧陌看著她:“我剛才是想要把你吃了的表情?”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至於吧,以前可從來沒人說過。
“你自己感覺不到而已!”葉梵真的是被嚇了一跳。
兩人的這般動靜,還是把顧念吵醒了。
他揉著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問道:“爸爸,媽媽,你們在做什麽?”
葉梵忙過去抱他:“把小念吵醒了啊。”
顧念被葉梵這麽一抱,滿血複活,眼睛在葉梵和顧陌兩個人之間來回地轉悠,最後抬起頭問顧陌,“爸爸是不是準備和媽媽……”他不說下去了,但在場的人會意了。
“那我妨礙了你們是不是,小念馬上走!馬上走!”顧念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砰
關門的聲響將葉梵想要把顧念叫回來的話語隔開來。
葉梵衝顧陌尷尬地笑笑:“這孩子就是,不太正經,嗬嗬嗬……”她慌措地走到窗邊,看天看地看風景,嘴裏還念叨著:“今天天氣真好哈。”
然而身後的顧陌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葉梵悄悄地去瞧他,看到他死盯著自己,又像被刺激到了一般,立馬轉身來,繼續看天看地看風景模式。
“你……”顧陌在身後咬牙切齒地說。
“啊!”葉梵機械地轉頭看著他,扯出笑容,“怎麽了!”背挺得筆直。
顧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半晌才憋出幾個字:“你別這麽怕我,我會真的吃了你嗎?”明明應該是緩和的語氣,卻被他說得像是在威脅她。
葉梵心裏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那可說不定……”
“你說什麽?”顧陌眼中布滿了陰騭。
“沒什麽!”葉梵心虛地看牆上的畫,手指緊張地纏繞在一起。
顧陌不再說話,起身大跨步地朝外走去。
一頓早飯吃得十分壓抑,葉梵也不說話,一直觀察顧陌的臉色,隻有顧念這個臭屁小孩兒在旁邊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
吃過早飯,顧陌拿過外套便說:“今天你們就在家待著,我去公司處理點事。”
葉梵一驚,擋在顧陌的麵前,“我為什麽要待在這裏,我還要去報社工作呢!我辭職都沒辭職,再說你說過不會動星輝報社的!”
顧陌不動聲色地穿完衣服才把目光瞥向她,“辭職信我會讓人寫好送過去,我是說不會動星輝報社,但我準你回去了嗎?”
“你這是軟禁!”葉梵不滿地反抗。
“是啊。”顧陌對她假笑,隨即捏起她的下顎,“我發現對你這種人,隻能來強硬的,對你好你怕是尾巴都不知道翹到哪去了。”
葉梵瞪著顧陌:“顧陌!你這個混蛋!”
顧陌笑了:“對,我就是。”
葉梵還是服軟了,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顧陌打好領帶,徑直走出屋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不需要別人認可他,既然她這麽怕他,那就讓她一直怕吧,反正他對這個女人沒有絲毫興趣。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著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卻有一種違心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