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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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躍看見論壇上的消息,頓時露出一個笑,一雙白凈的手動了動手指,頓時一條消息被打在回復框內。


  李躍在軍校的論壇上發消息——


  lvy:「小學弟?和飛鷹一個寢室的笑而不語,恕我直言你們都是妄想症患者。」


  「李女神,又來找死了……大後天的比賽你要是拖後腿,看學姐學長不打死你!」


  「後天是軍校團戰決賽,希望聯邦帝*校取得第一!」


  「艾麗斯校長說了,得到第一就放全校七天假期!我眼睛都等綠了,和女票異星球的眼淚掉下來。」


  lvy:「壓力好大……單身狗毫不畏懼!」


  「明白說吧,如果沒有第一,你回來就等著異地戀們的手撕吧!」


  「呵呵,我和我女票很久沒見面了,如果這次不贏,你就等著我給你刀片吧!」


  lvy:「這也是我的鍋???」


  休息了一會兒,夜幕圍上整個星辰,天空上掛著一輪高月。


  葉凌將所有人集中到客廳,他的聲音不咸不淡。


  「明天應崇上將應邀到亞特蘭,到時候你們絕對不準掉鏈子,知道嗎?這次團戰比賽雖然wwtl已經進入決賽,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忘記練習,當然鬆弛有度才是最好的訓練方式。」


  所有人齊聲道:「是!」


  門羅依舊帶著他的夾鼻眼鏡,冷靜的看著科技論壇,在鍵盤上發送一個一個消息。


  一旁的麗薩和葉凌對視,點點頭,她並不參加任何比賽,只是陪同海星空來這裡一趟,她此時是在休假,並不用對葉凌行軍禮。


  葉凌今天的比賽輸了,對上俞澤的表情自然不好,冷笑連連,看得俞澤心裡直叫不好。


  今天白天的比賽給麗薩留下不可磨滅的震撼,她不敢相信夏思遠竟然有這樣強悍的機甲水平,精準的操作,如果將星際比作一個遊戲,那麼夏思遠就是自帶外觀的bug。


  應崇上將的侄兒,bug鷹,很配的一家人。


  剛回到房間,夏思遠就接到來自己舅舅應崇的消息,視頻對面黑髮黑眸的男人穿著一襲黑色的軍裝,代表榮譽的徽章掛在衣服的右側,其中一個勳章代表著他應崇指揮過的黎明之戰的功勛。


  男人輕聲問道:「小遠,要睡了?」


  夏思遠搖搖頭,知道海星空的真實身份后,夏思遠也從海星空哪裡知道應崇並沒有失憶,只是出於一種保護,應該是軍事上面的機密,他也並沒有想過多問。


  「星空?你也在。」


  應崇看見海星空頓時露出一個親切的笑,海星空點點頭,低聲叫了應崇一聲:「父親。」


  「好吧,不打擾你們了,我明天就到亞特蘭,到時候就會見到你們。」應崇說道,關閉通訊后,男人坐在指揮台上,微微閉上眼睛。


  如果不是亞特蘭以及各國的邀請,他現在不應該天琴座,而應該回到家裡,抱著他的愛人。


  可是他的拒絕被愛人無情否決。


  因為下達命令,讓他前往亞特蘭的正好就是他的愛人——瑞斯。


  有個做元帥的愛人,壓力很大。


  另一邊——


  海星空乖巧地坐在床沿邊上,一雙腳在空中盪了盪,一旁的月含羞沉默著盯著對面正虎視眈眈看著自己太陽燈的傢伙。


  浴室傳來滴滴水聲,淅淅瀝瀝伴隨著煙霧繚繞,空氣中瀰漫著水汽,夏思遠迎著淋浴拍了拍自己臉,打起精神頭。


  穿上睡衣,夏思遠單手用浴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絲,夏思遠一從浴室出來,穿著拖鞋走了兩步,就看見海星空小小的背影,正在房間里,坐著。


  「小遠哥哥!」甜甜地聲音響起在耳邊,海星空雙手一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半大不大的小傢伙噗的一下,撞到一個滿懷,夏思遠一個踉蹌連連後退兩步,終於站穩了,輕拍海星空的背。


  夏思遠笑了一聲,揉揉小傢伙的頭:「要喝水?我給你接水。」


  陶瓷娃娃搖搖頭,將頭埋在夏思遠的胸口,低聲說道:「不喝水,我想抱抱你。」


  夏思遠雙手舉高,無奈道:「我要吹頭髮。」


  一旁的more手持吹風,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帶著電感微微有些異樣又不乏可愛地機械聲音響起:「主人,吹頭髮!」


  海星空放開夏思遠,瞥了一眼夏思遠房間的專屬more機器人,一雙白嫩嫩的手一把抓過吹風機,對夏思遠說道:「我來幫你吹!」


  風聲呼呼伴隨著一陣陣熱浪,一雙靈巧的小手在黑色的髮絲間攢動,溫柔的風拂過面龐,夏思遠半閉著眼睛。


  一旁的月含羞整顆草都不好了!這就是赤|裸裸的在討好自己的哥們兒啊!

  月含羞從花盆裡跳下來,一條細細嫩嫩的小枝條剛剛碰上夏思遠的手指,就收到一道凌厲如刀的銳利目光,月含羞裝著膽子對上房間里的霸王草,這顆草正在給他哥們兒吹頭髮!

  「月含羞,怎麼了?」夏思遠逼著的眼睛,微微睜開看了月含羞一眼,月含羞委屈的情緒伴隨著精神力在空中釋放,夏思遠坐起身揉了揉小傢伙的枝頭嫩葉,柔聲問道。


  月含羞伸出一根藤蔓想要搶奪海星空手中的吹風,但是海星空的力氣,就算是是個月含羞也不是對手:「我給你吹頭髮!不要草巨巨!」


  海星空輕輕一揮手,頓時月含羞的枝頭被打開,狂暴的sss精神力瞬間壓在月含羞的身上。


  夏思遠的精神力頓時放出來,透著一些無奈道:「星空,不要欺負月含羞。」


  海星空頓時笑了笑,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壓低聲音對著月含羞說道:「小東西,敢和你海大爺搶人?找死?」


  夏思遠心疼月含羞說道:「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月含羞去俞澤哪裡,找ares,免得你被星空欺負。」


  月含羞含著委屈,孤零零地離開夏思遠的房間,直奔俞澤的懷裡,此時帶著生物假臉的俞澤一臉茫然的看著衝進自己房間的月含羞,月含羞顯然心情不好,愛沃土如生命的月含羞竟然拒絕了自己遞上門的沃土。


  一條藤蔓推開白色的花盆,耷拉著枝頭。


  ares:「小草兒,怎麼了?草巨巨又欺負你了?」


  月含羞哭著奔向ares的懷抱,聲嘶力竭的說道:「大佬,草巨巨太不要臉了,他為了討好我哥們兒現在正在給我哥們兒吹頭髮!我說我來,它就凶我!」


  ares:「吹頭髮?」


  ares伸出藤條摸了摸月含羞的葉子,頓時月含羞全身的葉子都害羞的閉上了,ares從花盆裡跳下來,告狀給恩人大大沒用,可是它的小草兒受了委屈!那就不要怪它了!

  ares一條藤蔓迅速纏繞在俞澤的手臂上,俞澤正不明所以,頓時下一刻藤條上巨大的力量拖著他往門外走!


  「怎麼了ares?」俞澤疑惑不解地看了自己的行走植物一眼,不過ares的怪力死死拉住他的手臂,讓他不得不跟在ares的身後,直到他被拖出房門,只見ares宛如一個偷窺狂,悄悄推開剛才月含羞沒有關上的大門!


  房間內,海星空正在夏思遠給吹頭髮,一雙小手纏繞在夏思遠的髮絲之間,夏思遠逼著眸子,嘴角勾起一絲笑。


  俞澤彷徨地看著裡面一大一小溫馨而詭異的氣氛,鬼使神差地走進夏思遠的房間,聲音中含著一點怒氣道:「你怎麼這麼晚還在思遠的房間?」


  海星空看見俞澤立即露出一個笑說道:「俞澤哥哥好,我正在幫小遠哥哥吹頭髮,小遠哥哥的頭髮好軟。」


  那笑臉頓時讓俞澤不知道接著說什麼好……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響都不響一下。


  「殿下,懟他!懟草巨巨!」


  「小王子加油!」


  話嘮仙王號更是不要命的火上澆油:「哈哈哈,殿下,我覺得這個可愛的小星空很有可能取代你!收養的表弟沒有血緣關係。」


  「殿下,這個小可愛和你小時候長得差不多,但是他真的好乖,好聽話!昨天一來,飛鷹說什麼都乖巧的點頭,從不反駁!」


  夏思遠聽見嘮叨的神王號的話,抬眼看見兩顆正在大門口探頭探腦的草,突然對未來升起一陣擔憂,這不是兩顆草的戰鬥,是一棵草和兩顆草一個人還有一架嘮叨機甲之間的戰鬥……


  ares攔著月含羞,得意洋洋地為自己點贊。


  「小草兒。」


  月含羞投入ares的花盆,心情愉悅!


  被ares當槍使來的俞澤則一副冰山臉,夏思遠揉了揉自己還沒幹透的頭髮,問俞澤說:「怎麼了?晚上過來找我有事?」


  乖巧的小星空關閉吹風,站在一旁。


  夏思遠低頭對星空說道:「先回去睡覺,不要忘記喝點水,明天舅舅就要到亞特蘭了。」


  海星空如同白瓷一般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他彎彎的睫毛微微上翹,他小聲地嘟嚷道:「可是頭髮還沒吹乾……」


  「聽話,去睡覺。」夏思遠摸摸海星空的頭。


  海星空點點頭,乖巧的將手中的吹風放到一旁的桌上,走出夏思遠的房門,眯著眼睛打量對方,對方的精神力很強。


  俞澤側身讓海星空走出去后,轉頭看夏思遠,頓時整個房間都滿滿是尷尬的氣氛。


  海星空出了大門,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睛,隨後他蹲下小小的身體,盯著門角的月含羞和ares,寒氣逼人的精神力,看得兩顆草在牆角直顫抖。


  「你要是敢動手,我現在就叫救命!」月含羞只能委屈地說道,連威脅都帶著顫音。


  「呵呵,月含羞?在地球上還沒那顆植物敢這麼對我說話。」海星空冷著臉。


  月含羞:qaq

  ares護犢子似得保護月含羞,「草巨巨,大草不記小草過!要大度!」


  海星空眯著眼睛,看了兩顆草一眼,冷哼一聲,走了。


  夏思遠的房間內,月光灑落在陽台上,鍍上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芒,天空一輪皓月高懸,星辰與它相伴。


  眾星拱月。


  此時俞澤穿著睡衣,馬甲線若隱若現,一雙腿□□在外,流暢的線條不難想象這件睡衣之下那一副性感的身材,夏思遠從搖椅上站起來,一旁正要給夏思遠吹頭髮的more手中吹風再一次被人奪了下來。


  more:=口=

  夏思遠將吹風塞到俞澤的胸口,壓低聲音說:「幫我吹頭髮。」


  俞澤看著手裡的吹風,打開開關,節骨分明的手輕輕撥動夏思遠的黑髮,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這樣給夏思遠吹頭髮,只是more機器人對這樣的工作輕車熟路,他完全沒有上的機會。


  「星空是我表弟。」


  俞澤突然聽見夏思遠沒有由來地說了一句,他手上動作不停,吹著夏思遠的頭髮絲,低低說道:「嗯。」


  夏思遠睜開眼剛好對上低著頭給他吹頭髮的俞澤,緊接著說道:「別想太多。」


  「我沒有想多。」


  俞澤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已經萬馬奔騰!


  剛才夏思遠就是在向自己解釋!解釋!這妥妥的喜歡自己啊!

  一隻手擦過夏思遠的臉頰,夏思遠閉著眼睛。


  是夜,夜涼如水——


  回到房間的俞澤,輕拍兩顆草的頭,顯然心情不錯的他親自接了一大杯水過來,對著花盆就要澆水。


  ares大驚失色,趕緊推開俞澤,全身藤蔓都要搖擺!王子養草會死草的!

  「小王子,不要水,不要水!」


  俞澤看對方拒絕的如此決絕,只好放下手中的水,摸了摸ares,說道:「今天做得好。」


  一切可能的火苗,都要掐死在襁褓中!

  俞澤再次登錄匿名網站——


  lz:大家好,我又有一個新問題……求解答。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lz問題多嗎?


  ==:ls你不是一個人,如果不是為了看結局,我都不想刷這個帖子了。


  ==:你們不是兩個人!1

  靠譜的--:說_(:3ゝ∠)_

  lz:我男神突然有了一個表弟……而且男神對這個表弟特別好,抱抱牽手都非常平常的那種!特別是今天我男神的表弟在他房間給他吹頭髮,被我撞見了,他讓那個小孩出去,叫我接著給他吹,但是他跟我說不要誤會……


  ==:看來不久之後lz要說:謝謝大家,我和男神在一起了。


  ==:可能我比較污,我腦補了骨科……


  lz:骨科???

  靠譜的--:骨科就是亂|倫,好了,現在都是和諧社會了,不要yy

  ==:我會說我很萌骨科嗎?[乖巧]

  lz:表弟不是親生的……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ntr?


  ==:這很尷尬啊,我不也不知道怎麼幫助你了,lz你加油。


  靠譜的--:你確定你男神不是戀|童|癖?

  lz:……我覺得和你們已經不能交流了!再見!

  ==:lz你回來!不要忘記上結局啊!我追了那麼久的帖子!

  ==:ls又在瞎說大實話,好氣哦,lz都被你們嚇跑了……


  ==:心疼_(:3ゝ∠)_

  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亞特蘭航空港熱鬧非凡。


  戰艦抵達。


  應崇從戰艦走下來,頓時整個星際的燈光都對上這個行走的荷爾蒙,應崇微微頷首,一襲黑色的軍裝乾淨利落,隔著白色的手套你也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應崇上將指揮好帥,可惜已經有伴侶了……」


  「汪的一聲哭出來!」


  「別黑好嗎?瑞斯元帥和應崇上將很配,不過我覺得攻受好難猜!」


  兩人擁抱了一下,看得出應崇真的很喜愛海星空,看見小小的海星空腿腳好了,一把抱起海星空,低聲問海星空道:「在亞特蘭習慣嗎?」


  海星空將身體靠在應崇的身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夏思遠,然後慢悠悠地說道:「習慣,就是小遠哥哥好忙,都沒時間陪我。」


  應崇笑了笑說道:「等他比賽完了,讓你哥哥陪你。」


  仙王號誇張的笑聲響起,低聲對正走在夏思遠身旁的俞澤說道:「這兩天飛鷹除了比賽,這個小表弟就一直在飛鷹的身邊,這還叫沒時間陪他?」


  俞澤:「……」


  godjob!


  晚上的舞會很快就開始,在燈光聚焦下。


  一個聲音響起——


  羅恩親王面帶微笑,他一上台,所有人都望向他,這個亞特蘭皇族有名的浪子。


  海星空狐疑地看了羅恩的面龐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拉了拉夏思遠的手問道:「在台上的是誰?」


  「羅恩親王。」夏思遠解釋道,緊接著說道:「不過我不太熟悉。」


  海星空坐在位置上,看著羅恩,點開星際網路,終於看見一大堆關於這個浪蕩子羅恩親王的花邊消息。


  ——探索無人星球,星際浪子,在風浪中搏殺的男人。


  ——如風一般的男人。


  ——真正的單身狗。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應崇致辭完畢,舞會開始。


  開場舞應崇已經明確拒絕——「抱歉,我只和我的伴侶跳舞。」


  頓時整個亞特蘭貴族小姐,公子們都遺憾萬分,嫉妒應崇的伴侶起來,那個冰冷如冰山的男人——瑞斯。


  絲特拉並不在意跳舞的問題,她端著酒杯走嚮應崇,遞上酒杯后對男人點了點頭,緊接著說道:「不知是否有榮欣可以和您切磋指揮對戰。」


  應崇打量了一眼眼前英姿颯爽的女人,巔峰王座的比賽在回航的途中,他曾經看過,應崇友好地點頭道:「可以,coac(戰役指揮)——id應崇。」


  絲特拉興奮的臉通紅,立即點頭,登陸coac加上應崇的好友。


  coac是一款和sw完全不同的指揮類系統,coac的指揮者指揮戰艦進行對戰,在剛開始的時候也是人類模擬戰鬥思維訓練的軍方系統,屬於星際指揮系軍部獨有的一個系統。


  羅恩笑了一聲,緊接著說道:「那我還是為我可愛的侄兒選一個舞伴。」


  燈光和音樂聲響起。


  毫無疑問的一場內|幕。


  空氣靜謐著,下一刻一個小小的聲音說道:「呵呵,這絕對是黑|幕!沒黑|幕你們打我!」


  「其實殿下想黑|幕我是沒意見的,但是你能不能總黑|幕飛鷹大大?!」


  「心疼我鷹,又要陪某人跳舞了╮(╯_╰)╭」


  沙雅嘴角露出一個笑,無奈地笑笑,一旁的羅森沉默著看著悄然離場的羅恩,氣壓瞬間低沉,他面無表情地向羅恩發出一個消息。


  「羅恩過來,朕在樓上等你。」


  羅恩親王正打算去喝喝小酒,突然收到哥哥的消息,注意到哥哥的自稱,羅恩掂量了一下,沒有離開,而是往樓上趕過去,他的哥哥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用朕這個稱呼的時候一定是生氣了。


  「哥。」羅恩親王笑臉盈盈地走向羅森,但見羅森神情冷淡,他單手撐在王座的扶手上,用低沉地聲音問道:「剛才你想去什麼地方?」


  羅恩打著哈哈道:「我就是不喜歡這裡的氣氛,出去逛逛。」


  砰的一聲!

  羅森一巴掌拍在王座上,橫眉冷眼道:「你看看你的侄兒!你侄兒多少歲了?你呢?你還在幹嘛?嗯?」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給我正兒八經的找個伴侶,我就斷了你所有的錢,我倒是要看看你,沒有亞特蘭的支持,你能開著你那個破飛船飛到哪裡去!」


  羅恩——亞特蘭大齡未婚親王。


  「哥,你是想吵架是吧?!」羅恩毫不示弱,對上羅森的目光,整個房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沙雅王后微微扶額,拍了拍羅恩道:「羅恩,你哥哥也很擔心你,我和你哥哥三百歲生下宇澤已經是帝國有名的晚孕,雖然你比羅森小一點,可是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你不能一直這樣單著下去吧?」


  羅恩冷笑連連,道:「我說這次突然讓雷蒙把我叫回來,竟然沒有給我相親,原來是備著后招的?說吧,又是哪家的貴族小姐,公子?」


  「我去,不過別人要是看不上我,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羅恩大大咧咧的把披風一甩,冷然道。


  沙雅扶額,小叔……現在亞特蘭還有看得上你的貴族嗎?


  羅森見羅恩服軟,好聲好氣地說道:「亞特蘭的貴族沒人願意嫁給你,外國的這些你可以試試接觸,我希望慶典前你可以找到一個讓我滿意的弟媳。」


  「呵呵,不可能。」兄弟對上,眼神廝殺而過,殺氣肆意。


  突然玄關口出現一個年輕的黑髮男子,他的眼角有一顆黑色的淚痣,他站在門口,隨性的依著大門:「羅恩,你怎麼這麼慢?」


  羅森和沙雅頓時轉頭望向門口的男人,是個亞裔人,少一分不可,多一分也不可,就這樣恰到好處,眼角的淚痣給他加分,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一下子就吸住人心!

  羅森冰著的臉頓時露出一個笑,對門口的男人友好地打招呼,熱情地問道:「你好,是羅恩邀請你過來的嗎?你是哪個國家的?」


  沙雅也忙不迭時地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唯有羅恩一臉見鬼的表情!


  「你們好,我和羅恩還有事,先行一步。」男人彬彬有禮地抓住羅恩親王的衣襟拖著人離開。


  羅恩恍惚間收到嫂子的消息——「加油!告別單身!」


  羅恩被男人拉到花園,因為太過震驚,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傻了?」男人纖長的手指鉗住羅恩的下顎,挑起羅恩的頭,嘲諷的表情顯露無疑。


  冰冷的觸感透過皮膚爬上心臟,羅恩死死盯著對方的臉龐,用手摸了摸,半晌后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羅恩,我的草呢?」男人將羅恩按在牆角,小聲問道。


  羅恩親王頓時被嚇了一跳,可惜被靠著牆,他想跑也跑不了:「草你麻痹,你不吭不響的失蹤,你覺得老子會給你養你那一飛船的爛草?」


  男人的眼睛半眯起來,像一隻狐狸一樣,從他白皙的皮膚抽出一根綠色的藤條,瞬間伸入羅恩的衣襟里,觸手的冰冷觸感讓羅恩渾身顫抖了一下。


  羅恩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於忍不住爆粗道:「姓海的,上次大爆炸怎麼就沒把你這個禍害炸死?!」


  成人版的海星空惡劣的露出一個笑低聲在羅恩的耳邊說道:「我的草在什麼地方,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羅恩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哪一根在衣襟里的藤條,青筋暴起地羅恩毫無理智的死死咬了海星空的肩膀一口,很不幸一口綠色的汁液苦澀的落入他的嘴裡。


  「你他媽一回來,就問老子要你的草?」


  海星空摸了摸炸毛的羅恩親王,低聲說道:「我的草在什麼地方,再不說,我就要——」


  在衣襟的藤蔓拂過背脊,頓時羅恩全身的汗毛都戰慄起來!

  羅恩暴著粗口,咒罵道:「草泥馬,你的草我全部丟火裡面,烤了!」


  海星空挑眉,冷笑道:「就憑你?你敢烤他們,我的那些草還不把你撕了?」


  「乖,告訴我,我的草在什麼地方?」


  羅恩咬牙不肯說話。


  ———0.0我什麼都不知道!———


  被內|幕了一把的夏思遠和俞澤跳完舞,發現海星空不見了,頓時聯邦的所有人都開始尋找。


  整個皇家別院燈光亮了起來,被海星空的藤蔓遮擋住的監視器動彈不得,也發不出一絲報警聲,羅恩滿臉潮紅低聲忍耐,「你……有人來了,放開我……放開我……」


  面前穿戴整齊的海星空只是伸出藤蔓,在他的皮膚上走過,彷彿點火一般,頓時撩撥起百年裡所有的情|欲。


  「星空!」


  「星空!你在哪裡?」


  悉悉索索地聲音傳來,羅恩嚇了一跳,全身汗毛豎起!


  「這裡?」


  夏思遠走進叢林,羅恩親王臉上詭異的緋紅和已經變成十二三歲小海星空站在一起,羅恩親王此時衣衫不整,借著月光看上去他的脖子間還有紅色的吻痕,如果不是星空全身的衣服整整齊齊,夏思遠都要懷疑羅恩親王是不是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小遠哥哥,是羅恩叔叔找到我的!我剛剛迷路了,這裡好大!」海星空笑著歪歪頭,兩個小酒窩掛在他的臉上。


  趕來的應崇對羅恩微微頷首,不過對方的模樣有些怪怪的,好像身體不太舒服?

  「謝謝羅恩親王,星空過來和我回去,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們有多擔心你?造成了多大的恐慌?」應崇微微皺了皺眉頭,對海星空說道。


  海星空頓時乖巧地點頭,走之前還不忘對羅恩親王說道:「羅恩叔叔不要忘記答應我的事情,你要帶我去找寶藏哦!我會聯繫你的!」


  羅恩在海星空逼視下渾身僵硬地點點頭。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俞澤見夏思遠等人走遠了,才滿腹懷疑地對自己的叔叔擔憂地說道:「皇叔……你脖子上的吻痕……你剛才沒有對思遠的表弟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羅恩狠狠瞪了俞澤一眼:「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侄子?!我像個變態?」


  羅恩氣鼓鼓的走了,越想越委屈,帶著渾身的不適,某隻觸手怪留下的痕迹。


  宇宙歷2869——


  這是羅恩還是王子的時候,他是個冒險者,他喜歡開著他的飛船四處航行。


  一艘破舊的飛船,真的還有人活著嗎?這個偏僻的星域。


  破舊的飛船沒有原油,發出求救信號,羅恩想了想接受了對方的求救,接通通訊,對面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淚痣,身上的衣服並不合身,看樣子是在宇宙漂泊了很長時間。


  男人一上自己的飛船就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海星空,非常,感謝你的慷慨。」


  羅恩看著這個廋弱的幾乎皮包骨的傢伙,點點頭說道:「我叫羅恩。」


  「你如果餓了,儲備箱里有東西你可以吃,這些花草也要帶上?」羅恩挑眉,其實他不太喜歡養植物,因為亞特蘭皇族似乎養的植物總是各種離奇死亡。


  黑髮男人點點頭說道:「是的,非常感謝,在旅途上我可以做任何事情,等到了目的地,我會付給你相應的報酬。」


  羅恩雖然不太高興對方執意要帶上這些植物,但是亞特蘭的傳統讓他不會輕易丟開一個向自己求救的弱者,而且這個弱者還如此的瘦弱,他才不需要這個人為他做什麼,要是累死了怎麼辦?

  叫海星空的男人並不愛吃東西,更多是的時候他只是喝一些水,就好像他的那些植物一樣。


  晚上——


  羅恩想多了一個人,他需要考慮一下食物的問題了。


  但是過了一個星期後,他發現他的這個考慮完全多慮了,因為儲備箱里的食物就好像沒有動過一樣!

  這傢伙不會是植物變的吧?否則他為什麼不吃東西?!


  不對,不對……


  他在幻想什麼呢?!這根本就不可能!

  直到有一天一艘小型突襲戰艦找上他的飛船。


  「你好,我是聯邦的r,我的植物標本正在你的戰艦上,我希望你可以交出它,我保證絕不會為難你!」


  羅恩覺得視頻對面的綠毛腦袋有毛病。


  「毛病,你的植物標本?那你怎麼不說我的飛船都是你的?!」


  羅恩駕駛著他的飛船逃離了追殺,他看著那些奇異偶爾會動的花花草草,和聯邦的行走植物非常相似,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這些草不會都是海星空偷的吧?!」


  「海星空,你告訴我,這些草不會都是你偷的?」羅恩沒有任何彎彎腸子,他直接就問搭他戰艦順風車的傢伙道。


  果然黑髮的海星空立即溫柔的搖搖頭說道:「怎麼可能,我的植物都是我自己養的,養了很多年了。」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了海星空的秘密!那個手臂可以變成藤條的傢伙,居然是一顆不折不扣的植物!


  植物啊!這他媽是一個顆植物啊!

  羅恩心中萬馬奔騰,七天七夜都沒有睡一個好覺。


  船客是植物……


  再後來,鬼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從客人主人的關係變成滾床單的關係!


  羅恩停止自己的回憶……回來了,又怎麼樣!你的草現在都是老子的船員!

  征服者——


  一艘獨屬於亞特蘭羅恩親王的戰艦,這個戰艦上只有七個船員,而這七個船員都是植物,除了羅恩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艘征服者號去過很多地方,尋找新的星域,跳躍點,一百年間他們找到了二十一個跳躍點,一個星域,這艘戰艦上的每一個人……錯誤,每一棵草都是富甲天下的大土豪!


  二十一個跳躍點,一個星域的紅利,不成土豪都不行。


  羅恩思考這幾個總給他找麻煩的草又在幹什麼?

  亞特蘭的星辰浩瀚,夜色靜謐——


  璀璨的星河燦爛,星河穿過天際,像一道七彩的彩虹落在天幕,王座上亞特蘭國旗飄揚,夜風凌凌。


  「戀童癖???」羅森從王座上驚的一下坐起來,弟弟是戀童癖?!

  「不不不,不可能,剛才還有個男人過來找你的舅舅,他們一起走了,應該是和那個男人……」羅森搖搖頭,堅定不移地說道。


  俞澤微微點點頭說道:「父親注意一下就行。」


  海星空跟在夏思遠的身後,乖巧可人,一點也沒有剛才的邪氣滿滿。


  他的思緒沉浸在回憶當中——


  它不想一棵草一直待在地球,當它有了思想,它可以思考的時候,它想離開,直到有一天,一艘考查飛船降臨,它悄悄上了飛船,毫無疑問它被發現了。


  帶著他離開的太空船還沒行駛出太陽系,他就被人類抓住,當做逃跑的標本,和其它草待在一起。


  直到它可以變成人類。


  毫無疑問,他帶著他的爛兄爛妹跑了,躲避一次次追殺,後來他上了一個叫羅恩的人類的船。


  應崇拍拍海星空的小腦袋,低聲關切地問道:「星空,怎麼在發獃?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剛才那個羅恩親王欺負你了?!!!」


  夏思遠也轉過頭望向海星空,皺了皺眉頭。


  海星空搖搖頭,乖巧地笑著說道:「沒有,我欺負他還差不多。」


  應崇很清楚海星空的實力,並不擔心,微微點了點頭。


  一旁的李躍在心裡奔涌過一萬匹草泥馬!做父親的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這肯定是有事情,平時喊哥哥那麼甜的小傢伙今天異常消沉!異常啊!划重點!


  ——羅恩親王戀童猥褻兒童?!


  ——告他!要他傾家蕩產!


  ——小星空好可憐,肯定被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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