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徐長天,降臨!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大半,回春縣裡的衝突,和與聖域鎮關大將軍徐長天準備出兵鎮壓贏塵的事件,就像兩條平行的直線,在同時進行著。
但也即將到了快要交錯的時候了。
留給贏塵的時間,所剩無幾,他自己雖然有所察覺,但並不是非常的清楚。
……
此刻,在這回春縣裡,還有一人,一個手持菜刀,隱藏在暗處的一個漢子。
他正是之前被高虎羞辱的張水,若以一個平民百姓的角度,他是決然不希望今天生的種種亂事。
但,在動了殺人的念頭之後,他反而希望越亂越好。這樣才會掩人耳目,就算殺了人,只要沒有被現,又有誰會懷疑他呢。
他握著菜刀的手,在微微的抖,他要出其不意的給高虎一刀,最好一刀能把對方砍死!
……
另一邊。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高縣令如何也不想取承認眼前的一幕,他花費了二十五年,花費了他半載歲數,才達到完美一刻。
就差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就咬到手了,居然被贏塵搶去。
誠然,贏塵沒有主動出手,但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是將他的一切統統佔有了去。
他剛有動作,就見青月揮出那柄青光閃爍的長劍,嚇得他不敢動彈,可又非常的憋屈。
「你…你是誰……」方青山駭然的看著渾然如血,殺氣騰騰的贏塵。
他感到自己的血溯術,居然完全認可了對方,和對方的人格好似天生一對,這簡直太過匪夷所思。
他不是不相信,也不是覺得贏塵弄了什麼歪門邪道,畢竟這是血溯術主動的變化,這一變化只能代表一件事。
那就是,眼前的少年,就是下一任的傳承者!
可這出現的太過突然了,不管怎麼說,贏塵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罷了。
「我是誰,重要麼?」贏塵淡淡開口,看著被火焰燒灼的方青山,沒有過多的表情。
對於他而言,見過的生死太多了,或許眼前的青年很痛苦,可也與他無關。就算和他有關係,在了解了這一番來龍去脈之後,他也無能為力。
關於高縣令和靈藥一族的恩怨,他在之前對高縣令搜魂的時候,知曉一二,但並不詳細。
「當然重要,你是高老鬼的同夥?」
「他只是我的一顆棋子。」贏塵蹙眉,面色平靜。
「我不信,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之前殺了劍奴的少年,為何還留著他這個魔頭?」方青山不再僅僅是七竅生活,更開始流血了,流出的都是黑色的血。
「我已經說過了,他只是我的一枚棋子,既然是棋子,自然就還有利用價值!」
「那你如何證明?」
贏塵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回頭看了看縣城外,眉宇中,多了一絲愁容。
「你在看什麼?」
「徐將軍快到了,」贏塵立刻散去殺戮狀態,收斂起全身氣息,更是對青月使了一個眼神,後者立馬領會,也收斂起所有的氣息來。
他剛剛說完,就見近三千丈外的聖域邊關上飛出一尊高大的身影,只消一息,就穩穩的落在那一千多丈外的逆江岸邊。
來者,正是徐長天!
徐長天沒有再次飛躍,而是在岸邊停留了一會,隨後,收斂著氣息和修為不急不緩的向著回春縣走來。
逆江距離回春縣約莫有一千三百丈的樣子,以徐長天的大步子,也就是小半盞茶的功夫。
同一時間,方青山也瞧了一眼,雖然看不清,但那瞬間跨越千丈之多的度,依舊讓他心神轟鳴,信了大半。
「你要的證明,我給不了,因為那會要了我的命。你若不信,此術我不要也罷,」贏塵說著就要離開,他可不故意這般,而是真的要走了,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方青山眼看贏塵毅然離去,眼看自己快死了,眼看高老鬼臉色一變,變的興奮動容。
他想到一旦對方離開,一旦自己死去,那麼這血溯術還是會落到高老鬼的手裡。
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如果有選擇,就算把這血溯術給一頭豬,也不會讓高老鬼拿去!
他咬了咬牙,沖著贏塵喊道:「拿去吧,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既然是血溯術主動認可,必然不會有錯。不管如何,都比落在高老鬼的手裡好。」
贏塵停步,轉身看著方青山,由著方青山艱難的站起,用著最後一絲力氣一指點在他的眉心。
瞬間,就見一縷縷血光從方青山的體內通過手臂衝擊到贏塵的眉心裡。
不僅如此,他們的思緒在這一刻居然都能相互感應到一二。
方青山一怔,緩緩道:「你要回家么…真好……」
贏塵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我也想回家…可惜我已經沒有家了,哈哈哈哈哈。」方青山笑著,眼裡流出血淚,凄慘悲涼。
贏塵還是沒有說話,在他感覺里對方的思緒浮現出了家的模樣,那是離別里十年之後的悲傷,讓他不由得有些感同身受。
「去吧,帶著我靈藥一族的所有,回家吧,這算我最後的饋贈了。只願少俠若有朝一日,可以幫我靈藥一族報仇,殺了高老鬼,還有那個什麼鬼虎將軍。」血溯術已經傳承完畢,方青山鬆開了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生生的將自己的記憶統統拉扯出來,按在贏塵的掌心。
他大吼著,恨不得立馬死去,早早脫。
至於他的大師兄章淺河和他也差不多,本就被掐著脖子,渾身著火了之後,更是只剩下口齒不清的慘叫。
贏塵將方青山的記憶收進戒指里,深深的看著對方一眼,還是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答應為對方報仇么。
可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能走到哪一步,也從來不輕易的許下承諾。只是看著方青山的樣子,又那麼的哀傷,贏塵終歸是說話了,說了一句:「你放心去吧。」
他說著,帶著一絲微笑,隨後,轉身離去。
他的這句話,有多種意思,至於對方想到了哪一種,已經不再是他關心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