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相愛相殺
這個男人手中的銀槍讓白文軒認出了他的身份,沒想到再見會是這種情景。
靈刃歸位,白文軒對這個男人點了點頭,「你攔不住我。」
男人黝黑的皮膚在眾多海盜中別具一格,高高的顴骨也說明了他不是本地人。
佐伊被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直接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德瑪西亞人?」格雷福斯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男人點頭承認了,格雷福斯年輕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對德瑪西亞人標誌性的高顴骨也有很深的印象。
「我知道他!那個遊盪在屠宰碼頭的聖槍遊俠!」
「他那把槍看上去比我的火槍厲害太多了。」
「他能救下佐伊老大嗎?那個原住民感覺不好惹。」
聖槍遊俠平舉雙槍,槍口朝上對白文軒行了個禮,「尊敬的原住民,我無意與你為敵,但是你應該看清現在的形勢,這不是內鬥的時候。」
白文軒輕笑一聲,「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說,論內鬥,有誰能和這群海盜比呢?」
聖槍遊俠皺了皺眉,把雙槍藏進風衣中,又拿出了一根鋼針。
「作為原住民,你應該比我清楚我們要面對的東西,蝕魂夜將近,比爾吉沃特的雜碎爛魚們還在深海互相撕咬。」
聖槍遊俠語氣冷淡,這些天他看慣了海盜們的內戰,這讓他感到厭倦。
走到海盜的人頭處,聖槍遊俠捧起血淋淋的人頭,鋼針輕柔的穿過他的眼皮。
直到人頭的雙眼被縫合,聖槍遊俠又抬頭看了一眼白文軒,「海盜們永遠不知道真正的危險是什麼,就像他們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麼人一樣。」
鋼針再次穿過嘴唇,聖槍遊俠的手法很純熟,「原住民,既然你知道這種時候爭鬥只會讓他們更加興奮,你就應該知道怎麼不讓他們的靈魂逸散。」
咔嚓!
粗線被剪短,這顆人頭的嘴巴和眼睛全被縫上,聖槍遊俠放下人頭后按住他的額頭。
看到口中念念有詞的聖槍遊俠,白文軒原本疑惑的表情釋然了。
「來自那位國王的詛咒,這樣也好,至少他的靈魂不會被人擄走。」
這是小小白給白文軒的解釋,他原話說了出來。
儀式完畢之後,聖槍遊俠終於露出了微笑,「誠然,我還是不太理解你們的爭鬥,但是我了解你,你要這個人死,他就有必死的理由,我的條件很簡單,別把那個傢伙引過來。」
白文軒點了點頭,慢慢走向佐伊。
兩個人的對話不僅讓佐伊慌神了,更讓所有海盜都毛骨悚然。
蝕魂夜要來了!而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
白文軒看了一眼佐伊,按著他的腦袋,「一命還一命,在你處死那個老頭的時候,你想過會有今天嗎?」
佐伊終於明白為什麼白文軒要找上門了。
「他和你什麼關係!」
「一個銀幣的交情。」
小小白的瞳孔閃爍了一下,對付靈魂的手段,白文軒不需要繁雜的儀式,小小白就能解決一切,尤其是這種強度不高的靈魂。
幽藍色的火焰透過白文軒的手掌覆蓋了佐伊的頭顱,然後蔓延佐伊全身。
佐伊甚至感覺不到痛苦,他的靈魂已經被燒灼殆盡。
聖槍遊俠也十分驚訝,在藍色的火焰消散之後,認真的對白文軒鞠了個躬,「感謝你的配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盧錫安。」
白文軒握住盧錫安的手,「如你所說,我們要面對共同的敵人,我叫白文軒。」
海盜們見證了兩個人的握手言和,但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不是因為佐伊死了,而是蝕魂夜就要到了!
在這裡碰到盧錫安確實讓白文軒沒有想到,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任務。
「比爾吉沃特任務第二環開啟,度過蝕魂夜,根據擊殺亡靈的數量和品質結算獎勵。」
這就是白文軒對盧錫安說的共同的敵人。
白文軒拍了拍手,「海盜們,今天的狂歡到此為止了,幾個月的安逸就讓你們忘記蝕魂夜了嗎?」
轟!
海盜們聽到白文軒的話后一擁而散,全都往酒館外跑去。
格雷福斯和一個海盜擦肩而過,走到吧台處自己倒了一杯酒。
突然,白文軒咧嘴一笑,看著和格雷福斯擦肩而過的海盜的背影。
「崔斯特先生,我們已經按照你的劇本演完了這齣戲,你不準備發表一下感言?」
當!
酒杯剛到唇邊,染濕了幾根鬍鬚,就跌落在地板上。
格雷福斯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盧錫安剛來比爾吉沃特沒多久,他也不認識崔斯特,所以沒有多大的反應。
這個偽裝成海盜的人也停下了腳步,習慣性的用手壓了壓帽檐,然後轉過身子。
在帽子的遮掩下,眾人只能看到剃的整整齊齊的鬍子,好慫的鼻樑,和似乎永遠都帶著一絲笑意的嘴角。
「崔斯特!」
格雷福斯憤怒的走出吧台,卻被白文軒攔住了。
崔斯特終於抬起頭,他的眼睛很明亮,但是始終飽含歉意。
「抱歉,馬爾科姆。」
「抱歉?哈哈,你這傢伙居然會向我道歉!」格雷福斯表情複雜的看著崔斯特,「你覺得現在說這個,有用嗎?」
看著格雷福斯鬢角的白髮,崔斯特的眸子閃動了一下。
「對不起。」
轟!
這次回答崔斯特的是命運的咆哮。
崔斯特沒有坐以待斃,手上突然多出了一副牌,手臂畫了一個圈,這副牌組合成了一面盾牌,擋住了所有的子彈。
崔斯特這一系列的動作太快了,沒有開啟進化狀態的白文軒都看不清。
收回卡牌,崔斯特嘆了口氣,「馬爾科姆,你還是這麼幼稚,其實我叫你過來是想向你道別。」
格雷福斯愣了一下,「你的幽默風趣只會讓我更厭惡你,道別?讓我在那該死的水牢待了十年,現在跟我說要道別!」
轟!
同樣的場景第二次上映,崔斯特有些生氣的看著格雷福斯。
「夠了!馬爾科姆,這件事是我錯了,我會想辦法補償你。」
「十年!」
格雷福斯把命運砸在吧台上,直接把吧台砸了個粉碎。
「你拿什麼補償我十年時光!」
崔斯特沒有說話,身邊一圈卡牌開始環繞,「馬爾科姆,我會還你十年,等我。」
一圈卡牌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崔斯特。
在崔斯特消失之前,從他的指縫中掉落一張皺皺巴巴的卡牌。
格雷福斯想要的解釋最終沒有得到,崔斯特走了。
格雷福斯撿起了那張掉落的卡牌。
……
「格雷福斯,這是我們第一次行動,我潛入,你突擊,我會在裡面留下一張卡牌,上面會標識逃跑路線和集合地點,明白嗎?」
崔斯特嚴肅的拿出一張卡牌給給格雷福斯過目,他對自己的搭檔絕對信任,不過行動前還是進行了周密的計劃。
格雷福斯叼著一根雪茄,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多大點事,放心,沒什麼是我解決不了的。」
崔斯特搖了搖頭,「記住我們的計劃,每次行動我會用不同卡背的卡牌做標識,這只是我們縱橫瓦羅蘭的第一步!」
格雷福斯也笑了起來,「哈哈,馬上我們就要名揚瓦羅蘭,人們會記住我們每一次行動!」
……
這張卡牌是他們第一次行動崔斯特用來標識的卡牌,這麼多年過去了,卡牌也變的皺皺巴巴,格雷福斯搖頭失笑,自己也像這張卡牌一樣,還有多少時光呢?
卡牌的正面寫下了一行小字。
【我會還你十年,等我。】
用力的攢緊拳頭,這張代表格雷福斯和崔斯特友誼開始的卡牌被他死死抓在手裡。
白文軒坐在盧錫安邊上若有所思,這件事情不簡單,只不過憤怒的格雷福斯沒有領會崔斯特的意思,不過都過去了,就算他猜到了,也只是猜測,除非有人……
白文軒的笑聲讓一旁的盧錫安聽到了,盧錫安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呵,故事不應該就這麼結束才對。」白文軒看了一眼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