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里的一次跌倒, 並不會影響到另一個地方的事情進程。
最後進入車站的斯特蘭奇, 當他找了個不那麼彆扭的位置站定之後, 他發現, 其他幾個人從站位到表情, 都和來到車站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美隊和冬兵站在同一邊,他們之間既沒有肢體接觸也沒有眼神交流,但完全相同的站姿是最好的備註,之前史蒂夫也已經表過態了——巴基的他的朋友,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造成的, 他會站在巴基這邊。
鋼鐵則站在他們的對面, 他身上金紅色的盔甲在周圍白色的背景當中邊緣更加清晰,且易於辨認。
當年那個和父親關係不甚融洽的孩子已經長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 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阻止他在知道真相的之後為家人報仇。
當然,也沒有理由阻止他的女朋友和他站在同一邊。
——現在的場面是二對二。
斯特蘭奇暗自唾棄諾維雅的狡詐, 她把自己放在了托尼的立場上,於是現在唯一需要主持大局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斯特蘭奇借著這個特殊的環境回顧了一下他自己的生平。
他重點檢討了一下事情是怎麼淪落到今天這一步的——他的主要工作是抵擋來自外部的威脅,但想此時卻兼職了調解員的工作。
「你覺得換了個地方,我們就有可能和解嗎?」
「如果你想要打架的話,我不可能站在一邊看著, 巴基也是我的朋友···他的機械臂沒有修好,你知道他不是你的對手!」
「我的父母或許也該這麼想!但他們當時怎麼就缺少了一個像你這樣的朋友呢!」
托尼的諷刺成功讓美隊的面露愧疚, 但他自己也並非沒有受到影響。
冬兵的機械手臂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報廢的?他竟然被自己的仇人救下一命!
「如果你們真的打起來,我一定會站在托尼這邊!」
在斯特蘭奇殷切的期盼著諾維雅做些什麼,但諾維雅卻只起到了煽風點火的作用。
「你可能只是字面上的站在他身邊而已!」冬兵對諾維雅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她某次接近時候的危險氣息,諾維雅對他沒有絲毫的友好,這也是他對諾維雅的態度。
二對二的話,其實很公平。
不管誰輸誰贏,都給事情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但···「為什麼要把場地選在這裡?」
「這個地方打起來難道不夠方便嗎?斯特蘭奇會告訴你,這是巫師們死後停留的一個空間,如果在這裡再死一次的話,我確定那一定非常乾脆,杜絕了所有復活的可能性!」
諾維雅話鋒一轉。
「但人們在這裡也會感覺到久違的平靜,摒棄掉身體上的傷痛和那些負面的東西之後,這可能是我們出生到現在最好的狀態,也是最適合談心的地方了!」
諾維雅的後半段話有助於氣氛的緩和,斯特蘭奇微微鬆了口氣。他突然發現,在如何吸引仇恨的問題上,諾維雅造詣很深。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論的!我的父親為他打造了盾牌,他現在想要幹什麼?用盾牌打我嗎?」
「我可以不用振金!」
「你應該把東西還給我!」
所以現在變成商量決鬥的具體方式了嗎?
奇異博士抱著手臂聽著兩邊的對話,他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們的武器在這裡只是一種形式,我必須提醒你們,你們不會真的有人擁有盔甲···或者盾牌。」
所有的物質都存在於現實世界,按照諾維雅之前的邏輯來說的話,這裡確實很適合打架。
等等···
斯特蘭奇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太對。
他重頭梳理了一遍所有的關節,在一陣恍然大悟之後,他的目光『兇狠』的落在了諾維雅的身上。
托尼擋在了諾維雅的前面,他們都是半透明的存在,但他絕對不會允許諾維雅被他的同事欺負。
「諾維雅!」斯特蘭奇氣憤的大喊。
諾維雅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
一個人的主觀意志會決定他進入了什麼場景,所以唯一能夠決定戰鬥勝負的人,就是負責『開門』的奇異博士。除了他以外,那些人不管怎麼打鬥,都不可能戰勝對方。
奇異博士手握最終選擇權,也相當於獨立於兩邊——真正意義上的中立。
諾維雅躲在托尼的背後,探出頭來,懟斯特蘭奇吐了吐舌頭。
很好,博士已經看到了事情比較糟糕的一面,與此同時,希望也掌握在他的手上。
仔細想想的話,這裡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在這裡,救世主可以平和的對待黑魔王的魂片,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心平氣和,就像是強烈的情緒都被鎮壓了。
這種情況也逐漸在其他三個人的身上發生著作用。
他們都帶著武器,但卻沒有人因為口角而發生武力衝突。
場面僵持了很長時間,直到托尼開口,他有些不情願的對冬兵說:「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冬兵沒有接話,漫長的沉默之後,他們才發現,其實托尼還有下文:「但在母艦上,你確實救了我。」
仇恨的堅冰露出了一點細微的裂縫,美隊的神色緩和了一點,「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的朋友···我很抱歉一直對你隱瞞了這些事情。」
「我救你只是戰鬥中的本能反應,···我確實殺了很多無辜的人。」
「但那個時候你是被控制著的!」
諾維雅和斯特蘭奇看著這三個人之間的和解,姑且可以用和解來形容現在發生的事情。
「這確實起了點作用,效果好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的你也知道,等他們回歸到現實當中之後,就不會這麼超脫和理智了···」斯特蘭奇也不是那麼樂觀的。
諾維雅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她還沒有開口,整個人的姿態就顯露出了要懟斯特蘭奇的徵兆:「為什麼在這麼的和諧的環境下面,您還是能有這麼多麻煩的念頭呢?」
諾維雅的神色語氣都有些似曾相識,斯特蘭奇確定自己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種句式,他也很快就想起了那個辭彙量豐富的魔葯教授,斯特蘭奇突然有了點干架的衝動。
決鬥!一定要決鬥!
——里維斯有足夠的本事,能讓他多年的好涵養都破功!
斯特蘭奇的記憶格外鮮活,一筆筆舊賬都被翻了出來:諾維雅不要以為他不知道,她私底下告訴王,怎麼偷吃他藏起來的小蛋糕!
但特殊的環境同時也在化解這那一條條的抱怨,總是不能真的對諾維雅動手的把,她畢竟還很年輕。
斯特蘭奇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慘淡的掙扎當中。
「但至少,他們也不會忘記自己說出口的話啊!」諾維雅在斯特蘭奇的委屈到達頂點之前的,嘗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們都是那種遵守約定的人,在這裡和解了,出去也就打不起來了。」
啊!她最大的追求就是他們別互相追殺到海角天涯。
諾維雅的要求從來沒有其他英雄和特工那麼高,她只要托尼不會孤零零倒在西伯利亞的大雪當中,看著美隊和冬兵扶持遠去就好了。
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和好,大家都要學會妥協!
「這種時候應該來點背景音樂。」諾維雅用手指戳戳斯特蘭奇。博士的斗篷似乎並不是討厭她的接觸,向來傲嬌的衣料甚至主動蹭了蹭諾維雅的手指,那種高級絨布的觸感,軟軟的,有點萌。
「···」斯特蘭奇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諾維雅催促他:「這裡受你的控制不是嗎?是時候見證你的音樂天賦了!來一首復仇者聯盟主題曲!」
「根本沒有那種東西!」
「那就隨便別的什麼,你總是還聽音樂的吧!」
「但我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斯特蘭奇的聲音有點大了,邊上還在牽扯細節的三個人都轉過頭來。讓人格外生氣的是,這些人的神色都像是···他欺負了諾維雅一樣!
你們會後悔的!
斯特蘭奇恨恨的···慫了,他想了想,一點點在他們的身邊響起,但這是來源於魔法,而不是其他什麼東西。
修士們在高山上苦修的時候,總還是少不了要和音樂作伴的。
斯特蘭奇發現自己選擇的道路,經過的風景,兜兜轉轉總是能看到古一的影子,她已經死了,但任然是他行為的標杆,有時候只是一首簡單曲子,都能讓記憶重新浮現上來。
諾維雅很喜歡斯特蘭奇的音樂。
這種沒有負面情緒的地方讓她有些不著力的感覺。不是說不夠好,只是不太讓人安心。
不過也沒有關係···諾維雅把視線投注在車站的一根石柱子上,她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再呆一會兒,等他們都達成一致,事情就該圓滿的結束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視線的落點上突然發生了一點細微的變化。
「托尼···」諾維雅拉住了托尼的手,她指著自己一直注視的位置,那根柱子上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一點花紋。
托尼第一時間回過頭來。
他沒有看到諾維雅的時候,就聽到了她語氣中少見的驚慌。
而當托尼看向諾維雅指著的地方,他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看到什麼東西了?」
他抓住了諾維雅的手,他們之間依然能夠產生直接的接觸,靈魂狀態彼此並不會穿透而過。
「——銜尾蛇!」諾維雅吃驚的看著那個只有她能夠看到的圖案,她猶豫的拖著托尼一起走到石柱子邊上。
所有人都注意著她這邊的動向,當諾維雅的手接觸到柱子的時候,以她的指尖為圓心,泛起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諾維雅!」托尼吃驚的看著人從他的面前消失。
某個瞬間,他好像也看到了諾維雅說的『銜尾蛇』。但無論那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把他一起帶走。
作者有話要說: 1.今日起恢復日更至完結。正文進度(0/?)
2.番外進度:茶會番外(0/1)、狼3無責任番外(0/2)、妮妮自述番外(0/1)
3.明天更記憶迷局···
4.嗯,其實不是我發奮了,而是我一個激動,專欄列表又變長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