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最殘酷的心理審訊(3)
「你說,哪個更有效果?」
阿祿看著許仙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去打一盆溫水來,拿一把匕首,再拿一根繡花針來。」許仙側著頭,對旁邊的錦衣衛說道。
「放心,我不會讓你太痛苦了,只要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所知道的關於官銀的一切,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阿祿不知道許仙要溫水和繡花針來幹什麼,雖然對未知的恐懼讓他的瞳孔縮了縮,但是卻堅持沒有開口。
「很好。」許仙點點頭,身後房門吱呀的聲音讓他回頭一看,就見孫海捧著銅盆,走了進來,用腳將房門關好,孫海就按照許仙的指示將裝著銅盆的水放在了許仙剛才的凳子上。
許仙拿起阿祿的手,抽出孫海腰間的匕首,將阿祿的手腕上的包紮的布條都挑開。
然後將手腕按進了溫水裡,水溫剛剛好,而且凳子比床矮一些,阿祿就算是轉頭,也看不到銅盆里發生了什麼。
許仙拿著匕首,在阿祿看不到的位置,將刀刃轉了個兒,使勁的用刀背在阿祿的手腕上劃了一下。、
許仙將匕首扔在地上,直起身子看著阿祿,「你的血液會從你的手腕處,裝滿整個銅盆,為了防止手腕上的傷口癒合,我特意用了溫水,這樣子,血就會一直流。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機智。」
許仙笑看著阿祿,「想象一下,你的血液,從心臟,到胳膊,然後流到通盆里,染紅了溫水,你的心臟會因為沒有血液的供應,越跳越慢,越跳越慢,你的大腦開始缺氧,儘管你努力的呼吸,仍然無法阻止心臟停止跳動。」
「這個時候你開始出現幻覺,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幕幕都會浮現在你的眼前,那些被你殺了的人,那些犯過的惡,都會從虛空中降臨在你的身邊,直勾勾的看著你。」
「告訴我,你想死嗎?」許仙的語氣十分的低沉,像是從遠處傳來的一樣。
「不想……我不想……」
「那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許仙帶著笑臉,「說吧,只是說名字而已。」
「阿祿……我叫阿祿……」
「阿祿,好名字,那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錢塘啊?」
「是為了……」阿祿就快要說出來的時候,眼神忽然恢復了清明。
許仙見狀,笑容就消失了,不出他所料,恢復了清明了的阿祿,又閉上了嘴巴。
淡淡然的看了一眼銅盆,許仙看了一眼孫海,「血滿了,倒出去,再換一盆。省的血腥味該出來了。」
孫海利落的將銅盆拿開,沾了溫水的手腕暴露在空氣中,蒸發產生的涼絲絲的感覺讓阿祿心裡有些發顫,他真的誤以為這涼涼的感覺,就是自己的血液在流失,因為這和自己以往受傷時從來都沒有注意過,血液流失是什麼感覺,所以許仙糊弄他易如反掌。
孫海又拿了一盆新的溫水。
繼續將阿祿的手腕放進銅盆里,許仙抬起頭看著阿祿,「阿祿,你知道嗎,三盆,三盆血液流失之後,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現在是第二盆,只要你說,我隨時可以為你包紮。」
當然,阿祿這個時候怎麼會屈服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給你一盆的時間,好好想一想。」
說完,許仙就拉著白素貞,離開了房間,孫海也跟著許仙走出了房間,然後將房間的門門緊緊的帶上。
接下來,阿祿就慌了,因為他發現,外面的人不知道在門窗上貼了什麼東西,讓房間裡面一絲光亮都看不見。
阿祿面對的漆黑的一片,只有手腕處的溫暖在告訴自己還在活著。
他咽了下口水,沒有光,他不知道了時間,不知道了一切,腦袋轉動的空間有限,他開始越來越慌。
三盆,自己還有兩盆的時間,但是誰又知道這一盆的時間,是多久?
自己在第一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時間的問題,只覺得沒有多久,但是他認為在這漆黑之中自己獨自一個人已經呆了很久了,可是為什麼還沒有人進來換盆?
為什麼什麼聲音都沒有?
隨著時間的流失,阿祿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液在慢慢的從自己的身體流淌出去,甚至聽到了血液流動的聲音,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很多人,從小到大的一切都在腦子裡面慢慢的清晰。
自己就快要死了是嗎……微清風,這個婊子,她背叛了自己,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
還有組織,狗屁的組織……是他們讓自己兄弟四人形同陌路……
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阿綠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越來越慢,呼吸越來越困難。
阿祿在黑暗中自我掙扎,而那邊許仙卻坐在書房裡,批閱公文,淡定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讓孫海一炷香之後叫自己,不過許仙就批閱了半柱香的公文,就停了下來。
因為白素貞注視自己的目光實在是太認真了。
許仙學著白素貞的模樣拄著腦袋說道,「我知道你很崇拜我,不過你也不用這麼看著我吧。」
「你不怕他真的嚇死了?」
許仙眼睛一亮,「你怎麼知道他可能會嚇死?」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幫屬下一樣笨的無以復加?只會執行命令?」
哦,對,白素貞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去看她。
「沒事的,一炷香的時間,不會死人的,再說了阿祿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神經沒有那麼脆弱。」
許仙翻騰了一下公文,突然捂住了臉,佩服死了那些朝廷上的大佬們,天天腦子都在不停的轉,自己管理一個小小的錢塘縣,腦子就轉的都要癱了,要不是自己來自後世,恐怕還真的撐不起來。
「大人,一炷香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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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祿快要沉迷在黑暗之中的時候,房門的吱呀聲音和瞬間衝進來的光芒,點燃了阿祿。
阿祿張開了嘴巴,但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想抓住這一束光芒,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讓自己的手臂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