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仲道,不需要你做什麼的。
叫上幾個醫匠給龔都治療了一番,確定沒有生命之憂后,便讓人將他抬到了張曼成所在的營帳之中。
在衛語看來張曼成的事情已經成了七七八八,現在至於這張曼成的手下龔都,還是交給他自己勸化來的比較好。
帶著笑容迎接走下演武台的俞涉,便對其說道:「叔遠辛苦了。」
「軍師嚴重了。」這個豪爽的漢子難得靦腆的笑了笑,便是抱拳道:「軍師是救過某家性命的,既然是軍師吩咐某家一定會執行到底。」
「你也別某家某家的自稱了,聽著彆扭。」衛語頓了頓話語,雖然三國時代人都喜歡自稱某家,但是衛語卻是不喜歡。
「這麼說來,眼下卻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叔遠呢。」
看著俞涉點頭,衛語繼續說道:「既然張老先生叔侄兩現在要隨軍參戰,那麼他們的安全一定要受到保護。
所以我想請叔遠從軍中挑選一些可靠又孔武有力的甲士,為張老先生叔侄兩建立一個醫療戒備營,方便在戰場實行急救以及保護。」
「當然這也是主公的意思。」
衛語說完之後,俞涉立馬點頭便道:「軍師放心,涉定會完成任務。」
「稱呼我表字吧。」衛語攤了攤手,「軍師軍師稱的生疏,現在又不是在打仗。
這件事情還需要叔遠儘快完成,你只需負責選拔,至於操練的事情我會另外派人過去。
等到醫療戒備營告一段落,我還需要叔遠來做一件事情。」
…
至於這件事情是什麼,衛仲道沒有說明。別人當然也不會去問,因為衛語做事向來都是神神秘秘,眾人已經習慣了。
黃舞蝶已經讓衛語趕回了家中,小丫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衛語已經直說要與程熙去軍政廳看看,一個女孩子自然不能跟著。
這些天來,黃舞蝶已經越來越喜歡溺著衛語了,因為她回到宛城之後,她突然發現她要面臨的對手,可不是一個蔡昭姬那麼簡單。
小如她已經聽過,從小與衛語一起長大已經讓她感到了威脅。更可怕的是這個宛城裡還住著一個陳佳。
聽說那日的甲與乙便是陳佳調教出來的手下,黃舞蝶便更是揪心。要知道袁術的情報機構名義上是衛語掌控,但是實際的舵手卻是那個陳佳。
有勢力,有相貌,更重要的黃舞蝶還聽說陳佳已經與衛語行過那種事情了…
哪種事情?小丫頭想到這裡臉上一陣紅暈,剛剛走到黃忠所帶軍營之中,便聽到一陣刷刷刷的聲音。
「潘大哥又找父親切磋啊?」黃舞蝶看著潘閔射出的三箭已經頗有自己父親的水準,不免迅速的改變了臉色開口稱讚。
「黃姑娘說笑了,切磋不敢當,閔只是來找黃將軍學藝的。」
黃舞蝶已經被袁術親自許可了可以參與軍中事務,想比與其他人稱呼黃舞蝶為小黃將軍,潘閔更源於稱為黃姑娘,因為他早就看出來黃舞蝶對自己家少爺有意。
「呵呵。」黃舞蝶笑了一聲,便也是射出去了三箭,也許是心神不靈導致有一箭沒有射中了目標。
黃忠一看狀況便是笑道:「蝶兒今日怎麼如此神色不寧?莫不是心裡早已經飛到那軍務廳了吧。」
「啊!」黃舞蝶先是一愣,之後便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軍務廳那不正是衛語的地盤么。
「父親莫要取笑女兒,哪有…哪有的事情。」被自己父親取笑,黃舞蝶立即臉紅的低下了頭。
一旁正在觀摩文聘一聽,便立刻扯起了大嗓門,「黃將軍若是能與衛軍師結親那真是一件大喜事,若是按照聘看小黃將軍確實與軍師挺配的嘛!」
文聘這一喊,眾人都是過來起鬨,紀靈徐晃兩個大嘴巴不用說,連與鞠義一起督促操練的袁術也是來恭喜了一句。
嘴中還作保,只要黃舞蝶與衛語好事成了,便是要賞賜什麼什麼的,簡直一副不嫌事兒大的主。
「你們!」黃舞蝶大眼睛「惡狠狠」掃了取笑自己的眾人一眼,便是快速跑開了,「大哥一人在家我不放心,我…我去照顧大哥。」
當然這些事情衛語肯定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也是要等在場的人告訴他。
此時他正帶著程熙站在軍政廳之前,雖說軍政廳已經開府了好幾天,但是衛語因為忙於勸降張曼成,一直沒有時間過來一看。
當他看到那深宅大院中間的牌匾上書袁術的題字,不由的有些愣神。畢竟這一切都是他的提議,現在也終究得到了實現。
「見過軍師。」
衛語被這一聲叫喚,驚回了神,一看眼前之人便說道:「嚯,是元儉啊,今日是輪到你來值守?」
「正是末將。」
衛語拍了拍廖化的肩膀表示鼓勵,便是帶著程熙走了進去。
看到還在低頭沉思的眾人,衛語率先開口道:「大家都忙著呢?」
徐庶第一個抬起頭,便是調笑,「喲,這不是衛君候嗎?小人見過君候。」
「見過君候!」
顧雍與程昱早就開朗了很多,見到徐庶調笑立馬起鬨,伊籍也是不甘落下,就連年長的閻象也是笑著起身,表示符合。
「哪裡是什麼君候,連個列侯都算不上。你們休要在此饒舌。」
衛語笑罵了一句,程熙早已經落座在了他的位置,他可不是像衛語一般做個甩手掌柜,來軍政廳處理事務已經好多次了。
顧雍排著侍從給程熙端過去了一疊厚厚的書簡,笑著說道:「少文,這是南陽諸縣的資料,至於如何說服這些縣令依附主公,就交給你了。」
程熙點了點頭,就有侍從端上來了茶水與糕點,程熙隨意吃了幾口,便是埋頭工作起來。
衛語一看眾人的樣子,心中一想,也確實有了後世和諧辦公室的模樣。
「這個,那個,需要我處理點什麼么?」衛語發現自己並沒有工作,便尷尬的問了問顧雍。
顧雍放下了手中的筆,說道:「唔,暫且沒有給仲道安排工作,仲道只需要坐在這裡,指揮大家就好。」
顧雍說完指了指那個位置,明顯就是主席的左位,顯然是軍務廳首腦才能坐的位置。
衛語輕輕的坐了下去,便是說道:「這個有些不好吧,大家都是在處理事務的,只有我這般清閑…」
「沒什麼不好,事情大綱都是你提出來的,我正好有許多地方需要問你的。」
程昱的話說的直截了當,直接拿著書簡走了過去,指著上面的一處勾描的地方問道:「你這個以工代賑元嘆已經給我解釋過,至於這些充當勞動力的流民需要專業人士檢測錄用是什麼意思?」
衛語看了一眼書簡,這不就是前幾天跟顧雍說過的面試嗎,現在居然已經提上了日程。
「所謂術業有專攻,這個仲德應該明白吧?」
說著韓先生《師說》裡面的句子,衛語生怕程昱不能理解,然而程昱則是點了點頭,一副瞭然的樣子。
「恩,卻是如此,各種行當都應該有專業的人士,仲道這句歸納的好。但是這與此事又有什麼聯繫?」
衛語嘆了口氣道:「既然要用流民作為勞動力,那不可能就一味的胡亂任用,若是這個流民以前是個農夫你楞是讓他做醫匠的活,且不是瞎搞么。
所以啊,我需要大量的專業人才對這些願意做勞動力的流民進行調查檢驗,以前是農夫的就應該去開墾荒地,是匠人的就去修繕城牆,若是偶然讀過點書的則是需要重點培養。這就是仲德你說的事情的解釋,我把他稱之為面試。」
「面試?」
眾人見衛仲道說的有趣,便也是停下了手中的活,湊了上來。
「其實把這些畢竟只是流民,就算對各方面有些涉獵但估計也只是淺嘗輒止。所以我們需要專業人才對這些有才能苗頭的流民進行指導,只要他們經過不斷的教導,不斷的練習,必然會掌握一門技術的精髓。這樣一來他們便可繼續去教導其他的流民。畢竟實踐出真知嘛!」
「實踐出真知?」閻象摸著下巴仔細品嘗了衛語的一番話,發現確實內涵乾坤,當即說道:「仲道果然大才,象受教。」
「這個方法確實很好。」程昱立刻拍了一下大腿,「我們不僅要吸收有才能的流民,還要給這些流民提高錢糧的獎賞,才能激發這些流民的上進心與歸屬感。」
「秒,實在是妙!我這便去派人執行。」
看著風風火火走出去程昱,衛語腦門一陣黑線,自己只是說了一些道理,這個傢伙居然腦動大開,自行搞了一套激勵員工的獎勵制度。看來這古人還是智慧非常,只是需要人進行必要的點撥罷了。
「恩,這個,象心中也有一問,還請仲道不吝賜教。」
閻象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書簡中的句子,「人口調查雖然困難,但路途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我輩要以此為警言,時刻勉勵自己。」
尼瑪,自己只是隨意跟顧雍說了一句粗淺的哲學道理,這個傢伙居然將之寫到了書簡,簡直是無恥之尤!
果然,閻象的聲音已經傳到了衛語的耳朵,「曲折與光明本是意思相駁,為何還要放在一起,還要讓我輩成為警句呢?」
大哥,這已經脫力政務本質好不好,我到底要怎麼跟你解釋!
用餘光瞄了瞄顧雍,發現此人已經在偷笑,衛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是說怎麼這麼好心不給自己安排工作,感情這些都需要自己來解釋與指導。
這哪裡是沒有工作,完全是總攬全部的工作好不好?
「還有這個,軍制改革為何要知天命以上年齡全部退伍?你可知道到這個年齡一般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
徐庶已經一臉憤懣。
「修設道路沒有錯,為何還要全部用水泥來?話說這水泥又是何物?」
伊籍一臉蒙比。
「咳咳…我這裡也有一問,還要仲道來解答。」
顧雍自己也是帶著奸笑湊了上來。
衛仲道看著眾人遞來的書簡,無語苦笑,一一解釋之後,便是覺得口乾舌燥。
喝了一口熱茶,但是伺候衛仲道顯然是個新來的侍從,竟然忘記了水溫的控制。
噗的一聲,衛仲道將幾乎把嘴巴燙爛的熱水全部噴了出來,整個面部已經被這口熱茶燙的表情變形。
「仇視」的看了看嘲笑自己的眾人,衛語不免腹譏了一句。
這個日子…還要不要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