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從天而降
「丫頭,你……你說的這都是啥意思?」老猙的腦袋又鑽了出來,替大家問出心中疑問。
蘇靈瑤把瓶子都放好,實際上她也有些不敢肯定,因為這些葯確實非常不錯,但它們在她所掌握的配方里好像無論怎麼排列都無法合成出一味或幾味葯,這「君臣佐使」樣樣都缺不得,這些葯也不夠啊。
「這就得問泥鰍了,我的判斷今天可做不出任何結論來。」她覺得這事吧還得扔蜃龍頭上,說不定靈界在煉丹或者說煉藥上面的路子和修真大陸有一些不同也有可能。
「怎……怎麼又問我了呢?!哦那傢伙和我有關係我就一定得懂他的想法是不是,我還和他分開快一千多年了,誰知道他放出來以後都整了啥。我不知道!」蜃龍反應十分激烈的回嘴,那架勢像是已經厭煩了老把自己同妖邪扯上關係,三兩句話之間居然就把自己給摘了出來。
噫,這態度,可以說那是相當光棍了。
「你不知道?他的東西都是你教的你還說不知道,我看你別是忘了這些葯的用途了吧。」蘇靈瑤大膽猜測,「不是我總把你和他牽扯在一起,實在是我真的對這些東西沒有頭緒,又實在想知道他給人喂的那種小藥丸是個什麼東西,所以才想問你。」
這下子秦冽和倆獸的眼神都朝蘇靈瑤看了,尤其是蜃龍,把自己的身子繞過來看,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
「怎麼了?」蘇靈瑤不解的問。
「你居然還有不知道的事?!而且對我還這麼客氣,你不會是醞釀什麼大招在對付我呢吧!」蜃龍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回答。
蘇靈瑤斜看一眼知道它又在找茬就懶得理它,轉身便退了回來。秦冽見狀知道她完事了,再按了一下那顆按鍵,這牆便又滑了回去。
擦掉遙控器上的指紋放回原位,兩人又回到那玻璃的缺口處,「已經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覺得還是直接盯著他去吧,那地下肯定才是他真正的大本營,只是奇怪神識又感知不到了,想必他一定又搞了什麼鬼。」
蘇靈瑤對秦冽以及兩獸解釋了一下,引來猙再次對蜃龍開炮,「哎我說老龍啊你也別怪我擠兌你,我咋就覺得那傢伙做壞蛋比你更加成功呢,如果我沒了解錯的話,當年那你折騰出來的動靜還真沒就沒他這麼有創意的,你似乎也就是在安城賺了那麼個把兩銀子吧,最後連自己的慾望都控制不住,好不容易有了人類的軀體也不說整點要控制一下,整得最後入過街老鼠一般,還把我給害了。可你那小傢伙現在可出息到和外國勾結,都能引得我家丫頭這麼上心,你可真該好好反思一下。」
「我反思個鬼我!丫頭你看啊,這就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你的器靈,這都開始比較起誰更壞了,這居心我就不消說有多叵測了吧!你但凡用教訓我十分之一的態度多管管它,它今兒都說不出這話來嘲諷我,哼!」蜃龍這一次完美的回擊了回去,還知道請外援了,說完腦袋一扭,再不去看老猙,獨留老猙噘嘴鬱悶。
秦冽和蘇靈瑤才不管這兩個活寶。秦冽對著蘇靈瑤一點頭,便鑽出了那個洞,徑直就跳了下去。緊隨其後的是蘇靈瑤,兩個人就像兩隻翱翔的大鵬,迎著冽冽夜風極速朝著地面下降。
京城的夜晚如今雖然實施宵禁,但因為久沒暴亂再次發生,再加上秦冽那些視頻,有幾個人晚上出門溜達,能證明身份大約也就沒事,所以類似花磯堂這樣的夜生活也有一定的復甦,此時就在花磯堂這棟大樓的旁邊,同樣有一些人正在樓頂餐廳用餐。
因為這樓不怎麼高,遠遠比不上花磯堂所在的,故而其中兩個人偶然朝著這邊看過來的時候,正好就能看到這幾層。而且因為樓內的燈光全都打得閃亮,兩個黑色的人影下落的速度快卻依然會有反差。
其中那個女的眨了眨眼睛再推推旁邊的男人,「誒老公,那裡是不是有兩個人正在往下掉啊,我是不是眼花了?」
男人也正發愣著呢,可這麼點兒時間,這兩個黑色的人影一下子就落了下去,剛好消失在樓頂的護欄邊緣,瞬間就沒了影,這讓他也不敢就這麼確定。
他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這邊的護欄走,樓頂餐廳怕有人出事,護欄的圍牆做的很高,外圍更有高達四米的鐵絲網牆,所以即便他朝著下面看,也看不到多大的落差距離。
他的行為自然引來餐廳中隨時準備為客人服務的服務生注意,其中一個就走上前來,「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為你服務的嘛?」
這男人還在那裡張望呢,可哪裡還有啥往下墜的人影,他又是個普通人,這樣的距離可看不清楚妖邪房間玻璃窗上的洞,想想看也不可能有人從那麼高的樓上掉下去,關鍵還是中途突然出現掉下去,說不定就是今晚自己和老婆喝了些酒有點小懵,所以才眼花了呢。便假裝朝下邊看風景,然後一臉正常的樣子轉回頭,對服務生擺了擺手,「哦不用不用,我只是站起來清醒一下,沒事。」
服務生平時服務的客人多了去,再奇葩的人也見過,見這男人眼神清明就是臉色有點發紅,明顯喝過酒的,也就沒有多想,笑著示意了一下,就離開了。
男人回到座位上,對他老婆搖搖頭,「我沒再看見了,可能就是我倆眼花吧,反正也不管咱們的事。要真有人跳樓,一會兒下面就會亂,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就行了,咱們好不容易能再出門過結婚紀念,別疑神疑鬼的攪了興緻,如今這世道可不太平了。」
女人想想也是,就把這茬拋到了腦後,對自己老公甜甜一笑,繼續吃了起來。男人還為她再夾了些肉,兩人繼續愉快的晚餐。
秦冽和蘇靈瑤呢?他倆當然不是假的,落下去以後紛紛運起各自的靈氣,使自己的身體像是瞬間輕了許多,與其說是「落」不如說是「滑」更加恰當。
但由於他倆跳下來的地方太高,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這個樣子落地還是不夠,他倆不會受傷,可直直砸到地上還是會發出很大的聲響,甚至就連本來鋪就石板磚的地面都得砸出一個大坑出來,這種動靜就是聾子都能注意到,接下去怎麼潛進地下?!
於是,落下三分之二的高度之後,蘇靈瑤便伸出雙手,一隻朝著身邊的牆面一推,另一隻則摟住秦冽。這一推改變了她直直下落的方向,正好把兩人推到這棟大樓前方一塊小突起裝飾處。
她用腳一點,借用反作用力稍微緩衝掉下落的勢能,順便又接著改變方向。就這樣接二連三不停的找落腳處,終於在到達地面的時候能輕輕落到地磚上,沒有發出聲響。
秦冽其實意識到蘇靈瑤的意圖,他本可以自己也這樣做,雖然因為實力等級差距,落到地面后消耗要比她大,但還是有這種能力的。可他實在捨不得這種被老婆照顧的感覺,乾脆自己啥都不做,就讓蘇靈瑤帶著他一路「飛」下來直到地面。
剛剛站穩,蘇靈瑤便「唰」一下,一個明顯應激性反應的轉身,把心裡還在美滋滋兒的秦冽嚇了一跳,趕緊也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有點兒眼熟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黑暗的角落。
「是那個田玢?」他悄聲問蘇靈瑤。
蘇靈瑤點頭,「對,她好像一直在原來的地方待著,估計看到我和你落下來,所以才過來看情況,看上去,她是打算想要求我們什麼事了。」
兩人落下的地點自然精心挑選,城市中隨著發展,新高樓不停的替代掉原來布局雜亂的老房子,使得每一條路都分明起來,可到底還是有沒什麼人經過的地方,兩人落下的地點正距離一開始田玢躲著等著的不遠處。
她好像看到蘇靈瑤以及秦冽回頭看她了,小小的身影縮了縮猶豫了一下,但在蘇靈瑤的神識中看到那臉上終歸露出下定決心的模樣,一下子就朝兩人沖了過來,長裙沒換所以拖在地上,還因為跑的有點兒快,讓她踉蹌了一下。
「秦隊長,秦夫人……」她在距離蘇靈瑤和秦冽兩米遠的地方停下,輕聲叫了聲,算是打招呼同時表示是自己。
這個稱呼明顯是找秦冽的,於是蘇靈瑤轉頭看了看他。
秦冽感受到蘇靈瑤的目光沒敢會看,眉頭就有一瞬間的微動,像是想皺眉。他現在吧心態和以前那是完全兩樣,都有點兒神經質了,因為對面是個專門來找他的女人,他就總怕站在旁邊的蘇靈瑤吃醋。
如果蘇靈瑤知道他這種想法,估計又要踩他一腳,說他多想來著。是個女的找他就吃醋,就他這長相的,那她這醋還吃的過來嘛,活活淹死都有可能,咋就不能盼她點兒好呢真是。
「什麼事。」秦冽恢復冷冰冰的態度,丟了這麼三個字過去,那樣子與其說是詢問田玢找他倆幹嘛,還不如說正在用氣勢告訴田玢轉身走開,不要妨礙老子和老婆享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雖然他倆正在辦事。
可田玢似乎並沒有被秦冽冰冷的態度嚇退,甚至還往前又靠近了幾步,一張蒼白的小臉就從正好擋光的一條陰影中露出來,讓人和獸清楚的看到其上無助的樣子。
「我……我想求秦隊長幫我救人!」她哆嗦著嘴皮子說出自己的目的,說完以後眼中還帶上了希冀的神色,緊緊盯著秦冽寒霜般的臉,一陣冷風刮來,讓她顫抖了一下。
「救人?」這兩個字還真讓秦冽改變想法了,他腦筋一動,再回身看了眼身邊的蘇靈瑤,立刻就明白田玢這話的意思,「你是說讓我去狩獵場救人?救你什麼人?他被花磯堂的狩獵場關起來了?這是違法行為,你可以報警,現在雖然很多部門忙著警戒凶獸,但並不表示警方不再為普通市民執法,你何必要等我出現。」
田玢被冷風吹的一直在抖,但是聽到秦冽的話,她吸了口氣硬生生止住自己的顫抖,再往前走了一步,情緒似乎有點激動,可嗓音卻降低了些,「不,不是,秦隊長你誤會了,我並不是等你出現,今晚能遇到你和秦夫人實在只是碰巧,你千萬別誤會。但是救人是真的,他是我弟弟,被關在這棟樓的地底下控制了起來,一直在那個狩獵場里打黑拳。花磯堂遠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尤其是那個狩獵場,我不能報警,如果我報警了,我弟弟就沒命了,所以我才斗膽叫住你和秦夫人!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家人吧!」
她越說越激動,說完再往前走了幾步,竟然朝著蘇靈瑤撲了過去,想要跪到蘇靈瑤跟前!被蘇靈瑤有所準備似的,一伸手便扶住了她,愣是沒讓她膝蓋挨到地。
秦冽一看這架勢,心裡嘿呦一聲就上心了,正因為這個田玢話是和他說的,可最後那一跪卻是沖著自家老婆去的。
蘇靈瑤用自己的蠻力讓田玢伸直膝蓋站好,心裡卻對這姑娘的聰明和勇氣打了個比較高的分。她為什麼要對秦冽說明情況最後求的卻是自己呢,因為她在看到剛才兩人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肯定知道跟著秦大隊長一起下來的這個「秦夫人」一定也不是非一般的人,話說這世上有幾個特殊者老婆敢跟自己老公跳樓的即便知道自己老公很有能耐?!
其次,狩獵場里發生的事情她都在場,蘇靈瑤每每可以猜中對抗勝方,這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只有傻子才相信這是概率問題,由此更加可以佐證「秦夫人」的不一般。
最後,秦隊長對「秦夫人」的態度那也是很明顯的,一個可以讓自己老婆這樣隨意給人家下建議押注,並且勤勤懇懇剝水果皮喂吃的,說不是老婆奴都沒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