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介意

  紀萌萌沒想到楚慕汎會是這種反應，完全跟不上大少爺的節奏，她雙手攀著楚慕汎的脖子，兩腿纏著楚慕汎的腰，生怕會掉下去，大少爺托著她的小屁屁，兩人轉了幾圈，停下來的時候紀萌萌才敏感地意識到大少爺的那裡正抵著她，熱度驚人。


  「慕汎，你先放我下來。」


  紀萌萌羞的無地自容。


  楚慕汎哪裡還肯聽她的話，在她的嘴角輕啄了兩下，有些撒嬌地說道：「不放，這輩子都不會再放開你。」


  紀萌萌徹底怔住，「你……你不介意嗎？」


  每個女孩最珍貴的第一次，她以為他會介意的。


  大少爺毫不猶豫地反問：「我為什麼要介意？」


  紀萌萌目光暗了暗，有些心酸地說道：「我不是你心目中那麼純潔的寶貝。」


  楚慕汎失笑，將她重又放回床上，他的下半身和她的依然緊緊地貼在一起，他在她的身體兩側撐著雙手問她：「你就因為這樣所以才不願意？」


  紀萌萌點頭。


  楚慕汎看了她許久，又繼續問道：「你不記得當初的那個人是誰了？」


  紀萌萌臉色有些蒼白，咬了咬唇，搖頭。


  楚慕汎又是一聲嘆息，再一次求證道：「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紀萌萌努力回想了許久，她當時確實因為驚嚇過度根本沒敢細看，她不過是看到那個男人的半個側臉而已，而且男人當時睡的很熟，大半張臉都陷在枕頭裡，她看不清也是正常的吧，她只記得，「那個人長的很好看，可是我只看到了側臉，記不得了。」


  其實她並不是特別想要去回憶這件事，怎麼說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她每一次回憶都會感到很心痛和羞恥。


  「他有我長的好看嗎？」


  紀萌萌徹底愣住，「這不能比的吧，你們是屬於不同的類型。」


  「是么？」大少爺發揮孜孜不倦的求知慾繼續問道：「哪裡不同了？」


  紀萌萌感覺大少爺很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很認真地答道：「你們是屬於不同的類型，他給人的感覺很溫柔，而你……」


  「我怎麼了？」大少爺蹙眉，微微有些不悅，很吃味地反問道：「我難道不溫柔？」


  「不是這樣的。」紀萌萌急了，她完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討論這個話題，她覺得楚慕汎能夠這樣心平氣和地問她這些問題簡直不可思議。


  「慕汎，不要問了好嗎？我不想再去回憶。」


  紀萌萌的眼淚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楚慕汎俯下身，吻干她的淚，近乎呢喃地說道：「寶貝，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記得了呢？」


  這些日子他一直因為這件事情而耿耿於懷，他自認為自己長的並非大眾臉，可紀萌萌從一開始就將他忽略個徹底，兩人再一次見面，紀萌萌沒有認出他時他就感到很驚訝，甚至憤怒，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紀萌萌是真的沒發現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就是他。


  原來他睡著和醒著居然真是不同的樣子，這一點大少爺曾經聽楚希諾說過，不過他並沒有在意，看來應該就是這樣了。


  楚慕汎翻了個身，讓紀萌萌躺在他的懷裡，他輕輕地撫摸著紀萌萌的背脊，若有所思，過了許久，他才啞著聲音問道：「寶貝，如果當初的那個人是我，你會怎麼想？」


  紀萌萌蹭地從他的懷裡直起身，因為身形不穩，她直接跌坐在楚慕汎的慾望上，大少爺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僅刺激到了楚慕汎，連紀萌萌也是吃驚不小，她慌忙想挪開，大少爺卻大手一伸制止了她的動作，聲音近乎嘶啞地說道：「別動，否則我不保證……」


  紀萌萌僵硬地坐在大少爺身上，結結巴巴地問道：「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楚慕汎覺得此刻他們的情形真的十分好笑，他什麼時候有過美人坐懷而不亂？

  「我說，紀艾艾生日那天，那個人是我。」


  紀萌萌的眼睛瞪得老大，完全合不攏嘴，她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腦子裡此刻如漿糊一般，她唯一清楚的事實便是楚慕汎剛剛說的，那晚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為什麼會是他？難道一開始就是楚慕汎的陰謀？可對象為什麼要選她？難道楚慕汎一開始就想要得到她，所以才故意這麼做的嗎？天價契約，還有這些日子來他們相處，難道都是大少爺一手策劃引她入局的嗎？


  紀萌萌不敢想，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足夠豐富，也足以讓楚慕汎意識到她在想些什麼。


  楚慕汎直起身，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柔聲地解釋道：「萌萌，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我以為是岩故意安排的，所以我們才會……我之所以會答應你母親提出的交易，完全是因為有你在身邊我睡的很好，我一直有失眠症，可是擁著你我可以睡的很踏實，所以我才答應了你母親的要求。萌萌，我一直以為你知道那晚的人是我，我一直以為你只是不願意承認，我沒想到你是真的不記得那個人是我。我很抱歉當初那樣對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楚慕汎第一次這麼耐心地加以解釋和安撫，若換做是其他的女人他根本不屑這樣做，他不介意其他人對他的誤解，可是他在意紀萌萌對他的看法，他不想她多想，他更不想她以為他是故意耍著她玩，他承認他當初的動機是有些不純，他也承認他得到她的手段有些不光彩，可是他如今已經不能沒有她，他不想因為過去已經無法挽回的事情而失去她。


  紀萌萌獃獃地望著他，眼裡是止不住的淚水，她用手臂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努力憋回眼眶裡的淚水，這才對著他問道：「你當初真不是故意的嗎？」


  楚慕汎舉手發誓，「我一直以為是宋岩的安排，我也很意外你會不記得我，我暗示過你很多次，可你都沒有反應。」


  大少爺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實屬不易，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解釋的人，更不是一個會示弱的人，可在紀萌萌面前他卻表現得誠意十足。


  紀萌萌努力地想了想，確實在他們剛剛相處的那段時間楚慕汎是說過許多讓她費解的話，看來並不像是在騙她。


  她心裡一直難以釋懷的陰影，是否現在真的可以釋懷了呢？

  她滿眼怨懟地瞪著楚慕汎，在楚慕汎相當無辜的表情下，紀萌萌毫無徵兆地一口咬在楚慕汎的肩膀上，這一口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彷佛是想將心中長久以來的不安和自我厭惡都發泄出來。


  楚慕汎悶哼了一聲，同時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個坎看來紀萌萌是翻過去了。


  「寶貝，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包含了太多的東西，而紀萌萌卻覺得自己懂了，過去的終歸會過去，即便那個人不是楚慕汎，她不是早已經做好了和他坦白的心理準備么？不是她主動挑起的話題么？

  只是那個人是楚慕汎，她覺得沒有比這更讓人釋懷的答案，她還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