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說出來就好了
話雖然是事實，可是從楚慕汎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紀萌萌還是覺得太殘忍，自己又不是什麼商品，為什麼他可以說的這樣理直氣壯？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完全不拿別人的命當命看嗎？
「你說的對，那是不是我該感到慶幸，我自己真是值錢？」紀萌萌賭氣似地回敬著楚慕汎，眼神像只受傷的小野獸，拚命地在維持著自己僅有的尊嚴。
楚慕汎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連煙灰都忘記抖掉，燃盡的煙灰差一點落到了他昂貴的阿瑪尼定製西裝上。楚慕汎輕聲地笑著，似乎很意外紀萌萌會這麼說，又似乎很滿意紀萌萌會這麼想。
「紀萌萌，別一副被人欺負的表情，你這是要讓我同情你嗎？」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你說得對，他們是為了錢將我賣給了你，可那也是我自願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媽媽，她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答姚美玲的生養之恩，她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些。原來承認自己心中覺得屈辱的一切並不是那麼難，原來承認自己被賣掉的事實也不是那麼難受，如今的紀萌萌反而覺得說出來之後心裡暢快了不少，這些日子壓在她心底的大石頭漸漸輕了，心情也莫名的好上許多。
楚慕汎看了看紀萌萌，冷笑道：「這麼說，你是自願來陪我睡的？」
紀萌萌狠狠地瞪了楚慕汎一眼，這隻小野獸是真的被楚慕汎的話給刺痛了，楚慕汎說的很直接，一點都不給紀萌萌留面子，她不過才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女，曾經她的生活哪裡會有這般的複雜？她什麼時候會被一個男人這樣赤裸裸地打量著，而且還完全不把她當回事？
「楚先生，你可真是自戀。」
紀萌萌生氣的時候就會客客氣氣地叫楚慕汎楚先生，明顯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誰會自願來陪你睡？如果可以選擇，她是一萬個不願意，這個人還真是厚臉皮，說這樣的話還能臉不紅心不跳。
「我自戀嗎？」楚慕汎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非常嚴肅認真，「紀萌萌，你應該感到慶幸，你比別人幸運。」
你應該感到慶幸，你今天遇到的人是我，你正好對我來說是有用的，如果你的父母狠心地將你賣給了其他人，或許你現在是真的想哭都哭不出來。
這些話楚慕汎最終還是沒有當著紀萌萌的面說出來，他只是突然用手勾住紀萌萌的脖子，然後霸道地將紀萌萌拖到了自己的面前，楚慕汎輕輕地伏在紀萌萌的耳邊說道：「紀萌萌，不如我們來做一筆交易，我想你一定不會吃虧。」
紀萌萌被楚慕汎手中燃著的香煙熏的拚命咳嗽，她掙扎著脫離楚慕汎的懷抱，雙手捂著嘴和鼻子，不停地咳著，完全無法回答楚慕汎的問題。
楚慕汎好笑地看著紀萌萌，一想到他之前在大廈停車場看到的那一幕他突然又感到很煩躁，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要在意她的感受？為什麼想要和她做交易？
楚慕汎突然陷入茫然中，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出奇的反常，而反常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眼前的紀萌萌，他突然間沒了和她繼續交談的興趣，見她被嗆得直不起腰，他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也不顧紀萌萌咳得難受，他跳下車，滅掉手中的香煙，然後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紀萌萌依然站在原地拚命地咳著，她完全是被楚慕汎的動作和話給嚇著了，所以才會不小心吸了太多楚慕汎的香煙，這才會被嗆著。
交易？什麼樣的交易？難道他們之間一開始不就是交易嗎？
紀萌萌思緒飛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若無其事的楚慕汎，這個人似乎把什麼事情都不放在眼裡，慣有的狂妄和自大，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的感覺。
難道自己在他的面前就這麼不堪么？
「喂，紀萌萌，上車。」
見紀萌萌依然愣在原地，楚慕汎不耐煩地吼著。
紀萌萌看了看楚慕汎，又看了看楚慕汎的加長林肯，最後果斷地走到了後排座，她正要開車門時卻被楚慕汎出言制止，「你來開車。」
「啊？」紀萌萌萬分驚訝，突口而出，「我不會開車。」
楚慕汎看著她，冷哼，「那你的駕照是怎麼來的？」
紀萌萌的表情相當滑稽，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回不過神，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有駕照？可她轉念又想，他應該什麼都知道吧？自己的事情，自己家裡的事情，楚慕汎應該早就調查得一清二楚吧？紀萌萌越想越氣憤，唯有在心裡苦笑，她怎麼會忘了這點呢，楚慕汎應該是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吧？為什麼還要來問她？是故意在羞辱她嗎？虧她剛剛還真正地考慮著是否該對楚慕汎說實話。
紀萌萌不甘不願地坐上了駕駛座，心裡狠狠地罵道：楚慕汎，你這個奸商，你這個腹黑男，你這個討厭鬼，你這個大笨蛋！！！！
她看了看儀錶盤，又低頭望了望腳底，再左右看了看方向盤，一旁的楚慕汎面無表情地看著紀萌萌，不知道她究竟在找什麼。
「鑰匙呢？」
沒有鑰匙那她要怎麼打火？
楚慕汎的目光幽幽地望著紀萌萌，一副看怪物的表情，最後忍無可忍地按了下自動打火開關，汽車瞬間發動。
紀萌萌面露尷尬，小聲說道：「我沒有開過這麼高檔的車。」
就連她的駕照也是林蕭一手教出來的，她平日里本身就沒有什麼開車的機會，紀家的車平日都是紀冠華的司機在開，紀艾艾也有自己的私家車，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偶爾林蕭會讓她開開車，當做是練車，可這樣的機會畢竟也不多，所以她對車並不是特別了解，楚慕汎這輛價值幾百萬的限量版林肯對她來說確實太高檔了些。
紀萌萌想到林蕭所說的，車發動后可以先等一段時間再啟動，所以她不急不忙地把安全帶繫上，然後轉頭看著楚慕汎。
楚慕汎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嫌惡地問道：「又怎麼了？」
紀萌萌指了指安全帶，「你沒有系安全帶。」
楚慕汎一副很忍耐的表情，最終還是拉過一旁的安全帶惡狠狠地繫上，霸道地命令道：「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