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太上長老
紅葉城。
秦一凡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紅葉晴所在的涼亭處。
紅葉晴紅唇輕抿，杯盞之中，泛著霧氣，淡淡的茶香瀰漫。
「哼，小子，算你識相，」紅葉晴放下茶杯，冷笑道。
「我的命被你捏在手中，不能不識趣。」
「小子，我給你的玉牌拿出來吧。」
秦一凡依言，掏出了貼身藏著的玉牌，拿在手中。此刻，玉牌泛著毫光，流淌神秘氣息。
「咦，靈契竟然開啟了，也好，省的我麻煩。」紅葉晴看到玉牌，驚咦一聲，而後喃喃道：「哼，如此，紅葉珂怕是已經感應到了吧，但，那又怎樣，靈契開啟，不可逆轉，呵，紅葉珂，你輸定了。」
紅葉晴將目光移向秦一凡，斜睨的眼神透著危險的光芒，看得秦一凡心中一驚。
危險！
可惜遲了，只見紅葉晴身影一閃，而後就感覺一股絕強的掌里轟擊在胸口。
秦一凡只感覺心口傳來一股沉悶的力道，如莽牛衝撞，貫穿全身。
噗！
秦一凡頓時如一根木頭拋飛，一口鮮血狂噴。
本來與笑千愁一戰，就已經重傷在身，怎想紅葉晴突然襲擊，這悍然一掌，秦一凡差點給震斷心脈。大腦一懵，昏厥了過去。
這一切幾乎就發生在一秒之中。紅葉晴見到秦一凡昏厥，赫然收手，縛手而立，眼眸中森寒的光芒乍現。
「將他帶下去。」紅葉晴癟了一眼還驚魂未定的下人，吩咐道。
而後根本不理會周圍異樣的目光，自顧自的品著香茗。
周圍的人都是她父親大長老一脈，根本不怕他們泄密。
是夜。
秦一凡幽幽醒來，發現自己身處陌生地方，而他，正躺在床上。
「該死···咳咳。」剛一醒來，秦一凡大腦瞬間閃出自己被紅葉晴突然襲擊的一幕，想要起身，卻牽動身上的傷勢，忍不住咳嗽起來。
秦一凡大駭，立即內視檢查傷勢。
「嘶！」
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秦一凡沒想到，身上的傷竟然嚴重道這等地步，肺腑震裂，筋脈錯亂。特別是心脈，被一股森寒的冷意凍住，將斷欲斷，好似紅葉晴故意一般，讓他的心脈藕斷絲連，吊住他的命。
「這麼嚴重！！好狠毒的女人。」饒是他擁有混沌神功護體，也經不起這般折騰，感覺自身孱弱的氣息，怕是離死不遠了。
「死女人，這個仇我記著了。」秦一凡暗恨。還是他大意了，本以為紅葉晴留他還有用處，沒想到···
不知不覺，時間悄然溜過，秦一凡像病鬼一般，被吊著性命。
這一日，終於迎來了紅葉一族的盛事，靈契大會開啟了。
搖晃的擔架上，秦一凡被一群人神秘的蒙面人抬著，病懨懨的，蒼白的臉色如同死人。
不過，經過了幾天的恢復，至少不會說起話來，就咳血。
一群蒙面人步履整齊如一，迅疾的抬著秦一凡經過繁複的長廊，穿過幽深的樹林，而後，又在漆黑的地下通道里行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座浩大宮殿。
龐大的宮殿，十二根巨柱衝天而起，其上懸著漆黑如墨的鎖鏈，相互牽引，在中央，築起一座百丈高的巨大祭壇，刻著神秘玄奧的上古符文，泛著古老蒼茫的氣息。
此刻，祭壇之上，站滿了上千人，有紅葉一族的年輕一輩，還有外來的青年才俊，他們，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天賦不凡的靈契的人選。
祭壇邊緣，天地人三才之位，正站著紅葉一族大長老、二長老以及紅葉宏圖。三人俱是氣息悠長恐怖。
紅葉宏圖微微憋了一眼祭壇上的一眾才俊，而後收回目光，望向站在地位的大長老紅葉偉業，嚴肅的喝到：「既然人員已經到齊，我們開始吧。」
紅葉宏圖說完，深邃的眸子里透著擔憂，直到現在，他還看不出紅葉偉業究竟在密謀著什麼，但是他清楚，無論是怎樣的陰謀，都是指向他的女兒紅葉珂而去。
這老狐狸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行動，看他一副智計的樣子，今日珂兒怕是凶多吉少啊！
就在紅葉宏圖擔憂的時候，一個老嫗突然來到。
「等等，還有一人沒到呢。」就在紅葉宏圖思索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一老態龍鐘的老嫗，拄著拐杖，形如枯槁，鬼爪般的雙手微微露出衣襟，緩緩的朝著祭壇走去。
是她？
太上長老，她怎麼來了。紅葉宏圖震驚的望著老婦人。
而紅葉偉業則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太上長老，不知還有誰未到。」紅葉宏圖沒有問老婦人為何到此，而是問誰沒到。
「誰？難道你不知道？哼！」一聲冷哼，老嫗明顯對紅葉宏圖不滿。
「這···宏圖的確不知，請太上長老明示。」看到老嫗的冰冷目光，紅葉宏圖就知道要遭，這位從不問世事的太上長老突然現身靈契大典，怕是這就是大長老出的招，來者不善啊。只是他不知道，大長老究竟有何本事，能驚動這位太上長老。
「哦，不知，那就等等，等下不就知道了。」太上長老明顯露出了一絲怒色。
「是。」紅葉宏圖心中湧出一股不安。但也是無可奈何，太上長老的權利可是在他這個族長之上，而且，實力同樣在他之上。
於是，眾人就靜靜的等著，而秦一凡也終於被蒙面人抬著進入了眾人眼中。
祭壇上，紅葉珂從太上長老出現的那一刻，就一直感到一股不安，因為她感應到了她的靈契玉牌。一抹憂愁浮在臉上，糾結不散。
直到她看到秦一凡一副將死的模樣，一顆芳心終於慌亂起來，臉色蒼白如紙。
她知道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對付她，想到太上長老的偏執性格，在瞅著秦一凡的模樣，一切都被她串連一起，得到了讓她苦澀絕望的猜測。
「太上長老要等的就是這個人？」紅葉宏圖皺眉，疑惑道：「我看他的模樣，氣息紊亂，生機忽斷忽續，怕是離死不遠。」
「哼，還不是你們父女做的好事，今日，我就是要給他討個說法。」
我們父女做的好事？紅葉宏圖一愣，隨後亦如紅葉珂一般，終於醒悟過來，憤怒的望向一臉得意的大長老。
隨後苦澀的一笑，有太上長老在，珂兒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好深的算計，紅葉偉業，今天的事我記著了。
紅葉宏圖臉色猙獰，但並沒有再說什麼。
「紅葉宏圖，你們父女既然給了人家靈契玉牌，就不應該再嫌棄人家資質低下，更不應該做出殺人滅口這等惡事出來，今日有我老太婆在，你們父女休想在此興風作浪。看在你是族長的面子上，今日紅葉珂與這孩子的靈契，你們締結了，救了他性命，我便不予追究。」
「太上長老，事實並非如此，你要···」紅葉宏圖剛想解釋，太上長老直接打斷。
「事實，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我看到的，就是你們嫌棄人家資質低下，欲要殺人滅口。」
這是栽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但，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我敬為我紅葉一族做的一切，但是請不要用你的偏執來命令我們。這事關乎珂兒的前途，我絕不會接受的。」紅葉宏圖怒了。
他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太上長老的性格是出了名的，特別是在靈契這方面，因為她的靈契對象，曾經也是一名資質普通的凡人，當年族中就曾暗殺過她的靈契對象，所以才造成她如今近乎偏執的性格，一點就爆。
「偏執？哈哈哈，紅葉宏圖，別以為你是族長，我就不敢拿你怎樣，哼，族長，老婆子照樣可以廢了重立。」太上長老臉色一冷，威脅道。
紅葉宏圖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而大長老一眾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今日都是對他們有利，要麼紅葉宏圖捨棄族長一位，要麼妥協。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哼，族長一位···罷了，這位置，我不坐也罷。」紅葉宏圖心中悲戚，長嘆一聲，與女兒的前途相比，他更在乎女兒。
「好，很好。真當我不敢廢了你。」太上長老頓時怒不可遏，氣的滿是褶皺的臉一扯一扯的。
「等等，太上長老，我願意與他締結靈契，請您收回成命。」紅葉珂急著喊道。
「珂兒！」紅葉宏圖怒聲道。
「父親，就讓我做主吧，求您了。」
「我···」紅葉宏圖緊緊的撰起拳頭，看著紅葉珂倔強的蒼白的臉，閉上雙眸。一股燃燒的怒火充斥心中。
「哼，算你們識趣。靈契大典，開始吧！」
秦一凡冷眼旁觀，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家族內鬥，哼，還真是哪裡都能碰見，不過以我的狀態，也根本幫不了她什麼。
正當秦一凡瞅著紅葉珂的時候，祭壇之上，一道目光惡狠狠的盯著秦一凡。他正是笑千愁，五日不見，似乎已經煉化了黃金獸血，修為更勝之前。
此時，笑千愁眼眸中滿是瘋狂的恨意，猙獰的面孔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竟然讓我出了這麼大的醜事，我一定將你千刀萬剮，方能泄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