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仙都風雲 第一章 算命與蘿莉

  新都城。


  繁華街道，人潮人往。


  叫賣、吆喝、討價還價等等，混雜一起，讓街道顯得擁擠而熱鬧非凡。


  時逢十月中，烈日炎炎，夜晚卻已微涼，晝夜交替間，透著股乾燥，讓人頗為不適。


  中午，烈日如火，令得整片新都都處在一片蒸騰之中，就連給人看門的狗，都垂著眼，懨懨不振。


  在一條比較邊緣的街角，有一條幽深的小巷子。循著望去。


  幾處陰涼地，正有幾個算命先生，擺著老舊的攤子，身著灰黑長袍，老長的鬍子花白，整體上給人沉穩與不凡，讓前來算命的人產生信賴感。


  算命先生，其實是個好行當。


  在這個仙道昌盛的時代，問道長生，飛天遁地，已經成了人們熱往，是整個人類夢寐以求。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平民百姓，無不孜孜以求。


  而命運，道緣更是人們敬畏的字眼。


  算命，也成了趨吉避凶，飛黃騰達的機緣。


  是以，即便是小小的算命師，也大受百姓歡迎，恭敬而禮遇有佳。


  當然，這種街頭算命的，十有八九是半吊子，或者是懂一些皮毛，糊弄些平頭老百姓、沒見識的人。


  不過，就算是街頭算命師，也是小富，手有寬裕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什麼仙神鬼怪，總是充滿神秘色彩，從心底敬畏，這就是愚昧的老百姓的想法，心有困惑，就卜個卦，算個命，問下吉凶，不求事事順達，但求一個心安。


  小巷子里，其餘幾位頭髮花白，鬍子老長的算命師，看上去倒也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很有高人風範，所以，求卦算命的人絡繹不絕，生意紅火。


  三三倆倆，不時有人走向攤位，臉色虔誠又有些緊張不安的求卦，問緣。


  唯有一處，一顆繁盛的，枝葉切割出斑駁光影的小樹下，擺著一張簡單的小桌子，看上去頗為老舊，磨損的有些光滑錚亮，左邊一根竹竿掛著一張白布，上面有著伏羲的先天八卦，下面寫著：算天、算地、只算有緣人。


  而最奇特的，是其攤主，竟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丰神俊朗，眉如劍，眼如星辰的翩翩佳公子。


  這少年名叫一凡，秦一凡。


  我本一凡人，求道問長生。


  這就是他名字的意義。


  秦一凡雖粗布麻衣，卻不掩其自帶尊貴的氣質。


  擺著攤子，卻眼皮子打架，在這樹蔭的陰涼下，睡著了。根本不理會來往異樣的目光。


  在他旁邊，還坐著一個可愛小女孩，八九之齡，梳著兩條可愛的花辮子，粉妝玉砌，水靈的雙眸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不時好奇的東張西望。


  小女孩名叫洛緣，緣，即是緣分，茫茫人海，千千萬人中，唯獨你我相遇相識，這便是緣，秦一凡與洛緣因緣相遇，所以給她取了單名緣字。


  一少年，一小女孩，這樣奇怪的組合，讓前來算命的人不禁側目。不過，好奇之餘，卻也沒人來打攪，他們的攤位無人問津，與其他算命師的熱鬧，就顯得冷清了。


  畢竟，窮他們一生，也可能都沒見過仙人的平頭百姓，在他們心裡，仙師，都是鬍子大把，仙風道骨，有著高人風範，看一眼，必定是能讓自己信服的人物，而不是一毛頭小子。


  當然，也有好奇的，懷揣著開玩笑的心思，或者無聊的，想要知道這少年算命師有多少斤兩。


  這樣的情況，偶爾有發生，就像現在，一位略微肥胖，身寬體胖，身上的衣服料子比起其他人好上不少，一看就是個小富人家，年逾五十，卻精神矍鑠，鍵入壯年，而他就是無聊，來打發時間的。


  此時微胖的中年人朝著秦一凡攤位走近。


  坐在為客人準備的小凳子，中年人右手食指微曲，在桌子上敲了三下，力道不弱。


  「篤篤篤！」


  三聲震響，中年人的動靜驚醒了美夢中的少年。


  被打擾了美夢的少年睜開朦朧睡眼，眼神中還帶著迷糊，微微瞅向中年人。


  「小先生，我要算算今年的財運如何。」


  聲音中厚，手頭長有老繭。


  秦一凡微微一癟，中年人呼吸有力均勻，血氣旺盛，手上的老繭也是常年握著刀劍之類的兵器形成的。


  這是個練家子!秦一凡暗想，開口道。


  「大叔，你的財運我可算不了，還是找他們吧！」秦一凡右手指了指其他算命師，淡淡的說道。


  「怎的就算不了，擺攤算命不就是給人算命嗎？放心，只要你算得准，銀兩少不了你的。」中年人脾氣似乎很好，被秦一凡拒絕到也不生氣，反問道。


  「大叔，這算命，算的是命，講究的是一個緣字，你我無緣，強求不得。」


  「這，說的好像在理。不過···」中年人似乎有些厚實，一時迷糊的撓了撓頭，想要再說什麼，卻想不出詞來搭話。最後無奈的離開。


  秦一凡瞅著中年人離去的背影，被這意外的打岔，也沒了心思睡覺，而是眼神迷離，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目光有些深邃入神起來。


  「來到這世界，已經十五年了，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呢！」秦一凡心中感嘆。


  他本是地球的一名青年，平時就喜歡些稀奇古怪，神魔妖鬼之類的，因為一場車禍，意外死後，魂穿到這個神奇的世界。


  而這個世界，叫做禍亂世界，萬年前，七王禍亂天地，因而被稱為禍亂世界。


  歲月無情，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已過了十五年。


  「前世那些虛無縹緲的仙神佛，這個世界竟然是真實存在，問道長生，修道成仙不再是臆想，多麼讓人欣喜的世界。」


  深受二十一世界的爆炸信息洗禮，秦一凡對於修道成仙，長生不死可是極其嚮往的。


  而穿越帶來的福利，便識海中的碟型玉佩，以及穿越之時，靈魂融合了這方世界的本源，讓他更有了修道成仙，長生不死的信心。


  成仙，已經不再是妄想，而是正在一步步接近、實現。


  既然重生了，又生在這方神奇的世界，更有著無比雄厚的基礎，怎麼也要放肆的走上一回。


  仗劍天下，快意恩仇。還有領略長生盡頭是怎樣的孤寂！

  就在秦一凡感慨的時候。


  洛緣輕輕拉扯一凡的衣角，小手放在嘴角，眨巴水靈的眸子，呆萌的說道：「哥哥，我餓了。」


  「餓了？」秦一凡下意識的朝口袋摸去，隨後才想起，似乎，就在昨天，所有賺來的銀兩都給他們揮霍瀟洒光了。


  無奈的瞅了洛緣一眼。


  「那沒辦法了，只好出絕招了！」


  嗯嗯！小蘿莉一旁勤快的點頭。狡黠的雙眸閃過一抹興奮。


  「剪刀石頭···剪刀！」秦一凡伸出剪刀手，再看洛緣的小拳頭，頓時得意的說道：「哈哈哈，這次又是我贏了。」


  這是他們的規定，猜拳誰贏了，誰就要出去討錢。是洛緣玩的遊戲。


  所以，是秦一凡贏了。


  小洛緣瞅著自己的小拳頭，惱怒的瞪了小眼，不滿的嘟起小嘴，像受氣的包子，甚是可愛。


  「怎麼會是拳頭呢？」哭喪著小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為了我們的肚子，上吧小灰灰，哦不，上吧，無敵小蘿莉！」


  「哼，下一次我一定不會輸。」說完輕輕揮舞自己的小拳頭，好像在增加信服力一般。這樣的舉動，讓她更顯可愛。


  秦一凡和洛緣偷偷摸摸的離開小巷子。


  很快，兩人出現在離小巷子隔了好幾條街的繁華地段，在一個隱蔽的地方。


  接著，小蘿莉洛緣熟練的往地上擦了擦，然後將沾滿灰塵的小手往臉上一抹，頓時成了一隻小花貓。


  「嗚嗚嗚！」小洛緣走到街道，說哭就哭，絲毫不需要醞釀。這哭功已經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嘖嘖！這演技，可以拿奧斯卡獎了，秦一凡一邊欣賞點評，一邊開始自己的演出。


  「各位父老鄉親，大家行個好，我兄妹二人初來新都，只因路遇劫匪，一身盤纏都給該死的匪徒搶走，如今已餓了三天。」說到三天，小蘿莉配合的哭聲更大起來，還斷斷續續的喊著：「哥哥，餓。」


  這一聲『餓』，加上小洛緣萌萌的模樣，真是將圍觀的眾人感動的稀里嘩啦，瞬間就俘虜了一大群人的心。


  「求求各位好心人賞口飯吃，小弟感激不盡，日後若是發達了，定不會忘記諸位今日的恩情。」


  呼呼呼！

  眾人圍觀，不一會已有十幾號人。


  「好可憐，我們幫幫他們吧！」一位感性又富有同情心的婦人擦掉眼角的淚水，求助的望向身邊的男伴。


  「這孩子，真可憐，唉，該死的劫匪，都是沒心肝的畜生。」一老大爺也在大罵劫匪，唾沫橫飛。。


  「大家可憐可憐吧，看看我妹妹餓的，都瘦了一圈了，看看這小手，像雞爪一樣，再看看這小腿，瘦成竹竿了。」秦一凡見勢，又加了把火，一凡舉著小蘿莉的小胳膊，就要撩開衣袖，讓大家看一眼。


  秦一凡瞅著小洛緣肥嘟嘟的小手，都感覺不好意思了，小洛緣可不算瘦，反而有些嬰兒肥。


  不過，誰會在意呢？他們都被小蘿莉的呆萌征服了，同情心大起，紛紛自掏腰包，慷慨解囊。


  世界，還是好心人的多！


  叮叮噹噹！


  一聲聲銅板落在盤子的聲音。


  一凡和小蘿莉都雞賊的豎起耳朵，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小眼眯成月牙狀，喜笑顏開。


  ······

  有了錢，又能瀟洒一回了。


  於是，街角的小巷子出現了一幕奇怪的景象。


  秦一凡的小桌子上，擺著美酒美食，一少年，一小女孩正大快朵頤，吃的是滿嘴油漬。讓一旁的算命師們滿是眼熱，給人算起命來，都專不起心。


  暗暗的吞了口唾沫，隨後狠狠的瞪了秦一凡一眼。


  「回去，我也要好好吃一頓。」一眾算命師心中一致想到。


  「啊，好飽，這個世界的酒就是好，芳香甘醇。」秦一凡喝著小酒，打著飽嗝，美美的感慨道。


  不過，秦一凡瞅著洛緣因為遊戲還激動的勁兒，不由苦惱。


  不能再慣著她了，秦一凡心中決定道。


  「好了，小丫頭，這次是最後一次。」酒足飯飽，秦一凡鄭重的對著小洛緣道。


  小洛緣一聽，頓時不依了，抱著秦一凡的手臂，撒嬌道：「不嘛，人家還沒玩夠呢。」


  雖然小洛緣的撒嬌，讓他很是受用，但，靠著這種欺騙得來的錢財，讓他瀟洒起來，心中總有深深的負罪感。何況，他可不缺銀兩。只是為了配合洛緣玩耍罷了。


  「不行。」嚴詞拒絕，這種不良行為堅決不能助長。


  秦不凡是看著洛緣貪玩，才勉強陪著她一起胡鬧，但事不過三，繼續玩下去就過了。


  「哥哥都不疼人家了。」小洛緣撇撇嘴，小眼通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好似受了極大委屈似的。


  得，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洛緣做了很過分的事呢！


  會賣萌，會撒嬌，還能拿哭來威脅他，秦一凡大感頭疼。


  「給我正經點，就你那三腳貓的演技，還能騙得了我。」秦不凡狠狠的揉了洛緣的頭髮，讓它亂糟糟的，「真是的，好的不學，就知道學壞，真該狠狠揍你小屁股一頓。」


  「不玩就不玩，有什麼了不起的，哼。」洛緣給秦一凡點破，頓時收起哭臉，傲嬌的哼了一句。


  秦一凡頓時大感頭疼，這位有著成為禍水潛質的小蘿莉，卻有著腹黑屬性，讓他又愛又氣。


  「話說，小洛緣，為什麼就堅持玩這個呢？」見小洛緣妥協，秦一凡滿意的問了一句。


  「人家就是，就是想看看哥哥裝乞丐乞討的樣子嗎。」小洛緣聲若蚊蠅，低著頭，手指捏著衣角，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啥？感情就是為了坑哥哥我是吧！」秦一凡無比鬱悶，鬧了半天，就是為了看他出醜，有這樣的妹妹，他還能說什麼。


  秦一凡苦著臉，不禁狠狠的揉洛緣頭髮，感覺世界對他充滿深深的惡意。


  不禁掏出一面小鏡子，緊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哥哥，你什麼了？」小洛緣看著秦一凡愁眉苦臉，緊張的問道。


  「我在想，是不是這張臉太帥了，要不你怎麼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整我。」


  「呀，哥哥又臭美了。」小洛緣扶額，咯咯的笑起來。


  「嗯，心情好多了吧，你這小丫頭，下次敢再這麼想看哥哥笑話的話，我就揍你屁股。」


  「哦！知道了。」


  突然，秦一凡識海處傳來顫動，他立即停止與洛緣玩鬧，雙眼放光的掃視四周。就如同飢餓的野狼尋覓食物。


  隨後，目光落在正前頭不遠的一個女人身上。


  就是她了。


  秦不凡立即小跑過去，喊道。


  「美女，我與你有緣。」


  秦不凡滿眼火熱。


  聽到秦一凡說到有緣，小洛緣不由側目，好奇的瞅著眼前的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