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我保證

  b世界。


  雷昊天和安以涵在店員一片熱絡的掌聲中離開了珠寶店。過了好一會,安以涵才回過神,想起她還沒挑好給雷昊天媽媽的禮物:「我還沒給伯母買禮物。」


  「禮物已經有了。」


  「什麼?」


  「就是你啊。」雷昊天嘴角揚起了一個圓滿的弧度:「她等了二十幾年的兒媳婦。」還有什麼禮物能比這個更讓媽媽滿意?

  「你和你媽媽提起過我嗎?」


  「沒有。在我沒找回你之前,我沒法子解釋你的存在。」


  安以涵當然理解,正如她從玉池鄉回來,聯繫不上雷昊天,她也沒和家裡人提過他的事。


  「我突然出現,你媽媽不會很驚訝?」


  雷昊天笑說:「是驚喜。你這樣的兒媳婦哪個婆婆會不喜歡?」


  「你媽媽見過你幾個女朋友?」


  「沒有。」


  安以涵不信:「撒謊。」


  「我20到23歲當兵,23到24歲在迪拜當保鏢,25歲進了村跟三爺,我哪有機會認真交往女朋友?又有什麼女人能接受我的漂泊不定?」


  安以涵好奇:「你怎麼能確定我就能接受?」


  「我既然對你認真,也會為你安定下來。而且,你想要的我都能給。」雷昊天說得很平淡自然,好像並不覺得這話有多傲。


  「哦,我想要什麼?」


  雷昊天握著她手:「我。」


  安以涵嗤一聲:「你這人自大得可以。」


  「當然,對著你,我自然而然地就又自大,又膨脹了。」即便他促狹地笑著,他烏黑明亮的眸子里沒有隱晦的閃爍,只有清透的真誠。


  自大得那麼真,也沒別人了。


  「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安以涵一直想問。


  雷昊天不假思索:「你在顧婆婆家裡醒來,我站在門口,回頭看見你的第一眼。」


  安以涵有點詫異:「那時候?我沒察覺你有什麼特別反應。」


  「我有,只是你不可能看出來。」他是卧底,他真實的表情反應都要藏得很深。只是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像是被雷擊中心房,他要深吸口煙,再重重地吐出才壓下心頭的顫慄。


  安以涵瞥他一眼:「原來你還是看臉。」


  「因為你的臉喜歡你,因為你的人愛上你,不對嗎?」 雷昊天說得坦蕩蕩。


  「好,你什麼時候愛上我」


  「喜歡上你的兩分鐘后。」


  「……」


  「你說你是記者,和三個男同事進村為了採訪留守兒童。美貌、天真、犯傻、執著,這樣的女人,我能不愛嗎?」


  安以涵笑了。這個答案她給滿分。


  雷昊天回問:「你呢?」


  「在你愛上我兩分鐘之後。」


  「哦?」雷昊天一愣,極速回想。


  「在顧婆婆家裡,你對我說出三個字時。」這三個字在她最彷徨時給了她一份前所未有的安定。


  雷昊天會意。那天,她從山上摔下來,腳崴了,身在幾乎與世隔絕的窮鄉辟壤,她眼裡滿滿的驚慌失措,他要穩住她的情緒,就對他說出他平時不會說的三個字:我保證。


  對三爺,對fbi的傑哥,他也只會說「我盡量」,多少為自己留了條退路。只有對她,他義無反顧。


  雷昊天對著她的眼:「安以涵,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保證!」


  安以涵笑了。這個承諾她給滿分。


  **

  安以涵和雷昊天去到了安以涵家時,安世勛,蘇佳茹和林為信都到了。


  安世勛和蘇佳茹的面容雖然有點疲憊,但看著她的眼卻是明亮的,急切的。


  安世勛說:「我們商量過了,我們打算搬回這房子住,所以這房子我們不賣不租。不過,這房子有空房,如果不介意,你們可以住進來。」


  這是個讓安以涵驚喜的安排。安以涵看向雷昊天,雷昊天會意點頭:「這樣更好,我這段時間會經常出差,我還擔心憶安一個人在家會悶,有安教授你們陪著,我就放心了。」


  安世勛看著他:「對了,到現在還不知道雷先生的全名。」


  「我叫雷昊天,安教授叫我昊天就行。」


  安世勛問:「昊天,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現在是一名保鏢,明年會轉行做生意。」


  安世勛和蘇佳茹驚訝地對視一眼,蘇佳茹忙不迭點頭:「對,還是做生意好。」


  林為信好奇地打量雷昊天:「你的面相和你的職業真的不匹配,我可以看你的手掌嗎?」


  雷昊天伸出左手,林師傅越看眉頭越緊:「你的生日是?」


  「xxxx年三月二十日。」


  林為信說:「那就奇怪了,你不應該是當保鏢的人,而應該是請保鏢的人。」


  雷昊天微笑:「等我生意做成,或許就如林師傅所說要請保鏢了。」


  林為信若有所思:「或許不必,你理應出生在富貴之家。」


  雷昊天目光微緊,卻沒追問。有些真相他還沒有準備好去揭開。


  林為信有點意外他沒追問,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去另一個他比較擔心的事:「不過,你和憶安一樣,今年會有一劫。」


  安以涵急了:「是什麼劫?有化解的法子嗎?」


  林為信沉思:「讓我想想。」


  雷昊天看著安以涵臉上的憂慮:「林師傅,我和憶安去年應該也各有一劫,我想請問,你口中的劫難和我們去年的經歷相比,哪個重?哪個輕?」


  林為信掐指細算,點頭:「你們去年的劫難不小。」


  「但是我們都跨過了,所以我和憶安算是吉人天相?」雷昊天這句話雖然是問句,但他篤定的眼神里已經給出了答案。


  安以涵從山林上摔下來,如果沒有遇上他,可能就被泥石流埋了。他和緬甸軍對戰,掛在他脖子上的玉佩繩子被樹枝輕輕一拉,子彈從他耳邊擦過,死神在他身邊一厘米處擦肩。


  林為信的臉色浮起微妙的變化,他們單獨一個人時,劫難或許就躲不過,但結合在一起,就會有變化,就會有太多可能。


  林為信感嘆:「你和憶安,是彼此的貴人。」


  「所以我們會一起跨過任何劫難。」雷昊天緊握安以涵的手。安以涵感覺他手心的熱度漫入心裡,給她一份堅定的溫暖。


  林為信欣慰:「雖說天命難違,但的確有人定勝天的例子。」


  雷昊天點頭:「萬事皆有定數,還是萬事皆有可能,就在一念之間吧。」


  林為信讚許地拍拍他的肩膀:「很好!憶安找到一個好男人。」


  安以涵微笑地看著雷昊天,他的好在遇見他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之後,安以涵陪蘇佳茹去買菜,雷昊天陪安世勛和林為信下棋,一起在家裡吃了晚飯。


  安以涵和雷昊天也順理成章地住進家裡的客房。


  **

  晚上七點半,雷昊天和安以涵坐上車向董教授的xxx大學開去。


  「今天下午陪你媽媽去買菜,一起做飯,感覺如何?」


  「感覺……很奇妙,很熟悉但又很陌生,我們倆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多相處幾天就好了。」


  安以涵苦惱:「媽媽總是有意無意到探問我家裡的情況,有些話我不能直說,甚至要撒謊。」


  雷昊天拍拍她的手:「重要是你終於陪在他們身邊。就算要編一些故事,那也是美麗的謊言。」


  安以涵點頭。


  蘇佳茹的腿有風濕症,安以涵看見她今天不時揉著腿,前幾天下雨可能又犯病了。她以後就能為她按摩紓解疼痛,就像為a世界的媽媽按摩一樣。


  她還能陪安世勛下圍棋。她的棋是他教的,但他的棋路她也是很清楚的。在a世界時兩人經常下得難分難解,和這個世界的爸爸下棋,會不會也一樣?

  雷昊天說得沒錯,最重要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陪伴。


  **

  晚上八點,雷昊天和安以涵準時敲了董教授辦公室的門。


  敲門剛起,董教授就飛撲著來開門,雙眼放光地盯著安以涵,脫口而出:「你是平行世界的人!」肯定句。


  雷昊天看了看走廊兩邊,幸好已經晚了,沒人。


  「董教授,我們進辦公室再說吧。」


  董教授的視線牢牢地鎖在安以涵身上,他的眼裡除了驚訝還滿布問號。


  雷昊天趕在他開口前說話:「董教授,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做模擬閃電的實驗。」


  董教授稍稍回神:「對,去找平行世界的通道。」話音剛落,他狐疑地看著兩人,「你們不會是想利用我找到通道,回去后就再不回來了?」


  「董教授,我不是平行世界的人,有我在,以涵一定會回來的。」雷昊天說。


  董教授托托眼鏡,質疑:「你怎麼知道『一定』?」在科學層面,沒有「絕對」,只有幾率。


  「我打個比方,如果她是董教授您,我就是您辦公室里的書。」雷昊天用了一個他能理解的語言解釋。


  董教授瞭然:「哦!那是一定會回來。」


  安以涵忍俊不禁,董教授的真愛是書,還真虧雷昊天想得到。


  雷昊天繼續說:「今晚我們只是想知道模擬閃電是不是真的能打開平行世界的通道。就算能打開,她今晚也一定不會走。」


  安以涵湊在他耳邊,調侃:「你怎麼知道『一定不會』?」


  雷昊天拍拍胸口:「我有玉佩。」


  安以涵噗嗤笑了。


  **

  在墨染的夜色下,三人走去另一棟大樓,進入了一個偌大的實驗室。實驗室的中間擺放這一個透明的玻璃櫃。玻璃櫃的上下都連接去了一部大型儀器上。


  實驗室里有五個研究生在圍著儀器和玻璃櫃在做設置。


  董教授一進實驗室就問:「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隨時可以進行模擬閃電的實驗。」


  董教授親自檢查了一遍:「好,你們可以走了。」


  研究生們以為自己聽錯了,面面相覷:「可以走了?不用留下來幫忙?」


  董教授很肯定:「不用。」


  研究生們訝異的離開后,董教授在操作台上倒弄了一會,對安以涵和雷昊天說:「可以開始了,閃電會在玻璃櫃里出現。」


  董教授按下了開關,儀器操作的聲音響起。安以涵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玻璃櫃,沒多久,玻璃櫃開始出現細小的閃電,閃電漸漸越來越強。這閃電和天空上的幾乎一模一樣,閃了十幾秒,儀器停了下來。


  安以涵還是全神貫注地盯著玻璃櫃,雷昊天就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


  這個通道會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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