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大師別走談個愛10
薛嫣和無色和好后,兩個人自然是*、情意綿綿的顛倒一夜。
不過當天晚上,無色卻沒留在薛嫣的房裡過夜,半夜時刻穿上衣服就走了。薛嫣知道他必定是要去安撫那個蕭夫人,不在意,也沒留他,自顧自打個呵欠翻個身,抱著被子就繼續睡了。
後來幾天,薛嫣也一直在忙活著手錶的事情,但是等第一個手錶做出來之後,也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薛嫣又用了五天時間試驗新做出來的手錶的準確度,得到好結果后,這才又批量做了幾個,並拿起其中一個男士手錶去找無色炫耀。
她給無色介紹完該怎麼看錶、時分秒又是何意之後,無色這回是真的震驚的看著薛嫣,驚嘆於這個女人的腦袋裡怎麼會有那麼多東西,或者說是——怎麼會有這麼多神奇的東西?而薛嫣在看見他的表情后,真想告訴他,要不是這個世界沒有靈氣,她還能教他怎麼成仙成神呢。
無色當然能想到手錶這個東西,在這個時代會產生多大的利益,所以當下就和薛嫣商量合夥的事宜。而比起和其他不了解的商人做買賣,和無色做買賣自然讓她更——不放心!
呵呵,無色那麼奸詐狡猾,和他做買賣自己真的能佔大便宜嗎?但是薛嫣卻並不在乎自己能掙多少錢,更何況無色那麼高興、那麼驚嘆的樣子也十分少見,薛嫣哪裡捨得不和他合作呢?就算讓她把製作圖表白送給無色,她估計都是心甘情願的。
後來兩個人商量一番,擬定了一份合作合同,薛嫣負責將圖表畫給他,並把這個手藝教給無色手底下的工匠,由無色麾下的店鋪出面售賣,薛嫣什麼也不用管的坐等分紅三成。
對於這個結果兩人都很滿意,薛嫣高興之下又給他畫了幾個各式掛鐘、落地鍾等圖樣。
無色歡喜之下,將薛嫣抱上床鋪,光天化日之下又是一番春.色旖旎。
又過了幾個月,天氣漸漸轉涼,不知不覺已經冬至了。天氣越發寒冷,人們也漸漸的開始穿上棉衣,大街上銀裝素裹,陽光照射下閃著亮晶晶的白光,薛嫣出去逛街的時候差一點都覺得自己要被亮瞎眼了。而這種季節,習武之人和普通人的區別就凸顯出來了,一般在大街上行走,卻拿著武器、穿著單薄衣服,並且沒有裹著一層層厚誼和棉襖的就是習武之人了。
分辨的十分明顯,薛嫣都要笑哭了。
不過也有例外的,那就是薛嫣自己。她雖然沒有裹成一個球,但是還是換上了寒冬時節的較厚的衣服,並沒有大大咧咧的穿著夏裝得瑟,而且閑暇之餘,還自己縫製了一條兔毛的厚披風,領口的白毛又柔又軟,披風上還綉了紅色和金色的茶花,十分漂亮。
無色來找她的時候,隔著很遠就聽見她在唱歌,隱約聽見歌詞是:「鴛鴦雙棲蝶□□,滿園□□惹人醉,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無色真不知道她怎麼總是有這麼多首歌要唱,閑了唱、高興了唱、無聊了也唱。
無色進去的時候並沒有敲門,也沒有從門走,而是直接跳上了牆頭。
攀在牆頭后,他就看見在院子里翩翩起舞的薛嫣,明明穿著冬天的服裝,裹著厚重的披風,但跳起舞來卻靈動輕盈,跳得那麼美。配合著她動人的歌聲和披風上面的美麗茶花,無色的眼前好像還真浮現出她在花海里翩翩起舞的景象,令人迷醉。
而在唱完最後一句「願今生常相隨」的時候,薛嫣的舞蹈動作也剛好結束,配合著最後一個動作她抬起頭看向牆頭的無色。
她看見無色已經恢復了和尚的模樣,穿著那件黃色的袈.裟,在陽光的影射下閃亮亮的光頭配合著那人比花嬌的臉,真是說不出的誘惑。而同樣的,無色也覺得薛嫣此時美得驚心動魄,只可惜他現在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出去,否則定是要……
這時薛嫣起身,遙遙對他說:「要走了嗎?」
「正是。」無色回過神,輕巧地跳進院子,走過去攬著她的腰低頭親吻。兩人親的嘖嘖有聲。待親夠了,無色才低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用一種薛嫣都少見的溫柔語氣說:「去收拾東西吧。」
「哦。」被親的心花怒放的薛嫣蹦蹦跳跳的去收拾行李了。
而在她身後,無色剛才溫柔的表情卻逐漸歸為平淡,看著薛嫣背影時的表情最終和望著一顆石頭無甚兩樣。
兩個人一起避人耳目的走出上官府宅,待出了城,走到無人的土道,薛嫣這才想起來問他:「對了,一直沒問過你,你那個上官府是什麼來頭啊?是你出家之前的家,還是你其中一個身份?」
無色無不可的對她說:「是我自己又做的身份。」
薛嫣默默在心裡有些感嘆:古代雖然不如現代管理的那麼嚴,但若不是朱門權貴,或是有認識且請得動的高層人物為他疏通上下關係,想平白無故多出一個戶口身份,又怎麼可能簡單容易呢?一般的富貴之人尚且做不到,更何況是一向和官府相對立的武林中人?一時之間,她覺得自己對於無色的本事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但也多出了更多的謎團。
想了想,她又帶著一鼓作氣的氣勢,好奇的問道:「你也不是拋卻凡塵之人,那你一開始,怎麼會當和尚?」或者說,如今為什麼不還俗,還一邊當著和尚一邊做著你的花花公子呢?但是這句話她並未敢問,怕無色不願回答她,怕自討沒趣。
而問出口的問題,無色卻輕而易舉的就告訴了她:「事實上,和寺里的大多數僧人一樣,我是孤兒。我剛出生的時候就被人遺棄在大悲寺門口,幸運的是,寒冬臘月里我沒有被凍死,反而被來上香拜佛的一個老婦人撿了回去,認了她的兒子和兒媳為養父母,一直被他們養到五歲。」
「咦?」薛嫣驚訝道:「居然不是被老和尚撿回去的嗎?」
聞言,無色回頭一笑,接著繼續說道:「在我五歲那年,我所居住的村子遭了蝗災,家家戶戶節衣縮食,卻依舊食不果腹。家裡除了我,我的養父養母也育有一子一女,眼見家裡餘糧不足,養母日日以淚洗面、養父愁容不展,奶奶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最終家裡的糧食即將見底,見日子要過不下去了,奶奶便領我到了大悲寺,跪地磕頭,求主持收留我,讓我在寺里當一個小和尚。」
無色講述自己身世的時候語氣很淡,淡的彷彿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但是作為人,講述自己的一段痛苦的往事,即使再寬容大度和看得開的人,大概也做不到真的事不關己吧?可是薛嫣側頭去看無色的表情神色,發現他的眼神依舊那麼平靜,真真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薛嫣心裡一動,臉色微微變了變,眉頭也皺了起來。
耳邊無色繼續說著:「主持心善,不僅收留了我,也收我為徒,親自照料與我。但是自從把我送走後,奶奶和我的養父母就都沒有再來探望過我,當時我以為自己被拋棄了,還曾傷心許久,直到一年後我才得到消息,原來奶奶在送我來之後就投崖自盡,想給家裡省下幾口糧食;而我的養父母在得知奶奶將我送走後,覺得無顏再面對於我,便一直沒敢來寺里看我。而那年的蝗災,我的養父母和義弟、義妹最終還是沒能撐過去,死在了那天夏天。」
薛嫣心有唏噓,聽了這麼一段故事後不免有些難過和惆悵。她從背後抱住無色的腰,將額頭在他的後背上蹭了蹭,剛想安慰他幾句,卻忽然被無色甩開手臂,一把推到旁邊。
薛嫣傻了眼,但隨即聽見遠處傳來嘈雜聲,這才尷尬的笑了笑,接著面無表情的和無色一前一後的走著。
隨著兩人前行的步伐,嘈雜聲的源頭越來越近,薛嫣遙遙一看,發現竟是一群穿著鎧甲的士兵圍繞在一起高聲的說說笑笑。她本來沒在意,但是接著就聽見了女孩兒微弱的哭喊聲,薛嫣心裡一下子就明白前面發生什麼了:大概又是士兵沿途猥.褻村女。薛嫣反應的快,無色卻行動的更快,腳下一蹬就全速飛奔過去。薛嫣見他跑起來,自己也跟著往前跑,沒幾息的功夫就到了士兵的眼前。
一個士兵舉起長矛,正要呵斥他們不許靠近,無色卻掄起佛珠抽向那個士兵的臉,當時就把士兵打暈在地。其他士兵發現有人來襲,當下散開包圍圈迎敵,薛嫣這個時候就看見,被圍在中間的女人不著寸縷,一個褲子還沒提上的士兵覆在那哭喊的女人身上,顯然已經做了那罪惡之事。
如今包圍圈散開,那士兵連忙站起來提褲子,躺在地上的女子一臉絕望,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留下來,她整個人卻一動不動,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強迫她的男人。
薛嫣閉了閉眼。
並不是每個英雄救美都能那麼及時,都能在不可挽回之前達成,大多時候現實不是那些描寫的美好的小說,像這種情況,也不可能總有一個英雄在事發之前趕來打走壞人。薛嫣遇到過數不盡的這樣的場合,但她能完璧救下來的女人卻少之又少,不是進行到一半,就是已經被進行了許多次。而大多數被救下的女人,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不是自己尋死就是被流言蜚語逼死,又或是被她的親人以不潔之名沉河。
同樣的事情,在這個時代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而強迫的那個人有可能是商販走卒,也有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皇帝。
無色不殺人,他一個也沒殺,只是將那群人打倒。但是薛嫣不一樣,她提起了自己的劍,將那些作惡的、圍觀作惡卻一臉幸災樂禍的士兵全部殺死,只留下了那個剛才侮辱女人的人。
薛嫣挑斷他的手足肉筋,壓著他的腦袋將他跪在那女子面前,對那女子說:「喂,你,若是你甘願當一個被人侮辱也不敢反抗的人,你就那麼躺著;但凡你有點骨氣,你起來,親手解決這個侮辱你的畜生!」
聞言,女人終於不再一動不動,身體顫抖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個士兵驚恐的大叫,掙扎著想逃走,但是他的手腳筋已經被薛嫣挑斷,自然不可能。他哭求著薛嫣放了他,說自己再也不敢作惡了。但是薛嫣怎麼可能放過他呢?且說不定他這都是幾回了。
薛嫣沒聽他的話,無色閉上眼睛在一旁念超度文,而那個女人則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士兵的尖叫聲更加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