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無是處
被這繁複的結構搞得毫無頭緒的林夕，回過神來時，就看到自己的老師戴著老花鏡，一邊擦眼淚，一邊聚精會神的數數字。
林夕也知道自己的老師在幹什麼？但如此複雜的鑲嵌豈是一時之間就能搞明白的。
林夕決定打斷老師的沉思，畢竟老師年紀大了，精力比不得從前。找到一個時機，林夕出身道：「老師，我們不如試一試，看看這塊能量塊能不能用？」
「哦？」一聲驚呼，林夕的提醒使得王衛東眼前一亮。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想通這個道理的王衛東，一拍腦門，像孩子一般大笑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極其擅長察言觀色的林夕，一看王衛東的臉色就知道他現在心情一定很好。這下心中有譜了，對於接下來要說的話多了幾分把握。
但王衛東是何等的老辣啊！個人高興歸高興，不過一看這小子賊溜溜直轉悠的眼神，就知道這小子打什麼主意。
他也是不動聲色，暗自謀算著。
這邊林夕還在考慮怎麼開口。
那邊的王衛東看了他這個神情，就知道這小子肚子里流什麼壞水，眯了眯眼睛，尋找著最佳時機。
來了，就在現在。
思慮妥當的林夕來到了王衛東旁邊，剛一張口，話還沒說出口，王衛東一巴掌就扇在了林夕的後腦勺上。吹鬍子瞪眼的說道：「還愣著幹嘛，去校長那拿鑰匙？」
「老..」林夕話還沒說完，一巴掌就又扇在他的後腦勺上。
「趕緊走！」
看著林夕的背影，雙眼眯了眯，王衛東心中一陣竊喜，喃喃道：「終於讓我找著了」
王衛東想揍林夕的念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有三年的時間了。
作為一個老派的學者，王衛東對於這種浪費天賦的傢伙自然是極為不滿意的。不過這小子心思極為縝密，要想找到他的馬腳，還真是不容易。
「這個老狐狸」看著王衛東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笑意，林夕暗罵一聲，隨之加快腳步跑向校長辦公室，免得再被收拾。
一番借題發揮之後，王衛東身心就是舒爽啊！連帶著走向實驗室的腳步都輕快幾分。
術式學作為一門極為艱深的學問，雖說學習者眾多，但兩極分化極為嚴重，貧富差距也非常懸殊。
低級術士往往窮困潦倒，想要為生都不容易，到了中級術士能夠有一份不錯的薪資，但對於做實驗研究而言，往往就是杯水車薪。
而一旦成為高級術士，立即就會很搶手，成為各大勢力的座上賓，但那令普通人瘋狂的薪資，在研究項目面前依舊顯得蒼白無力。
就連像自己這樣享譽華陽區，在聯邦還略有名聲，咳咳咳，想到這王衛東自己都不禁有些臉紅，的著名術士，還是會經常為了研究經費而著急的。
因為術式學的研究，實在是太他媽的費錢了，所有的研究成果簡直就是用歐迪燒出來的。
這一點王衛東深有體會。
華陽大學為了招募那些高級術士來這任教，提供了極為豐厚的條件，不僅有極為豐厚的報酬，還有極為讓人眼紅的研究經費。
王衛東絕對不會告訴別人，自己就是被這極為讓人眼紅的報酬吸引了。
不過可氣的是，居然還有幾個老混蛋和自己競爭！
就比如說這個在華陽區排名極其前列的實驗室。每次實驗之前，都還得去校長哪裡協調時間。
真是的！極其不方便。
不過，裡面的儀器卻也是令王衛東相當的滿意。就比如說現在正在使用的分析儀。這是一種專業性相當強的儀器，目前只有五大等少數幾家實力強大的大學或實驗室擁有，它操作複雜，結構複雜，只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才能夠使用它。
每次使用時，王衛東都相當的小心，要不然壞掉了，都沒辦法第一時間修好，還的去麻煩五大，但到那時，自己的實驗記錄就很有可能泄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王衛東不捨得動用這台寶貝。
儘管它有這樣那樣的不便，但它的功能卻極其的強大，能夠實現對能量塊的材質，結構，以及製作時間等進行分析。
當然，毫不疑問他的價格也是相當的昂貴。
四十分鐘后。
「居然沒有進行優化？」看到這份分析報告后，不顧一臉錯愕的林夕，王衛東自己先在那喃喃自語。
但緊接著他便陷入了沉思。
作為一名高級術士，他的見識自然是要比林夕強得多。他當然是知道一星能量塊出來標準畫法以外，還有這不少其他的畫法，可眼前這塊……
看著這一沓將近六七十頁，極其詳細的分析報告，林夕也有點愣神。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塊畫法極其絢麗繁複的能量塊，居然和普通標準能量塊沒什麼兩樣，連材質，甚至調試液成分比例都沒變，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沒錯，就是一無是處！
既沒有優化，也沒有新材料的運用，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拿這些沒用的東西來吸引自己的眼球，王衛東現在是對於侄子班上的那些傢伙一點都不想見。
一股子厭惡的情緒包裹著王衛東的身心。
作為一個高級術士的王衛東很少有這樣的心理變化了。倒不是說他不食人間煙火，只是他見得多了而已。
可眼前這一幕，巨大的落差還是深深的傷害了王衛東本就不怎麼健康的身體。
本以為發現了一個可以媲美五大的頂級天才，誰想到儘是些華而不實，沒什麼用的東西。
隨手把能量塊扔到一邊，轉身帶著林夕就離開了實驗室。
不值得為這樣一塊沒什麼價值的東西耽誤自己的時間。
是的，這樣一塊構紋複雜，繁複的能量塊。在王衛東這樣解決溫飽問題的高級術士面前當然是華而不實，沒什麼價值的東西？
但他哪裡知道，它優化的並不是什麼性能，而是他的成本呢？
不過王衛東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麼會去注意呢？
對於像他這樣著名的高級術士來說，費盡心思對一星能量塊的成本進行優化，本來說就是很奇怪的念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