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楔子
寒風「呼呼」地咆哮著,用他那粗大的手指,蠻橫的拽亂行人,收拾乾淨利落的髮型,順便還極其血腥的對著行人,裸露在外的肌膚,狠狠地蹂躪一番。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他的力量,
萬般無奈之下,行人只好做好萬全的準備,戴著圍巾,將冬衣扣得嚴嚴實實的,把手揣在兜里,縮著步子,在這寒冷的天氣中疾步前行,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街面的角落裡,有幾個凍僵的身影。
或許再這樣的天氣里,他們見慣了街頭巷尾之中,抱在一起悄然死去的流浪者吧!
「好冷啊……」
凜冽的寒風就像是一把,無孔不入的剃刀一般,把他從迷迷糊糊中吹醒。
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可那凜冽的寒意依舊不住的往身上招呼著。
實在是受不了這凜冽寒意的他,睜開了眼睛。可眼前的一幕讓他有些發愣。
放眼望去,天地間銀裝素裹,潔白的雪,讓這個世界都畫上了一份素雅的妝容。
可這份素雅的妝容在易小天眼裡,就沒那麼可愛了。
反而是一種失落的情緒,包裹著易小天的身心。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晚他在實驗室里借酒消愁,發泄這段時間實驗失敗的那些腐敗情緒,可宿醉醒來,自己就露宿街頭了。
許久,自嘲般的笑了笑說道:「真是現實啊!」
不過,現在不是他說出一些不文雅語句的時候。
呼嘯而至的寒風已經快要把他凍僵了。
看了看周圍,發現這一片只有這個地方的牆角才是背風出。
他不禁的把自己的身子向牆角處縮了縮,以求這狹小的牆角能夠幫他抵擋一下這寒冷的北風。
可當他往牆角縮的時候,他一個不小心摸到了一些個硬邦邦的東西。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是人的腳,只是為什麼人的腳,簡直比冰還硬,比冰還冷啊?
習慣性的揉了揉頭上的頭髮。
可手拿到眼前的時候,他再一次的愣住了。
自己這隻手.……不像是自己的。
漆黑粗糙的手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手掌指尖部分,布滿了老繭。
就在這時,腦海里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感。
這疼痛突如其來,還帶著許多陌生的畫面,易小天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易小天又被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凍醒了。
雪后初晴,陽光直射在這一片潔白的世界上。
幾乎就在一瞬間,易小天就想到了熱力學基本定理,知道了為什麼自己會被凍醒了。
如果腦海里那些記憶沒錯的話,大概他是穿越了吧!
不過他現在,卻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東西。
一陣陣的寒風,不住的往他的懷裡灌去。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麼的話,自己說不定就會被這麼活生生的給凍死。
可就在他正準備起身活動一下凍僵身體的時候,易小天發現了一些異樣。
似乎他被什麼強有力的東西束縛住了。
小心的剝掉身邊厚厚的積雪,眼前這一幕讓他眼眶都濕潤了。
周圍三個,不到十一二歲的孩子,小心的把他護在了中間。
用自己的身體幫他抵擋住了,這呼嘯而至的寒風。
腦海中突然而至的記憶,讓他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擋在易小天前面,身材相對來說較為高大一些的是三兒,頭髮枯黃的是雷子,身材瘦小,腳有些跛的是小五兒。
在收容院的時候,同一批進來的人都是用數字一二三來命名。三兒和小五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但到了雷子的時候,他不願意叫四兒,他覺得這個名字不吉利。由於他依稀記得自己是雷雨天出身的,他給自己取了個名字-——雷雨。
而自己呢?由於年紀最小,很沒有人權的被他們叫做-——小六子。
他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不想成為一個圈養的器官發育器,組成了一個小團伙,從收容院逃了出來。
可是,逃出來容易,活下來,可就不容易。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外面的世界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
那些狡詐的人販子,兇殘的器官販子,滑溜的小偷,甚至還有同為流浪兒的傢伙.……
他們會時時刻刻用惡意的目光,打量著你,只要你露出一點虛弱,那麼第二天,哦不,甚至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我們的骨頭,就會被這些人渣給吃的一乾二淨。
我們將要直面這個社會最醜陋的一面。
儘管如此!
但人生若是沒有自由,我們情願死去。
——
幾個小時后,易小天小心的把他們的軀體小心的擺在了垃圾場的一角。
點燃了,擺放在他們身軀下面柴火。
紅彤彤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燒著。
莊嚴肅穆的易小天站在火焰前。
單手撫胸,低頭默哀著。
漫卷西風之下,火焰拉長了易小天的背影,寒風吹皺了他的衣襟,只剩下了一個孤獨的背影。
夜已經深了。
穿越而來的易小天,卻還徘徊在堆滿積雪,空寂無人的街道上,無處可去,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這時街面上,一家小店門前,那變幻不定的光色形成的廣告,吸引了易小天的目光,讓他入迷,使得他忘卻了自己單薄的衣物沒辦法抵擋的寒冷。
被那絢麗畫面震撼的易小天,不自覺的走到了了小店前。
咚,他的頭撞到了小店裡櫥窗的玻璃。
櫥窗里,他第一次看到了神秘的術式模型,流浪兒僅存的記憶告訴易小天,那些在廣告里飛天入地的人叫做術士,他們之所以能夠飛天入地,靠的就是這些術式模型。
已經在街上晃蕩一天他知道,從未有人把術式模型賣的如此便宜過,現在命運似乎把機會擺在了他的面前。
300歐迪,最便宜的術式模型僅僅售價三百歐迪。
300歐迪對於一般人來說也就是一天的零花錢,一瓶稍微貴一點的酒,甚至還只是有錢人打賞服務生的一個零頭罷了。
可就是這可憐巴巴的300歐迪,卻成為了橫隔在易小天心頭的一座大山。
根據流浪兒殘存的記憶,易小天知道,300歐迪他們這個團伙還是有的,但那是他們整個團伙全部身家,這是他們兩個月的生活費,這是能夠讓他們熬過這個寒冷冬夜救命錢。
可還沒來得及用,他們就……
但現在,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在易小天面前,他不想放過。
抬頭看了看天色。
易小天毫不猶豫的跑回秘密基地,掏出了自己的全部積蓄300歐迪,買了一個最便宜的術式模型——能量球術式模型。
術式模型到手的那一刻,他許下了一個夢想。
他發誓,他要成為一個術士。
也就在這一天,他來到了一個製作精神回復藥劑的黑工廠打工。他花了一年的時間,在各個車間晃悠,問人,看書,自學,用盡一切手段,去學習如何製作精神回復藥劑。
也就是這一年,他終於有了一筆小小的積蓄,1000歐迪。這一千歐迪。他全部都用來買了製作精神回復藥劑所需要的材料。經過系統的學習后,易小天知道一隻精神回復藥劑,在市場上的統一零售價是115歐迪,批發商進貨價是113歐迪,但鮮有人知道它的成本,卻僅僅只有105歐迪。
精神回復藥劑作為市面上消耗最快的藥劑之一,每一個術士都會製作,但知道其中差價的人並不多。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幾乎沒人回打這方面的主意。因為作為一種已經量產化了的藥劑,就算是一名大師級別的藥劑術士,一天下來也不過製作二三十隻而已,這還不夠自己製作這些藥劑的時候消耗的呢!
但就是這8歐迪的差價,對他來說,這就能讓他活下去。
他第一次只成功了6隻,幾乎虧掉了300歐迪,然而這卻讓他看到了希望。不過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在推銷自己產品的時候遇到了麻煩,幾乎沒有一個商家對他手裡那少的可憐的藥劑感興趣,就算是他動用以前的關係都沒用。
整整跑了一天,滴水未進,滴米未食,幾近虛脫的他拖著顫顫巍巍的雙腿,再一次來到了楊老的小店。
一百零八歐迪的收購價雖說比批發價要低,但就在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包裹著他,他終於感到自己以前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終於有時間去研究術式學了,買了最便宜的食物,剩餘的錢都買了材料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從此以後,他的生活,就穩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