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怒火滔滔
「快去找醫師過來!」姜還是老的辣,翟三千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雲裳眼含淚花,抽泣著點了點頭,連忙轉身邁開步子往醫師的住所跑去。
翟三千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段冕的身邊。
「再往前一步我要你的命!」段弈伸出手怒指著他,雙眼之中殺意盎然。
「如果我要害他的話不會等到現在!」翟三千絲毫不懼,一臉肅穆的說道。
段弈蹙緊了眉頭。
先前段冕說過翟三千幫過他,可是在礦場的時候他並沒有察覺到翟三千的氣息。
一念及此,段弈不由后怕起來。
看來段冕的猜測是對的,他肯定隱藏了實力,而且真實修為必然在我之上,要不然的話我不可能丁點察覺不到。
既然如此,他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想到這,段弈鬆開了手,收起了那殺氣騰騰的表情。
翟三千靠近段冕伸出手探了一下鼻息,神色凝重:「氣若遊絲,情況很遭,我先用靈氣護住他的筋脈,別讓任何人打擾我!」
說著,翟三千抱著段冕轉身進了屋子,鮮血滴濺一地。
段弈還沒來得及跟進去房門就重重的關上了,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上面殘留的鮮血還散發著溫度,段弈的牙關緊緊咬了起來,他猛地轉過身,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袁猛身上。
袁猛頓時臉色煞白,豆大的汗滴一顆顆的從額頭上滑落下來,他雙手撐在地上不斷的往後退。
「不關我的事……我沒有選擇,這是他逼我的……」
當袁猛和段弈的目光接觸的時候,他自以為堅不可摧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那絕非一雙人類可以擁有的雙眼,那雙眼來自野獸。
段弈一步步的向他逼近,渾身散發的殺意宛如實質一般化作大山朝他壓來。
「別殺我,別殺我…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袁猛是真的怕了,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顫抖起伏。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這裡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甚至那些剛回來準備休息的武丁也都跑了過來。
袁惜逢收到消息立即趕了過來:「段公子,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礦主,救我,救我」看到袁惜逢的瞬間,袁猛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吶喊了起來。
「閉嘴!」袁惜逢冷聲叱呵道。
他一眼就看到了段弈手上的血跡,他自然不認為袁猛可以傷到段弈,可是袁猛身上也並無外傷,那這血從何來?
最奇怪的是,地上的血跡一路蔓延到翟三千的屋子門前,可是二人都在屋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
猛然間,袁惜逢想到了什麼,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袁猛:「混賬,你……你傷了段二公子?」
「礦主,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你救救我,救救我……」袁猛抓著袁惜逢的褲腿淚眼汪汪的哀求道。
「你……」見袁猛沒有否認,袁惜逢臉色一沉,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對於現在的情況袁惜逢是始料未及,他知道袁猛和袁方舟的關係,也知道袁猛性子莽撞,所以在昨天晚上他才苦口婆心的開解了打半個時辰之久,本以為後者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誰知道……
這個時候,段弈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一句話都沒說,伸手掐住袁猛的脖子將其給拎了起來,高高舉起。
「嗚!!」
袁猛一句話都說不出了,臉色瞬間漲得血紅,布滿血絲的雙眼中是滾燙的眼淚,他在掙扎,在無聲的哀求,可段弈卻無動於衷,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段弈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想要立刻把這個人碎屍萬段的衝動,冷冷的瞧了袁惜逢一眼,遂轉過頭來問道:「是他讓你為昨天那個人報仇的嗎?」
聽聞此言,袁惜逢頓時瞳孔猛縮:「段公子,這絕非袁某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周遭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事到如今,他們也都猜到了是個什麼情況,一個個咬著牙怒火衝天的盯著袁猛,拳頭都快捏出水了,現在恐怕段弈放過袁猛,這些人也不會放過他。
該死的袁猛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傷了段二公子,現在段公子是興師問罪來了,怎麼辦,連礦主都要看他的臉色,如果他真的發起火來,不會把我們也都殺了吧?
「嗚嗚嗚……」
袁猛努力的想要表達什麼,只是喉嚨被死死的掐住,根本說不出話。
段弈咬了咬牙,耐著性子鬆開了手。
袁猛又一次摔在地上,一手捂著喉嚨一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著,眼淚都咳出來了,模樣凄慘。
「段公子,醫師來了,段二公子呢?」就在這時,雲裳匆匆趕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背著藥箱的白須老者。
「在屋裡,快進去」段弈指了指翟三千的屋子。
雲裳領著白須老者沖了進去。
段弈回過頭,低頭斜睨著袁猛,一腳踩在他身上,怒吼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袁猛嚇了一跳,哭喪著臉望著袁惜逢,哀求道:「礦主,救我!」
段弈重重的吸了口氣,冷聲道:「你成功的磨光了我所有的耐心」
話音落下,他抬腿就是一腳重重的踩在了袁猛的面門上。
那一剎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雙眼,手指裂縫中僅剩的視線被猩紅的鮮血填滿。
段弈渾身上下都濺滿了鮮血,此時此刻,他像是一頭獠牙畢露的野獸,也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他緩緩的轉過頭,冰冷如刀鋒的視線定格在袁惜逢的身上。
饒是袁惜逢的實力也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渾身打了個寒顫。
這個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生平數十載他自詡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種可怕的眼神的確是他第一次見到。
周遭的一干人等全都往後挪動。
他們雖然都姓袁,不過和袁府並無半點血緣關係,二者之間只是單純的雇傭關係,只不過在簽訂契約的時候改了個姓名而已,現在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們恨不得立即和袁府劃清界限。
「段公子,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絕對與我袁某無關」袁惜逢連忙解釋道。
段弈充耳不聞,一點點的向他靠近著。
袁惜逢一邊後退一邊解釋:「段公子,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給二位一個交代」
段弈依舊在向前邁著步子。
「段公子,你相信我,我袁惜逢絕對不是那種背地裡捅刀子的小人」
段弈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漠。
袁惜逢拼了命的在解釋:「段公子……」
段弈的眼神卻依舊飽含殺意。
「段公子你聽我說,就算我心懷鬼胎,也不可能叫我自己府上的人動手,那不是自掘墳墓嗎?」情急之下袁惜逢大喊出聲。
段弈的腳步猛地停住了,神色也緩和了許多,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袁惜逢如蒙大赦的鬆了口氣,後背已經被汗水滲透,一顆心早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他現在開始後悔當初段弈選擇了他。
這時,段弈抬起頭,環顧四周,擲地有聲的大喝道:「在我弟弟沒有醒過來之前,所有人不準離開袁府半步,違者,死無全屍!」
說罷,他身影一動小時在了原地,化作一道道殘影奔向翟三千的屋子。
所有人都長長的鬆了口氣,可是很快,一個個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誰都看得出來,危機還沒有徹底解除,只是暫時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