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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以寡敵眾

  這些人實力最差的也是納氣境六品,並且各自手中持握的刀劍也儘是不凡,這些兵器都是出自翟三千之手,最低的品級也在黃階六品之上,最高的則是玄階八品。


  黃階兵器可儲蓄少量靈氣,武者戰鬥時若是靈氣枯竭可直接從兵器中調配,這樣一來,武者的耐力大幅度提升。玄階兵器則能將儲蓄在兵器中的靈氣直接外放,形成劍(刀)氣,如先前那那兩位納氣境六品的武者戰鬥時一般,二人都持著玄階兵器,最後一招便是由劍氣配合武技形成的攻擊,殺傷力巨大。


  「得罪了!」


  十三人紛紛作揖,畢竟都知道這只是一場試探,該有的禮節還是必須到位。


  「別磨蹭了,如果我先動手的話,你們的結果會更慘!」段弈活動著肢體,懶散的回答道。


  好大的口氣!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皆是不豫。


  「那就別怪我們以眾欺寡了,兄弟們,上!」修為最高的一人抽出佩劍,大喝。


  話音落下,他周身靈氣盤旋,納氣境八品的實力爆發出來,蹬蹬兩步,以闊踩流星之勢沖了上去。


  這傢伙名為袁方舟,是袁府武丁中實力最強者,袁惜逢手下兩座鐵礦其中有一座就是他在打理,可想而知他在袁府的地位和實力。


  見他打頭陣,眾人紛紛抽出兵器,怒吼著沖了上去。


  練武場上靈氣涌動,戰意翻滾。


  袁方舟三步之後凌空躍起,整個人以一種極其炫麗的方式踏自空中,然後倒身向下,他眼神堅毅,一出手便使出了渾身力氣,毫不保留,一劍刺向段弈的天靈感,劍尖劃破空氣,劍氣凝聚在劍尖出,如同灼眼的火焰,空氣變得氤氳,漸漸被蒸發。


  在此同時,另外十二個後來者也不甘示弱的發起了攻擊,十三把劍從四面八方刺向段弈,密密麻麻的攻擊如同一個大鐘一樣密不透風的將段弈給籠罩了起來。


  練武場下,所有人眼放異彩,瞳孔深處還有濃濃的自豪。


  看到這一幕,段冕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呢喃道:「這似乎是一個劍陣」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夠袁惜逢聽見。


  袁惜逢道:「段公子果然見識過人,不錯,這正是我們袁府的蒼鍾劍陣!」


  見識過人?


  不過就是聽燚叔說過一兩句罷了。


  心中如是想著,段冕嘴上卻應道:「原來如此!」


  這一上來便使出了看家的劍陣,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大意啊。


  正是此時,一個僕人匆匆來報:「礦主,州主大人和茅礦主來了!」


  聞得此言,段冕笑而不語。


  袁惜逢的眉頭卻是緊蹙了起來,一晃眼,他就看到了已經站在庭院門口處的兩撥人,為首的兩人赫然便是州主和茅罡。


  遠遠地那二人也望向了他。


  三人對視,彼此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袁惜逢沒有要請他們入座的意思,那二人也沒有要走過來跟東道主打個招呼的意思,三人短暫的對視之後,目光再度投向了練武場上。


  「這就是他燚叔口中所說的劍陣吧?」段弈饒有興緻的瞧著這蒼鍾劍陣,似乎全然忘記了站在這劍陣中央的正是他自己。


  這傢伙的狂妄真是一點不減啊!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段冕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傢伙在森林裡就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萬獸之王,狂妄無邊,本以為他給自己改了一個名字後會真的收斂低調,沒想到還是這個德行。


  也對,這鐵州對他而言不就是另外一個森林嗎?


  根本毫無挑戰,他的存在就是鶴立雞群,自然稱王稱霸,何來低調收斂呢。


  段冕忽然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成長是需要歷練的,是需要磨難與挫折的,段弈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能得到歷練嗎?

  而呆在段弈身邊有他庇護的自己又能得到什麼歷練呢?


  稚嫩白凈的臉上忽然浮現出凝重的神色。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事實上眨眼時間,密密麻麻的攻擊已經距離段弈不足兩公分的距離,甚至頭頂懸著的那一柄劍已經碰到了他的頭髮。


  這個時候,段弈終於收起了所有的懶散和隨意,他的瞳孔忽然一變,一絲隱晦的暗金色光華掠過,生靈境的氣勢如同火山一般爆發,雄渾的靈氣就像是厚重的大山般壓來。


  他豁然伸出手,以天王托塔的姿態悍然接住了那快要刺入他天靈蓋的長劍。


  袁方舟納氣境八品的全力一擊,加上玄階兵器相輔,竟然難以寸進分毫,他的臉色如霜打的茄子一樣難看到了極點。


  在此同時,段弈狠狠的一跺腳,恐怖的靈氣自他為圓心呈圓弧狀三百六十度的炸開,直接將他身邊的那些人給震飛了去,青石板築成的練武場開始龜裂,巨大的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蔓延開來。


  砰砰砰!!


  沉悶的落地聲響起,十二人七扭八歪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兵器早早不知丟向了何處,每個人的臉色都蒼白之極,顯然已身負重傷,沒了再戰之力。


  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的足以塞下一顆雞蛋。


  一抬手一跺腳,竟然就輕而易舉的粉碎了蒼鍾劍陣,這到底是什麼實力啊?


  他們知道生靈境,甚至還知道生靈境之上的破凡境,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生靈境的實力恐怖到了這個地步。


  「當真是匪夷所思啊!」場下的州主捻著仁丹胡,眯縫眼中聚集起光芒。


  「的確可怕!」肥頭大耳的茅罡同樣忍不住咂舌。


  戰況未完,段弈還保持著那個天王托塔的姿勢,單手和那鋒利不凡的玄階兵器硬抗。


  袁方舟已經懵了,剛才那一跺腳的威勢讓他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直到他感覺身上一涼,低頭看去,駭然發現段弈正抬頭看著他,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袁方舟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出頭鳥,是會被打的!」段弈悠悠張嘴,輕飄飄的幾個字傳了出來。


  袁方舟心生退意,毫不遲疑,就要收劍撤退。


  可奇怪的是,任憑他怎麼使勁兒,卻半步都退不得。


  順著劍身望去他才看見段弈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變換了手勢,原本是手心向上托著的,現在卻改成了握姿。


  他用手掌握住了鋒利的玄階長劍,而且毫髮無損。


  這就是生靈境強者的實力嗎,不僅有取之不竭的靈氣,肉體也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


  袁方舟瞳孔猛縮,連忙轉頭望向高處的袁惜逢求救,可卻見後者一臉錯愕失神,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他頓時心如死灰。


  段弈嘴角掀起了一絲邪魅的弧度,一用力將袁方舟給扯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布滿裂痕的練武場上,頓時口吐鮮血。


  迎著風,那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影在傷痕纍纍的練武場上傲然而立,他的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眼神是一種不以為然的斜睨。


  「我輸了!」袁方舟艱難的撐起身子。


  段弈低頭瞧著他:「你知道在我們家鄉,輸,意味著什麼嗎?」


  袁方舟抹掉嘴上的鮮血,抬起頭,望著段弈,疑惑不解。


  段弈笑而不語,右腳緩緩的抬了起來。


  是要我跪地求饒嗎?


  袁方舟如是想著,不由氣紅了臉,心一橫咬著牙轉過了身,掙扎著慢慢要站起來,這是袁府,他確信這個人再怎麼厲害也不敢亂來。


  可是下一秒,砰地一聲響起,鮮血四濺,他的下半身整個失去了直覺。


  「住手!!」袁惜逢終於是回過了神,見到這一幕,痛心疾首的大喊。


  他看見了什麼?

  他看見的,除了袁方舟之外,所有人都看見了。


  他們看見段弈抬起腳直接將袁方舟的兩隻腿給踩碎了,兩條腿在一眨眼就變成了血肉碎末,就像是一腳踩破了一個水氣球一樣。


  袁方舟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下半身鮮血狂涌,他不敢置信的扭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剛一抬頭,一個沾滿鮮血的靴底在他眼中迅速放大,下一秒,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在我的家鄉,輸,意味著……屍……骨……無……存……」


  段弈低著頭冷冷的瞧著腳底那一灘血泥,臉色變得肅然起來,充滿殺意的聲音從他空中一字一句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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