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爭相拉攏
鏘鏘鏘!
三人紛紛抽出佩劍,劍身筆直,鋒芒畢露。最奇異的是劍身深處布滿了紋路,那些紋路就像是經脈骨骼似的置於劍身之中,且劍刃處有深色液體流淌,三柄利劍一經出現,整個氣氛忽然一變。
劍脈,劍骨……劍髓!
所有人的心臟狠狠的跳動著,這是真正的地階兵器啊。
器有脈則為黃階兵器,器有骨則為玄階兵器,器有髓則為地階兵器,器有魂則為天階兵器,器有胎則為神兵,器有靈則為聖兵,至於器有心那是傳說中的東西,稱之為——靈兵。
俗話說鑄脈生骨,鑄髓生魂,鑄胎生靈,至於鑄心,那是傳說中的故事,許久許久都沒有出現過,唯一出現的一次據說是千年之前,為兵尊者所鑄,只是後來下落不明。
鑄有器髓,擁有自主戰鬥能力,武者可脫手而戰,若擁有多把地階兵器,戰鬥時,武者幾乎不用出手,幾把兵器就能耗死對方。
言歸正傳。
三個生靈境的強者,且都配著地階兵器,這一戰足以讓所有人挪不開眼。
二話不說,三人同時揮劍,劍氣洶湧,如長龍踏來,縱橫交錯時發出驚天巨響,氣浪掀開,所有人齊齊倒退。
三人卻是不動如松的站在原地,冷眼瞧著對方,渾身戰意澎湃,衣袂飛舞。
「好可怕的力量!」
「生靈境的實力加上已經生出劍髓的地階兵器,當真如虎添翼!」
「他們仨現在恐怕都有對戰生靈境一品的實力!」
周遭那些零散的武者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聲音很輕。
眾人議論見,三人一揮手,三柄長劍脫手而出,高空中交錯碰撞,火星四濺,氣勢洶湧。
「脫手而戰,當真是地階兵器啊!」
「太精彩了!」
「真是神奇,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地階兵器之間的爭鬥呢!」
說話間,鏘鏘聲不絕於耳,持續數十息卻斗得旗鼓相當,不多時,三柄長劍歸於三人手中,三人眼神一變,腳步橫挪,做好了再次交手的打算。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咳突兀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起吸引了過去,頓時眉目一跳,神色一驚。
不遠處,那一身狼狽的壯漢睜開了眼,捂著胸口一陣咳嗽,或許是察覺到周圍的異常,他抬頭望來,睜大了眼瞳,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忽然間他仰天大笑起來:「出來了,真的出來了,哈哈哈……」
放聲大笑間他站了起來沖向離他最近的一個武者,那是州主府的人也是剛才把他從深坑之中抬起來的那個。
那納氣境七品的男子下意識的就往後退去,可是壯漢的速度很快,眨眼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還沒等那人作出任何的反應,壯漢對著他一頓搓捏,手在動嘴也在不停不休的嘀咕:「是人,真的是人,是跟那傢伙一樣的人,哈哈哈……」
話到最後又是一陣仰天狂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們從來沒見過任何強者像他這般失態。
還有他這話說得也太奇怪了,難道他自己不是人嗎?
至於那個州主府的武者則滿頭黑線。
剛才他只感覺一道高大得足以令人窒息的身影擋在面前,他以為對方會對他出手,可沒想到卻是做出了這樣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舉動。
忽然間,壯漢想到了什麼,笑聲嘎然而止,舉目四下望去,很快鎖定還在昏迷的少年,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立即趕了過去。
俯身蹲下,他第一時間查看少年的命息,感覺到後者呼吸均勻後放鬆了口氣。
壯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狠狠的吸了口氣,這一吸氣,頓時喜上眉梢:「他燚叔說得果然沒錯,外界的靈氣竟然如此充裕!」
這個時候,身材矮小的州主畢恭畢敬的來到他面前,諂媚笑道:「這位兄台,小的是這鐵州的州主,兄台二人遠道而來,不如去在下的府上休息休息,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壯漢低著頭斜著眼睨視州主,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他手中緊握的佩劍上。
州主頓時覺得自己大意了,連忙將劍收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
見此,壯漢才緩緩的收回了目光,卻未置可否。
他在思考這個剛突破生靈鏡不到半年的矮胖子說這話到底是什麼目的。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茅崗和袁惜逢快步走了上來,在此之間他們已經將佩劍給收了起來。
「兄台,在下府中奇珍異物應有盡有,兄台若不嫌棄的話可去參觀一二,到時候若是瞧得上哪件寶貝,在下絕不吝嗇,直接贈予兄台,不知兄台有興緻否?」茅崗笑呵呵的說道。
袁惜逢皺了皺眉,不甘示弱的說:「兄台,咱明人不說暗話,你若是去我袁府當座上賓,我袁惜逢願意拿出四分之一的鐵礦贈予兄台!」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所有人都忍不住呼吸加劇。
四分之一的鐵礦?
那等於分出了自己四分之一的家產給他啊,這袁惜逢是瘋了嗎?
州主和茅崗倆人齊齊回頭死死的等著袁惜逢,後者卻是將腦袋轉向一邊,理也不理。
聽到這些話,壯漢算是有些眉目了,嘴角緩緩上揚。
這不就跟森林裡那些實力低微的妖獸想法設法的討好他想依附在他腳下是一個道理嗎?
找一個大樹乘涼,想法不錯,可不是每棵大樹都願意有人坐在自己的樹根上乘涼的。
他段弈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
可轉念一想,現在人生地不熟的,他和段冕能往哪走,最好的辦法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熟悉一下環境吧。
這時,他才有興緻打量起剛才說話的那三人。
周圍這麼多人,這三人的修為是最高的,看來得從這三個當中選一個。
段弈的目光依次從州主,茅崗,袁惜逢三人身上掃過。
「不行,這傢伙太矮了,長得跟黃鼠狼似的,賊眉鼠眼的!」
「這傢伙又太胖了,不行不行!」
「這個還將就,煉體階段應該下過苦功,看周圍剛剛的反應,他開的條件貌似也是最好的,就他了!」
打定主意,段弈將昏迷不醒的段冕抱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後者身上那遍布塵土的黑袍上抖落下些許塵埃,沒人發現上面綉著的那柄火紅長劍輕輕顫了顫。
「我的能量已經嚴重透支,需要時間和礦精來恢復,不會太長,這段時間你幫我照顧好他!」一道虛弱的聲音傳入段弈耳中。
段弈的神色立即變得肅穆起來,不敢猶豫,連忙應是:「你放心,我會的!」
再沒有回應響起。
段弈猜測前者多半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轉過身,見所有人神色古怪的看著他,段弈愕然。
也不怪旁人,畢竟他剛才的作為在外人看來只是自言自語。
輕咳了一聲,段弈也懶得解釋,淡淡的撇了袁惜逢一眼:「帶路!」
所有人不敢置信。
袁惜逢卻是受寵若驚。
雖然在意料之外,不過卻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的條件是最豐厚的。
「來了來了,兄台這邊請!」袁惜逢跟了上去,臨走之際回過頭看著州主和茅崗,欲言又止,聳肩一笑,不過這笑容卻含義頗深。
州主和茅崗狠狠的捏緊了拳頭。
任他倆抓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那壯漢沒有選他們的主要原因不是他們的條件不夠吸引人,而是他倆的外形實在不招人待見。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選擇標準。
畢竟他剛從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出來,一下子又見到這麼多人,他尚未弄清楚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也並不很清楚對方仨開出的條件具體都代表著什麼,他做的選擇主要是憑著第一眼的感覺,其他的條件對目前的他而言倒不如這個重要。
袁惜逢走在最前方帶路,五十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袁府武者跟在後面,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留下州主和茅崗倆人在原地一臉嫉妒。
「走!」不多時,州主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緊接著茅崗也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帶著一票人離開了。
此處落幕,周遭的武者們也開始漸漸離去。
風靜了,夜深了,一切恢復原狀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地面那巨大的深坑卻好像在不甘的吶喊著,這夜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