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道路
冰冷的感覺自身下席捲而來，在心中不斷蕩漾。
「這裡···是哪裡？」
失去的意識漸漸回歸，隨著身體的感覺回歸掌控，阿厄瓦德猛的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心有餘悸的神情。
但是在睜開眼睛之後，他卻愣住了。
眼前並不是想象中藍星上的場景，也不是熟悉的星空，而是一個未知的地點。
在遠處，一個個輪迴者穿梭在街道之中，繁華的大道顯得很熱鬧，一片繁華鼎盛之景象。
而這些行走在這裡的人，也令阿厄瓦德愣住。
在他的感應下，此時走在這片空間中的沒有一個是平凡人，全都是強大的超凡者，其中甚至連四級的超凡者也不在少數。
偶爾還有一些身上瀰漫著迷糊的行人在此走過，身上籠罩著一片迷霧，不但實力不可見，就連樣貌也被遮蔽，顯得極為神秘。
這樣的人在這裡並不在少數，沒有引起周圍任何一個行人的注意。
但這樣的表現，卻令阿厄瓦德感到有些不安。
因為他發現，以他如今五級極限的實力，仍然看不穿這些人的手段，僅僅只能看見一團迷糊在這裡行走著。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自覺，他喃喃自語，腦海中不由想到了此前的場景。
遺迹破碎，曾經的無敵皇者復甦，引來了神的襲擊。
就但他以為自己必然要與藍星一同陪葬時，情況卻又有所改變。
一顆古老的世界樹出現，展露出無上偉力，不但護住了藍星，更是一擊之下泯滅無數星河，將神擊殺。
就在他回想之時，在周圍，一股宏大的意識突然降臨，將一些訊息灌輸到他的腦海之中。
「主神···空間？」
這一刻，感受著腦海中的龐大訊息，阿厄瓦德不由呆住了。
·········
而在另一邊，在主神空間的低沉，一場交談正在開始。
遼闊的空間之中憑空顯化出一片星辰，在星辰圍繞的中心，亞帝斯端坐其中，捧起一杯茶水。
紫色的世界源力化為一杯茶水，濃縮於其中，被亞帝斯直接喝下。
這奢侈的行為，令對面坐著的那人不由臉角抽搐，被亞帝斯這敗家的行為弄得無比彆扭。
「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恢復的如何？」
看著對方的人，亞帝斯慢慢抬起頭，笑著開口道。
在他對面，一個身材高大，長著三隻尖角的龐大身影在那裡端坐著，正是此前被亞帝斯帶到主神空間的黎人皇。
此時，聽到亞帝斯的話，黎人皇的嘴角抽了抽：「你那麼多的本源灌下來，我一個皇級，哪怕受了再重的傷，恐怖也要復原吧。」
「那就好。」亞帝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在之前，為了恢復黎人皇的傷勢，亞帝斯一口氣將大量世界源力灌注下來，直接耗費了大量寶貴的世界源力令其加速痊癒。
拖這種奢侈的福，原本需要數萬年才能恢復的傷勢，在短短數天之內就已然痊癒。
亞帝斯不再說話，場景一時安靜了下來。
但是這種沉默，無疑卻令黎人皇感到極為不自在。
於是，他主動打破了沉默：「你耗費了這麼大的代價讓我痊癒，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你覺得呢？」亞帝斯反問。
「我不知道。」黎人皇搖了搖頭：「我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對你而言卻並不算什麼，不值得你耗費這麼大的力氣。」
的確，六級極限的實力，的確很強，在某種程度上與七級也只差一步了。
但是這一步，卻不是那麼容易踏過去了。在這個宇宙，宇宙本源的碎片早已被最初的諸神瓜分，遠遠不是後來者所能覬覦的。
更不用說，哪怕是真正的神級，在亞帝斯面前恐怕也不算什麼。
畢竟，他可是親眼看著亞帝斯幹掉了一位神。
「不用這麼說，你的實力，哪怕在整個多元宇宙之間，也算是不錯的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亞帝斯突然嘆息。
「跟我來吧。」他起身，身影在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在身後，黎人皇沒有絲毫猶豫，緊跟在亞帝斯的身後。
感受著亞帝斯的意志，主神空間閃過一道微光，將兩人接引出去。
在下一刻，他們降臨到精神之海中。
一片片風暴在精神之海中肆虐，在這個世界之中，無盡的星辰正在閃爍著，散發著不同的光輝。
「這裡是？」看著眼前的場景，黎人皇面色震驚：「精神之海？」
「這裡是一方宇宙的底層，是世界的精神所在，同樣也是最接近本源的地方。」
亞帝斯看著眼前呼嘯的精神還，平靜的開口：「如果說物質宇宙是由物質所構成的主體，那麼這裡便是這個宇宙的精神之所在。」
「這裡是宇宙的本源，也是萬物的意念與死亡歸宿，物質與精神在此不斷交流，形成了整個宇宙的脈絡。」
亞帝斯輕輕伸手，將一顆星辰抓到手掌之中。
這是一顆虛幻的星辰，上面僅僅蘊含著少許的精神與靈魂力量，並不具備完善的世界法則與循環。
一股世界之力緩緩升騰，在亞帝斯的身上，世界的氣息在不斷瀰漫，一股紫色的源力隨著他的心意灌注在這顆虛幻的星辰之中。
在世界源力的灌注幫助下，這顆虛幻的星辰開始起了變化。
在其內，大量的生命開始變得飽滿，一根根不斷交織著的世界線開始變得複雜，直到形成一個獨特的核心。
在一瞬間，這個虛幻的世界獲得了原本需要無數年才能積蓄足夠的力量，在一瞬間變得飽滿與充實，甚至開始緩慢向著真實世界轉化著。
但是，世界本身粗略的法則困擾著世界的進階，單薄的法則不足以支持一個完善的世界，強行進階，只會令世界崩潰而亡。
亞帝斯手指一動，輕輕一揮。
在他身上，世界樹的氣息開始湧現，大量的世界法則互相交織著，湧入了這個虛幻的世界之中。
在一瞬間，虛幻的世界發出一聲輕鳴，原本單調的法則在亞帝斯的幫助之下快速完善著，最終擴散到整個世界之中。
這個過程，就相當於人的骨架成長，只有骨架厚實，才能支撐起軀體的不斷成長。
小世界快速擴大著，在一瞬間，世界跨越了原本千萬年計的過程，開始了第一次進階。
在精神之海中，恐怖的波動開始產生，感受著世界進階的波動，精神海開始自發牽引出底層混沌世界的力量，開始自發為新生的世界進行洗禮。
感受著這一切，亞帝斯揮了揮手，手中的世界被他送到了風暴的中央，接受著混沌世界的洗禮。
狂暴的源力在瀰漫著，來自混沌世界的力量在暴動，瘋狂的湧入世界之中。
世界在不斷輕鳴，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這個洗禮的過程，整個世界都開始不斷顫抖，甚至崩毀。
「這就是一個世界誕生的過程，不論是哪個宇宙都是類似。」
亞帝斯看著那個在源力中央不斷顫抖的世界，臉色平靜：「在世界晉陞的過程中，混沌世界的源力會被牽引而來，為晉陞的世界灌輸力量。」
「世界的積蓄越是厚實，所能獲得的力量也就越多。但是一旦撐不過這個過程，就會產生不可預知的過程，哪怕最終避免了毀滅的結局，也會令世界倒退。」
他的話音剛落，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
一個虛幻的世界在混沌力量的洗禮之下開始不斷變遷，世界中的一切萬物都在吸取著來自混沌世界的龐大源力，快速轉化著。
世界法則不斷凝實與完善，交織成一個世界的法網，而在其中央，一個世界的意志開始初步誕生。
等到這一切達到一個巔峰之時，這個世界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顫抖聲，而後所有的一切直接崩潰。
萬物毀滅，法則崩潰，初生的世界意識直接泯滅，一個世界就此消失於此地，沒能撐過這一場洗禮。
「而這個，也是我所選擇的道路。」
看著身前的世界在混沌源力的沖刷下綻放出無盡繁華的煙火，亞帝斯心中無悲無喜，只是靜靜的說著。
「你的道路？」
在一旁，全程看著世界生滅的這一過程，黎人皇高大的背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冒出了汗水，心中的情緒不斷交織著，顯得極為複雜。
他聽著亞帝斯的話，勉強轉身，有些疑惑的反問道。
「請和我來。」亞帝斯沒有多說，只是回身笑道。
隨著他們繼續向前行進，一個個世界在他們的眼中不斷劃過。
一個個世界不斷誕生與毀滅，在此地形成了一個壯闊的景象。
前方，一點青色漸漸出現，一片宏大的場景浮現於眼前。
一顆古老的世界樹靜靜佇立在精神之海中，其軀體無比高大，每一個葉片都有一個世界般大小。它靜靜佇立，枝條微動，彷彿支撐起了無數世界，庇佑了無數生靈。
無數世界在此衍生，無盡的生靈在此繁衍與死亡，在世界樹的身軀之上銘刻下一個個烙印。
「這就是···你的本體么？」
看著這顆古樹，哪怕黎人皇心中早有心理準備，此時心中也不由獃滯，看著那顆散發著古老與世界氣息的世界古樹，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