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親愛的鬼王大人十三
化身泰迪的鬼王完全寸步不離地跟著杜九,幾乎打算常駐在他的身上,並且無時無刻不處在發情狀態,彷彿積攢了數千年的*在這一朝釋放,簡直可怕。
杜九不擔心怎麼解決長春絲的問題了,開始擔心他能不能活著撐到劇情結局,萬一中途就x盡人亡怎麼辦?
這要傳出去,絕對會成為業界慘案,人人笑話。
於是在鬼王想要得寸進尺時,他趁機提出了約法三章,達成了十天一次的協議,完美解決了長春絲的問題。
杜九給自己的機智點了三十二個贊。
他專門請假休息了兩天調整,沒辦法,以現在這個樣子去警局,絕對會被懷疑是不是嗑藥了。
還好這副身體確實陽氣旺盛,若換成普通人,只怕得休養半個月才能緩過來。
鬼王卻相反,消耗能力也要跟他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之前天打雷劈沒有現在嚴重都要去沉睡一個月,這一回卻死活不離開,除了契約限制必須待在喬年年身邊的幾個小時外,其餘時間完全扒著杜九不放。
杜九很無奈,差點沒繃住,背後趴著一隻鬼,幹什麼都不對勁。
而他就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了男配三號。
從上個星期起,城市裡開始接二連三發生兇殺案,男女老少都有,死狀凄慘。因為兇殺案遍布城市各處,東一起西一件,也沒有時間規律,所以起初並沒有被聯繫到一起,等後來出事的越來越多,甚至有不少處在灰色地帶的人陸續失蹤,才被整合起來送到了專案組。
杜九看完資料,立刻帶著林千跟阮清去探查最近一次的兇殺案現場。
最後一案發生在附近的一所高中,死者是一名高三女生,因為死狀詭異,學校對外口徑說因為壓力太大自殺身亡。
屍體是在學校食堂後面一座廢棄建築里被發現的,發現屍體的是死者的同學。
「據說是幾個周末留校的學生,一起約好玩恐怖探秘遊戲,中途被嚇到分散開,兩個躲去了樓頂,一個扭了腳藏在了桌子下面,唯有死者留在了原地,等他們緩過來出來找人,結果……」林千指著地上畫出來的印記說。
阮清補充說:「這裡原本是理化實驗樓,後來建了新的,學校打算把這裡拆掉,將前面的食堂擴大修建,誰知道出了這種事。」
「現在這些學生,膽子也真是大,什麼不好玩玩這些……」林千搖了搖頭,一臉可惜。
他看了眼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杜九,壓低聲悄悄問:「頭兒,你說會不會是那個?」自從知道了鬼神的存在,他看類似這種的案子,總會不自覺往那方面去想。
杜九正在跟鬼王探討:「還能看到在這裡死去的那個女孩的鬼魂嗎?」
鬼王歪歪斜斜扒在他的身上,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幽冷的氣息打在他的耳畔:「不能,不是每個人死了都會變成鬼,她已經被鬼差帶走了。」
杜九蹙眉環顧四周一眼:「那有沒有可能是鬼怪作祟?」
鬼王抬了抬眼皮,似乎在查探,過了幾秒,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臉上的神情收斂,慢慢直起了身。
杜九正要開口詢問,林千插過了話,他朝他搖搖頭:「不好說。」
林千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頭皮一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哎嘿。」突然門口傳來一道清亮的男聲,帶著笑意,「各位下午好!」
杜九應聲瞧去,只見一個一身休閑打扮的男子站在門口朝他們揮手,頭上反扣著一頂紅色棒球帽,脖子上掛著紅色耳機,頭髮染成了淡金色,帥氣非常,乍瞧去好像剛從舞台上下來的偶像明星。
「你是……」杜九問,心裡卻已猜出了是誰。
男三號余多。
「您就是嚴隊吧。」男子笑著上前兩步,非常有禮貌地朝杜九伸出手,「你好,我叫余多,就是多餘的那個余多。」
杜九回握,等他解釋。
余多收回手,從兜里掏出一個摺疊成兩半的文件,遞給他,笑眯眯說:「嚴隊辛苦,從現在起這起案子就由我接手了。」
杜九打開一看,果然跟他所知道的劇情一樣,是領導特批的交接手續,附帶一張證件:特別維護部門一組組長余多。
因為鬼王他已經知道了靈異的存在,所以並沒有感到多麼驚訝,一目十行看完文件,淡淡道:「既然如此,這裡交給你了。」
「爽快!」余多打了個響指,目光一轉忽然在杜九肩頭頓住,眉頭一點一點皺起,臉色也變得嚴肅。
杜九見狀轉頭朝林千比了個手勢,讓他先帶了阮清出去。
「鬼王?!」余多瞄了一眼手錶上的數值,這靈壓,是鬼王沒錯。
他看向杜九,目光暗含警惕:「你可知道你身後那個是什麼?」
杜九正要開口,鬼王忽然拔高一截,從背後將他整個人圈住,一揮衣袖瞬間將余多掀飛,冷斥:「滾開!」
余多半空一個迴轉,雙腳在牆壁上一踩,借力維持平衡落地,手腕一翻,手裡出現了一把赤紅泛著光的短劍。
「陰凡有別,你既已成王,我勸你速回陰界修鍊,莫要留戀凡世。」
「聒噪。」鬼王臉色冰冷,伸出手指朝前一點,一團黑色的煙霧朝余多飄去。
余多手持短劍往前一檔,形成紅色光罩擋住了煙霧,不過黑霧很快侵蝕著光罩,堅持不了多久,他目光一轉,落到杜九身上。
「人鬼有別,嚴隊是要站在鬼怪一邊?」
杜九正看特效看得津津有味,驟然被點名,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他回頭給了鬼王一個冷眼,鬼王不甘不願收回了手段。
「我討厭他,他身上的味道讓我不舒服。」
杜九朝余多道:「抱歉,他不是有意的。」
余多收了劍,目光在一人一鬼之間游移。
「他是我的!」鬼王瞪他,攬著杜九的手臂緊了緊。
「你們……」余多恍然明白過來,一把將頭上的帽子扶正,對著杜九說,「你跟他結了血契?」說完皺起眉,「不對,你身上……」
杜九搖頭:「沒有,跟他結契的不是我。」
「你……是自願還是……」余多試探問。
杜九頓了頓,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轉而問他:「有哪裡不對嗎?」
他是有意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阻止鬼王的,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余多這類人,他很想知道余多跟鬼王誰比較強,或者說想看看余多能不能制住鬼王,但顯然不能。
他雖然對鬼王不反感甚至有了淡淡的好感,但畢竟人鬼殊途,加上之前那次*的後遺症,心裡不可能沒有擔憂。
他對這方面了解的太少,鬼王說的他總覺得不能全信,今天恰好碰上專業人士,可以讓他幫忙解惑。
余多對上他的目光,瞭然,道:「你的體質算是比較特殊,屬於至陽之身,而鬼王屬至陰,至陽對上至陰,不用我說你也懂吧。」
杜九頷首。這個系統已經跟他解釋過,他懂。
「不過也正因為你體質至陽,短期內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長此以往下去……」余多瞥了一眼鬼王,「平衡一旦打破,你們之間總有一方會受傷,要麼你因為陰氣侵蝕,身體迅速虧空最後咔——」他比了個死去的手勢,「要麼他被你的陽氣灼傷,慢慢虛弱,最後嘭——消失。」
杜九回頭看了眼鬼王,他雖然滿臉不高興,但沒有反駁。
「那——」
「我不知道。」余多顯然明白他想問什麼,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你們這種情況我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吧,你等我回去翻翻資料,等我查到會去找你。」
「謝謝。」杜九跟他交換了聯繫方式。
「不打攪你辦事,我先走了,希望下次見面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余多覷了眼對他冷眼的鬼王,壓了壓帽檐,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杜九:「那個……」
杜九回頭,疑惑。
余多頓了頓,還是開口:「美人魚的故事你知道吧,美人魚用聲音換取了兩條腿,『當她開始行走,她的腳像是踩在鋒利的刀尖上』,他——」他指了指鬼王,「現在也一樣,鬼屬陰,最怕的就是陽,哪怕鬼王也不例外,他碰觸你就好比美人魚在陸地上行走。」
杜九一臉驚愕地看向鬼王。
鬼王嗖的縮迴環抱他的手,錯開他的目光,臉上浮起慌亂之色,結結巴巴:「沒、不是、沒有……」
杜九盯著他看了幾秒,收回視線,朝余多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
他一路沉默出了學校,車開走出一段距離,才找了個僻靜處停下來,看向委委屈屈縮在後座的鬼王,拍拍身邊的副座:「坐過來。」
鬼王頓時如蒙大赦,飛速在他旁邊乖乖坐好。
杜九看著他,抿了抿唇:「為什麼要這麼做?」
鬼王忐忑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並不是生氣,鬆了口氣,道:「你說哪個?親近你還是瞞著你?親近你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你別聽剛剛那個黃毛亂說,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我是鬼王,豈是那些小鬼能相提並論的。至於瞞著你……」他朝前湊了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錯了,以後絕對不會瞞你,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喜歡我?」杜九想伸手讓他靠後,即將觸到他時卻驀然頓住,「有多喜歡我?」
有多喜歡?
鬼王思索了兩秒,手放到心口處,一陣微光閃過,落出一塊黑色圓形石頭,他將它放到杜九手裡:「這個給你,這是我的魂核,摔碎它我就會灰飛煙滅,我把它送給你。」
杜九對上他晶亮的黑眸,感受著手心冰涼的觸感,心頭一震,封閉的空間里,他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用力跳了兩下。
撲通——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