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怪老頭
將近兩個小時後，蘇凡終於排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看到之前跟他聊了許多的那個女人滿臉喜色走出診所，蘇凡知道，裏麵那老頭肯定沒有收這女人一分錢。
蘇凡快速的撩開門口的簾子走進去，終於見到了他等待已久的這個老頭。
老頭看上去大概六十左右，但蘇凡知道，這老頭的實際年紀肯定不止六十！他的頭上看不到一絲白發，臉色也異常紅潤，完全不像是老人應該有的狀態。
最讓人奇異的是他的那雙眼睛，不知道是故意半眯起眼睛，還是他的眼睛本來就很小，蘇凡感覺，他的上下眼皮之間好像隻剩下一道比牙簽粗不了多少的縫隙，也正是因為這雙眼睛，讓老頭看上去有幾分猥瑣。
診所裏麵也很簡陋，除了兩排存放藥材的架子外，就隻有他們麵前的這套有些年代感的桌椅。
看著在自己對麵坐下的蘇凡，老頭淡淡的說道：“你來錯地方了。”
“沒有，我就是找你。”蘇凡微笑道：“我是為了假死藥的事情而來的。”
聽到蘇凡的話，老頭的臉上並無任何異樣之色，隻是淡淡的說道：“我不管你為了什麽事情而來，現在是我給人治病的時間，你不應該壞了我的規矩。”
“好！那你先給人治病，我們等會聊。”
蘇凡也不糾纏，快速站起身來走出診所，就在診所外麵等著，不時與前來治病的這些女人閑聊幾句。
當天色完全暗下來，巷子裏麵頓時變得昏暗無比，隻有巷子兩頭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而此時，外麵終於沒有了排隊的人。
看著最後一個女人滿心歡喜的從診所走出，蘇凡這才重新走進診所。
蘇凡重新在老頭的麵前坐下，笑著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聊聊了吧？”
“你也是醫生？”老頭用那雙很小的眼睛盯著蘇凡，但眼中卻閃動著精芒。
蘇凡點點頭，笑著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這老頭不但怪，眼光也很毒辣啊！居然一眼就看出他也是醫生。
“你要不是醫生，怎麽能看出假死藥呢？”
老頭靜靜的看著蘇凡，“我昨天剛把假死藥給姓錢的那小子，你今天就找上門來了，我猜，應該是那小子拿假死藥去害人卻被你揭穿了吧？”
“你猜對了。”蘇凡嗬嗬一笑，又滿是好奇的問道：“你既然猜到錢康民要拿假死藥去害人，為什麽還要給他假死藥？”
聽到蘇凡的問題，老頭卻一臉平淡的哼道：“我隻管把假死藥給他，他是不是拿去害人，關我什麽事？難不成我要是賣刀的，還要管別人是不是拿刀去殺人啊？”
蘇凡微微一滯，雖然這老頭的話有點強詞奪理的味道，但他卻根本無從反駁。
無奈的苦笑一番，蘇凡再次好奇的問道：“那錢康民到底是用什麽代價從你這裏拿走了假死藥的呢？”
在外麵等待的時候，蘇凡已經多次思考過這個問題。
根據他從那些前來治病的女人那裏了解的情況來看，這個老頭雖然又怪又好色，但肯定不是那種看中金錢的人，不然以他的醫術，隨便給人治病都能發財，何必守著這麽一間破舊的小診所呢？
錢康民用金錢應該不可能從他這裏換來了假死藥，如果錢康民是個擁有超級美腿的女人，說不定倒是能夠打動他，但可惜，錢康民隻是個油膩的中年男人而已。
他也曾想過，錢康民是不是給這老頭送長腿美女了，但很快就被他自己給否定了，前來這老頭這裏治婦科病的女人裏麵也不乏長腿美女，這老頭要是真好這一口，犯不著去麻煩錢康民，隻要他提出以身體作為交換，相信那些風塵女子應該是不會介意的。
所以，即使想了很久，他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甚至後悔自己在錢康民的辦公室裏麵忘了問這麽重要的問題。
老頭並未回答蘇凡的問題，隻是將眼睛眯得更小，笑嗬嗬的說道：“要不你猜一下，我看看你是不是足夠聰明。”
“我剛才已經在外麵猜過了，但猜不到。”蘇凡搖頭苦笑道：“我隻知道，他不可能花錢從你這裏買走假死藥，少了你看不上，多了他也拿不出來。”
“算你還有點小聰明。”老頭微微頷首，伸手拉開身後的一個抽屜，從中撚出一點藥材遞給蘇凡。
“罌粟？”
蘇凡一眼就認出了老頭遞過來的藥材，頓時恍然大悟的說道：“你需要這玩意兒給人治病，但市麵上又買不到這種藥材，所以就讓錢康民利用職務之便從醫院裏麵偷這種藥材來跟你換假死藥？”
這種藥材受到非常嚴格的管控，別說是一般的中藥房，就是稍差點的醫院裏麵都沒有這種藥材。也隻有用這種根本買不到的藥材，才能從這老頭這裏換走假死藥。
而且，估計錢康民應該偷了不少這種藥材，如果隻是一星半點的，肯定也不可能打動這老頭。
老頭點點頭，又滿是遺憾的說道：“那小子現在應該已經被抓了吧？唉，以後再需要這類藥材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說話間，老頭故意拿那雙小眼睛瞟向蘇凡，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反正你找誰也別找我，因為我隻能算半個醫生。”蘇凡當然明白這老頭的意思，笑著說道：“我雖然懂點醫術，但治病救人卻隻是我的業餘愛好而已，我可沒本事給你弄這些藥材。”
“那你可以走了！”聽到蘇凡的話，老頭頓時不耐煩的揮手送客。
“不是，你這也太現實了吧？”
蘇凡苦笑不得的看著這老頭，心中卻是感歎，這老頭還真是個怪人，前一秒還聊得好好的，後一秒馬上就要趕他走，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你都沒有利用價值了，我還跟你廢什麽話？”老頭不耐煩的看了蘇凡一眼，哼哧道：“你要是膚白貌美大長腿，老頭子我好歹還能過過眼癮，但你頭短脖子粗，長得跟個青蛙似的，我留你在這裏礙我眼啊？”
“我……”
蘇凡微微一滯，心中卻是苦笑不已，自己雖然算不上美男子，但好歹也沒這老頭說得這麽不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