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強人所難
雖然莫青鬆說得很委婉，但是誰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可能！”
蘇凡和陳良駒那堅定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陳良駒詫異的看了蘇凡一眼後，沉聲說道：“別的我不敢說，但在天海這個地界上，還沒哪個不開眼的人敢動我陳良駒的孫女！”
說話的時候，陳良駒的臉上露出濃濃的信心。
“她所受的刺激，應該不是莫老想的那樣。”蘇凡認真的說道：“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陳書怡還是完璧之身！”
“你怎麽看出來的？”
莫青鬆一臉好奇的看著蘇凡。
林溪臉上更是微微發燙，一臉嗔怪的看向蘇凡，這家夥，沒事去看別人是否是完璧之身幹什麽？
“這個不是重點……”
迎著林溪那嗔怪的目光，蘇凡不由尷尬的笑笑。
以他的醫術，基本隻要大概的看上一眼，就知道一個女人是否是完璧之身，何況他之前在蘇城的時候還趁著陳書怡昏迷的時候替她把過脈，要是連這個都不能確定，他這“不死醫仙”的名號就純屬是浪得虛名了。
“既然你說她這是自我封閉，那她應該已經忘記那不愉快的事情了，可是，她碰到男人的身體的時候，為何還是會發狂？”林溪滿是不解的看著蘇凡。
“這兩者之間並沒有必然的聯係。”
蘇凡微微搖頭，握住林溪溫軟的手掌，緩緩道：“你應該都知道，蛇被砍掉腦袋，身體還會動！她現在基本就是這個情況，就算她那段記憶被徹底遺忘了，她的身體在碰到男人的時候還是會做出過激的反應，這叫神經記憶。”
“大概明白了。”林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那她這病還能治嗎？”
聽蘇凡說得頭頭是道，陳良駒不由滿臉希冀的看著他，“我不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得的這種怪病，我隻想讓她擺脫這怪病的困擾，我就這麽一個孫女，請你無論如何都要幫幫她！”
很多醫生都給陳書怡看過病，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醫生像蘇凡這樣說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眼前的蘇凡，他仿佛是看到了讓陳書怡恢複正常的希望。
“方法倒是有！”蘇凡微微點頭，陳良駒還來不及高興，他的話鋒卻又突然一轉，“不過，我所有的治療方法，都必須要她親自答應才行！但問題是她現在非常討厭醫生……”
繞來繞去，卻又重新回到了這個問題上。
想著陳書怡對醫生的態度，蘇凡就不由得一陣頭疼。
陳良駒想了想，又道：“能不能試試強行給她醫治？”
“不能！”蘇凡堅定的搖頭道：“第一，如果患者自身都不願意讓我治，我肯定不會治，這是我的原則！第二，我的方法，要麽對她的身體有損，要麽就是違背了她自身的意願，這對她也不是什麽好事。”
“能給我說說你的治療方法嗎？”陳良駒皺眉道。
蘇凡兀自苦笑道：“如果確定她是自我封閉，那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阻斷她的部分神經，類似於永久的鎮定劑的效果！次一點的方法就是，強迫她保持清醒，並讓她跟男人接觸，並最終習慣！”
這些話，他之前也給洛綰說過。
不過那時候，他還沒想到陳書怡有可能形成自我封閉了，以為她隻是自己不願將藏在心中的事情說出來，那樣多少還能用些溫柔點的方法來治療。
但按照他目前的觀察，這種溫柔的方法，可能已經對陳書怡無用了，隻有用這些比較粗暴的方法。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他沒說，而且也不敢說。
那就是以治療失憶的方法去治療陳書怡的病，讓她想起那件深深刺激到她的事，但是，這麽做的話，對陳書怡的傷害可能會更大，甚至可能讓她徹底瘋掉！
聽到蘇凡的話，三人的神色頓時黯淡下去。
良久，陳良駒重重的歎息一聲，聲音顫抖的問道：“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至少我現在暫時沒有其他的方法了。”蘇凡輕輕的歎息一聲，又認真的看向陳良駒，“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時間去治愈她心中的創傷！”
“時間麽？”
陳良駒那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迷茫的問道：“那需要多久？”
“不知道！”
蘇凡有些不忍的看了陳良駒一眼，搖頭道：“也許一兩年，也許……一輩子……”
隨著蘇凡的話音落下，房間裏麵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陳良駒顫抖的端起茶杯往自己的嘴裏灌了一口茶，又緩緩的閉上眼睛，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動著，仿佛在做著什麽艱難的決定。
突然，陳良駒猛然睜開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蘇凡，“如果，我讓你強行用你說的第一種方法替她治療，你會治嗎？”
“不會！”蘇凡堅定的搖頭道：“除非，陳書怡自己開口！”
“她肯定不可能開這個口！”陳良駒篤定的說道。
“那我就不能給她治！”
這是蘇凡的原則，在原則的問題上，他不會讓步。
陳良駒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隻要你強行給她治療，柏盛旗下的所有商場都向綰姿敞開大門，而且，沒有任何營業額的限製！”
“我也不會治！”蘇凡一臉堅定的搖頭道：“我說了，除非她自己開口！”
“沒得商量？”陳良駒雙目寒芒乍現，逼視著蘇凡。
這一刻，陳良駒不再是那個遲暮的老人，仿佛重新變成那個叱吒商場的陳良駒！
蘇凡再次堅定的搖搖頭。
“如果你不給她治，我寧願賠償違約金，也會馬上取消與你們的合作！”陳良駒同樣回以蘇凡堅定的目光，冷冷的說道：“而且，我會動用我所有的關係，阻止你們進入天海甚至整個東南的市場！”
聽到陳良駒的話，林溪臉上頓時一僵，一顆心瞬間跌到了穀底。
她默默的扭頭看向蘇凡，微微發幹的喉嚨幾次湧動，卻終究還是忍住了勸說的衝動，隻是溫柔的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掌也放在蘇凡的手上，仿佛是在告訴他，不管他做什麽決定，自己都會支持他。
“老夥計，你這是……何必呢？”
莫青鬆滿臉為難的看著陳良駒，還欲再勸，陳良駒卻堅定的說道：“我知道我這是強人所難，但是，為了我的孫女，我別無選擇！老莫，這次，是我對不起你！”
“唉……”
莫青鬆重重的歎息一聲，卻又滿臉歉意的看向蘇凡。
要不是他要請蘇凡來替陳書怡治病，也不會出這一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