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他們多一意孤行
身子忽得一僵,紹鴻華詫異地看向他們。
確實如此。
在誅龍古墓里,被隱月宗抓去的不但只有紹雲蘿和一些百姓,更有六大門派的弟子們,甚至被抓的還有些護法。
若說是他們回去告訴的,卻也是沒錯償。
只是……
紹鴻華目光炯炯的看向柳瑤生,問:「那書信是怎麼回事?」
「鴻華,你到底是有多愚鈍和不開化?」柳瑤生有些拿他沒轍,「剛不是說了我並未寫過什麼書信。」
「可千裘說了是因你書信而來的!」
紹鴻華繼續抓著書信說個不停。
在座的幾人都向他投去狐疑的目光,柳瑤生都已說清他未寫過什麼書信,而他們所得知的理由是因為誅龍古墓中得救的弟子,都已說得這麼清楚,紹鴻華為什麼還死死抓著書信不放。
「玉華,鴻華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柳瑤生選擇不再與紹鴻華交談,轉而問向玉華。
玉華聽到他的問話,柳眉一皺,眉宇間露著幾分複雜糾結的陰暗的情緒。
「鴻華應是氣過頭了。」玉華幽沉著臉色說。
「氣過頭?」柳瑤生不解其意,望向在場的幾人,眼前忽得一亮。「鴻華該不會是在氣樓閣主他們在歸鴻仙府百米外施法布陣吧?若為這事而生氣,那鴻華可著實小氣。」
「小氣?!」紹鴻華瞪大眼看向他們,「我如何小氣了?一般三個以上的門派聚集在一起施法布陣所為的事情是什麼?一捉拿妖魔,二驅除妖魔。你們如今在我的仙府百米外施法布陣不正是將我當妖魔嗎?我堂堂鴻華真尊修仙千年之久,如今卻被你們當妖魔,我怎能不氣不怒?」
「你說的確實沒錯,遇到厲害的妖魔時,三個以上的門派就會聚集起來消滅妖魔,現在鴻華你身上也雖有戾氣,但你是不是入魔我們都看得出來,而且,我們此次來的目的是做什麼,鴻華玉華你們也清楚,若你們還想為了九陽州的平和,不如老老實實交出你的女兒如何?」柳瑤生問道。
紹鴻華怒目望向他。
雖然早就知道他們的目的是紹雲蘿,可當聽到柳瑤生這般無謂地對他說將紹雲蘿交出去,心中只覺得異常的憤怒。
「我家丫頭怎麼了?」他低沉的嗓音如憤怒的獅子在壓抑著怒火,等待著對方將自己激怒時就爆發出來。
「鴻華,雲蘿移魂換軀所到的那具身體上有什麼,大家都已經知道,事到如今你還隱瞞什麼?」
「你口口聲聲地說我隱瞞,可我卻真的不知,你口中所說的到底是什麼?」紹鴻華裝傻充愣地說道。
柳瑤生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詫異地看向他,感嘆道:「鴻華,我一直以為你是四大真尊中最為人老實講道理的一個人,殊不知,原來你的臉皮也會這般的厚。」
「你說什麼?!」
紹鴻華氣惱了,向前邁開一步,身旁的玉華連忙拉住他。
「鴻華冷靜點,你別說話,接下的讓我來說。」玉華安撫道。
在與柳瑤生的這段談話中,紹鴻華表現地確實很不冷靜,而且他裝傻充愣時,樓千裘,白草,方能三人面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一個真尊這般耍賴裝傻,確實是有失了真尊的體面。
「瑤生,雲蘿不在歸鴻仙府。」玉華冷靜地道。
聞言,柳瑤生挑了挑狐疑的雙眼打量著她的神情。
「雲蘿她現在一身戾氣,你與鴻華都回了歸鴻仙府,會不將她帶回來?」柳瑤生問。
玉華依舊是一臉的冷靜,面色絲毫不改。
「我們本來確實是打算將她帶回來的,只是別歡說他有法子,所以,他將雲蘿帶走了,我們幾人就回歸鴻仙府找解決的法子。」
「連我們都沒法子,他會有法子?而且,容別歡的腳傷可是還有傷,他帶著渾身是戾氣的紹雲蘿安全嗎?」柳瑤生繼續提出疑問問道。
玉華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有法子。因為,別歡與我們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我們是真尊,他挺多比半仙強點。可這不也證明,他完全沒法子擺平紹雲蘿嗎?」柳瑤生坐直身體,往後靠了靠,「玉華,我知道你們都不想紹雲蘿死,但身為真尊這樣撒謊可是不好的。身為修仙者之尊,撒謊的話可以會帶壞風氣的。」
「外面弟子所設的陣,是可以捕捉縮地術去向的陣吧,有這個陣在歸鴻仙府中誰若是用了縮地術你們都會知道。一會,不管是誰用了縮地術都算我剛才的一番話是在說謊,或者,你們一會派人去歸鴻仙府搜查,若找到雲蘿,那也是我說謊。若我真的說謊,我立刻就捨去這真尊之名,歸隱深山永不出來。」玉華面色不改,語氣堅硬地說道。
只是,將這番話說出來,她心底也沒完全的把握。
在剛進帳篷前,她才發現外面的弟子所設的陣是捕抓縮地術去向的陣。可是,在歸鴻仙府中的蘇留雲,容別歡,紹雲蘿可是不知這裡布的陣是什麼陣。
一想到著,她心便有些不安。
但已走到這步,不管如何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柳瑤生依舊是一臉的狐疑,玉華心底暗暗地鬆了口氣,道:「剛才我說了,別歡與我們不一樣。確實,我們是真尊,他是半仙,在靈力上我們都比他強,可是別忘了他是九天玄女的大弟子。」
「又要拿九天玄女來說事?」柳瑤生有些不耐煩。
蘇留雲也好,紹鴻華也好,玉華也好,動不動就要拿九天玄女來說事。
玉華察覺到他面上的不悅,心中不知為何有些退怯,自誅龍古墓一別後,眼前的柳瑤生似乎再也不像他們記憶中的那個柳瑤生。
「並非是拿九天玄女來說事,而是,九天玄女本就是九陽州唯一的神,她與蚩尤同生,對於蚩尤的習慣都比我們了解。別歡是她的大弟子,能讓九天玄女破格收的第一個弟子,並非是常人。也正是如此,她算出雲蘿會移魂到有蚩尤內丹上的那具身體,才會讓別歡來監視她,這肯定也是因為別歡有法子來抑制雲蘿身上的戾氣。」玉華有條有理地說到。
柳瑤生嘴角向上輕輕一勾,不悅與狐疑的神情都消失,瞳眸中多了狡黠的笑意。
他未看玉華,目光在樓千裘,方能,白草三人臉上流轉了一圈,問道:「樓閣主,方能大師,白掌門,玉華真尊的話你們可聽清楚了?」
玉華疑惑地看向柳瑤生,她剛才的話說得有條有理,沒有任何含糊的地方,柳瑤生為何要問他們三人有沒有聽清楚。
而樓千裘,白草,方能面上的表情都很是不好,不說話,也不點頭,幽沉複雜的神情,緊緊盯著某處的雙眸都找不到焦距。
柳瑤生將目光在他們身上收回來,落回在玉華的身上。
「樓閣主,方能大師,白掌門,剛才玉華真尊可是承認了紹雲蘿現在確實已經移魂換軀到有蚩尤內丹的那具身體上。」
玉華一驚,身子大顫地詫異看向柳瑤生。
一直以來偽裝好的淡定在柳瑤生的這句話中被打碎,紹鴻華一直在否認紹雲蘿的事,可是她卻將這事給說了出來。
明明這件事是不得不說出來的,卻在幾次的辯解之下不知不覺就全給說了出來。
她生氣地瞪向柳瑤生,是他引導的,若不是他的引導,怎會將這話說出來。
「瑤生,你為何非要這麼做?」玉華痛心疾首地問道。「我們是四大真尊,如手足,不該相殘!」
事已至此,玉華已經不想再做任何的解釋。
何況,樓千裘他們早就在得救的弟子中得知了紹雲蘿的事,也就直接將事情攤開來說,不再遮遮掩掩。
「如手足?」柳瑤生似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輕輕地笑了笑,張唇間想要說什麼,卻在輕輕的搖頭下,將話都咽了下去,話鋒一轉,他道:「玉華,現在該說的不是我們四人之間的事,而你該想想辦法該如何安慰樓閣主他們?」
又是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玉華狐疑地看向樓千裘,方能,白草他們三人。
「他們不是你鼓動的嗎?」玉華反問。
柳瑤生笑了笑,問向紹鴻華,「鴻華,你該也不會是認為是我鼓動樓閣主他們的吧?」
「你這般愛生事,不是你還有誰?」紹鴻華鄙夷地道。
柳瑤生聽得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笑得這麼癲狂,玉華和紹鴻華一臉的疑惑。
在柳瑤生笑時,他們二人看了看樓千裘他們,只見他們一臉的陰鬱表情中還有著幾分的不甘。
「樓閣主,方能大師,白掌門,你看我說的是不是沒錯?他們多一意孤行,高高在上,自以為是。」
「瑤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瑤生一連用了三個不好的成語辱罵他們,紹鴻華聽得心中立即不滿。
「玉華,鴻華,你們二人該不會至今都看不出來,樓閣主他們面上為何露出這樣的神情?」柳瑤生問道。
紹鴻華不解地打量他們三人面色的表情,三人聽到柳瑤生的話,無動於衷地目光各自看向別處,沒落在他們身上。
他們的表情有些陰鬱,有些傷心,有些不甘,多種不悅的複雜表情都齊聚在他們臉上。
紹鴻華與玉華看不透。
「鴻華,玉華,記得我們在謀划將紹雲蘿的魂魄轉移到有蚩尤內丹那具身體的時候,我說了句什麼話嗎?」柳瑤生繼續提問。
紹鴻華與玉華皺了皺眉,那個時候柳瑤生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不記得了對不。」柳瑤生道,「我那時候可是說了,我們四大真尊與六大門派一起維護九陽州的安危,那麼蚩尤內丹一事是不是也該告訴六大門派的掌門們,讓他們一起來想辦法。可你們卻說,這事事關重大不該有太多的人知道。」
「難道不是如此嗎?」紹鴻華皺眉反問,「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連丫頭這個當事人都沒說,為何還要告訴其他人?」
紹鴻華覺得理所當然,蚩尤內丹一事事關重大,若多人知道,誰知裡面會不會有心懷不軌的人,為了安全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鴻華真尊,在你心裡,我們就是這般的不可靠嗎?你們說,四大真尊如手足,那我們六大門派在你們的心裡又是什麼?」樓千裘出聲問道,一直沉默的聲音不由地有些沙啞。
紹鴻華卻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句話。
不等他想好說詞,柳瑤生搶在前頭道:「鴻華,玉華這下你們也該知道,樓閣主他們在歸鴻仙府百米外施法布陣,並不是我鼓動的,而是他們自發自願的。九陽州他們也有守護的功勞,可你們卻將他們排除在外,被人看低,被人不需要,他們身為一派掌門怎會服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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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昨天的章節名有寫錯了,我總是很容易寫錯章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