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羅杭蘇得知的真相
羅杭蘇是紹雲蘿的護衛,總在暗處護著她,容別歡敢放心離開有一半原因也是因為他。
「杭蘇也跟著不見的話,應該是與雲蘿去那玩了,你先回客棧等著。」容別歡道。
越蕪聞言,剛點頭忽得想到什麼,臉色頓時一變,道:「先生,我突然想起杭蘇那傢伙好像昨天就不見人影了。攖」
「昨天就不見人影?償」
羅杭蘇是暗衛一般都在暗處保衛紹雲蘿的安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那是因為他是歸鴻仙府的第一護法故而隱藏些氣息自然會厲害些。
可經越蕪這麼一說,容別歡心中也跟著起疑。
「先生,我是狼妖嗅覺很厲害,而且我也是憑氣味來分人和判斷人是否在附近的。昨夜師娘是跟我一起睡的,但我完全嗅不到他的氣味。」越蕪肅然驚道。
容別歡也忽得想了起來,昨日棱戈來襲時,羅杭蘇也並未出現。若羅杭蘇在的話,就絕不會任由棱戈那般破壞。
羅杭蘇去哪了?
「別歡,你們口中的師娘是不是鴻華真尊的女兒紹雲蘿?」商博清問道。
容別歡肅穆地點了點頭,緊鎖的眉鋒間蘊著滿滿的擔心。
「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見你這般擔心的模樣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這邊的事也已告了個下落,融君,你與別歡一起去找雲蘿姑娘吧。」商博清道。
商融君猶豫地看了看他,問道:「爹你真沒事?」
一路看過來,商博清對桂娘的事如此上心,不知他不在的時候李三言會不會說什麼話將他給氣著。
商博清再怎麼說也是天道宗護法之一,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天道宗,若做什麼失禮的事,可會失了天道宗的臉面。
「行了,別管我的事,我是你爹,比你活多了好幾百年,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衝動行事嗎?快隨別歡去找你們師娘。」商博清不耐煩地道。
商融君聞言,無奈地看了眼商博清,應了聲是。
「商護法,在下就先告退了。」容別歡道。
商博清理解應道:「找人要緊。」
容別歡點頭,讓越蕪回客棧等人,他與商融君二人去找人。
到了晌午,高照的太陽格外的炎熱。
萬里無雲,遠渡而來的風都帶著一股難以忍耐的炎熱。
容別歡在城中到處地找尋著紹雲蘿的身影,因為炎熱的天氣,街道上來往的人格外的少,可即便人少,容別歡還是未找到紹雲蘿的身影。
「先生!」
鳳重雲的聲音忽得響起。
容別歡停下腳步,看向向他跑來的鳳重雲。
「找到雲蘿的身影了嗎?」
鳳重雲搖了搖頭,「先生那邊的那一塊我都已經找過,並未找到師娘的身影。」
容別歡一直未展開的眉頭,再次緊緊地皺了起來。
找不到。
紹雲蘿到底是去哪了?
容別歡看向不遠處,他們所住的客棧就在前方。雖不知紹雲蘿與羅杭蘇有沒有回去,但只是抱著一點的念想,容別歡往客棧走去。
他至今在窗戶跳進了紹雲蘿所在的客房。
客房裡他所設的陣未受到絲毫的破壞,可以斷定沒誰來攻擊過紹雲蘿,但是房中卻殘留這微弱的戾氣。
很少很少的戾氣就如微不足道的妖所留下的一般。
可是,有他所設的陣在,這點微不足道的戾氣怎可能抓走陣中的紹雲蘿,除非,紹雲蘿從陣中走出來……
但紹雲蘿是個理智的人,不應該會自己從陣中走出來,除非來的那人對她說了什麼。
站在原處,容別歡暗自揣摩了許久紹雲蘿離開陣的原因。
叩叩。
敲門聲響起。
「先生,杭蘇回來了。」越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容別歡一怔,立即打開門。
「他在哪?」
「在客房。」越蕪指道。
容別歡疾步走向羅杭蘇所在的客房,一推開門,便看到一個粉色的身影,定睛望去,是蘇溪,不是紹雲蘿。
蘇溪扶著羅杭蘇坐在椅子上,羅杭蘇的面色蒼白,眉頭蹙起,往下看去,只見羅杭蘇的胸口上有著一道似被什麼猛獸抓傷的痕迹,傷口抓得很深,鮮血都將他胸前的衣服都染紅。
「先生,杭蘇是與蘇溪一起回來的。」後面才跟過來的越蕪失落應道。
聞聲而來的還有鳳重雲與蘇樹青。
眾人見到受傷的羅杭蘇面色都不由陰沉起來。
紹雲蘿還是沒有回來,而回來的羅杭蘇受傷了。
「你們還獃獃地站在那看什麼,沒看到人受傷,趕緊過來幫忙。越蕪,你不是葯娘嗎?快來給看下。」蘇溪緊張地手忙腳亂地說道。
越蕪立即走了上去,看了看羅杭蘇的傷口,從收物囊中掏出一個藥丸。
「先將這個吃下去,能止血。」
羅杭蘇蒼白著臉色吞下越蕪給的藥丸。
「傷口不是很厲害,受了點內傷,調理三天就能好了。」探了脈搏之後,越蕪鬆了口氣道。
羅杭蘇的傷看得很厲害,可實際只是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
「都說了我的傷不嚴重。」羅杭蘇氣惱地對著蘇溪說。
被人埋怨,蘇溪站在原地愣了愣,想了會,她道:「就算傷得不重,我也不能讓你和他繼續打下去,你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能打贏他!」羅杭蘇倔強地生氣道。
兩人的對話聽得旁觀者們一愣一愣的。
越蕪問道:「你們這是和誰打架了?」
「是……」
「我有事要跟別歡你談談,你們能出去嗎?」
羅杭蘇忽得將蘇溪的話打斷。
「當下之急是包紮你的傷口,有話不能等會再談嗎?」蘇溪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越蕪點頭,「是啊,師娘不見了,先生哪有時間陪你在這說話。」
「什麼?紹雲蘿又不見了?」蘇溪詫異道。
羅杭蘇聽到紹雲蘿不見,猛地瞪大瞳孔看向她,蒼白的唇微微顫抖,道:「就一點時間,你們都先出去。」
「什麼事那麼神秘非要單獨和先生說?」越蕪不解地問道。
「你們先出去吧。」容別歡發話道。
聽到紹雲蘿不見,卻依舊不改初衷要與他談話,想必是什麼重要的話。
本來還不願走的越蕪,聽到容別歡下逐客令只好乖乖地退了出去。
走出了客房,她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蘇溪身旁問道:「蘇溪,你不是氣得走了的嗎?怎麼又回來了?還有杭蘇是被誰打成這樣的?」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惹來蘇溪的白眼。
「你想我回答哪個問題?」
「你按順序回答就好了。」
蘇溪再次白了她一眼,轉身就離去。
越蕪連忙上去將她拉住,狗腿道:「不要這麼容易生氣嗎?女孩子太容易生氣可是會老的。」
「我的容貌早在我修成賢人的時候就不會再變。」
言下之意——我不會變老。
越蕪嘻嘻笑了笑,「咱們好歹也是同伴,不要這麼斤斤計較,你就告訴我,杭蘇為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就好了。」
蘇溪低頭定定地看著她的嬉皮笑臉,再看向同樣期待她說出答案的鳳重雲與蘇樹青,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道:「是稜戈,天道宗的稜戈。」
「稜戈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鳳重雲柳眉輕蹙。
稜戈的名字他們都並不陌生,身為天道宗前宗主的大弟子,又以嗜血出名,怎會沒人知道他。
只是,稜戈突然出現在這,有些令人驚訝。
「我怎知,在城外無聊閑逛的時候,突然聽到打鬥的聲音就見到他在與稜戈打架,見到羅杭蘇受傷了,我就帶著他跑。」
蘇溪不開心地板起臉,埋怨道:「說起來羅杭蘇也是過分,我好歹也救了他一命,剛才他對我的那是什麼態度。不過,真是物似主人樣,紹雲蘿成天不見,護衛不知好歹。」
「你別老是趁師娘不在就說師娘壞話。」越蕪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對於蘇溪這樣的詆毀她已經是見怪不怪。
「這叫什麼壞話,這是實話。想想,我們跟她在一起時,她走丟過多少次,又不是三歲孩童每次走丟都要我們全部人出去找。而且,我真搞不懂別歡為什麼那麼擔心她走丟,每次都要留個人來陪她,我每次見到那樣子我都想笑,跟什麼深閨千金似的,既然那麼較弱那就好好躲在房子里,出來做什麼。」蘇溪鄙夷嫌棄地說著。
越蕪「呵」地冷笑了一聲。
「我說,你對師娘了解有多少,只用屁眼看人,你有什麼資格說師娘的壞話。」
「你說什麼,臭狗崽!」
蘇溪生氣地揪住越蕪衣襟。
越蕪朝著她冷冷一笑。
「難道我說的不是,你不是用屁眼來看人的嗎?」
「越蕪,女子說話注意點分寸,粗鄙之語少說點。」鳳重雲板著這張說教道。
越蕪聳了聳肩,「可我說的確實沒錯啊,重雲你看這傢伙一看就自私無比,只會為了自己的開心去說別人的壞話。」
「你知道什麼,一張嘴一張嘴說著紹雲蘿有多苦似的,那我的苦誰又在意過。」蘇溪氣憤地更加地揪緊越蕪的衣襟。
「人生在世,誰沒苦過。或許你活著也苦,可是我不喜歡你,我何必去在乎你的日子過得有多苦。我喜歡師娘,我只在乎師娘過得好不好,開心不開心。所以,我不允許你說師娘的壞話。」越蕪霸道地說道。
蘇溪伸手甩開她的衣襟,道:「說著大義凜然的話,說到底你不也一樣自私。」
話畢,蘇溪轉身離開。
「溪妹,你要去哪?」蘇樹青喊道。
「我自己一個人去找蘇珊,我已經厭倦了和你們一起。」
蘇溪頭也不回地離開。
客房中。
越蕪他們離開后,羅杭蘇沒有說話,他靜靜地坐在那,胸口上的傷口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整個客房裡。
容別歡一直在等著他說話,但他卻一直都在沉默。
等了會,容別歡無奈地率先啟聲問道:「我還要去找雲蘿,杭蘇,你想和我談的話是什麼?」
「我是後面才來與你們一起的,起初關於雲蘿走失的時候,你都會特別緊張,然後出去找。我起初不明白你為何對雲蘿如此緊張,可是從昨天起,我總算是明白了點。」
羅杭蘇自言自語地說著。
容別歡不知他這話的其意。
羅杭蘇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道:「昨日稜戈說的話,就是你擔心小蘿的原因嗎?」
容別歡身子一顫。
昨日稜戈來客棧大鬧的時候,羅杭蘇明明不在,可是為何會知道稜戈說的話?難道是後面才趕來的嗎?
「蚩尤內丹是怎麼回事?」
不給容別歡太多沉默的時間,羅杭蘇繼續發問。
容別歡默然地看著他,淡如水的雙眸里看不到任何的神情。
「在夫人說出自己懷了小蘿的時候,歸鴻仙府中沒有誰會期待小蘿的到來。他們都說夫人會因為小蘿死的,夫人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待我們都很好,誰都喜歡夫人,誰都希望夫人能和真尊好好的。可是,直到有一天,夫人對我說,如果她不在了,小蘿就交給我照顧。我本該是真尊的第二個養子的,只是我自認為我不配,故而一直以護法的身份留在歸鴻仙府,但夫人一直待我如親子,她說小蘿是我妹妹,讓我保護好她。我聽了夫人的話,所以在小蘿出生之前我就一直在保護著她,直到她移魂換軀了。我在那之後就一直守著小蘿的原軀,當我聽到她在飛雲仙府的時候被擄,我才下定決心再次來到她的身邊。可是,這是怎麼回事?小蘿的那具身體有蚩尤內丹?」
羅杭蘇瞳孔微微顫抖地看著他,有些震驚又無可置信的神情看上去很茫然無措。
容別歡依舊不語。
他的默不作聲讓羅杭蘇自嘲地一笑。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所以,我去找稜戈了,在你讓稜戈逃了之後,我就一路去追稜戈。然後他告訴了我,蚩尤內丹,不死不滅的事。」
「你……」容別歡只說了一個字,想了想,想說點什麼,但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羅杭蘇會知道紹雲蘿體內蚩尤內丹的事,這件事明明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才對的。
容別歡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你早就知道這事了對不對?」羅杭蘇雙目漸漸湧出了怒意,「我來到小蘿的身邊,看見小蘿不管去那你都會讓越蕪與鳳重雲陪她,起初我以為你只是單純的關心小蘿。可是,那夜小蘿和越蕪她們走失讓我找到,你像只落湯雞般地回到客棧,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九玄門大弟子容別歡傳聞溫淡如水,臨危不懼,怎會因為一人的走失而如此的失魂落魄。容別歡,你到底瞞了什麼?」
「雲蘿是我的娘子,關心她是自然的……」
「但稜戈說了,小蘿身上有蚩尤內丹!蚩尤是誰,你認為我會不知道嗎?!」羅杭蘇氣憤吼道。
容別歡淡然地望了他一眼,反問道:「我要是不承認稜戈說的話,你是不是要去殺雲蘿一次來證明稜戈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