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5
半周沒有打掃,有那麼幾間宿舍的確是有些亂糟糟，髒兮兮的。
更誇張的是連牌桌都沒有收。
書桌上扔著撲克,書桌下一地的煙蒂。一看就是奮鬥了一整夜的節奏。
面對此情此景，姚玉樓只說了兩個字：「重罰。」
他和熊久的宿舍倒還是挺乾淨的。
客廳沒有雜物，書房東西最多。
熊久的書桌完全被他改造成了電腦桌。放眼過去擱著三個電腦屏幕,桌子下頭的機箱也很恢弘大氣。
「碼代碼的時候比看書的時候要多。」姚玉樓說。
「桌子都沒了寫作業的時候要怎麼辦？」賀一絡問。
「我的桌子分他一點。」姚玉樓說。
「……好吧。」
技術宅，是需要給一些支持的。
他們兩組在電梯里遇上,現在一起去姚林平和喬彧的宿舍。
喬彧的宿舍！
賀一絡覺得自己更加緊張了。
緊張了一下,又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不就是宿舍么,有什麼好緊張的。
看見人都不緊張了,看見宿舍那麼緊張幹嗎？
姚林平開了門，就大搖大擺的往沙發上一坐，沖姚玉樓賀一絡說道：「我們呢,是不會自我包庇的,所以你們呢,自便。」
他們的宿舍也挺乾淨的。在客廳還擺放著幾盆盆栽，綠油油的挺可愛。
姚玉樓沒跟他客氣,直接往左手邊那一間拐了進去。
於是賀一絡就選了另一間。
大概看看就行了,她心裡料想著,這間宿舍是肯定不會有什麼違禁物品的。
卧室里也很整潔。被子疊的整齊，床頭柜上有一摞書。
賀一絡大致掃了一眼就轉了身打算出去，然後看見喬彧正靠在門框上看她。
對上她的目光，喬彧朝她笑了一笑，說道：「這是我的房間。」
「嗯……」賀一絡乾笑一聲，誇了一句，「你房間挺乾淨的。」
喬彧卻沒有讓開的意思，他笑著看她：「你看好了？」
賀一絡：「……」
檢查宿舍是一回事，但當著當事人的面，尤其這個當事人還是個有點熟悉的異性時……
怎麼說呢，卧室因為屬於私人領地，所以像現在這樣的狀況會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
所以古代的時候姑娘閨房不能隨便進。
然而比起喬彧，現在反而還是賀一絡看上去要更不自在。
「那什麼，」為了祛除這份不自在，她乾脆朝喬彧開了個玩笑，「誤入香閨，真是不好意思。」
雖然把他比成了女孩子，但想來喬彧也不會因為這種玩笑而不高興。
果然，喬彧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他反問道：「在古代，登徒子誤入香閨，又該如何補救？」
以身相許？賀一絡腦海里瞬間冒出了這個詞語。
不對，她趕緊甩開這個念頭，什麼亂七八糟的。
好的，她說他女孩子，他回口就說她登徒子。
不對，這也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啊？
「我……」她張了張嘴，打算隨便找個答案糊弄過去。
登徒子唉，補救什麼的，可能是被亂棍打死吧？
所以他的意思，也許是想要揍她？
可是她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外頭的喧嘩聲給打斷了。
「你還我！」她聽到了姚林平的怒吼。
趕緊往門口走了幾步，然後就看到姚林平和姚玉樓兩個人也不知道在那爭搶什麼東西。
好在喬彧終於讓開了。
他們走回客廳。
賀一絡看清楚姚玉樓手上的東西了。
那是一本書，封面花里胡哨的。
咦，該不會是那種羞羞的書吧。
賀一絡瞬間又想多了，看向姚林平的目光也立刻有些嫌棄。
姚玉樓難得臉上帶了幾分笑，他看向手中的封面，念出來：「《霸氣總裁，玲瓏嬌妻》。」
笑著把書仍還給他，「原來平時看的就是這種書。」
姚林平惱羞成怒：「這是什麼違禁品嗎？你拿出來幹什麼？」
見他似乎真的有點生氣，姚玉樓收了笑：「抱歉。」
認錯態度良好，姚林平於是也不……
正打算不生氣，突然聽到「噗哧」一聲。
「……」三個男生都朝罪魁禍首賀一絡看去。
賀一絡捂著嘴，可是眼睛里的笑滿到都快要漾出來。
「抱歉……」她捂著嘴對姚林平說，「實在是沒忍住……」
霸氣總裁，玲瓏嬌妻，那是什麼鬼？小哥哥你人設崩了，這還不如看羞羞的書呢。
姚林平於是又怒了。手指掰的嘎吱嘎吱響。
「今天的事，」他陰沉道，「誰要是敢說出口，就休怪小爺我心狠手辣。」
「……」三個人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喬彧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緊張。他有心勸慰，但*這種東西嘛，也是需要尊重的。
姚玉樓心裡挺抱歉。實在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有這個愛好。實在太意外，想逗他玩玩，沒想到真把這爆竹給點著了。
賀一絡也收了笑。她把手放下來，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姚林平：「……」
一個不小心把氣氛弄的太沉重了。
唉，其實本來就是突擊檢查嘛，被看到那也很正常。況且這邊幾個都是自己人，也都不是大嘴巴。
剛是有點氣，但現在有點後悔了。
藥丸，現在這種場合他也不知道該咋收場了。
「那個……」他抓了抓頭，「放輕鬆。」
三人：「……」
放完狠話以後這麼沒氣勢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這麼萌，只好配合他讓氣氛更活躍一些了。
「這個……」賀一絡步伐輕巧，幾步走到他身邊，指了指他手裡的書，笑嘻嘻的問道，「真的很好看啊？」
「……」姚林平皺起眉，防備的把書往身後藏了藏，「你要幹嘛？」
這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跟喬彧奸詐起來時是一樣一樣的。
「沒想到你這麼有少女心，」賀一絡笑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姐妹了。」
「……」姚林平怒道：「滾蛋，誰是你的小姐妹！」
「……」喬彧的唇邊也帶了幾分笑。
他看著賀一絡，覺得，的確是像個小登徒子。
搜查宿舍，男生宿舍這邊三組都收穫頗豐。
樓重重和謝容笙的簍子里一堆的色/情雜誌，也是苦了這兩個小姑娘。
「瞧瞧！」樓重重簍子往姚林平面前一放，「你們這些臭男生！」
姚林平：「……」
這是瞬間要替整個年級男生背鍋的節奏。
「也不都是這樣的。」賀一絡不由的就幫他說了一句話，「也有那種很純潔……的男生的。」
姚林平：「……」
尼瑪感覺這也不是什麼好話。
謝容笙臉紅紅的，看也不敢朝簍子里看：「……趕緊處理了吧。」
和王常酒他們四人碰了頭，大家先回到學生會的辦公樓，把早上的情況稍作整理。
女生那邊是要乖巧不少，並沒有搜出什麼違禁物品。
就羅非嘀咕了兩聲，說他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對女生宿舍抱有什麼幻想了。女生要是不愛收拾，那宿舍亂的簡直了，根本都沒辦法下腳。
「亂也比有氣味好。」謝容笙輕輕說了一句。
有氣味這個形容，已經是女神的禮貌。
樓重重跟王常酒打嘴仗，又說起了色/情雜誌的事。
「你們女生不也一樣，」王常酒反駁道，「到處都是偶像雜誌。」
「我們看的是臉。」樓重重說，「你們呢？」
「我們……」王常酒頓了頓，「你懂不懂藝術！？」
「……藝術，得了吧，」樓重重甩他一個大白眼，「我才不想跟你談這種藝術呢。」
「我說，」王常酒往四周掃了一眼，「你們也不幫幫忙？」
龐家樹：「……」
愛莫能助，誰能吵的過樓重重這小炮仗。
那邊吵了一會，戰火莫名燒到了賀一絡的身上。
「我說賀一絡，」王常酒對她說道，「你的房間怎麼一點女孩樣都沒有，一個玩偶都找不見？」
賀一絡瞥了他一眼：「誰告訴你女生的房間里就非得放玩偶了？」
喵的去我房間還挑三揀四。
「不喜歡玩偶？」身邊喬彧問道。
「也不是，」賀一絡回答，「就帶來帶去的有點麻煩。」
第三節課眾人回到了教室中。
下午的檢查多多少少也檢查出了一些問題。
下課時分，班裡有個男生來跟賀一絡求情。
「絡姐姐，絡女神。」在賀一絡身邊點頭哈腰。
也不知道今天是被抓到了什麼小辮子，浮誇的不是一般兩般。
「……」賀一絡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好好說話。」
「好的……其實就是……那幾本寫真雜誌，是孤本來著……您看能不能……」
原來是跟她要書來的。
賀一絡被逗笑：「還孤本咧。」
男生在一旁笑的一臉憨厚。
也算是個演技派。
賀一絡還記得，這位叫做沈寒的，當時孟志安給他遞情書的時候，在一旁上串下跳的可活躍了。
不過以前的事，不說也罷。
「明明知道學校里不能帶這種東西，還要帶過來。」賀一絡接著說道。
「孤本……」沈寒繼續笑道，「孤本呀。」
孤本這種東西，哪能自己欣賞，當然是要帶過來顯擺的。
性質不是特別的嚴重，其實不是什麼難事，但也不能簡簡單單的應承。
「既然都繳掉了……」賀一絡淡淡的說道。
「別別別……」沈寒立刻急了。
「有點難辦。」賀一絡接著說道。
「怎麼難辦？」沈寒問道，「該不會……誰看上了，拿去珍藏了吧？」
「中飽私囊？」賀一絡略有些嚴肅的掃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沈寒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雖然他心裡都快要認定了。
「都在阿笙那裡呢。」
「啊？謝容笙？」那肯定不是中飽私囊了，沈寒一臉糾結，「女神該不會知道寫真是我的吧？」
原來是女神粉。
「本來不知道。」賀一絡笑道，「但是我要是去幫你要，說不定就知道了。」
沈寒：「……」
繼續糾結。到底是去要呢還是去要呢？女神的好印象也是非常重要的啊。
「好了。」賀一絡覺得，也差不多了，不用再逗他了，「既然繳掉了，你這學期就安心吧。期末考以後我去幫你拿回來，你帶回家就別再帶來了。下一回要是再被搜到……」
「不會有下次了，」沈寒立刻保證，「保證不讓領導為難。」
今天一天大家過的都挺熱鬧的。
當然比起學生會，還是其餘的學生感覺更加的驚心動魄。
突擊抽查什麼的，簡直可怕。
陳夢宋蝶兩個就還好。雖說收到了賀一絡的提醒。但就算不提醒也沒有關係。平時規矩，就算是突擊也不害怕。
吃完晚飯，宋蝶摸出手機湊到賀一絡的面前。
「嘻嘻，」一副獻寶的模樣，「早上我拍到了你跟喬彧的合照哦。」
「膽肥了。」賀一絡瞅了她一眼，「喬彧你也敢拍。」
「我又不公開，」宋蝶翻出照片給她看，「還不都是為了你。」到底還是有點慌張，緊跟著又給自己找借口，「反正別人都沒有見過喬彧，就算看到這張照片，也不會知道這個就是他啊。」
「……為了我。」賀一絡失笑。她跟喬彧又沒什麼。
目光落到了屏幕上。
這張照片抓拍的還挺不錯。她和喬彧站在那裡，距離不遠也不近。兩個人都望著鏡頭，帶著幾分笑。
她覺得，從照片來看，這已經是個很優質的少年。但照片什麼的，還是難以拍出他的全部風華。
「怎麼樣？」宋蝶笑道，「不錯吧？」
「嗯。」賀一絡點頭笑道，「不錯。」
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還給她。
「後面還有呢。」宋蝶朝她抬了抬下巴。
賀一絡於是繼續往後滑動。
跟喬彧的，就那麼一張，在後面，姚林平出現在她身邊，一臉防備的，小狼狗一樣的盯著鏡頭。
賀一絡不由的笑起來。這表情也是很久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了。
「有什麼好笑？」宋蝶一臉納悶的看著她。
看到喬彧那麼平靜，看到姚林平怎麼笑起來了。
「我去……」納悶變成了不可思議，「你該不會是喜歡姚林平吧？」
「胡說什麼。」賀一絡頭也不抬，「我們是小姐妹。」
「小姐妹什麼鬼？」
這個問題，賀一絡就沒有回答她了。
繼續往後看。
再後面，是跟姚玉樓的合照。
姚玉樓這個人，平時沒有什麼表情，就算拍照也是一樣。
對他來說，也許願意朝鏡頭看已經很給面子。
這幾張有宋蝶指揮，兩個人站的很近，照片上賀一絡更為自在俏皮，甚至還比了一個非常惡俗的剪刀手。然而姚玉樓不為所動，仍舊面癱。
這反差讓賀一絡又笑起來。
「這個傢伙。」宋蝶哼了一聲，「一點也不配合。」
「原汁原味，」賀一絡笑道，「挺好。」她把手機還給宋蝶，「照片傳我。」
宋蝶低頭看手機：「都要嗎？」
「嗯……」賀一絡想了想，「除了喬彧的吧。他的照片……你還是刪了吧，省的惹麻煩。」
「……有點不捨得。」宋蝶把照片翻回去，依依不捨又看了一眼，「拍的多好。你看你們倆嘴角的弧度，配一臉……」
賀一絡捏了捏她的臉：「乖蝴蝶，以後這種話也不要說了，我跟喬彧是不可能的。」
宋蝶脫口而出：「為什麼不可能？」
在她看來，這所學校里，除了她，根本沒人能配得上喬彧。
「因為我是5%。」賀一絡說。
「……你認真的？」宋蝶仔細看了她一眼，「要是讓夢夢聽到你說這句話，她會生氣。」
5%又怎麼了？是她讓她們有底氣有自信，她又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我認真的。」賀一絡抬眸看她。
表情的確是認真，但眼眸里並沒有自怨自艾。
宋蝶不明白，她指了指賀一絡胸前的羽毛徽章：「你都有這個了。」
進了榮華的學生會，未來可以說前程似錦，還有什麼值得擔憂的？
賀一絡笑起來，抬手摸了摸金色徽章：「是啊，就是因為活的這麼自在，所以幹嘛要跟豪門世家扯上關係。」
所以……一點點也不想要去細想。一點點苗頭也不想要去發現。
高中三年，她希望，她跟喬彧之間什麼事都不要有。
當然，首先……喬彧他不能死。
「……」宋蝶這下懂了。
原來不是自卑，而是瞧不上啊。果然這才是他們霸氣側漏的帶頭大哥啊！
「水到渠成只是開始，門當戶對決定了結果，」賀一絡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但臉上還是笑著，「以後找男朋友，找個跟自己差不多就好，分歧不會很大，應該不會那麼累。」
「尹風竹前輩啊？」某種時刻宋蝶的腦子轉的真的是非常的快。
「你真是……」賀一絡沒好氣的看著她，「等你畢業以後，我乾脆投資你開一家婚介公司吧，你看怎麼樣？」
宋蝶想了想，認真點了點頭：「好像還不錯。」
「……」懶的跟她扯這個了，賀一絡拍了她一把，「傳照片。」
「知道啦。」
雖然賀一絡沒要，但宋蝶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那張照片刪掉。
可是她也很惜命。於是把照片丟給了熊久，讓他層層加密存在了電腦里。
賀一絡把跟姚林平的合照傳給了他。
姚林平首先是有點嫌棄。
水戶洋平：這什麼拍照技術，小爺我的風流倜儻瀟洒帥氣就連萬分之一都沒有體現出來。
水戶洋平：（不要欺負我這種年輕又好看的人）
一看就活絡：（像你這種人，在電視劇里最多活兩集）
水戶洋平：（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賀一絡懶的再跟他表情包大戰。
她把跟姚玉樓的照片傳到了朋友圈。
往日里她的朋友圈還挺荒蕪的。照片也大都是風景。大概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這張照片下頭點贊評論無比的熱鬧。
像謝容笙孟風行這種，只是溫溫柔柔的點了個贊。
姚玉樓熊久這種，順手友情贊。
樓重重這樣的，肯定得吐槽兩句。
層樓疊榭：噗……拍照也這張面癱臉。
水戶洋平：我覺得樓上的這位道友說的很對。
層樓疊榭：滾蛋誰跟你道友！
還有無理由拍馬屁的。
蕭正：艾瑪，英姿颯爽啊！
沈寒：領導氣質無敵了。
還有誇自己的。
親愛的你慢慢飛：哎呀，寶寶這拍照技術，不服不行。
賀一絡慢慢掃留言，姚林平又私信她。
水戶洋平：你過分了，怎麼只傳一個合照？
一看就活絡：啊？
水戶洋平：啊什麼啊，我的呢？
一看就活絡：你不是說沒有體現你萬分之一的風流倜儻瀟洒帥氣。
水戶洋平：放心，萬分之一就夠碾壓眾人了。
一看就活絡：（流汗）
臉怎麼會這麼大！
於是把照片和聊天記錄一起甩了上去。
王常酒第一個不答應。
茅台：你來碾壓一個試試？
水戶洋平：有種你上來。
他們宿舍在王常酒宿舍樓上。
茅台：有種你下來。
水戶洋平：有種你上來。
茅台：有種你下來。
瞬間被他們倆用相同對話刷了十幾樓。
龐家樹：……
層樓疊榭：……
羅非：能不能不丟人？
一看就活絡：我的錯……
喬彧原本坐在沙發上看書，看到身邊姚林平一時笑一時又磨牙的有趣，就問了一句：「在幹嘛？」
「朋友圈，」姚林平回答，「阿絡的。」
「……」喬彧於是也拿起了手機。
今天賀一絡朋友圈著實有些活躍。
大致掃了一眼留言，又仔細的看了看她發的照片。兩張合照還有兩張聊天截圖。
喬彧原本覺得，就算卦象准，就算有劫要應，那也沒什麼。因為他的人生沒有缺憾。
曾經是有渴望過缺憾的。
總覺得，不經歷一些缺憾，人生就無法真正的圓滿。
而現在，的確是有了缺憾。可是想象中的圓滿也沒有出現。
愛不了，得不到。
這些缺憾，喬彧覺得，幾乎要佔據他的所有人生，驅散他的一切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