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5%的第一次會晤，這個樣子收場，宋蝶很不開心。
賀一絡也很不開心。
宋蝶不開心，是因為陳夢的嘲諷。
而賀一絡不開心，是因為她自己。對自己感到不太滿意。
畢竟重生了，雖然不見得能成為救世主，但好歹也是有那麼一點特別的。
上一世，她過的不差。可以說，挑了一條最好走的路來走，最後成了廢柴。
難道這一世也要這樣嗎？試都還沒有試過首先就說不行？
舒服的日子是會讓人懶惰的。時不時的，也該有點挑戰。
不管路有多難走，起碼也該先去試試看吧，不然重生一回，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想到了這裡，她又覺得頭疼。小怪獸不去束縛就容易出事。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要賺點錢好好的過日子，一不小心就又想要玩的再大一點。
但在這個學校里5%到底算是什麼啊。在她的心裡，也還是有那麼一分兩分的不硬氣和不確定。
心情都不好，兩個人就沒說什麼各自回了房。
賀一絡洗完澡出來，發現5%的群聊里宋蝶發了個掀桌的表情。
理由是陳夢退群了。
這事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意外。不過該生的氣也不會少生。
宋蝶鬱悶無比，熊久就好脾氣的安慰她。
可是安慰顯然沒出效果。
宋蝶仍舊鬱悶，並且在群里開啟了□□模式。
親愛的你慢慢飛：這群就只有咱們兩個人。
賀一絡膝蓋中箭。捧著手機想要解釋自己剛才去洗澡了，姚玉樓的動作倒比她要更快一步。
樓：恭喜發財，大吉大利！[領取紅包]
停止輸入，賀一絡下意識先去搶了紅包。
3個紅包，7秒被搶光。
一百元裡頭賀一絡搶了68.08，榮登手氣最佳。
親愛的你慢慢飛：（手動再見）有些人只有搶紅包時才會出現。
賀一絡笑起來。不再解釋自己剛才幹嘛去了。
對比姚玉樓的舉動，解釋什麼的就有點太不大氣了。
她也順手發了個一百的紅包。
沒有什麼事是一個紅包不能解決的。如果有，發兩個。
兩個紅包一搶，群里的氣氛立刻好了許多。
宋蝶剛才那些負能量的表情都沒有了，現在就只剩下了謝謝老闆。
現在才能好好聊天。
一看就活絡：學生會什麼的，我打算去試試看。
親愛的你慢慢飛：你也被陳夢給刺激了啊？
一看就活絡：反正試一試也不會少塊肉。
大不了就失敗了被嘲諷幾句嘛。
親愛的你慢慢飛：（偷笑）好啊，說不定你能成為我們的帶頭大哥呢。
這句話並不嘲諷。
宋蝶發現，當賀一絡說了這句話，她對她還是挺有信心的。雖然看上去不如姚玉樓有定力，但她畢竟是第一名嘛。
熊出沒：如果是阿絡的話，那應該叫做帶頭大姐吧。
一看就活絡：……
親愛的你慢慢飛：我去，熊獃子，被你一叫氣勢全無，你沒看過金庸嘛？
熊出沒：看過的，但是人家的帶頭大哥的確是男的嘛。
親愛的你慢慢飛：要照你分的這麼清楚，等阿絡上了年紀，咱們還等管她叫帶頭大媽？
樓：這是要跳廣場舞？
親愛的你慢慢飛：（冷汗）
賀一絡噴了。
她發現，姚玉樓雖然話不多，但還是很有講冷笑話的天賦的。
這麼想著，又來了條私信。
樓：一起。
賀一絡一看就明白，他說的是學生會的事。
這一位，也是有那麼點野心的。
一看就活絡：好。
多個隊友總比孤軍奮戰要好。
頁面里她的兩個班級群也正聊的火熱。
賀一絡點進去瞄了一眼，話題都有關於一個訂閱號。
訂閱號的名字叫做「榮華15屆」，說就是他們這一屆了。
這個訂閱號賀一絡還記得的。
有關他們這屆一百人的各種周邊八卦小道消息，播報的非常及時犀利。
賀一絡往5%的群聊里推廣了一下然後自己也點了關注。
創立第一天的第一個圖文推送上面，用的是賀一絡的照片。
齊劉海，垂到腰際的黑色長發，大大的眼鏡，站在主席台上。
照片下面一句話：新鮮資料，一手掌握，再不關注你就out啦！
賀一絡看的一頭汗。
這小廣告打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告個肖像侵權什麼的。
點進去，裡頭還是廣告：投稿爆料請聯繫一年級三班龐家樹，微信：xxxxxx……
一點也不掩飾自己身份。
這個龐家樹，爸爸是傳媒大亨，家裡面就是做傳媒這一行的。他這也算是子承父業，將家族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再往下，兩條文字推送。
上面那條：家世大比拼，本屆top10。
顧名思義，就是按家世排序，選出的高一年級家世前十。
這一條算是今天推送的重頭。彰顯了龐家樹資訊掌握的詳細和精確。
不過，就算他把自己放到了第十，也還是沒膽放上第一名喬彧的照片。
這條消息賀一絡沒太放心上，她比較無語的是下面那條。
下面那條寫的是：5%整合失敗，尹風竹再無第二。
裡頭內容比較詳細的說明了今天5%五人在外頭吃飯，不多久陳夢一個人先行離開。
照片放的就是陳夢一個人從餐廳走出來的模樣。
才沒多久之前的事。
說明龐家樹網撒的很廣，也說明學生中無聊的人很多。
看了訂閱號的人已經有了反應。
在蕭正群里賀一絡就被圈了。
蕭正：賀一絡別跟5%混了，以後哥罩你。
這一位，當了班長感覺自己就快要上天了。
今天是多虧了賀一絡所以自動把她劃分到了自己陣營里。
賀一絡：謝謝班長大人。
心口不一的她現在想的是，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
她這一出現在群里引發了一輪的熱鬧。
「那張照片拍的挺不錯啊。」
「別聽班長的，班長其實不是什麼好人，哥哥來罩你。」
「賀一絡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陳夢的微信你有沒有啊？」
賀一絡隨便應付了幾句，沒多久賀齊群里也圈了她。
賀齊：賀一絡人在幹嘛不搶紅包？看不起我？
這顯然是蕭正的那個群里出了叛徒。
賀一絡沒法計較，滑動屏幕去把上頭的幾個紅包給搶了。
然後還發了個表情。
賀一絡：[謝謝老闆老闆敞亮老闆大氣]
第一次這樣被人逼著搶紅包感覺也是一言難盡。
不過，身在榮華有時候就是會面臨這樣的無奈。
跟這個交好，意味著你得罪了另一個。兩個都不交好，那麼兩個就都得罪了。
還沒有到非得站邊的時候，賀一絡當然是兩邊都過的去，兩邊都不得罪。
要是非得站邊……她也想好了，還是選蕭正吧。
誰讓一開始點了賀齊的名他卻沒讓她下來台呢。
哼，她賀一絡還是有點小記仇的。
5%群聊里大家也有點回過神來。
親愛的你慢慢飛：樓這個龐家樹好像是你們班的啊？
樓：嗯。
親愛的你慢慢飛：他難道不知道，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這件事嗎？
樓：……
純粹因為她的這句話而感到無語。
賀一絡也是失笑。她知道宋蝶又鬱悶了。
的確，他們五個被擺到這樣的明面上來嘲諷了一通，不管是誰，心情都不會好。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就算沒有這個訂閱號。這個世界上又哪有不透風的牆，哪有不被知曉的秘密。
雖然話不中聽，但人家說的也是事實。
說白了，還是他們沒實力，不能做到一言不合就封殺。
不中聽的話以後還多著呢。以他們現在的地位，就只能聽著。
其實別人也不是多在意這個事。對於5%，慣性嘲諷一下就好了。對一般人而言，今天的消息里，還是top10對他們更有價值。
那都是需要巴結交好的目標啊。
這麼一個晚上，即便是宋蝶這樣的好學生都沒有在好好學習。
正式上課的前一天，幾乎每個人都躺在床上，捧著手機。
訂閱號，微信群里的消息，有人開心，有人不開心，有人隨便的看看，有人在摩拳擦掌。
一機在手，天下我有。
快要被網路還有社交軟體掌控的人類社會，即便一個人待著好像也不會覺得寂寞和孤單。
「喲……」姚林平握著手機，朝喬彧張望了一眼，「top1，了不起。」
喬彧沒有在玩手機，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胳膊撐在扶手上，架著腿，淡淡說道：「今天差點當上班長，嚇我一跳。」
「切……」姚林平給了他一個白眼。
同一幢宿舍樓里，駱榮在刷頁面。
賀一絡明明在群里說了好幾句話，好友驗證卻也一直也沒通過。
看不出來，駱榮覺得，她還挺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