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奇葩隊友(萬更)
場上,兩人昂首而立,女的洒脫氣質,少年身姿挺拔,俊眼紅眸,眸光流轉間,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凝,可當放在旁邊的人身上,卻宛若冬陽。
這麼奇異的組合一瞬間就吸取了時樂的全部心神,果斷將自己身邊的臭小子拋棄,直接施展武功來到了台上,威嚴的說話讓眾人起身,下一秒卻變成了逗逼,直接蹦跳到夕月和洛夜兩人面前:「真的好漂亮,好氣質啊,近看起來更甚!」像是撿到寶似的,眉目燦爛,笑容天真可愛。
夕月不懂聲色的打量著她,真的沒有想到在外這麼強勢的城主本尊竟然是這個樣子,這逗逼的樣子和簫逸風有的一拼,夕月伸手揉了柔眉,覺得以後的日子會精彩起來。
本來被一個陌生的女子稱為漂亮,是對於男子的奇恥大辱,更何況,洛夜看著一旁揉著眉的夕月,眼底越發冷意。
「樂兒,在外保持形象。」一道聲音溫和的傳了進來,打破了此時的詭異。
只見司徒穩踱步而來,不急不緩,宛若遺世獨立,平凡的五官卻有著不怒而威的威嚴。
時樂吐了吐舌頭,先是朝著夕月解釋道:「他在外邊就是這樣,習慣就好啦,其實他人很好的。」說完才一蹦一跳的回到司徒穩的身邊,甚是討好。
這是典型的的坑爹隊友吧。
夕月對這個神秘的城主認知刷新了一個新的高度。
向周圍掃視了一圈,果然也看到眾人獃滯的身影,想必平日里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城主吧。
更何況和城主結伴而來的那位高瘦的男子,就是城主夫君吧。
他……他都幹了什麼?!
這個念頭在好幾個人的腦子裡*裸的出現,想起之前說過的話,旋即再也不保持著原本看戲偷藝的念頭,直接就是低下頭,從擁擠的人群中灰溜溜的逃離。
趁城主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出城先避一避風頭吧。
這不沒看到原本威武霸氣側漏的城主在他面前都乖巧的像只收了爪子的貓嗎?那要是真人來了,得多可怕。
「先將今晚的事情處理下。」司徒穩淡淡的說道,有序不紊的發布著命令,而對於夕月和洛夜兩人沒有跪立的情況隻字不提,像是默許了一般。
「哦哦,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時樂急急火火的說道,然後將自家的熊孩子給帶上了台,直接扯著他到放置飯菜的長桌子旁邊,然後一推:「去去去,趕緊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飯菜,今天要是選不出來,老娘我就撒手不管,餓死你丫的!」
想想心頭滴血,那麼好的千年靈芝說作為獲勝獎品說送就送了,關鍵送給的還不是自己看順眼的人,好鬱悶的好不好!就算是送給眼前這個姑娘和少年也不錯啊。
哎呦他的城主大人哦,你的關鍵點放在這裡,真的好嗎?!
於是食欲不振的少年也就是司徒白被硬生生的拖到台上,在面對著一大桌的飯菜,艱難的做出抉擇。
只是一聞到這樣的味道,他就有一種噁心反胃的滋味衝上心頭。
司徒穩在一旁看著自家熊孩子的表情,淡淡不語,面色沒有任何的情緒。
而時樂則將自家的熊孩子一丟之後,自己又湊到夕月的面前,自顧自的介紹道:「我叫時樂,美人你叫什麼名字?」邊說邊將自己的手臂搭在夕月的肩上,一副哥倆好的狀態,完全就是一個自來熟。
夕月看著突然冒在自己肩上白皙纖細的手臂,嘴角抽了抽,看著眼前和自己身高差不多,面上興高采烈等著她回話的女子,心裡斟酌了一下,正想開口,眼前等著她回復的時樂又噼里啪啦的開口說道:「美人美人,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你是剛從外邊來的嗎?看你能進城想必已經闖關通過了。留在青霜城好不好,時樂帶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要怕,我是個好人,我絕對沒有拐帶你的意思,我就是一看到你就覺得非常的投緣……」
噼里啪啦……
到了最後,夕月看自己沒有插話的機會,果斷閉了口,還是讓眼前這個激動成不知道是誰的時樂說完,閉上嘴再說吧。
說自己是個好人,壞人會將壞人的名頭掛在嘴邊嗎?
至於吃香的喝辣的,夕月在心裡倒是挺認真的點點頭,這個可以有。
說到她心坎里了。
看到夕月的表情微微有了動心的樣子,時樂說的越發有勁起來。
大概過去了將近十五分鐘左右,夕月在心裡計算了下,她才停了下來,對著夕月補了最後一句話:「你覺得呢?」
頭一次被別人的說話荼毒了這麼長時間,夕月沒有頭大那是假的,於是很機智的順著時樂的話走,違心的說了一句:「好!」
「太好啦!」時樂越發開心起來:「那美人等我一會,將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們一起回去!」
回去什麼?!
夕月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一旁的洛夜,卻發現洛夜正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她。
她怎麼了……
此時的夕月丈二摸不著頭腦。
洛夜開口說道:「姐姐,你剛剛答應她去他們家做客!」
「哦!」
夕月應了聲,做客就做客唄,省去了去客棧住的錢。
洛夜看著自家那位無所謂的點點頭,像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若有所思,紅眸閃爍個不停,整個人越發的妖異起來。
卻道另一邊,司徒白選擇了一個方位,開始走,走了沒有幾步,心裡就越發的難受起來,像是胸口裡有什麼東西聞到了什麼刺激的味道,在亂撞,令他整個人都有些反胃起來。
看向自家的老爹發出求救的目光,可是卻很悲催的發現老爹眼中完全沒有他的存在,只是看著一旁鬧騰的娘親,滿滿的深情。
哎……
他是一個可憐巴巴,沒人要的孩子。
又堅持的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一碗清淡的麵條,司徒白抿了抿,還是多少吃點東西吧,不然的話自家的爹娘真的要不放心了。
只是剛端起碗來,鼻孔間便鑽來一股奇怪的氣味,引發的自己胸口越發難受,一個手指不穩,便啪的一聲,端在手裡的湯碗便從指尖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躲閃不及,飛濺的湯汁便在他身上劃了重重的一筆,整個人都無比的狼狽。更為難受的是,此時味道傳了開來,讓他整個人身形不穩,狼狽的蹲了下去,難受的嘔吐聲傳來,夾雜著痛苦的嘶啞。
剛和夕月說完話的時樂轉過頭,先是被重重的瓷器摔破的聲音給弄的愣了愣,旋即將視線投向聲音的來源,看到是臭小子弄出的動靜,柳眉猛的一豎,不想吃就不吃,這麼浪費幹什麼,正欲呵斥,下一瞬便看到自家的臭小子捂著肚子彎腰蹲了下去,拚命的嘔吐,心中急切,急忙朝著那裡奔去,臉上是如此擔憂。
司徒穩也來到他自家兒子面前,幫他拍著背,令他整個人,要舒服一些。
安靜的場上瞬間竊竊私語起來,看到這個情況說什麼的都有,甚至有的人目露憐憫,像是城主家的繼承人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般。
夕月看到這個情況,心裏面倒是很篤定了起來。
因為她清楚那個麵湯是用什麼做的,就是之前那位婦人,裡面加了牛肉,而依據剛剛她觀察的少公子的聞到食物的動作和神情,心裏面已經有了打算。
看著這麼活潑的時樂轉眼就成了這樣的樣子,口裡雖說不管他了,可是當自家的熊孩子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是著急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司徒穩一邊安撫,一邊有條不紊的發布著命令,先是就近找了幾位郎中看著,一邊將參賽的人員每人發半兩銀子的參與費,打發離開。
依據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了所謂的獲勝者了,沒看到城主家的少公子都成這樣了嗎?
如果合胃口,早就吃了,可是少公子轉了這麼久,始終都沒有拿起筷子,等到好不容易拿起了筷子,還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情況。
參賽人員也沒有不滿,雖說,忙了一下午沒有得到所謂的千年靈芝,可是掂了掂手中銀子的分量,心道來這一趟也值了,然後紛紛收拾東西離開。
當派發銀子的下人將銀子交到夕月的手上,又接著給下一位發放的時候,夕月對洛夜悄悄嘀咕了幾聲,然後便帶著洛夜從人群中走出,來到時樂的一旁。
聽著幾位郎中診斷的結果出奇的一致,不由的搖了搖頭。
可是作為母親的時樂急了,火爆脾氣一涌而出:「沒什麼問題?沒什麼問題我家熊孩子為什麼會這樣?!」
「城主大人息怒,老身確實摸著令公的脈搏和常人無疑,只是其中有些虛弱,是長期沒有好好進食的表現,老生開幾味有助於飲食的藥物,熬製成湯給公子服下,希望癥狀可以減輕。」
其他一旁矗立的郎中也紛紛點頭。
時樂沒有開口,一旁的司徒穩倒是點點頭,召了幾個人跟隨下去拿葯。
輕輕的拍了拍自家娘子,柔聲的說道:「別著急,該好的總會好起來的。」
「可是這熊孩子已經持續半年這樣子了,如果再醫治不好,那就……那就……」
時樂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最後那麼糟的後果她是承擔不了的。
「你說,那個有緣人什麼時候可以遇見,再這樣下去,阿穩,我真的就等不下去了,要不要,你再推算一下。」時樂像是在拚命的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畢竟,都等了半年多,都一直了無音訊,要是期間萬一這個有緣人死了,不在了,或者不經過她這個地方該怎麼辦?!
司徒穩將時樂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拍打著她的背,別的什麼都沒有做,卻奇異的讓她崩潰的情緒收斂了下來,整個人都安穩了好多,她嘟著嘴,眼底紅紅的:「對不起阿穩,我又任性了,知道你前幾天已經算過有緣人這幾天會來,只是我看到熊孩子這個樣子我有些等不及。」
司徒穩抱著時樂的腰的手臂也緩緩收j緊,用自己的能力用自己寬闊的懷抱給予自家娘子安全的港灣,聲音是不變的沉穩:「該來的總會來的。」然後兩手各一邊,將坐在地上的娘子和孩子攙扶起來,不顧得周旁髒亂的情況而他們的臟兮,準備讓她們從台上下來,只不過現在一道聲音,突然的插了進來,令de他的動作停了一停:「等一下。」
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司徒穩抬頭,是她!
出聲的正是夕月!
只見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周邊飄蕩的是惹人注目的自信,容貌上在他這麼多年的經歷上,算不得漂亮,可是五官組合起來,卻又那麼耐看而又氣質,對她的印象是在那個報名處,嘗了一口便能道出所有的食材和調味料,為了不引起轟動,故而轉移了話題直接讓她進去了場地。
「姑娘有什麼事情嗎?」儘管印象深刻,而且知道此女非池中之物,可是自己的家人還是尤為的重要。
「讓我幫令公子把把脈如何?」夕月一副好說好話的語氣,整個人陡然從天上的仙女轉為地上的俗人,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讓人第一眼看上去,絕對是不靠譜。
不待他回答,自家的娘子卻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來到她的面前:「姑娘,可以可以,快幫我家熊孩子看一看,看在咱們這麼有緣的份上,一定要救救他!」時樂著急的說道。
不知怎麼的,她第一眼看到夕月的時候,就信她,信夕月不會害她,信夕月是一個好人,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
強烈。
夕月點點頭,在司徒穩默認的准許下,來到司徒白的旁邊,準備抓起他的手,診起脈來,可是還未等她接觸,一直默不出聲的洛夜開口:「姐姐,讓我來吧。」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決。
夕月抬起頭,看著洛夜,瞧著他那無比認真的表情,心中不知怎麼的有些想笑,轉眼一想,也是,多讓他練練手總歸是好的,於是點點頭,站起身來,將位置交給他。
洛夜蹲了下去,拿起司徒白的左手,準確無誤的把在他的脈搏上,不到一分鐘,便將手縮了回去,對夕月點點頭:「姐姐,就是剛剛你說的那種情況。」
夕月詫異,沒想到自家的這個更是不顯山不露水,短短的時間內就將病症完全的診斷出來,故作兇巴巴的說道:「好啊,臭小子,你早就該出師了對不對?!」
枉她一番好意,還整天想著怎麼樣才能讓他學的更好一些。
洛夜伸出他剛剛把脈的手,伸到夕月的眼前:「姐姐,幫洛洛擦一下。」語氣中有股討好的味道。
可是討好應該是給她忙前忙后的吧,什麼時候討好的定義反過來了?
瞧著他手上確實有點臟,夕月從懷中掏出手帕,放在他的手上,使勁的擦著,擦的洛夜求饒,夕月這下才嘴角彎起,一副好心情的樣子。
要不是她知道洛夜身上沒有,她才不樂意做。
嗯,想到沒有,夕月想著要不要給他買幾條備用著?這樣就算以後他手上或者臉上髒了,也可以自行解決了。
瞧著洛夜診完之後兩人的互動,時樂眨巴著大眼睛,有些看不明白,這到底是能治或者不能治?給個話也可以啊?!
偏偏兩人都視若無睹起來。
不忍心打破她們此刻的氣氛,可是對於自家熊孩子的情況又很著急,尋找了一個時機,終於插話了進去:「姑娘,我家熊孩子怎麼樣了,能不能治好?!」
夕月這次直接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沒有半句的拖沓,反正待會行動的不是她,她已經打定主意讓洛夜上場了。
「真的!」時樂眼前一亮。
這半年多的時間她聽了太多的令公子正常,只是食欲不振的診斷結果,可是葯也吃了,廚子請來了一波又一波,可還是不見好,這次突然聽出了不一樣的診斷結果,下意識的和自家夫君對上了眼,這就是他們等了這麼久的有緣人嗎?!
司徒穩沒有說其他的話,只是很是沉穩的說道:「姑娘有什麼需求,在下去準備。」
「對對!」一旁的時樂也接過話來。
夕月搖搖頭,示意不用,因為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直接將手帕放在了懷中,看著被擦的通紅小手,夕月小迷迷的一爪子拍在洛夜的肩上:「洛洛,姐姐看好你哦~」聲音拖的老長。
洛夜低頭看著拍在自己肩膀上的素手,光滑白皙,富有彈性,一如握在他手裡的那種柔軟,然後抬頭對著城主夫婦二人說道:「將桌上的凡是帶有牛肉等腥味的食物他強行吃下,吐的越厲害越好!」
說完,便將夕月的爪子從他自己肩上拿了下來,握在了手心,數著上面的手指頭,很是認真的把玩,看著夕月因為癢而努力想將自己的手抽回,稍微用了些力氣,白皙的手依舊乖乖的躺在洛夜的手上。
繼續玩的不亦樂乎,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儘管洛夜的話讓城主夫婦震驚的無以復加,可還是很默契的同時站起身,去去旁邊的桌子上,找所需要的食物,事到如今,死馬當作活馬醫,有一線希望總歸是好的。
而剛剛已經吐的七零八落,癱軟到地上的司徒白聽完洛夜的話,又看到自家的爹娘的動作,眼一番,有種想昏過去的衝動。
沒看到他現在已經這麼痛苦了嗎?
現在接著將他的痛苦放大,有沒有搞錯?
他想遁了有沒有?!
可是因為剛剛吐過,身上的力氣真的少的可憐。等他從哀怨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家的爹娘如同獻寶似的,將桌上的具有食物本身腥味的,都一一端到他的面前,瞬間擺放了一大片,看著自家的娘親頭一次為了他這麼的殷勤,他是該熱淚盈眶,還是該……
額……
他的腦子現在已經是個漿糊了,聞著圍在自己身邊的食物,他的胸口處越發的難受起來。
更甚的是,自家的娘親還拿起筷子,將盤子里的東西夾了滿滿一筷子往他嘴裡塞去,邊毫不留情的塞邊說道:「熊孩子,娘親是為了你好,乖,長大嘴巴,再多吃些,等治好了你的病,娘親帶你去吃好吃的!」
他嘴裡面的,如果是之後娘親帶他出去吃的,他打死也不吃。
司徒白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定,這樣的一個治病遭遇讓他在好長的一段時間內,對於具有腥味的肉都離的遠遠的,再也沒想過吃過。
一口接著一口,未等司徒白反應過來,嘴裡已經被自家的娘親又滿滿的塞了一口東西進去,導致最後即便他難受,也得機械的攪動和咽下去,不咽的話,自家的老爹還會很給力的將自己的嘴巴合上,然後將他的頭一抬,逼著咽下去。
待到某一刻,隨著洛夜冷冰冰而又簡潔的說了句好了,城主夫婦這才停了下來,望著司徒白撐的鼓鼓的肚子,時樂說道:「接著該怎麼辦?」
然而話音剛落,就看到自家的熊孩子身體一個激靈,猛的翻過身來,雙手撐著地,拚命的吐起來!
司徒白以為洛夜叫停之後自己的酷刑就停止了,可是沒想到接下來還有更大的酷刑等著他,整個身體都充斥著難受,食物涌到喉間,然後拚命的吐了起來。
「注意!」洛夜又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然後繼續垂下頭,把玩著夕月的手,
「好!」司徒穩應聲說道,旋即全神貫注起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食物的酸臭味,而且近在咫尺,而城主夫婦二人眉也不皺的緊緊盯著一旁吐的辛苦的司徒白看著。
大致,真誠的關愛是在父母和孩子上面,夕月看的若有所思,接著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洛夜,而城主夫婦二人則一眨不眨的看著終於待到某一刻,一個小小的肥嘟嘟的綠色的蟲子從司徒白的嘴裡吐了出來。
小巧而又靈活的落在地上,似乎覺察到不妙,自己的本能催促它趕緊逃離。
而這個又怎能逃離他們夫妻二人的眼睛,只見時樂眸色一寒,一股殺氣從身上傳了出來,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霸道而奪目的氣勢,將功力彙集在掌上,準備一掌拍死這個一直荼毒她孩子的蟲子。
呵呵,她竟然不知道,原來自家的孩子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中了毒!
而司徒白吐著吐著,就覺得自己嗓子里有個東西拚命的蠕動,而後就吐了出去,奇怪的是,當他吐了之後,原本以為聞到一些味道便難受的他,此刻卻突然間好了似的,整個人都無比的舒暢起來,接著低頭,看向自己吐出來的毛茸茸會動的東西和自己之前的嘔吐物,頓時,嗓子里傳來了酸水,接著嘔吐起來!
空氣中好臭,實在是太臭了!
更奇怪的是,之前他竟然沒有感受道!
這次司徒白真的吐的身體要掏空了!
而在另一邊,正欲出手將這個不知名的蟲子殺死的時樂,卻眼睜睜的看著一雙筷子將它夾了起來,隨後一個白皙的手拿出了一個玉瓶,將其裝了進去,然後塞上了瓶蓋。
「姑娘,你這是?」時樂看向拿著玉瓶的主人——夕月問道。
這樣一個另她毛骨悚然的蟲子,不把它殺死,難道要留著繼續禍害嗎?
更何況,它還是讓自家的熊孩子難受了這麼久。
這個是作為母親很容易產生的一股情緒。
夕月將裝了蟲子的瓶子放回到自己的身上,然後抱拳道:「時城主,這個小傢伙對夕月還有些用處,還望高抬貴手。」原本夕月以為將蟲子弄出來殺死便好,可是在蟲子出來的一瞬間,她分明感受道,自己放在玉鐲空間的小糰子,動了動。
瞬間讓夕月不假思索的改變了想法。
這個是自從小糰子被光繭包裹住,第一次產生的異動。
難道這個蟲子對小糰子有用?
小糰子成為光繭已經有了不短的時間,若是遲遲再沒有動靜,確實她真的要著急起來,而如今,凡是能夠引起小糰子波動的,哪怕是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過,因為小糰子是她的夥伴!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她的親人!
時樂看了看,旋即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既然能夠輕易的治好別人一直治不好的病症,那麼肯定這個姑娘是一位郎中,而且深藏不漏,也不知道是哪位神醫的關門弟子,能夠培養出這麼天資卓絕而且年紀輕輕的弟子,而且,她旁邊的少年也就十歲左右吧,竟然也能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自家熊孩子的病症,當真是了不起。
「姑娘既然所需,那麼就任憑姑娘處置了。」解決了自己心頭放置了已久的問題,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眼角帶著淚花,嘴角卻笑的燦爛:「走走走,姑娘去我家坐坐,時樂要和你拜把子!」嘴裡還嘟囔著,這樣以後即便生病了,想必也很快的治好!
這樣又哭又笑的樣子令司徒穩無奈的搖搖頭:「姑娘見笑了,在下司徒穩,這是在下的妻子和孩兒,時樂和司徒白。」司徒穩一一介紹道。
「姑娘。請問您的芳名?」
「對了哦,我都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呢?」時樂這時一拍腦袋,才想起來:「不好意思,剛剛我有點太興奮了!」
嘿嘿……
甚是尷尬的笑了起來。
夕月但是沒有覺得無禮,畢竟這些世俗的禮儀對她來說,真的沒有那麼重要,向他們二人介紹了她和洛夜,然後便應時樂的邀請到他們府上。
而一旁吐的稀里嘩啦,並且一不小心昏過去的某個小傢伙,則被放入轎中,先行回去洗漱歇息。
而剩下的一團亂糟糟的,司徒穩則吩咐下人將是其整理打掃乾淨。
只是,在臨走之時,洛夜轉過身,朝著桌子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嘴巴抿起,沒有說什麼。
直到……
打掃的下人將桌上的東西收拾的時候,鼻子里傳來一股幽香,勾人食慾。
隨著找尋,便看到擺在上面有一個砂鍋,雖然蓋上了蓋子,可是時而傳出的
香味令人著迷,終於,有一個人沒有忍住,將蓋在上面的蓋子,掀開來。
一股濃郁的異香猛然間傳了出來,瞬間飄蕩在一方天空,而周圍打掃的下人,都紛紛扔了手中幹活的傢伙,沖了上來,台上瞬間密密麻麻,被緊緊的包圍起來。
……
夕月和洛夜兩個人跟隨著城主夫婦來到他們所住的地方,不像之前想象的那樣,氣勢恢宏的城主府,而是一個很是清幽雅緻的別院,裡面小池裡的水潺潺流動,而池內的一方則種上了睡蓮,而在這個季節,睡蓮開的甚是燦爛,偶爾,池內的紅鯉往上一躍,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繼而躍進水裡,抖動的身體暢遊。
周圍的假山凌立,花,樹風爭鮮鬥豔,看起來分外的生機勃勃,一副江南美景。
夕月若有所思,怪不得時樂這麼受人愛戴,拋開一身實打實的本領不說,為人處世可是相當的不錯,至於為什麼不錯,想必和她的夫君——司徒穩離不開關係。
別有深意的看了司徒穩一眼,卻發現他的目光正好也在不著痕迹的打量著她,雙目交匯間,又都不著痕迹的離開了去,只留下了時樂一個人嘰嘰喳喳,甚是充滿了活力和陽光。
向著夕月介紹了一圈之後,然後將做好的飯菜端進客廳,吃飽喝足之後,便安排了兩個庭院,分別讓夕月和洛夜居住,而洛夜又不出意外的扭動著身體和她撒嬌,但被夕月一副輕飄飄的話給問的啞口無言。
「洛洛,你已經十歲不小了,可以保護姐姐了對吧!」夕月問道。
以洛夜的聰慧,知道夕月話中有話,可是對於夕月問的問題又不能不答,只好點點頭,不語,他已經知道夕月接下來的話,要說什麼了。
果然。
「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這麼大應該獨立了,該自己一個人睡了。」夕月打定主意說道,畢竟在現代,五歲左右的孩子都已經自己睡了,而洛夜已經十歲,出落成那麼一個俊美的少年,有些東西該避諱的,應該避諱一下。
一味的寵容易將人寵的不獨立,令其失去原本就該學會的生存天賦。
而她相信洛夜還有的生存能力已經擁有,至於他的夢魘,追根究底是因為她的離開造成的,以後好好的陪伴自會痊癒,而現在的分床而睡,是當務之急。
「可是,姐姐,洛洛擔心你的安危。」洛夜繼續說道,似乎想爭取。
夕月的態度已經堅決了起來。
「你看,我已經學會了輕功飛絮,打架能力不行可是自保有餘,而且別忘了姐姐的醫術!更何況,咱們是相隔的兩個房間。」
似乎城主夫婦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特意幫他們安排了這樣的房間,這樣夕月更是容易找到拒絕的借口。
夕月覺得她現在找起借口,甚是無比的順溜,對於之前逼著她學輕功的氣憤,也沒有了,畢竟綜合來看,還是為了她好,不是?
更何況如果沒有學會,她今天還真的不好找借口打發。
既然話都說到這樣的份上,洛夜也不再堅持,乖乖的進了房間,沒有說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夕月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懊惱!
小小年紀懊惱什麼?!
難道是因為不和他一起睡的緣故?!
夕月搖了搖頭,便是不解,隨後也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似乎好長的一段時間裡,她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待過,都是和洛夜一起睡覺,現在突然就剩下她一個人,也感覺到怪怪的,有些不適應。
將心頭的怪異感拋開,夕月洗漱完畢后穿著裡衣坐在了桌子一旁將小糰子化成的光繭去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掏出裝著怪異蟲子的玉瓶,放在光繭的一旁。
然後不出意外的看著光繭在閃爍著,明明滅滅的,透漏出一股急切。
她竟然從中看到了一股急切?!
夕月想了想,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畢竟,光繭此刻密密麻麻將小糰子
包裹的嚴嚴實實,而光繭對瓶子里的東西又是極為的渴望,那她應該怎麼做?
對比她真的一竅不通。
想了好久,夕月這才閉上唇,黝黑而靈動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堅定,似乎下定了一個決心,接著將放在桌上的玉瓶拿起,打開蓋子,將沒有蓋子的玉瓶,放在光繭的一旁,正對著它。
光繭顫動的更為厲害了。
隔著東西,夕月現在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傳來的異樣喜悅的情緒在裡面。
看來她的決策是正確的。
只見原本藏在玉瓶里的綠嘟嘟的的肥蟲,先是探了探腦袋,確定外邊沒有夜危險之後,這才麻溜的從裡面鑽了出來,準備逃跑,只是突然出現在它面前的光繭散發著悠悠的光,似乎在欣喜它的到來,圓嘟嘟的綠蟲子直接爬到玉瓶的上面,立起自己的身子,頭上的觸鬚微微碰了碰,又極速的縮了回來,然後一顫一顫的,像是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立起的身子一動不動的,久到夕月都以為它成為了一個雕像似的,然後在某一刻,迷茫的肉嘟嘟的綠蟲猛然將自己立起的身子動了動,弓其自己的身體,朝著光繭便撲了上去,像是勾起了什麼記憶一般,迫不及待。
啪……
夕月看著綠蟲,像是使了它平身最大的力氣般,朝著小糰子化成的光繭撲了上去,原本以為會聽到啪的聲音,卻沒有想到綠蟲的身體在接觸光繭后,轉身便不見了!
怎麼可能!
夕月萌的站起來,朝著光繭左看右看,愣是沒有看到綠蟲的身影,可剛剛,她分明是看到它撲了進去啊。
現在只有一個情況,那麼綠蟲是真的和光繭融為一體了。
夕月拿起光繭,看了看沒有損傷之後,這才放了下來,心裡提著的心也放回了原處,只不過她想不明白的是,這個綠蟲和小糰子有什麼聯繫?!
夕月正在想著,卻發現眼前的光繭逐漸亮了起來,周身閃耀這五彩斑斕的顏色,像是對應的金水火土一般,而在木的一個地方,一個綠油油的像是之前綠蟲的輪廓顯現了出來,繼而有一個東西像是歸位了一般,木的那旁,尤為的炫彩。
缺少的東西補了回來。
看到這個情況,夕月心中有了明悟,瞧那個形狀,分明是剛剛綠色蟲子的樣子,而其他的位置,也都紛紛顯示出缺少的形狀,抬眼看去,都是蟲子的形狀!
難道是因為光繭缺少了什麼東西,所以才導致小糰子一直沉睡不醒,脫離不出來嗎?
現在沒有不是的可能了,因為事實已經證明。
夕月嘆了一口氣,這個綠蟲還是她在偶然的情況下才得到的,而其他的更是見都沒有見過,該怎麼去找?哪裡去找?
小糰子真的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
事到如今,既然有了希望,也不能放棄,算了,明天還是問下司徒穩和時樂兩個人吧,既然他們的兒子出現這樣的情況,那麼應該和擁有這些蟲子的人打過交道或者有一絲的線索。
勞累了一天,夕月也有些困了,旋即吹了蠟燭,上床去睡覺了。
只是,她沒有看到,在她吹滅蠟燭的一瞬間,一雙妖異的紅眸旋即也隱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熟睡的夕月便被房門外的對話給吵醒了。
「你不能進去,姐姐還在休息。」洛夜面無表情的說道。
「可是,我想看看救我的神醫呢我要向她當面道謝,要不,你幫我把你姐姐喚醒好不好?」一道聲音傳了出來,充滿了巴結的味道。
「等姐姐醒了再說。」洛夜的人聲音傳來,一如既往的固執。
「好吧好吧,那就等你在姐姐醒了再說,對了,你當時是怎麼看出來我肚子里有蟲子的?按理說,肚子里有蟲子不是應該會疼嗎?為什麼我一點都沒感覺到疼呢?」
噼里啪啦……
夕月聽著聲音立馬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