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破的界限
「努力吧，小子。」
鴻淵在吊墜里感嘆一聲。
姜帆在戰鬥。
拋開自己所謂『戰鬥觀念』，單純地去戰鬥。
會死。
打不過。
這些腐朽著自己退步的想法通通拋棄。
想著如果不去嘗試，就無法改變些什麼地……被蹂躪著。
擋不住。
黑熊有麻醉藥，可是，黑熊本身力量實在太過龐大，而且也有一定的抵抗性，就算剝奪十分八九的力量這一分力量就不是只有星塵級，拖著光是移動都會疲累不堪的姜帆能夠抵擋。
「只是，這又怎樣？」
姜帆掙紮起來。
肋骨斷裂的地方很多，身體在站起來的時候也發出抗議的悲鳴聲。
想改變些什麼的強烈感情。
薔薇義無反顧地犧牲，白薇在地球遭到毀滅最後一刻仍然陪伴在自己身邊，如果自己因為這一點困難就選擇逃避，在這裡就止步不前的話，那麼自己以後又能做到些什麼？
黑熊揮起肉掌拍過來。
鐺~~
擋住這一擊而拖在地面劃過去五六米的姜帆已經血流滿臉。
儘管他自己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但是，強烈地想改變什麼的心情，絕對不容許自己因為這點困難而退縮的念頭迫使他仍然站著。
「你真覺得自己一點機會沒有？」
鴻淵提醒出聲，「既然要你去戰鬥，就不可能看著你去送死，看見它眼眶裡的武裝機甲沒有？那便是你的機會，就算只是最低級的武裝機甲，可是，那也是世界最高端的武器，對付這頭已經徹底被麻醉的黑熊，輕而易舉的事情。」
血跡將眼皮遮掩，有點沉重的姜帆笑了笑。
「機會就只有一次嗎？」
身體已經撐不住。
就算恢復能力再快，可是，恢復的傷勢遠遠不及受到的傷勢，一旦受到致命攻擊昏迷到底，下場可想而知，就算是這樣，姜帆都沒有打算放棄。
沒有放棄殺死眼前對自己一點意義都沒有卻要為此賭上生命的變異生物。
「失去一切的我，就是那麼的羸弱不堪嗎？」
姜帆恥笑著。
地球數據化賴以強大的資本，是他擁有驚人的屬性以及凌駕一切的裝備。
失去一切后。
就連這世界弱到只有e階段的獵物都無法斬殺。
這樣的自己。
還談何守護？拯救世界？
傾斜的身姿。
像刺客一樣將腰部彎道成九十度疾跑。
黑色奔跑身影，彷彿施展出獵殺者分身般迷離起來，這並不是技能，犀牛會撞死在牆角，猴子會偏離很大距離撲過去，就是因為姜帆移動的時候輕微地改變身體的幅度，製造出忽左忽右的錯覺。
但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的！
「來賭一把吧。」
幻影般的身法在疾跑。
繞著黑熊在周圍奔跑，奔跑的時候，姜帆看著黑熊已經瞎掉插著銀色金屬的左邊眼球。
視線的死角。
只有右眼能夠捕捉移動目標的黑熊，左眼一切，都是它視線死角，這應該就是姜帆能夠接近黑熊的唯一機會。
動態視力。
卓越的反應意識。
都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黑熊一舉一動，甚至連空氣的流動都清晰地反饋到姜帆大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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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
渾身細胞顫抖著，可同時精神也全部前所未有地集中起來，莫名信心鼓舞著自己。
十米。
八米。
五米。
雙方距離一點點縮近。
「到手了！」
當姜帆閃躲到黑熊左眼絕對死角，距離眼前近在咫尺，只要自己伸出手就能將鑲嵌在黑熊左眼那露出來的銀色劍柄拔出來的時候。
黑影揮舞過來，那是黑熊的左臂。
噗嗤~~
黑熊凶戾血腥的紅色右眼珠子轉過來，姜帆吐出一口血，遭到重創落到地面滾出去十數米，最後狠狠地砸落在一米高的牆壁，頓時坐在地上癱瘓起來。
他已經儘力了。
可是這具『粗苯』的身體根本就不足夠他創造出奇迹。
「怎麼？放棄了？」
鴻淵不冷不淡的聲音說道。
「不放棄又能怎樣。」
動不了。
渾身骨頭已經斷裂，源病毒的修復效果已經減弱到最大。
「小子，你真是『維』的孫子嗎。」
「區區斷三十來根骨頭就值得你放棄了？」
「我猜你一定沒有見過『維』真正的戰鬥，賭上自己一切，將靈魂都壓進去，即便知道成功概率連億萬份之一的機會都沒有他也願意去嘗試。」
鴻淵對姜帆說道：「知道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的並不是『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而是笑著對我說『不是還有億萬份之一嗎？』，或許這些事情對你太遙遠，我就說說那些兩個女娃娃的事情。」
一字一頓的話傳遞到姜帆的耳朵里，鴻淵冷淡說道：「你以為她們是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在等待著你？她們可不像你現在簡單斷了骨頭，而是連靈魂都碎裂了，這種痛苦……相比較你現在這點小疼痛來說，是多麼的微不足道，似乎還是因為你所謂一句承諾在等待？」
「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不會許下任何諾言，她們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的錯？守護她們，小子，你是不是搞錯了到底是誰守護著誰？還是你該不會以為，當你遇到危險瀕臨死亡的時候，我會偉大到犧牲自己去救你吧？！」
鴻淵冷笑的聲音傳達到姜帆腦海里。
（你以為她們是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在等待著你）
（她們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的錯？）
這句話在姜帆腦海迴響著。
動不了的身體在此刻噼里啪啦地脆響起來，「站起來。」
「站起來！」
「給我站起來！！！」
姜帆在吶喊。
骨頭全部碎掉也好。
疼痛到靈魂都顫抖起來的傷勢也好，姜帆顫巍巍地站起來，曲折的骨頭刺破皮膚，渾身爆裂的血管破裂出來。
他想明白了。
一直以來被守護的人，是他。
潛藏在血脈里的源病毒，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星塵級的身體素質，突破到了星雲級。
「這一次，輪到我來，守護好你們。」
界限……
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