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陣營
第159章 陣營
文軒小小的翻了個白眼，走至雅間門口將門拉開，徑直走了出去。
房門口候著廷軒，見他出來，上前捶了他一下，笑道：“怎是你來了，近來不是在製新藥，舍得出你那藥房？”
文軒淡淡瞥了他一眼，抬起右手到他身前，作勢要揚，當即嚇得廷軒一蹦三尺遠。
開玩笑，這些年總結的經驗之談，一見文軒有動作，最好先離遠些，再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得罪了他。
不然，身上出什麽怪病還得上趕著求他解了，那代價不是一星半點的。
“怕什麽，才不過多久未見，怎比榮軒還要膽小了？”文軒不鹹不淡的收回了手。
廷軒有些不服氣，走上前幾步道：“誰說我怕你了，不過是離得近有些悶罷了，榮軒在我麵前不夠看好嗎。”
“要吵都給我走遠些。”
兩人看了眼雅間門，廷軒摸了摸鼻子，用下巴點了點樓下，兩人一前一後去了二樓。
“主子今日咋這麽大火氣？”廷軒輕聲朝後說道。
包間裏有茶水點心，文軒從袖中拿出一包茶，嫌棄的將茶壺裏原本的茶盡數倒掉，聞言邊做著手上的事，邊朝他道：“你哪隻眼看出來主子上火了？”
廷軒指了指自己雙眼：“兩隻眼看出來的。”
文軒覷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聲，出口道：“那你八成有眼疾，找我治病看在這麽多年兄弟的麵子上，給你將碎銀抹去。”
“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別打岔。”廷軒頗為不爽，坐到對麵，將茶杯推了過去，等著他斟茶。
文軒自顧自倒了一杯新茶，眯著眼品茗了一番，再睜眼見他等著自己的動作，出口道：“要喝自己倒，你又不是王爺，又不與我發月錢。”
廷軒倒也沒在意他的話，自己上手端起了茶柄。
茶壺輕響，廷軒端起茶杯淺淺嚐了一口，連連點頭道：“倒是不錯，新製的？”
“那可不，不過不是我製的。”
這話倒是難得，廷軒放下杯子追問道：“不是你製的，大雍還有誰有這個手藝？”
文軒將茶包拿出，指著桌上的那一小包道：“看見沒，就這一包，十兩不賣。”
廷軒看了眼茶包再看一眼杯中泡的茶水，有些沒明白：“所以這到底是哪來的？”
“三姑娘身邊有個林姑娘你知曉吧，主子來這裏時三姑娘送了好些東西來，其中便有這茶包，是那姑娘製的，外頭還沒現世呢，到時候是個什麽價我也不好說。”
說完將茶杯裏的茶水飲盡，敲了敲桌麵道：“傻了？”
廷軒回神，指著他手邊的茶包道：“那三姑娘給主子的東西怎到了你手上去？”
幾人都知道主子對三姑娘的東西很是寶貝，這才幾日，既然那麽少，文軒手上理應沒有。
聽他說這個，文軒麵上帶著幾分得意，拿起茶包晃了晃，出聲道：“主子給的，也就能泡三次茶，讓我學著研製，日後好讓依著三姑娘的喜好製茶。”
廷軒翻了個白眼：“那你品出來什麽了嗎？”
要他製藥還好說，主子給的這些茶葉八成是浪費在他身上了。
文軒看他一眼就知他心裏想的什麽，輕笑著道：“主子都信我能做出來，你瞎操什麽心。”
說完站起身，將茶包收進懷裏，哼了一聲道：“榮軒沒能來就是因為榮軒做錯事了，主子罰他反省呢。”繼而又好心提醒：“你可千萬別像榮軒似的，不然我可不替你說話。”
“知道了知道了，我還不至於。”廷軒擺擺手，用從茶壺中斟了一杯。
隔壁傳來言談聲，兩人手頭的動作微頓，廷軒放下茶盞，看向屏風後。
“待會大人來了可得好好打聽打聽，咱們先前說的好好的，可不能就這麽平白被做了棄子。”
兩人對視一眼，往屏風後走近。
聚福樓幾乎每一樓層都有一個聽得到隔壁雅間談話的包廂，這邊能完完全全聽得到隔壁屋子裏說的什麽，對方卻是聽不見他們雅間的說話聲。
站在走廊上看包廂，外人隻會覺得這一間格外小些，是掌櫃或是小二的休息雜物間。
兩人坐到了屏風後的椅子上，隔壁靜默了片刻，複而又有房門開合聲。
“齊大人。”
文軒斂眸道：“是府尹，裏麵先前坐的大抵是慶安城的幾個小官。”
廷軒有些意外：“你不是才來，怎這麽清楚？”
若說與他一樣盯了一陣子，那好說，隻是眼下文軒才來，慶安城的事宜也隻是粗略知曉，怎知裏麵坐著的就是齊大人一黨人了。
“嗬。”文軒瞥了他一眼，敲了敲椅子把手道：“要不然說你與榮軒差不多了，齊大人站到太子那邊去你知道了嗎？”
廷軒有些惱怒，不岔道：“我一直瞧著城中的動向，怎會不知？”
文軒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聽著隔壁的交談，出口道：“那你知道城外南山上有什麽嗎？”
這倒是把廷軒給問住了，有些忐忑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雖聚福樓的消息來得最快，可李歸槿那邊嚴防死守的，這段時間他知對方有暗中運作什麽，打探了好一圈都沒有查出來在做何。
“齊大人與太子準備在南山私自開采鐵礦。”
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廷軒訥訥的轉過頭來看著他，有些不敢置信。
“太子難道不知私采，，”
文軒止住了他未盡之言，點頭道：“知道，我與主子來時，正好瞧見了，南山上確實有礦，還帶了一塊鐵礦石下來。”
說完從腰間係著的荷包裏拿出之前放進去的黑灰色石塊。
廷軒接過，做生意這麽些年，手中那塊石頭是不是鐵礦石一眼就能瞧個分明。
“大人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耳邊又響起了略大些的聲音，廷軒從石頭上移開目光。
剛剛隔壁說的小聲，兩人都沒聽清府尹說了什麽，隻能從接下來的話中得知些信息。
“當然是真的，太子殿下許諾了本官，等賑災結束，回京述職時，本官會將你們的功績一並說與皇上。”
卻是沒說南山鐵礦之事的，大抵是扯了李歸槿做說辭，先安撫住幾人。